“啊!那你趕緊休息一下去吧。”孫大野急忙道。

“是啊,不用管我們!”賈書也跟著道。

雲溪一笑,便轉身走了。之所以是“走”而不是擠,乃是因為前來觀看這離風與高陽比鬥的人,除了極少數一部分的玄陽弟子外,便再沒有其它人了。

其實,跟孫大野及賈書告別後,雲溪並沒有真的回宿舍,他自離開了靈修院的山門,直接禦劍離去了。

※※※

這裏擎天峰半腰處的一片荒野之地,林木蔥蘢,雲霧繚繞,四麵八方千峰連疊,稀有人跡。

雲溪飛落劍身,飄然落地,耳畔聞鳥聲,四野樹影婆娑,陽光透過樹上的枝椏,灑下在地,變幻成點點碎陽,隨枝椏的晃動而輕輕搖曳!

清風陣陣,芳草萋萋!

雲溪四下掃望了一眼,覺得此地已算清靜,隨手折斷一根狗尾巴草,去掉表部,放在口中輕咬著,便就尋了個草地,雙手抱頭躺了下去。雙腳拱起,右腳搭在左腳上,腳尖輕輕的晃動著。一雙深邃的明眸中,透著一絲無人能懂的寂寞。

往事如潮,紛紛湧上了他的心田。

內心深處,似有一股辛酸、苦澀之味。

家裏的人,還好麽?

父親,是不是真的已經不再賭了?

娘親臉上,會不會仍像從前那般,掛滿了愁苦的笑容?

他這麽想著,不知不覺,眼眶中浮現一層珠花,晶瑩而剔透,點點碎陽,灑在他的身子上,輕輕晃動著,像是一個頑皮的小孩兒。

“娘,爹爹,你們都還好嗎?!”

“你們放心吧。孩兒很快就可以下山了,到時候就先回家來看你們。”

“……”

當親人的影子,在他腦海漸漸模糊的時候,他便又想起了那個佇立風中,白衣如雪,全身衣衫獵獵舞動,麵容清豔,恍惚永遠都是那般溫柔而親切的白如雪白師叔來了。

不知道為何,每一次想起白如雪,雲溪的心總是有一種怪怪的酸苦之感,想到紅木林那個神秘山洞裏的詩,心裏隱隱有窒息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