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種植要術
烈風部落開辟的百畝田地上，一頭頭蠻牛套著骨犁，在部落勇士的嗬斥下犁出深埋在地下的肥土，健婦們揚起骨鋤合著養獸場的獸糞賣力的平整土地，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掛著笑容。
山的另外一邊，莫天指揮族人用氣血之力貫通腰身般粗的竹子，一段段連接成水管，將遠在數十裏之外的溪水引了過來，一半供給部落飲用，一半用來灌溉田地。
新鮮的自來水管鋪設讓部落勇士們幹勁十足，當清澈的溪水被引到剛被整理出來的地上，部落族人都歡呼了起來。
百畝地精耕細種的話，應該能種出足夠的糧食供應部落，甚至若是收成的好的話，還有盈餘可以和附近部落交換物資。
“莫天，這是部落附近能夠找到的所有能吃的果子和野菜，你看看什麽能作為作物栽種。”
族老李貴帶著十多個勇士呼啦的跑了過來，每個人身上都掛著許多不一樣的瓜果，莫天呸的吐了口中的野草，目光掃視之間，隨手做了區分。
“族老，這些瓜和菜都可以在田裏試種，但要留出合理的株距，以後種糧也是如此，山裏有不少野果樹吧，讓人都挖來，集中栽種在部落外圍的山腰、平地上。”
莫天說著，拍碎了一隻拳頭大小的黃皮瓜，將裏麵的籽都挖了出來，“現在我給你示範如何育種，可不能再隨意把種子撒下去了，太浪費且不科學。”
嘴裏不斷冒著新鮮的詞匯，莫天讓人用稀泥合著獸糞配置出營養土，這才將種子撒在平整的木板上。
想要收成好，育種是關鍵。
《齊民要術》中有育種方式的記載，不過莫天在整理記憶的時候，發現現代化的溫室育種效率更高，部落不缺山洞，溫室效果是杠杠的，莫天自然不會放過。
“每一類種子集中育種，記住要放在山洞陰涼處，每天澆三次水，曬兩次炎陽，等長出三寸高的苗後，再分開種植，回頭我給你抄一份摘要，你若是有什麽不懂，可以隨時來問我。”
族老李貴不停地點著頭，絲毫沒有向後生學習的不好意思，隻要部落能種出更多糧食，別說聽莫天的，就算讓他死，他也願意。
用最短的時間將該示範的都示範之後，莫天拍拍手，去造紙坊領了厚厚一疊竹紙，又回部落取了一袋獸血。
“莫天，你這是要做什麽？”
山穀中，蝶兒本不想理莫天，這家夥竟然拿她當賭注，雖然是贏了，可蝶兒心中還是很不滿，不過看莫天將木炭和獸血一起研磨，忍不住湊了過來。
“這你就不懂了吧，這叫血墨，可惜時間緊了點，不然我還能弄出更好的墨汁來，現在隻能先將就用了。”莫天洋洋得意。
待血墨研磨的粘稠可用後，莫天又拿出一撮蠻牛尾巴上的細毛塞入竹筒裏箍緊，一根草製的毛筆就成形了。
“這，這是用來寫字的？”蝶兒看著莫天鋪平白紙，用毛筆蘸了血墨，頓時明白過來。
可無論是散發著清香的竹紙還是那怪模怪樣的毛筆，都是她沒有見過的。
蝶兒來自中土國度，可謂見多識廣，可此時她卻覺得，相比莫天這個蠻荒部落的野人，自己反而像是什麽都不懂的土包子。
莫天沒有理會蝶兒的好奇，開始在白紙上寫字，字是莽荒部落流傳的通用文字，可在毛筆的書寫下，卻有種不一樣的味道。
莫天一開始不習慣，可很快就流暢起來，字體粗狂，倒是像足了他本性。
蝶兒看得呆住了，認真默寫的莫天此時身上的野氣像是消失了一般，反而隱隱有那些淵博學者的味道，尤其是那揮動毛筆的模樣，更讓她隱隱之中心砰砰直跳。
等反應過來，蝶兒的兩頰緋紅，暗自啐了自己一下，這才去看莫天所寫的內容。
“種植要術？嗯，這是？”
隻是剛看莫天寫出來放在一邊晾幹的竹紙，蝶兒就再次驚呆了。
上麵開篇闡述種植之要，竟然說的頭頭是道。
蝶兒雖然沒有親身去做過這樣的粗活，但類似的知識卻也知道一些，可仍然沒有莫天所寫的那般深度，以至於不過片刻之間，蝶兒就被莫天竹紙上寫的內容吸引。
兩多小時後，莫天終於將一本《齊民要術》的大部分合用的內容摘錄出來後，蝶兒已經被徹底的震驚了。
不僅僅是他，連和莫老頭一起過來的莫奎，也被震在當場，寶貝般將莫天寫好的竹紙給收了起來。
“咦，族長，你是什麽時候來的？”莫天揉了揉酸軟的手腕，這才驚覺。
“來了一會了，好小子，有你這份要術，李族老估計睡覺都會樂醒。”莫奎已經看完了這篇不算太長的種植要術，就他對種植不懂的人，看了這篇內容都覺得像是行家了。
莫天笑道，“到底成不成，還得看具體的操作和收成效果。”
“小子，不論如何，有了你這份東西，部落有個好收成是絕對的，搞得我都嫉妒李貴那混蛋了，憑什麽你是我孫子，卻給他辦事。”莫老頭酸溜溜的，卻難言喜色。
莫天掐吧了下嘴巴，笑道，“老頭，少廢話，最多改天我給你寫一本藥典。”
莫老頭眼神就是一亮，“真的。”
“真，金子都沒那麽真，不僅僅有藥典，還有醫書、毒經、蠱術什麽的。”莫天撇撇嘴，不屑道，“就他牛山那殘缺的咒血術，老子若是弄個蠱，整死他丫的。”
莫奎和莫老頭一愣，竟然有比咒血術更厲害的蠱術？
不由得，兩人同時拉著莫天進了山洞，蝶兒很想跟進去，不過想想卻停住了腳步。
“蠱術？難道是邪神大人的能力？可莫天怎麽會懂的，難道？”蝶兒想到這裏，整個人都震驚了。
她突然想到一個不可能的事實，那就是邪神的靈魂，莫非已經和莫天融合在一起了？
可現在的莫天到底是邪神大人，還是他自身？
蝶兒再次迷茫了起來，不過她可以確定，莫天剛才所寫的那些，是她從未見過的，怕是唯有邪神大人那般偉大的存在，才能懂得那般高深的知識。
蝶兒卻沒想過，堂堂邪神會去關注種糧，那才是笑話。
莫老頭的山洞中，莫奎慎重的收好那一疊數十張的種植要術，慎重的道。
“莫天，以後你所寫的這些東西，一律隻能交給我或者你爺爺保管，任何人，哪怕是那女娃，也不能輕易看到，明白了嗎？”
莫天有些似懂非懂的點頭，問道，“族長，是怕泄露嗎？”
這裏麵的東西，莫天自然知道其珍貴性，莫奎的慎重不無道理。
“你小子，聽你大伯的沒錯，比咒血術更厲害的蠱術，嘖嘖，小子記得快給我弄出來，不然有你好看。”莫老頭溺愛的拍拍莫天的腦袋，很是自豪。
這輩子有這麽個孫子，值了。
“部落人心不齊，又有外敵窺視，莫天，你表現的越是出色，就越會遭人惦記，我知道你有心改變部落，不過不能急躁，咱們慢慢來。”莫奎神色中帶著一絲凝重。
莫天想起早上牛家那些人看他的眼神，頓時有了明悟，“我明白了，對了，族長，關於蝶兒的事情？”
莫奎笑了笑，“臭小子，就知道你會著急，這事經過我和族老商議，既然你有把握，就交給你來安排，部落從我之下，所有勇士你都可以調動，莫天，這也算是一次考驗，你認真點，別弄砸了。”
莫天眼神一亮，“族長，你放心吧，不過是魔崽子而已。”
“不過是魔崽子而已，小子，也就你敢這麽說，還不給我去想辦法。”莫老頭抽了他一巴掌，卻是作勢的多。
看著莫天一溜煙的跑了，莫奎有些感慨，“老叔，這孩子得祖神眷顧，是我烈風部落的福分，看來也該開始給他鋪路了。”
莫老頭瞪了瞪眼，驚訝道，“族長，你不會是認真的吧，莫天，畢竟是我撿來的。”
“撿來的又如何，隻要他姓莫，隻要他能帶領族人過上更好的生活，我們又何必計較那麽多。”莫奎笑了，神色中竟然有些期待。
莫老頭皺眉不語，這，真的合適嗎？
山穀之外，蝶兒被莫天拉著跑的氣喘籲籲的，卻掙不脫他的手。
“莫天，你瘋了，再往外，可就要出部落範圍了，難道你要送我走？”好不容易停下來，蝶兒靠著樹幹，沒好氣的問道。
“嘖嘖，你想的倒美，隻是看你在穀裏悶的慌，帶你出來透透氣而已。”
莫天目光閃爍，用萬象之心感應著不遠處的一隻野蜂，笑道，“蝶兒，老頭說了，等你再長兩年，就可以給我生孩子了，到時候，嘿嘿。”
蝶兒聽到這話頓時呆住了，繼而俏臉一紅，扭過頭去，“誰要給你生孩子，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本姑娘要回家。”
莫天嘿嘿一笑，撲了過去，“那可由不得你。”
蝶兒驚叫一聲，轉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