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相互試探
部落外圍，楊風氣急敗壞的看著莫天麻溜的抓了兩頭蠻牛就跑，趕都趕不上，不由得破口大罵，“莫天，你個小兔崽子修成氣血還反了天了，敢來偷牛？”
“啊哈，楊風大叔，我這不是餓的急嗎，改天還你。”被看出行藏的莫天沒有不好意思，轉眼消失在莽荒山野。
“這兔崽子。”楊風哭笑不得，“下次再敢來，打斷你狗腿。”
熟練的宰了兩頭蠻牛烤熟吃了後，莫天摸著微微鼓起的肚皮，終於是舒坦了。
寶血化作萬象之心之後，體內氣血隨時隨著萬象之心的跳動而吞吐氣血，《萬象天功》幾乎不用他催動，自行運轉。
“這天功什麽都好，就是太容易餓了，嘖嘖，部落可不要被我吃窮才好。”莫天咧著嘴，踩著輕盈的腳步回轉山穀。
隻是剛走出數十米，莫天突然扭頭看向三米外草叢中的一朵小黃花，哪裏，一隻野蜂正在采蜜，莫天微微眯了下眼睛，卻是剛才萬象之心感覺到了一絲異樣，像是被窺視一般。
莫天伸手一點，一道氣血之力迅捷飛出，將那野蜂包裹了過來，野蜂竭力掙紮，莫天以氣血之力探入野蜂體內，一縷暗紅氣血陡然被他逼了出來，野蜂噗的一聲被捏碎。
“魔神會邪惡的氣血之力，這麽快就尋來了？”莫天臉色微凝。
這氣血之力和之前那郭開身上的有些類似，莫天不用想也知道來曆，“看來那少女有問題，嘖嘖，能讓魔神會如此緊張，不會是大人物吧？”
莫天想著，隨手拍散那一縷暗紅氣血，以更快的速度掠向山穀。
山穀之中，蝶兒乖巧的坐在莫老頭旁邊，看著莫老頭鼓搗各種草藥，眼神卻不時的瞄向山穀之外，焦急之意不加掩飾。
“娃兒，別看了，那小子沒那麽快回來。”莫老頭不經意的說道。
蝶兒臉色一紅，嘟囔道，“老爺爺，人家才不是看他呢，老爺爺，你就讓我離開嘛，人家想家人了。”
“想嫁人？我們家小子就不錯啊，你是他帶回來的，按照莽荒規矩，你就是他的婆姨了，嗯，小是小了點，不過等兩年就好。”莫老頭一副別心急的模樣。
蝶兒被他這話給驚呆了，想也不想一個縱身就跑，莫老頭抬頭看了一眼，正要出手，但看到莫天出現在穀口，就埋頭整理自己的草藥去了。
“嘿，你是要去哪裏？”莫天隨手攔下了身體還未恢複的蝶兒，目錄一絲玩味笑意，“莫不是想逃？”
蝶兒哪想到莫老頭說沒有那麽快回來的莫天，竟然這麽好死不死就出現了，抬手就是一掌打了過去。
她修煉的並不是氣血之力，而是有別於氣血的真氣，氣血自自身血液誕生，多是血紅色澤，而真氣由身體引外界靈氣修成，因人而有所不同。
蝶兒這一掌非常高明，掌法飄忽內含真氣暗勁，若是一掌拍中，能直接碎石裂壁。
若是之前，莫天或許會以硬碰硬接下她這一掌，但此時他修成萬象之心，萬象意境非同尋常，不僅讓他心思敏捷，眼光更是獨特，自身招法的瑕疵都能糾正，更不用說別人。
蝶兒的掌法再飄忽，也難逃他法眼，驚異一聲，莫天自幼鍛煉出來的本能讓他臨時變招，翻手一扣，將蝶兒手掌扣著。
“救命之恩都沒報，就想一走了之？”莫天扣住蝶兒手腕一拉，蝶兒就撲入他懷中。
蝶兒到底元氣未複，羞怒中盯著莫天，近距離之下，蝶兒突然渾身一震，難以置信的看著莫天的臉，“是你？”
莫天覺得好笑，嗅了一口蝶兒身上的體香，“不是我是誰，難道說你之前都見鬼了？”
哪知道蝶兒心中已經驚訝的波浪翻滾，昨天醒來驟然見到莫天摟著自己，更給自己替換了衣服，羞澀無比之下尖叫被莫天打暈，昨天晚上也是如此，兩次見麵壓根沒留意。
可現在近在咫尺之下，蝶兒才認出，莫天可不正是郭開記憶之中的那個少年。
這把自己救回來的少年，竟然就是那被邪神大人附體的部落少年，蝶兒一時之間，竟然忘記了掙紮。
“嘿，小妞，雖說小爺是有那麽點小帥，但你也不用這麽眼鉤鉤盯著我看不厭吧，按照我們莽荒的規矩，你是我帶回來的，以後有的你看的。”莫天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
蝶兒突然打了個寒戰，急忙道，“我，我又不是莽荒的人。”
莫天微微有些驚訝，見蝶兒臉紅紅的，煞是好看，笑道，“那我可不管，你既然來了，就得照著我們莽荒的規矩來。”
蝶兒突然不緊張了，反而審慎的看著莫天，這少年真的是邪神大人奪舍之後的蟄伏之身嗎，莫非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身為魔神會聖女，蝶兒知曉許多外人無法接觸的秘密，對域外邪魔那些匪夷所思的能力多少有所了解。
明白若是被召喚而來的邪神靈魂，真有把握蟄伏在這少年體內不被祖神封印察覺，那外人是如何也看不出來。
莫天卻不知道蝶兒心中正震撼，見她不反抗，拉著蝶兒就往山穀裏走。
蝶兒很快反應過來，卻沒有掙紮，隻是心情複雜無比。
根據魔神會的規矩，若是莫天就是邪神的話，身為魔神會的聖女，必須伺候邪神，以身為邪神的仆人為榮。
域外邪神魔神眾多，但千百年來能被召喚而來的少之又少，就算是有，也多數無法避開遍布人界的祖神封印而被人族覺察並擊殺，魔神會曆代聖女，並非沒遇到過降臨的邪魔。
從郭開的靈魂記憶來看，這次在莽荒的私自召喚，確實是成功了，蝶兒此時在半信半疑之間，卻是信的多。
“嘿，老頭，你就是這樣給我看人的，還想抱重孫子呢。”莫天和莫老頭打著招呼，那隨意話語讓蝶兒難免緊張。
哪怕明白了莫天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哪怕從被挑選成為聖女開始，就一直被灌輸為異外邪魔奉獻的心念，可蝶兒仍然有些不自在，到底，她隻是個未經人事的少女。
“皮癢了是吧，有本事別墨跡。”莫老頭瞪了莫天一眼，典型的老不修。
莫天嘿嘿一笑，拉著蝶兒就進了自己的山洞，蝶兒更是緊張的不行，若是莫天真想做什麽，是要拒絕呢，還是拒絕呢？
哪知道莫天隻是讓她坐好，目光就在她身上遊走，就在蝶兒忍不住渾身要起疙瘩的時候，莫天開口了。
“喂，好歹我也算你的救命恩人吧，你叫什麽名字，為何會被人追殺，別想瞞我，今兒我看到有被人控製的野蜂飛到部落外來了，估計是找你的。”
莫天的話讓蝶兒渾身一顫，緊張了起來。
如今整個莽荒，唯有她通過郭開的靈魂記憶知道莫天的秘密，若是被莽荒分會的爪牙找上來毀了烈風部落，破壞了邪神大人的計劃，那整個魔神會都將麵臨邪神的怒火。
“不行，絕對不能讓那些叛徒毀了邪神大人的計劃。”從小灌輸的奉獻精神讓蝶兒陡然堅定了起來。
此時的她都不知道，在認出莫天就是邪神附體的少年後，她已經開始站在聖女的角度來麵對莫天。
“我叫蝶兒，是隨著商隊行走莽荒做買賣的，商隊在叢林被莽荒草寇洗劫……”蝶兒編著早有預備的謊言，目不轉睛的盯著莫天，想看他的反應。
一旦莫天流露點滴屬於邪神的感應，她就會毫不猶豫的將身份挑明。
“原來如此，你可知道追殺你的是什麽人？”莫天輕笑著，同樣在留意少女的神情。
“不知道呢，我們剛從一片叢林出來，就被埋伏了，莫非你知曉什麽？”蝶兒搖頭反問。
此時兩人都在謹慎的試探，卻都沒有能發現什麽，莫天覺得或許魔神會的人追殺著少女是為了滅口，而蝶兒則是覺得或許邪神的意誌在沉睡，莫天根本就不清楚自身狀況。
一番試探之後，兩人都有些進行不下去了，但問題卻已經擺在麵前。
“直說了吧，你的存在可能會對部落造成危害，那些追殺你的賊子可沒有死心。”莫天一攤手，“或許我應該把你交出去。”
蝶兒頓時緊張了起來，驚呼道，“不，你不能這麽做，你，你救了我，他們同樣不會放過你的。”
莫天笑了，“我又沒把你怎麽樣，把你交出去已經算是守規矩了，他們還想怎麽樣？”
蝶兒麵露焦急之色，若是莫天真把她交給莽荒分會的人，她哪怕自盡都未必能保守得了那個秘密，到時候分會的那些叛徒一旦知曉莫天的秘密，必然會做出某些愚蠢的事情來。
連她這個聖女都敢說殺就殺，莽荒分會的猖狂可想而知，可看莫天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蝶兒猛地咬了咬牙，忽然甜甜一笑。
“按照莽荒規矩，我是你帶回來的，就是你的人了，你舍得。”
莫天聽到這話渾身一震，連退數步，怪叫道，“喂，你不會是認真的吧，我跟你可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