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夏秋之際。

火車的轟鳴打破了深山的寂靜,這是一列普通的客車,沿途每站必停,上上下下的大都是些普通的打工者和一些小生意人,大包小包的堆滿了車廂,在一些偏遠的小站幾乎沒有幾個上下的乘客,隻是,與以往經過此地的客車不同的是,在它的後麵,加掛了兩節掛著厚重窗簾的車廂,普通乘客無法進到那兩節車廂裏。

在大山深處一個僅有幾平方公裏的小鎮,火車緩慢的停在了站台邊上,幾乎沒有人去刻意關注它。範鵬例行公務的在站台上巡視著,作為這個小鎮上的車站站長,每天迎來送往的就那麽幾趟班車。

“範頭,還沒下班呀”?車輛巡檢員老劉在和他打招呼。

“老劉呀,今天你當班呀?再有一會我就該下班了,你上中班嗎?”

“是呀,我還早那,要不一會到我那喝兩盅再走?”

“不啦,今天要趕緊回家,你嫂子今天又去南邊上貨去了,過幾天才回來,我得回家伺候孩子去,沒辦法,下次吧。”

兩個人有一搭無一搭的順著車廂朝車後走去。當兩個人走到車尾的時候,範鵬隱隱約約聽到仿佛有小孩說笑的聲音,他下意識地朝四周看看,除了老劉沒有別的人,更別提孩子了,可分明這孩子的聲音就在身邊。

“範頭,是不是這節車廂裏也有人呀?沒見到開門呀?好像還都是孩子,唧唧咋咋的。”巡視員老劉好像也聽到了聲音。

範鵬這才意識到並不是自己聽錯了,他往車廂門那裏看了看,隻見車門緊鎖,也沒有乘務員在附近。他重重地拍了拍車廂,隨口喊了句“誰在裏邊?”

車裏的聲音戛然而止,周圍恢複了寧靜。

“範頭,你瞎操什麽心呀?也許是哪個車組人員帶來的孩子,現在放假了,跟著出來玩了。”

這也是常事,一般在鐵路上工作的人員都會借此行個方便,也算是一種福利吧。

範鵬笑了笑,站到了一邊,同時給出了發車的信號。列車一聲長鳴,緩緩地移動起來。他又下意識地望了一眼這兩節奇怪的車廂,一瞬間,他嚇了一跳。一個窗戶的窗簾被打開了一角,裏邊露出了一張孩子的臉,清澈明亮的眼睛在緊緊地注視著他。讓他驚訝的並不是這雙明亮的眼睛,而是在她的旁邊,還有四五雙眼睛在盯著他看,眼裏充滿了好奇。這時,那個最外邊的孩子突然對著他笑了笑,還衝他揮了揮手,範鵬也下意識地舉起了手。火車越來越快,漸漸地駛離了他的視線……

午夜時分,在西南c城,火車在進站之前,這兩節車廂被提前甩到了貨運站台。繁忙了一天的貨運站台此時冷冷清清,站台附近

看、書‘網^言情]燈的餘光,稀稀落落的灑在了站台的四周,顯得有些陰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