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乃是《大閻浮玄天劍陣》內部。”姬玄清的音聲傳入眾人耳內,周遭皆是衝天而起的雪白雲霧,它們盡皆蘊含著滿滿的靈氣。

“劍齋第一任劍主莫問親手所布,那一十八座山峰。”姬玄清指著眾人頭頂上那教人震撼的十八座大小山峰,道:“乃是一十八柄祭煉七十層以上的劍器,它們組成了《大閻浮玄天劍陣》以劍主莫大道行凝聚了元磁山的靈氣,形成了靈氣潮汐,是以此地亦稱靈汐界,正是由你們眼中的雪白雲霧構成。”

“一十八柄劍器源源不斷發出氣場,便促使靈氣潮汐上湧,劍器不斷吸附空氣與元磁山內遊離的精金元素,數十劫過去,便形成了‘閻浮十八峰’。”

螭龍帶著眾人飛速往上,一十八座浮島在眾人眼中迅速放大。

“師姐回來了!”

便在此時,有道劍光迅速迎來,從遠及近,不過轉瞬,便見劍光緩下,眾人才見一個十八九年紀的少女踩著一把玉質飛劍,笑嘻嘻望著坐在螭龍上的眾人。

“呀!師姐便是師姐,這一回卻有七個,劍主該高興死拉。”

待她停在姬玄清身邊,眾人才看清,其麵光潔白皙,瓜子型,顯得嬌俏可人。低垂著的長長的睫毛下,有著一雙像黑寶石一樣閃爍著的雙眸,透著狡黠與頑皮。

淡粉色的寶華紗衣裹身,不長不短的黑發作了個雙丫鬢,紮著青色絲帶,尾部拖的老長,隨著她說話時,猶如兩道匹練般舞動。

她笑得燦爛,隱約可見一口雪白貝齒,然而最吸引人的卻是那兩顆半露不露的小虎牙兒。

隨著她注意力轉到龍吟瑤身上,頓歡呼著禦劍飛到她邊上,與其並排而行,並笑嘻嘻道:“想必師妹便是龍王傳訊中提到的龍吟瑤吧,我乃劍齋真傳解湛兮,歡迎你加入劍齋。”

龍吟瑤笑笑,道:“正是,師姐好俊的禦劍功夫。”

正說著,螭龍帶著眾人來到一十八座山峰間中一座,待落了地,眾人才發覺此次真正是腳踏實地了。

“此地喚作閻浮殿,乃是我劍齋待客議事之地,你等且隨我來。”

眾人所處之地,乃是一個小廣場,以淺灰色的岩石鋪成,沿著間中這條道,往前去便是一條長長的台階,約莫兩百級左右的白玉石構成的台階,分成了三段,以階層式分布,眾人眺望,可以隱約望見一幢建築物的輪廓。

而在其左右兩邊,又有兩排大殿,皆是雕廊玉柱,衝角簷。兩排大殿將視線阻了個嚴嚴實實,是以在其周邊的山峰便看不清明。

往後去便是一片雪白雲霧籠罩,姬玄清帶頭向前行去,此地乃是劍齋重地,以她身份仍不得飛行,可見莊嚴。

跨過這兩百級白玉階台,便見兩個值守弟子迎來,二人麵上皆帶著喜色,執劍禮道:“師姐,劍主在裏頭等您。”

“閻浮殿!”

複往前行去,眾人便見一幢魁偉的大殿呈現在眼前。衝天的飛角簷,厚重的大門,皆給人一種沉甸甸的感覺,簷上掛的寬有二丈,高有近一丈的牌匾,透著淩人鋒芒,猶如一柄絕世神兵。

眾人知道與牌匾本身無關,乃是其上“閻浮殿”三個字散發而出,無人敢於忽視。

進了大殿,又是一個廣闊的空間,隻見一排排的玉柱聳立,其上雕刻著兩條栩栩如生的金龍,分左右二邊,視線投去時,便有一種錯覺,那兩條龍仿佛活了過來,正緊緊盯著你,教人下意識便肅穆了神情,不敢有絲毫放肆。

大殿空****,唯有一人背對著他們負手而立,此時感應到來人,便轉身來,其麵沒有絲毫出奇,有些黝黑,約莫五十來年紀,他笑得親和,教人不由自主便放鬆了一些繃緊的神經。

但見其身著玄黑道袍,束道鬢,外披一件薄透的白色道披,中氣十足道:“嗯,還不錯,皆是可造之材。”

他的音聲與大殿的厚重相合,凝成一股,重重擊在眾人心頭。

姬玄清上前,手作劍指在胸前,螓首輕點,道:“劍主,此次通過問心路的弟子共有七個,玄清此來複命,若無他事,玄清告退。”

劍齋行劍禮,亦是天下聞名,因此劍禮由來乃是蕭南離所創,它取代了日常跪拜之禮。

“你辛苦了,去吧。”

姬玄清帶著解湛兮走了,眾人莫名又有些緊張起來。

“本座李道純,若你們中有不認得我的,現在可要記清了,莫到了外麵別人說起,你們還不知說的是誰,豈不教本座尷尬……”

“嗬嗬!”

眾人會心一笑,緊張情緒便隨之緩落,龍吟笙笑嘻嘻道:“劍主,弟子記住了,您放心,忘了誰亦不敢忘了劍主您啊。”

李道純溫和一笑,隨即神情有些肅穆道:“諸位自今日起便是劍齋內門弟子,然而真正的修煉之路才開始,爾等切記莫要懈怠。”

眾人自發道:“謹遵諭令!”

……

李道純沒有說太多便讓值守弟子帶著眾人去領了幾套淺藍色的內門弟子服飾,其上刻印有劍齋獨有的烙印,唯有通過問心路之人才可穿的,若有外魔邪道搶了,在它穿上那一刻,便會自爆。

眾人捧著屬於自己的道服,一股歸屬感油然而生,那是自發的由內而外。劍齋沒有任何洗腦,沒有任何嚴令,因為劍齋知道,能通過問心路的資質皆是上等,且又是散修。

散修桀驁不群,若一開始便以嚴律束之,恐難讓其收心,是以隻得徐徐圖之。

據值守弟子言,真傳弟子便可自由著裝。

自閻浮殿偏殿出來,那位值守弟子又道:“諸位師弟日後見著藍色道服之外的人皆要行劍禮,若是真傳便以師兄稱呼,若在劍齋內有職位,便以職位稱呼,譬如講經院顧首座,便須以顧首座稱之。”

“譬如外門長老季晴明,便須以季長老稱呼,此乃基本禮儀。”

龍吟笙性子最是跳脫,又問:“若是碰著同是藍色道服的內門弟子呢?譬如師兄你……”

這位值守弟子正是著藍色道服,其淡淡一笑:“內門弟子皆以道行分大小,若你修為長我,便是我師兄,我若不服,可約你至驚鴻峰鬥法,若僥幸勝出,便反之,而若你不願鬥法,便算輸,日後見我便須行禮,你可明白?”

“明白明白,師兄如何稱呼?”龍吟笙蹩腳地做了個劍禮,笑嘻嘻道。

“水洛澤。”

他很平淡的說著:“劍齋唯有一個大師兄,你們須得謹記,他的名字叫做蕭無極。”

他指著偏殿間中處的出口,那裏充斥著雪白雲霧,看不清明,又道:“那裏便是閻浮殿出口,你們尚未抵達凝竅期,無法禦器飛行,便需搭乘‘雲石’。”

言著,一行人便來到了閻浮殿出口,水洛澤輕輕甩動袖子,眼前雲霧便被一股無形氣場撥開,眼前便露出一個平台。

橢圓形的平台,眾人踩上,發覺與渡口處的質感相似:原來這便是雲石。

“控製你的靈氣湧入雲石,雲石便會按著既定的軌跡。”水洛澤言著親自示範,雲石果向前浮去,眾人壓抑著驚呼,這可比法器便利多了。

隨著雲石浮動,遠遠便見著一座浮島,真正的浮島,不同的視角,便有不同震撼。

“此乃飛羽宮,乃是講經院所在,日後你們便在此處聽講,門內真傳師兄或長老會不定期講道,爾等還須上心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