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們攻打太行劍派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也不見玉清宗參與過!”宋清揚對於要聽孫士羽的號令而感到分外不爽。

孫士羽冷笑一聲:“今次不同以往。丹霞門行事跋扈,太行劍派知道你們一定會傾力報複。所以為了保住道統,他們一定會把這底牌揭露。”

“退一萬步說,方舟子果真來了,”宋清揚猶自不服,“那又如何?難不成區區一個方舟子可以左右勝敗?”

“當然不止一個方舟子。”孫士羽微嘲,“以你的腦袋,也就隻能想到這程度了。玉清宗是出了名的團結,方舟子要來,肯定帶了其他同門。這些人隻要逃走一個,明日全天下就都知道焦獄界要在三山島登陸了。”

“隻要不讓他們逃走不就可以了!豐帥親自來了,他們還能逃走?”宋清揚大怒,卻又不敢發作。

“白癡,她就跟個燈籠一樣,還敢出手。”孫士羽冷冷嘲笑,“如果我猜得沒有錯,你來真界之前,羅刹魔主定然交代過你,不能隨意出手。”

豐音嬌媚一笑:“真聰明,難怪聖主那麽看重你。”

“而且你們不要忘記妖帝。”孫士羽繼續道,“隻要看過他以往的行事就能知道,他很看重情義。妖帝不蠢,昨日惹出來那樣風波,今日就會拍拍屁股走人?這不可能!若你們今日執意要進攻,必然铩羽而歸!”

說著他滿臉都是譏誚之色:“讓我難以置信的是,丹霞門稱霸三山島十年之久,居然沒有安置一個探子去太行山,簡直愚蠢至極!”

宋清揚臉色微微漲紅,旋即恢複,冷冷道:“那是因為以我們的實力隨時可以踏平太行山,不需要探子。”

“可事實證明,你們需要。”像似要報複丹霞門奴役公顏良,孫士羽絲毫不放過他,“若能知道妖帝來三山島的目的,就能以此設局。現在你都不能肯定妖帝的離開是否引你們進攻的障眼法,就要一頭撞進去,不是愚蠢是什麽?”

“你……”宋清揚咬牙道,“就算被發現焦獄界入侵又怎樣!”

“蠢貨!”孫士羽眼睛微微一眯,“值此劫末,各大門閥為消除變數,絕不會像以往那樣坐視不理,而是會積極出擊,爭取在大劫爆發前將三山島平定。依我看,玉清宗、太乙聖地定然察覺到了南域異動。兩個大門閥都有預測禍福的獨特法門,想要瞞過他們,以你們的愚蠢行徑,絲毫不可能。”

“顧慮那麽多做什麽,老魔頭是來搶地盤的,不是來當老鼠的。”尹玄素雙眸閃爍莫名寒芒,這孫士羽讓他感覺到了威脅。

豐音卻不理他,想了想,才道:“冷幽石,你認為他說的是對的嗎。還有,縱然提前被發現入侵,真會有區別麽?”

“這個,當然。”冷幽石點頭道,“太行山的靈脈還需要濁氣浸潤,這需要時間。如果攻滅太行山後,各大門閥馬上反應而聯合的話,聖主本體能否降臨真界就難說了。我們的作戰關鍵就在於聖主本體,必須要他降臨真界,才有爭霸的資格。”

“否則……”他微微一頓,“縱然三大軍團的統帥都能抵擋純陽,也還是不夠的。”

“我回去向聖主請示。”豐音舔了舔紅唇,“你們做好進攻的準備,隨時聽我號令。”

“是!”

她又捏了捏孫士羽的臉頰:“嗯,如果你說的話能取悅聖主,晚上奴家可要好好獎勵獎勵你哦。”

……

廬州,亡城。

這場黑沙暴一直持續到了當日的黃昏時分。

就在黑沙暴停下來時,蘇伏睜開了眼睛。

這時門外卻進來一個人,是那個嘴角有顆美人痣的侍女:“孫爺,我們在城門口發現了一具骷髏,她的骨色好漂亮,雪白雪白的,人家從來沒有見過,你快來看看呀。”

“帶路。”蘇伏當即起身跟著去了。

來到城門口,李長風與南玉陽都在,還有一些圍觀的散修。

蘇伏排開人群,一眼就望見一具晶瑩如玉般的骷髏躺在地上。

他注意到李長風滿臉都是猶疑之色,便悄聲道:“師兄,你認得她?”

“這,這好像是師尊與我說過的玉顏白骨道。”李長風臉色陰晴不定,“先把她抱進去再說。”

“玉顏白骨?”南玉陽似乎也想起了什麽,“那好像是北邙宗不傳之秘。我們風越一脈之所以會與夕月一脈交惡,便是因為此門功法。”

三人驅散了散修與閑雜人等,把白骨抱到了一間小屋子裏。

李長風想了想,突然掐了個法決。靈氣微湧,附在那白骨上。隻見靈氣過處,血肉自主附上白骨,很快就化為了一個人。

一個女人,一個非常漂亮的女人。

並且三人都不陌生。

“雨淩菲?”

這赤身**的雨淩菲,美得讓人幾乎無法移目。由靈氣營造的血肉肌膚,如同雪白的綢緞一樣順滑光亮,隱隱還有熒光流動,非常迷人。並且曲線玲瓏,不多一分,也不減一分。

要是來個血氣方剛的男子,說不得就會動了邪念。

蘇伏皺了皺眉,還是取了件衣服給她蓋上。

就在這時,雨淩菲“嚶嚀”一聲醒了過來,然後她就望見三個男人圍著自己,不由眨了眨眼:“你們圍著我想做什麽呀。”

三人各自退開一步,李長風皺眉道:“雨淩菲,你怎麽會在這裏。”

雨淩菲爬起身來,慵懶地伸了個懶腰,將蘇伏的衣服隨意套上,又聞了聞:“嗯,這是孫仲謀的味道。”

她的視線在三人臉上掃過,最終停留在蘇伏臉上,不由秋波流轉,眉目傳情:“孫仲謀,人家好想你,你這個狠心的人,居然那麽久都不來看人家。”

蘇伏還待開口,就被一股香風撲倒在地。他錯愕一瞬,對方身手幾時那麽敏捷了,而且這種感覺,不像是雨淩菲,倒像是朝夕月。

隻不過朝夕月還要講究個師徒體麵,不會真的撲過來,雨淩菲就完全沒有了顧忌。

“你起來!”蘇伏強行將她按起身,虎著臉道,“老實站好,我們問什麽你回答什麽,別說沒用的廢話。”

“我的小仲謀十六年不見,變得好有男人味啊。”雨淩菲噘了噘嘴,接著嫵媚地笑了笑,“但你們居然還認不出我來,本座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話音方落,李長風與南玉陽眼睛一瞪,像見到鬼一樣退了兩步,然後慌忙拜倒:“拜見師尊(掌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