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故事

“啊,哈哈!有人等不及了。”凱羅笑著說道,“既然你們都不困,我就跟你們說說吧!”

凱羅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說道,“事情要從我們在酒吧遇見的時候說起,那個時候我到耶路撒冷也沒幾天,恰巧也和你們住在同一家酒店,就在酒吧裏相遇了。後來的幾天我就四處去打探尋找關於聖殿騎士團的信息,這已經是千年以前的事情了,可不是在大街上就能隨隨便便問到的,所以我也是向一些業內人士打聽了解,這些業內人士包括一些專門研究這方麵的考古學家和曆史學家,當然也包括一些江湖上的朋友,有些人是我直接的朋友,有些則是托了一層又一層的關係才聯係上的,可惜我了解了幾天並沒有突破性的進展。也許你們並不清楚這一行的水有多深,隻有長期混跡於這一行的人才能夠體會的到。要知道在這一行裏,消息是非常值錢的,任何一條消息的背後都可能關聯著某些寶藏的線索,而且盯上這些消息和線索的人肯定不隻你一個,它還有可能牽扯著某些利益集團。所以當我試著去尋找線索的時候,就意味著有其他的人可能會盯上我。”

凱羅頓了頓,麵部好像打上了一層凝霜,似乎回憶起了一段不尋常而且相對比較痛苦的經曆,良久之後他說道,“就在兩天前,我從外麵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比較遲了,晚飯也還沒吃,就叫了客房服務,讓服務生送些吃的到我的房間。在服務生過來之前,我就燒了一壺水打算衝杯咖啡,同時也換上了寬鬆的睡袍,靠在**休息。

不一會兒,門鈴響了,我過去開門,是個男服務生,身材比較高大,穿得整整齊齊的,推著一輛餐車站在門口,一聲也不吭,表情比較木訥。當時我餓得手腳都有點軟了,根本就沒有去理會服務生的服務態度怎麽樣,開了門就讓他進來。服務生一進門就把門給關上了,當時我也沒有在意這些細節,看著餐車上的美食就忍不住咽口水。我從餐車上選了幾樣食物示意服務生將它們端出來放到桌子,這時我扭頭看了一下服務生,發現他還是那個呆滯的表情,臉上的肌肉好像僵硬住了一樣,我就想這樣高級的酒店怎麽會選了這樣一個僵屍臉的人當服務生。

但我也沒有多想,見他把我選的食物端到桌上,我的注意力就轉移到了食物上,正準備大快朵頤的時候卻感覺到有些不對勁,我已經點完菜了,為什麽服務生還不走呢。於是回頭一看,那服務生不知什麽時候已經抽出了一把刀直刺我的麵門,我大吃一驚,當時刀尖幾乎快戳到了我的眼睛,好在我反應很快,將頭一撇就躲了過去。當時我有點觸不及防,躲過了第一招躲不過第二招,被他一腳踹在肚子上,頓時肚子裏翻江倒海,好在肚子裏空空的沒什麽東西好吐,幹嘔了幾下也就過去了,隻可惜那一桌的美食被打翻了一地。

我倒在地上順手撿起掉地上的碗碟碎片,然後跳起來與他拉開距離,於是問他為什麽要殺我,是誰派來的,可是他根本不理我,隻一個勁地衝過來攻擊我。我見他一心想置我於死地,不留絲毫的餘地,便也起了殺心,跟他過了幾招之後發現他的身手不怎麽樣,隻是力道比較大,似乎並不是那麽難對付。很快我就用碎片在他的手腳上劃拉開幾道口子,但是他好像絲毫不在意,白襯衫都劃破了卻不見血,我當時就納悶了,明明感覺紮到他的手臂了,為什麽不見血呢。可他並不容我多想,連番地進攻過來,我的武器都鎖在箱子裏,手裏隻有一塊破碟碎片,用起來非常不稱手,一時不能給他致命一擊,隻能一邊招架一邊尋找機會,好在他的身手明顯不如我,靠的都是蠻力,對我形成的威脅並不大。

我們在房間裏周旋了一陣,我逮住一個機會給他的臉上狠狠地來了一拳,結果我看到一副令人驚駭的景象,原來他的臉上戴了一副仿真度極高的人皮麵具,怪不得我總覺得他表情僵硬,而真正可怕的是麵具背後的麵孔,那是一副處於半腐爛狀態的麵孔,臉上沒有一處皮膚是完好的,青灰色的皮膚上千瘡百孔,像是被蛆蟲給咬的,尤其是下巴的位置,整個下巴都爛沒了,露出猙獰的牙齒,估計連舌頭都已經爛沒了,怪不得都不說話。我看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心想這到底是什麽怪物,他的行為動作看起來跟常人無異,隻是有著一張死人的臉,以我的經驗立刻就斷定出他不是僵屍,因為僵屍不會像活人一樣有這麽協調的動作,而且也不可能爬出墓地來到鬧市中的酒店裏來。

當時我無法判斷他到底是什麽怪物,心裏自然沒底,而且已經餓得前心貼後背,體力上也有點吃緊,硬著頭皮又跟他打了一陣,在他身上紮了好幾個窟窿,卻見他沒有絲毫反應,戰鬥力也沒有下降,反而是我自己也被他劃傷了幾個地方,好在都是皮外傷。這時我已經意識到這個怪物是不死的,這麽耗下去隻有死路一條,於是想到逃跑,可是跑到門口的時候才發現被已經被他上了防盜栓,慌亂間竟一時打不開,他已經衝了過來,情急之下我看到門邊的小巴台上那壺燒開的水,一把抓起來就甩了過去,整壺開水都灑在了他身上,不料他整個人卻痛苦地扭曲了起來,手上的匕首都掉落在地上,隻可惜他叫不出聲,隻是整個人倒在地上掙紮。

我本想借機逃走的,可是見他不怕砍不怕殺卻怕燙,不由地感覺到一絲希望,當時就像瘋了一樣,在地上撿起他的匕首衝過去就在他身上一陣亂紮,在他心髒的位置也不知道紮了多少刀,見他還不死,不由地又開始緊張起來,而且開水在他身上的效果也逐漸消失,如果還殺不死他,我就危險了。這時我看到掉在一邊的開水壺,順手拎了過來,發現裏麵還有一些開水沒有灑出來,二話不說就把水壺的嘴插進了他心髒位置的窟窿裏,把裏麵的開水一股腦地全灌進去,沒想到他掙紮了一下就不動了。開始我以為他是裝的,又用匕首紮了幾下,又燒了一壺開水灌進他身上所有的窟窿裏,他還是沒有動靜,最後我確定他是真的死了。”

凱羅說完長長地呼了一口氣,剛才的敘述似乎又讓他經曆了一次這段驚悚的遭遇,劉萬勇他們也是聽得鴉雀無聲,沒想到凱羅竟是這樣發現亡靈的弱點。大夥都沉默了一會兒,宋文嫣又問道,“那後來呢?”

“我確認他死了之後,自己也幾乎累癱了,看到餐車上還有一些殘留的食物,就抓過來狼吞虎咽起來。待稍微恢複了一點體力之後就開始觀察他的屍體,我解開他的衣服,發現他的身上的皮膚跟臉上的一樣,都是青灰色的,已經整片整片的腐爛起來。我開始也不明白這樣一具軀體怎麽能夠做到和常人一樣的行動自如,分明就是一具半腐爛狀態的屍體為什麽能夠活過來呢?後來我想起了以前接觸過的一些關於神秘學和黑巫術的東西,覺得這種情況隻有在某些特殊物品的刺激下,再配合特定的儀式才有可能發生,當然這也隻是我的猜測,我覺得唯一能夠解釋這種現象的就是附體的亡靈,它擁有亡者的生前的靈魂和死後破敗的軀體。後來我總結了一下殺死這個亡靈的原因,認為隻有將高溫的東西插進它的心髒才能致其死亡,否則其他的一切都是徒勞。”

凱羅舔了舔有點發幹的嘴唇,又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繼續說道,“後來我又考慮到這樣一具屍體在我的房間裏肯定會給我帶來麻煩,酒店裏到處都是監控,要想轉移屍體也有點難度。所幸房間裏的破壞程度不大,除了一些碎掉的食物和碟碗,其他的物品並沒有損壞,而且我們打鬥時並沒有使用槍械,沒有發出太大的聲音,隔壁房間的人應該不會知道我這邊的動靜。於是我就將房間整理了一下,把屍體藏在了床板下麵,同時又換上了屍體身上服務生的衣服,推著餐車從房間裏出去,故意讓監控拍到,這樣估計在我離開酒店之前不會有人發現屍體。當天晚上我實在太累了,就靠在房間裏的椅子上將就了一晚,第二天就出去另外租了一間房子作為秘密落腳點,因為酒店的房間已經暴露了。當時我就在想這個亡靈到底是誰派來的,為什麽要殺我,是否跟我正在調查的事情有關,我以後是不是還會遇到這樣的亡靈。我想到這裏不禁開始擔心起來,如果都要靠這種方式才殺死亡靈的話,那也太麻煩了,是不是有簡便一點的方法呢?你猜怎麽著,我居然想到了聖墓大教堂,覺得那裏是耶穌的墳墓,是聖靈的所在,也許會有一些東西能夠克製這些亡靈的,於是就過去找,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理想的東西。在教堂裏我專門往那些偏僻的角落裏找,無意中竟來到那個放有十二口石棺的地下室,幹我們這一行的一見棺材就來勁,我就挨個地看了這些石棺,結果就發現了那條密道,順著密道過去就遇到了你們。”

聽凱羅說完,劉萬勇想了想就問道,“你在觀察屍體的時候是否有在他身上發現一些線索能夠推斷出他從哪裏來的呢?”

凱羅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說道,“我不太確定,好像有,但似乎又不能說明什麽。”

“那你發現的是什麽?”劉萬勇追問。

“鹽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