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空中上萬柄長劍嗡鳴,紛紛從空中向季莫身邊湧去,它們就像衷心的護衛,將季莫和米鱗團團護住,劍刃對著外麵的眾妖,發出刺眼的寒芒。

“我是不是看錯了什麽……”

“金……金將軍死了……”

“怎麽可能……”

……

眾多妖族貴族的家主們臉上也是不敢置信,身為地蛟城第一大將的金將軍竟然就被一招秒殺?!

難道說,麵前這個刺客,擁有和妖王媲美的實力?

季莫冰冷的目光掃過眾妖,忽略他們臉上的各種表情,轉過頭,目光最終落在了蓋著鬥篷的米鱗身上,出聲道:“仇人都到齊了,也該動手了。”

“不用你,我自己就夠。”

米鱗沒有絲毫猶豫,語言淡淡的說道。

說罷,米鱗就邁起腳步,一點一點向妖王走去。

妖王,這是她的第一個目標。

這座城的所有妖都是那麽的鄙視,唾棄她和母親,而妖王則是這座城的主人,所有妖的觀點,所有的妖的行為,都與這個妖王有關。

無論怎樣,他都是逃不了幹係的。

今晚無論怎樣,米鱗都要將他殺了,無論他多麽強大,他也是間接殺害母親,讓母親蒙受屈辱的,他都得死!

季莫見她就要出手,心中有些猶豫,畢竟對於米鱗的實力,他還不清楚,她直接去殺妖王,恐怕……

思考一翻,季莫覺得自己還是不要上去幫她為好,畢竟她的態度是那麽的堅決……

季莫單手一揮,整片天空的長劍瞬間變換陣形,陳列在兩邊,為米鱗開出了一條通道。

“你是何方的妖?”

妖王見披著鬥篷的米鱗走走上來,蛟瞳中充滿警惕。

既然地蛟城最強將軍都會旁邊的那刺客被一招秒殺,那麽這個刺客,會不會更強?

“我就是這座城的妖。”

米鱗步子不緩不急,口中語氣更是輕輕淡淡。

“這座城的妖?”

蛟詆蛟瞳一眯看著米鱗,道:“既然是本城的妖,那又為何殺害同胞?”

“同胞?”米鱗鬥篷下無表情的臉終於笑了,笑的很嘲諷,說道:“這座城的妖,眼裏會有“同胞”這個詞嗎?”

蛟詆聽此,腦中思索一會,他認為,自己眼前的這名刺客一定是在城裏遭受了什麽貴族的壓迫苦難或者不公平的待遇,所以才要殺貴族的子弟,以泄心中之憤。

“何出此言?”蛟詆繼續問道:“難道是在下受了什麽不公,或者遇到是某些貴官昏暗執法?”

“我遇到的,可比你說的殘酷多了。”米鱗的腳步繼續向前走,她已經走到了距離妖王三十米的距離。

一聽這話,蛟詆心中暗道,果然被自己猜中了。

“那在下為何不尋助於我?”蛟詆一臉痛心疾首的模樣道:“地蛟城之中出現這等事情,是我這個妖王的疏忽,我若是早點得知,定當誅殺那做事不公的妖官!”

“收起你的做作,”米鱗道:“那做事不公的妖,不是其他,而是你們所有——你們整個地蛟城的妖!你可給我誅殺看看?”

“……”

蛟詆本來以為自己懂得了對方因為什麽而動怒,可沒想到對方竟然說這樣的話,這顯然不是如他所想的!

“我明白了,在下是其他妖城派來的敵人,說什麽不公,隻是動手前的美化借口吧。”蛟詆表情再次恢複到了一副帝王範的模樣,居高臨下的說道。

“無論怎樣,你們全城的妖,今晚都得死。”

米鱗已經走到了距離妖王十米的距離,她停下了腳步,準備動手,準備開始從這個妖王開始,屠殺整個地蛟城!

“妖王大人!她不是其他妖城的妖!她是那個米鱗!是那個我們全城雜物!”

就在這時,紫賢很及時的大喊了一聲:“她的妖力已經被封了,所以你們才感覺不到她的妖力,至於她今晚為什麽敢這麽猖狂,那是因為她前幾天在外麵撿到了一個同樣的雜物。”

說著,紫賢指著季莫道:“就是他,他擁有一些神秘的能力,而且他使用的不是妖力,所以你們也感覺不到他身上的妖氣。其實他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和妖王一般強大,最多隻能在金將軍之上,他隻是利用我們感知不到他的妖力這件事讓我們潛意識認為他很強而已。”

眾妖一聽紫賢的話,再次紛紛一愣。

“什麽?這個黑鬥篷的那個刺客是雜物?”

“我說怎麽感覺不到他們身上的妖力,原來那個刺客他用的根本不是妖力,而另一個,她是根本沒有妖力!”

“她真的是那雜物?”

“怪不得感覺不到她身上的妖力呢!”

……

周圍的眾妖紛紛低語議論。

所有妖和季莫的注意力都在米鱗身上,她還是那麽平靜,臉上隻有一絲冷冷的笑意。

“你是米鱗?”

這時,一直站在旁邊不語的二王爺突然走了上來,蛟瞳怒視著米鱗,語氣極其具有唾棄和憤怒的味道。

就在眾妖目光緊盯下,米鱗的蒼白的手慢慢抬起,將自己頭上的鬥篷帽掀開。

“莎莎……”

鬥篷帽子落下,一個白發,粉紅短角的米鱗就出現在了眾妖的眼中。

當眾妖看到她的模樣時,先是一陣極度的厭惡和憤怒,剛想出言羞辱她,釋放自己心中的羞怒。

可是在下一秒,他們就突然呆住了,他們剛想張開,出言羞辱的口也突然閉上了。

因為他們發現了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或者說是感覺。

這種感覺就像是來自上蒼的俯視,讓他們的心一直下沉,甚至心慌……

米鱗的目光是平靜的,而且其中摻雜著絕望的死灰顏色。相比之前,她的額頭上多了一枚白色的鱗片,頭發也變白了。

更重要的是,她身體周圍的氣息,太過詭異……

她還是靜靜站在原地,目光直視著二王爺——這個她曾經的父親,其中沒有絲毫光彩,她就像是在看一個死物,絲毫不能讓她動容。

二王爺接觸到米鱗的目光的瞬間,他的眼瞳深深的顫抖了,甚至連他已經沉著百年的強大心髒,也因米鱗的目光而突然停止了跳動。

可怕,這目光,是令所有生物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