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錯誤,點此舉報』 醫院,某病房裏,張宇華正提著兩袋子食物,一臉納悶的看著空空如也的病**。

季莫和藍霜凝去哪了?

正在他想去問問護士的時候,突然在樓梯道的轉角處出現了兩個身影,張宇華目光投過去,隻見季莫和藍霜凝並肩從電梯裏了上來。

看到這一幕,張宇華有些意外,沒想到兩人的關係恢複的這麽快,他心中不由得有些欣慰,在這最後的一天,兩人終於是好在一起了。

“快來,我給你們帶了好吃的。”張宇華笑道。

說罷,張宇華就在病房的桌子上拿出了各種食物,還有一個保暖壺,張宇華一打開,果然如季莫所料,裏麵就是那母雞湯……

“宇華,我們已經在外麵……”藍霜凝還剛要開口說在外麵吃過飯的事情,就突然被季莫打斷了,

“宇華帶了這麽多東西啊,昨天都沒吃什麽,可把我餓死了。”季莫一臉欣喜的走向桌子邊,露出驚喜的模樣說道。

“……”

藍霜凝見季莫這樣子,突然一愣,不明白他為什麽突然這樣說。

“嘿,就知道你胃口大了,所以就多帶了很多。”張宇華笑道。

然後他邊拿出碗筷,邊向藍霜凝問道:“剛剛霜凝想說什麽?你們在外麵……”

藍霜凝還沒說話,季莫就先開口笑道:“她是說,我們在外麵轉了一大圈子沒遇見你,沒想到你竟然已經到了這裏。”

“嗯?你們轉太遠了吧,我竟然沒看到你們。”張宇華說道。

“好啦,吃飯吧,都餓壞了。”季莫說道。

“對對對,快吃飯,我正好在家裏也沒吃,一起吃。”

吃飯期間,藍霜凝沒有說任何話,隻看著季莫在那一副餓死般的模樣吃著,她心中忽然有些明白了季莫為什麽沒有告訴張宇華,他們已經在外麵吃過飯的事,應該是不想讓張宇華精心準備的東西浪費。

一頓飯吃下來,季莫一個人吃了一半,而藍霜凝隻吃了五分之一,因為她先才已經吃飽了,實在是吃不下。

收拾好垃圾後,張宇華就問季莫道:“你身體恢複這麽快,不用人攙都能自己走了?”

“嗯,畢竟我以後可是要成仙的人。”季莫笑著打了個趣。

說著以後成仙,然而明日就要死,心情真的很複雜。

張宇華也是笑了,又問道:“你還有什麽想做的事嗎,我帶你去做。”

“沒有,我覺得現在挺好,安安靜靜的。”季莫走到病床邊坐下,說道。

“我說的是娛樂性事情,你沒有興趣?比如去看最新的電影,比如去聽聽演唱會之類的。”

“不想,我隻想坐一天。”季莫看著窗外的陽光說道。

張宇華和藍霜凝聽他這麽說,心情也是很複雜。

說真的,對於一個快要死的人來說,他最想要的莫過於生命,除此之外,你讓他再對什麽東西能感興趣?

季莫是可以有生命的,但是季莫不能選擇生命,因為他想活著就必須讓魔泉去魔殿,那樣子世俗不知會有多少人被殘害。

再說,魔物的承諾,哪有任何可信度?

接下來的時間張宇華和藍霜凝一直就在季莫的病房裏和他聊天,聊著聊著就聊起了以前,一提起以前,藍霜凝就很激動,因為那個時候,季莫還是愛她的。

當然,現在也是,隻不過她認為季莫愛趙詩瑤更多。

時間過得很快,眼看著就到了下午,今天什麽事都沒有發生,季莫感覺時間也快到了幾個世家的老爺們來的道謝的時候,他從病**起了身,向窗戶邊走去。

“季莫?”張宇華對他突然走向窗邊有些不解。

“宇華,霜凝,我要走了。”季莫突然說道,這一次他沒有再叫藍霜凝為藍小姐,而是“霜凝”。

“你走了?你要去哪?”藍霜凝瞬間著急了,立刻上去拉住他。

“我不想最後被那麽多人送行。”

“可是你明天才會……你今晚還要在這住下的。”

“不了,該走了。”季莫說道。

他之所以想現在走,原因有兩個,其一不想被那麽多世家老爺們送行,也不想看到蕭逸軒和蕭敬悲傷後悔的表情,其二是他覺得體內的魔泉會在這最後的一晚肆虐起來,他不想讓別人遭到波及,也不想讓人看到他痛苦的模樣。

“為什麽不多留一會……今晚你去哪裏住?”藍霜凝的眼眶紅了起來,聲音中更是帶了哭腔。

季莫看她一眼,沒說話,而是轉頭向張宇華道:“告訴我父親和爺爺,我沒有恨他們,他們的用心良苦我明白。”

“嗯,我會告訴他們的。”張宇華看著臨摹,點了點頭,答應道。

季莫輕輕搬開藍霜凝緊緊抓住自己的手,這邊還剛一搬開,那邊藍霜凝又開始死死拽著。

季莫看著眼紅的她,笑著說了一句:“請在我腦中的最後,留下你的笑,而不是哭,也不是強扯不斷。”

“……”

藍霜凝聽著他的話,原本死死拉著的手慢慢鬆開,她眨了眨眼睛,努力的將臉上的悲傷擠出一絲笑意。

季莫看她一眼,轉過身,手中的飛劍突然出現,幹脆利落的乘著他,從窗戶向遠處飛去。

就在他起步一瞬間,藍霜凝還是隔空想要抓住他,可是季莫速度太快,她隻抓到了空氣。在抓空的一瞬間,她臉上強行擠出的一絲笑意也化為烏有,眼眶中淚水晶瑩,她哭了。

張宇華看著遠去的身影,心中突然像堵了一塊大石頭,一時間,連安慰藍霜凝的話也不知道該怎麽去說。

時間悄悄,病房裏沒了季莫,空氣也顯得寂寞。

季莫季莫,連離開的時候也是那麽寂寞。

在遠處的天空上,季莫停住飛劍,不知道該向哪裏去,就在他迷惘的時候,一個白色的身影出現在了他麵前,是白子歌。

“你要走?”她問。

“對,要走了。”

“為何不和家人見最後一麵?”

“人都是脆弱的,我也一樣,生命的最後,我怕會控製不住情緒。”季莫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