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這裏是統領府,你是什麽人?”

在六十一軍黃石的統領府前,守衛將沈逍攔截下來。

沈逍淡然一笑,道:“進去給你們黃統領稟告,就說北望軍統領沈逍前來拜會。”

“北望軍統領?”守衛一愣,並不知道北望軍統領沈逍在統帥府打傷了黃統領的事情,不過倒是聽說過新來的北望軍很牛逼。

其實,這都不是什麽新聞了,已經在邊域城各大營地之內傳開了。

從北望域新來的援軍,自己成立了北望軍,擁兵十萬,強勢在邊域城之內開辟自己的專屬營地,成為邊域八十支守軍之外的獨立軍存在。

最讓人費解的是,統帥和各大統領居然都默認了這個事實,不得不說北望軍確實夠牛逼。

而今,親眼見到了北望軍的統領,那些小門衛可不敢怠慢,立即進去稟告。

沒多久,得到應允,沈逍沒有任何阻攔的進入統領府之內。

此時,黃石因為傷勢嚴重,還躺在**起不來。

昨天一戰造成的傷勢,短時間內別想恢複完好。就算有大量的療傷聖藥,估計也得休養一個月才能恢複過來。

病懨懨的看著沈逍進來,一臉的怒氣未消,冷聲道:“你來我統領府做什麽?特意過來看我笑話的是不是?如今我的命魂都在你手裏攥著,想要殺我簡單的很,沒必要前來羞辱。”

沈逍隻是笑了笑,知道對方怨氣很大,並沒有多說什麽。

“傷勢怎麽樣了,我今天特意帶了一些療傷藥過來,應該可以快速的修複你的傷勢。”

說著,沈逍將裝滿丹藥的小瓷瓶放在桌子上。

黃石一愣,不太明白沈逍這是搞得哪一處,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

“哼,少在那裏假惺惺的裝好人。沈逍,你我都是明白了,就別跟我演戲了,你想幹什麽就直說,我黃石雖然命魂不受自己掌控,但你也休想操控我,想殺就殺,休想讓我屈服。”

看到黃石那倔強的樣子,還有死都不受威脅,不肯輕易屈服的樣子,沈逍暗暗點頭,還算不錯。

至少算是條漢子,雖然為人高傲、脾氣暴躁了點,不討人喜歡,但這秉性不錯,是個軍人的樣子,有傲骨。

一時間,沈逍對於黃石的態度有所轉變,誰還能沒有點缺點,誰還沒有點脾氣。

如果隻盯著人家的缺點看,那眼中就沒有什麽好人了。

還是那句話,看人之所長,天下皆為可用之人;看人之所短,天下則無人可用。

“黃統領你誤會了,我今日過來看你,並沒有羞辱你的意思,更沒有看你笑話的想法,至少我沈逍還沒有那麽幼稚可笑。”

沈逍微微一笑,“昨日之事,是你黃統領一而再的挑釁我在先,並非是我沈逍有意針對你。毫不客氣的說,你擁有這樣的下場,都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可跟我沒有多大關係,我若是不傷你,那此刻躺在**起不來的人就是我。”

“所以說,你黃石統領不應該如此記恨我,應該懊悔自己不該這麽針對我。”

黃石一陣無語辯解,沈逍說的都是實情,出現這樣的狀況,能怨誰,還不都是他自找的。

“那你今天過來到底什麽意思?還特意送丹藥過來,沈逍,恕我直言,我不認為你會有這麽好心。”

“沒錯,你擁有這樣的下場,那是你活該,我根本不會可憐你,也不懶得管你死活。但今時今日不一樣,也因為而今的形勢決定了。”

沈逍倒是沒有否定,點頭道:“而今邊域城外集聚大量妖獸大軍,我們彼此內耗,有意思嗎?我打傷你,還看你笑話,便宜的隻會是妖獸大軍。我給你送丹藥過來,並不是我沈逍心善,更加不是可憐你,而是不希望你黃石統領傷勢一直不好,無法帶兵跟妖獸大軍對戰。”

“還有一點,你我本無冤無仇,我沒必要置你於死地。另外,這是你的命魂,我留著也沒啥用,殺你我根本不屑用這個。”

“丹藥我放在這裏了,你愛吃不吃,那是你的事情,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最後奉勸你一句,你我無冤無仇,沒必要給別人當槍使,針對我。我們共同的敵人是外麵的妖獸大軍,不滅殺他們,死的就是我們自己。”

“好自為之吧!”

說完沈逍轉身就往外走。

“等等!”黃石突然叫喊一聲,看著桌子上的丹藥,再看看麵前的命魂,愣聲問道:“為什麽?你為什麽不記恨我,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

沈逍輕笑一聲,“你想多了,我這麽做,並非對你多好,隻是你我之間沒有仇怨,沒必要相互針對。還是那句話,我們的敵人在城外,妖獸大軍才是共同的敵人,搞內耗有意思嗎?我沈逍沒興趣!”

說完,沈逍大步離開,頭也不回。

自始至終,都未曾說過一句威脅他黃石的話,也沒有脅迫他做出什麽承諾,臣服於他之類的事情。

反而是以德報怨,給他送來療傷丹藥,還將命魂也還給了他,這是讓他重獲自由身,性命再次回到他自己手裏掌管。

正是因為如此,黃石心如刀割,看著手裏的命魂之簡,抬手對著自己狠狠抽了一巴掌。

拿起沈逍留下的丹藥,一口吞下去,頓時感到一股熱流襲遍全身,快速修複傷勢。

一個時辰之後,雖然傷勢還沒有完全消除,但已經可以下床走路,好多了。

照此下去,半個多月就可以完全恢複完好。

黃石大吃一驚,這是極品療傷丹藥啊!

沈逍拿出這麽名貴的丹藥給他送來,而他卻那般對待沈逍,又是一陣內心絞痛,暗恨自己。

“去給我將荊刺條取來。”黃石朗聲大喝,荊刺條那是一種懲罰人的工具。

上麵布滿了尖刺,能輕易刺穿肌膚,尖刺上有毒,產生渾身刺痛。

黃石將荊刺條背負在身上,一臉堅定的朝著北望軍大營走去,他要去給沈逍當麵負荊請罪!

沈逍的恩德,那寬懷的胸襟,徹底征服了他。

沒有佩服過任何人,也沒有真正服氣過任何人,但今天對於沈逍,他黃石服了!

徹徹底底的被沈逍征服了!

而且,征服他的不是沈逍強悍的實力,而是那種廣闊的胸襟,還有胸懷天下的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