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鈔票雨

周嫣然住的是特護病房,隻有一張病床,護士早就被王堅給支了出去,病房的門也被王堅給順手關上,一時間空『蕩』『蕩』的病房中隻剩下宋柏宇和周嫣然兩個人。

“柏宇……咳……真的是你,我不是在做夢吧?”宋柏宇輸入一道真氣進入周嫣然體內,讓她敗壞的身體機能得到調理,周嫣然終於能夠睜開眼睛了。

發現自己身前居然坐著宋柏宇時,周嫣然眼中閃過一抹異彩,隻是她剛剛激動地想坐起來時,卻忍不住咳嗽了一聲,說話的聲音也軟綿綿地沒有一點力量。

“你有重病在身,不要『亂』動。”宋柏宇繼續給周嫣然滲入真氣,幫忙她溫養經脈,同時柔聲說道。

周嫣然聞言長長的睫『毛』抖動了一下,臉上『露』出一絲明媚的笑容,蒼白的臉上仿佛也多了一絲血『色』。

“柏宇,我真的沒想到你會來看我,我還以為你永遠都不會理我了呢。”周嫣然感覺到一陣陣暖流從宋柏宇的掌心流入自己的身體,她心中暖洋洋的,臉上的笑容也愈發甜蜜,“你有一千三百八十一天沒有牽過我的手了吧?”

“我……”聽到周嫣然報出的精確數字,宋柏宇愣了一下,自己上次跟周嫣然牽手是什麽時候的事來著,怎麽就沒一點印象了呢。

“不用愧疚,我知道你肯定記不住的,這又不是什麽大日子。”看到宋柏宇欲言又止的樣子,周嫣然微笑道:“要不是我每天都有寫日記的習慣,我也記不住的。”

“隴西省真是個好地方啊,這裏山清水秀的,空氣很清新,兩年前你到金陽市就職時,我便忍不住來了幾趟隴西,那時我就深深地喜歡上了這個城市的幹淨……”

周嫣然的身體狀況雖然很差,可是她的精神卻很亢奮,喋喋不休地將個不停,也不管宋柏宇有沒有聽她說話。

“你現在需要靜養,還是少說點話吧。”看到周嫣然的臉『色』越來越疲憊,宋柏宇關心地說道。

“不,我很久沒有這樣開心過了,我就要說,你可以讓我再任『性』一次麽,我保證是最後一次,好麽?”周嫣然聽到宋柏宇的勸阻,她的身體掙紮了一下,臉上湧起一種病態的殷紅。

周嫣然懇求的目光讓宋柏宇不忍心拒絕,不過猶豫了一會後,宋柏宇還是忍不住礽了一個憩睡術到周嫣然身上,讓周嫣然陷入了深層次的睡眠之中。

“你現在這麽容易滿足麽?”見自己僅僅牽了一下周嫣然的手,就把周嫣然高興成那個樣子,宋柏宇心中忍不住歎了口氣。

看著眼前這張很多次出現在自己夢中的絕美麵龐,宋柏宇陷入了沉思中,直到手機鈴聲響起,他才豁然驚醒。

見是戴典的電話,宋柏宇飛快地掐斷了電話,快步走到了病房外麵。

“陳護士,病人現在已經睡著了,我還有事出去一趟,麻煩你幫忙照顧一下啊,謝謝了。”跟護士招呼了一聲後,宋柏宇才走出醫院,按照來電顯示撥了回去。

讓宋柏宇詫異的是,他連續把手機撥打了好幾遍都沒能夠撥通,就在宋柏宇撥打第五遍的時候,手機終於被接了,隻是聽到電話那頭的大吼,他卻完全愣住了。

“你朋友現在在大閘門,要是你夠種的話,就立即給我們送錢過來,不然的話就等著給你朋友收屍吧!”電話那頭扔下一句狠話後便掛斷了電話。

大閘門是以一家遊戲廳的形式存在的,事實上它卻是一個地下賭場,凡是沙城本地人都知道大閘門的存在,而宋柏宇也經常聽同事提及大閘門,知道大閘門的水很深,一般人根本就惹不起。

“戴典怎麽會去那種場所呢?”聽到電話中的忙音,宋柏宇拿出手機看了一下,發現自己並沒有撥錯號碼,他忍不住嘀咕了一聲,然後一個遁地術到了大閘門。

戴典是外地人,在沙城無親無故的,既然他在出事後第一時間給自己打電話,肯定是指望自己前去解圍的,而戴典的『性』子又不喜歡開口求人,那麽戴典這次遇到的麻煩肯定不是一般的大,宋柏宇心中一邊分析著,腳底下也沒閑著。

當宋柏宇剛到大閘門門口,便被一個西裝青年給堵住了,“你是戴典的朋友?”

“戴典現在在哪裏,趕緊帶我進去!”宋柏宇看到西裝青年上下打量著自己,他不耐煩地催促道。

“你帶錢來了麽,你朋友可是欠了我們賭場五萬多塊呢。”西裝青年卻沒有搭理宋柏宇的要求,而是語氣冷漠地問道。

“這些錢夠了吧?”宋柏宇往自己的兜中『摸』了兩下,手中立即多了幾紮厚厚的鈔票,看得西裝青年一愣一愣的。

西裝青年疑『惑』地掃了宋柏宇的口袋一眼,心中納悶不已,他的衣服口袋明顯是幹癟的啊,怎麽可能拿得出五萬塊錢呢,可是宋柏宇既然拿出了錢,他就沒有繼續阻擾宋柏宇的理由了。

大閘門一共有四層樓,其中地下兩層,地上兩層,而戴典卻是在負二層的賭場中跟人紮金花,宋柏宇進去的時候,戴典正被幾個人給按著腦袋在地上磕頭呢,而且戴典的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沒有一個完整的地方,他周圍的幾個人臉上和身上也或多或少地掛了彩,想必戴典先前跟這些人有過一場不少的衝突。

清楚地把這些人的模樣看在眼中,宋柏宇總算知道自己打電話怎麽會沒人接了,感情他們剛才都忙著幹架呢。

“宋大哥……”看到宋柏宇趕到大閘門,戴典虛弱地呼喚了一聲,嘴中感激的同時,臉上卻帶著幾分擔憂。

“光哥,這個人是大個子的朋友,他已經把錢帶過來了。”西裝青年走到戴典旁邊的一個彪形大漢身邊,輕聲報告道。

“戴典的朋友是吧,很好,你一共帶了多少錢過來?”彪形大漢上下打量了宋柏宇一眼,發現宋柏宇身形跟自己不相上下,一身肌肉更是鼓鼓的,臉上不由多了幾分凝重神『色』。

“這裏一共是五萬塊錢,麻煩你把我的朋友放開!”宋柏宇直接把厚厚的一疊鈔票砸在了牌桌上,冷聲說道,看到戴典滿嘴的血汙,他動氣了。

“五萬塊錢,你打發叫花子呢!”看到宋柏宇的囂張態度,彪形大漢不依了,他猛地抓起桌子上的五萬塊錢使勁往上一扔,空中立即下起了一陣鈔票雨,紛紛揚揚地煞是好看。

“你朋友欠了我們五萬塊錢賭債,又打傷了我們十幾個人,還砸壞了很多設備,並影響了我們這層樓的生意,沒有五十萬塊錢,一切免談!”不屑地瞥了宋柏宇一眼,彪形大漢冷聲叱責道。

“宋大哥,別理他們,他們完全是無賴……呃……”聽到彪形大漢讓宋柏宇拿五十萬元錢贖自己時,戴典立即著急地大喊起來,隻是他話還沒說完便被他身旁的人給一把捏住了下巴,再也發不出聲音來。

“我勸你們還是放開我的朋友,不然的話你們這個賭場都要被查封!”看到對方肆無忌憚地毆打戴典,宋柏宇臉上怒氣愈盛,他冷聲道。

“查封賭場,我好怕哦,你趕緊來查封啊,我倒想看看你有多大的能量。”聽到宋柏宇的話,彪形大漢縮了縮脖子,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可是他的臉上卻『露』出嘲諷的笑容,“你以為我不知道大個子是警察啊,難道警察就可以欠債不還了麽?”

看到彪形大漢的表演,房屋中響起了一陣放肆的笑聲,他們都在奚落宋柏宇的無知。

經營賭場的一般都是背景深厚的,或者把上上下下的關係都打點到了,不然的話肯定會經常有人找麻煩。事實上大閘門賭場開業以來還沒有遇到過任何的麻煩,因為它的後台夠硬,沒人敢招惹。

宋柏宇聞言皺了皺眉頭,他掏出電話撥通了王為的手機,當他聽到王為在電話那頭吞吞吐吐的聲音時,他立即惱了,也不等王為解釋清楚,直接掛斷了電話,很顯然,特勤組對大閘門的背景也無可奈何,甚至可以說是畏懼。

看到宋柏宇憤怒地掛掉電話,彪形大漢臉上的笑容更濃了,而其他人臉上也『露』出了譏諷的神『色』,曾經有很多人在賭場惹事後都自以為是地搬救兵,結果卻都成為了笑柄,久而久之的,賭場的保安都習慣了一些囂張客人的表演。

“這話是你說的,希望你不要後悔!”宋柏宇看到彪形大漢臉上不可一世的神『色』,他掏出手機對著屋頂的吊燈開了一槍,在眾人發愣的當兒,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戴典從賭場的保安手中給搶了過來。

“啊……”這個時候正是賭場生意的高峰期,聽到突如其來的槍聲,賭場中發出了一陣淒厲的尖叫聲,很多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的人都落荒而逃,一時間賭場中『亂』成一團。

彪形大漢根本沒想到宋柏宇會隨身攜帶手槍,更沒想到他會突然間開槍,看到賭場中慌『亂』的場景,他的一張臉『色』陰沉得可怕,而另外那幾個保安卻滿臉呆滯,仿佛進入了石化狀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