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寶,謝言的手中有很多,無論是偽仙器級別法寶鎮魔塔,還是尋常的靈器級別法寶,謝言都不缺少,修真界之中,還從來沒有聽說過宗師級煉器師會為了缺少法寶而發愁,但這次謝言對六陽焚天鏡動了心思,卻是另有原因。

單件的六陽焚天鏡,威力隻是比尋常的三品頂階靈器稍強,但六件六陽焚天鏡組合在一起,發揮出來的威力都堪比二品中階靈器,如果將這六件法寶加入陣法之中用來鎮壓陣眼,必然能夠極大的增強陣法的威力。

而且,六陽焚天鏡也並非是沒有進步的空間,隻要謝言舍得手中的一些材料,必然是可以將六陽焚天鏡都提升到二品靈器的境界,到時如果用六陽焚天鏡來鎮壓王級陣法,必然能夠極大提升王級陣法的威力,輕易誅殺渡劫期的修士。

以前,謝言雖然也有心思將法寶來增強陣法的威力,但一直沒有機會煉製一套合適的法寶,也沒有足夠的材料來煉製法寶,如今得到了這六陽焚天鏡,他隻需要稍加改動,就可以多出一件殺手鐧,何樂而不為。

而就在謝言苦心思索著如何才能夠從血蓮宗和詭影宗的手中奪回剩下的五件六陽焚天鏡的時候,遠在千裏之外的一座樹林邊的木屋內,一群全身籠罩在黑袍之中的修士正在昏暗的燈光下,小聲的商議著什麽,不時還可以聽見一陣陣陰森的冷笑傳出。

這些人都十分的詭異,他們整個身體都與周圍的環境完全融為一體,身上的氣息也十分的隱晦,遠遠看去,就好似有一團黑色的霧氣懸浮在空中,在夜色的籠罩下,如果不是走到他們跟前,根本就難以察覺他們的存在。

咻!

就在這一群黑袍人正商議著什麽的時候,突然一道流光從遠處的天空飛來,然後落在了其中一位黑袍人的手中,當即房間內的議論聲消隱了下去。

“桀桀,剛剛從雲濤稱傳回來的消息,就在半個時辰之前,血蓮宗的古淞從黑煞門駐地之中打破陣法逃了出來,不過他現在已經是身受重傷,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裏療傷呢,半個月後的雲海狩妖盛會,他肯定是不會出現了,我們少了一個麻煩!”

過了一會,那接到了傳訊靈符的黑袍修士,立即就**笑著將自己剛剛得到的消息念了出來,從他的語氣之中不難可以聽出,對於古淞受傷這件事情,他很是幸災樂禍。

“可惜了,那神秘強者竟然沒有能夠殺了他!”

“古淞那個蠢貨,沒有弄清楚敵人的實力就衝上去,現在僥幸撿回來一條命,真是便宜他了!”

“古淞乃是合體中期的修士,就算是不敵那神秘強者,也應該能夠逃出性命,上萬年來,天魔秘境之中雖然有無數修士隕落,但真正合體期的修士,卻隕落的極少,滿打滿算也不過是三兩人而已,而且都是渡劫期的修士出手,同級別的修士很難殺死他們!”

...

消息傳來,房間內的議論聲大了很多,房間內的氣氛也不再是死氣沉沉的。

“大家都不要吵了,聽我說!”

這個時候,那接到傳訊靈符的黑袍修士高聲說了一句,看到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這才接著說道:“現在我們已經可以肯定,那來自黑煞門的神秘強者,必然是擁有者合體期的恐怖實力,再加上他們是一名陣法師,實力在合體期修士之中也算頂尖,我們詭影宗不宜與他為敵,誰也不知道他的背後有沒有隱藏著什麽別的老古董,所以我們現在要聯名向宗主大人建議,主動與對方接觸,然後尋求合作,你們看怎麽樣?”

這些人,正是與血蓮宗敵對的詭影宗的弟子,說話的這人,正是詭影宗內一位實力和地位都頗高的長老,雖然他話語中的意思是詢問眾人的意見,但語氣之中卻分明是已經確定了計劃,根本不容置疑,所以在他話音落下之後,其與眾人都紛紛附和。

沒過多久,這位於樹林邊的小木屋轟然崩塌,一股詭異的黑焰附著在碎裂的木塊上麵熊熊燃燒起來,不過是幾個呼吸之間,原本精致的木屋就完全化為灰燼,屋內所有的痕跡,也都隨著這一把火而完全消失,隨後就隻見十幾道黑色的身影從木屋的廢墟之中飛出,然後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第二天一早,雲濤城的修士就突然發現,一個完全籠罩在黑袍之中的身影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了黑煞門駐地的門口,看他身上還沾著一絲絲露水的樣子,分明是已經在這門口等待了許久,但不知道為什麽,這人卻並沒有上前敲門,也沒有轉身離開,就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裏,絲毫不理會周圍眾人圍觀的目光。

這個時候,位於黑煞門駐地內的一間房間之中,謝言和莊妙涵兩人也圍坐在一掌桌子旁邊,一邊吃著美味的早點,一邊通過水鏡法術觀察著駐地外麵的情形,水鏡光幕之中所顯示的,正是那黑袍修士的身影。

“小言,這個人已經在這裏站了半夜,是不是該放開他了?”

看到那黑袍修士被圍觀群眾當成是耍猴一樣指指點點,莊妙涵心有不忍的為他求了句情。

事情還要從幾個小時前開始說起,那時候謝言剛剛靜下來準備修煉,卻突然察覺到自己布設在黑煞門駐地周圍的禁製被人給觸動了,隨即他就用元神之力查探,發現正由一名黑袍修士在一個勁的破解他所布設的陣法,想要悄無聲息的闖入陣法之中。

對於這樣的人,謝言自然是不會客氣,立即就調動陣法禁製將他禁錮了起來,但因為沒有從對方的身上發現殺意,謝言也並沒有為難他,隻是將他封印在了黑煞門駐地的門口,成為了眾人圍觀的對象,相信這種懲罰,足以讓他銘記終生。

“好吧,我現在就讓他進來,問問他到底想要幹什麽?”

聽到莊妙涵求情,謝言微笑著點點頭,然後揮手朝虛空之中打出了一道符印,隨即就隻見一股股無形的能量在陣法之中流動起來,而與此同時,那被謝言禁錮在駐地門口的黑袍修士,也頓時感覺身上一陣輕鬆,原本禁錮在身上的能量完全消息。

這黑袍修士,正是詭影宗派出來的使者,他原本是想要試探一下謝言是否真如傳說之中的那麽厲害,所以就想要悄無聲息的闖入陣法之中,但他沒有想到,他剛剛開始有所行動,就立即被謝言察覺了動靜,然後將他禁錮在門口,當了一夜的雕塑。

現在雖然恢複了自由,但他還是不敢有絲毫的異動,因為他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謝言的監視之中,而且謝言想要殺他也都是輕而易舉,血蓮宗那不知所蹤的十多名修士就是前車之鑒,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他隻有默默的站在原地,等待謝言的下一步命令。

“這位朋友,我家主人請你進來一敘!”

就在黑袍修士忐忑不安的時候,黑煞門駐地的大門吱呀一聲,慢慢地打開了,隨即就隻見黑煞門掌門秦剛從大門內走了出來,然後輕聲吩咐了一句。

詭影宗既然是派出使者前來,自然是早已經將所有能夠查到的資料都仔細查探了一遍,其中就有關於黑煞門掌門秦剛的詳細資料,這黑袍修士作為信使,自然是對這些資料都了解的十分清楚,隻是讓他難以置信的是,作為分神期修士的秦剛,在那神秘強者的麵前,竟然隻不過是傳話的小廝。

而且秦剛開口‘主人’的稱呼,更是讓黑袍修士心中一震,天魔秘境之中,許多強大的修士也都收有仆人,但這些仆人最多修為隻是金丹期之境而已,因為元嬰期的修士已經算是一個小高手,輕易不會為奴為仆,而分神期的仆從,就更是罕見。

“能夠讓擁有分神期修為的秦剛甘願成為仆從,那神秘強者的修為必然是恐怖至極,說不定還不僅僅是合體期的修為,幸虧這一次宗主大人並沒有打算與對方交惡,否則必然會如同血蓮宗一般,在天下人麵前顏麵盡失!”

想到這裏,黑袍修士已經隨著秦剛一起來到了謝言的房間之中。

看到謝言的時候,那黑袍修士明顯身體一震,顯然是謝言對他的懲罰,還讓他至今都心有餘悸,不過想到了自己背後的詭影宗,他心中有升起了一股自信,然後重新穩定心神,漫步走到了謝言的麵前。

“詭影宗內門長老林鬱,拜見前輩!”

雖然看不出謝言的實力,但憑借著搜集來的資料,林鬱知道坐在自己麵前這看起來不過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正是讓血蓮宗兩度铩羽而歸的神秘強者,所以剛剛走進門來之後,他立即就走到謝言麵前恭敬地行了一禮。

“詭影宗?”

謝言微微一愣,他對於林鬱的來曆有很多種猜測,但卻沒有想到林鬱竟然是來自詭影宗,所以在愣了一下之後,他立即就表情嚴厲的問道:“詭影宗又如何,你半夜闖入我這駐地之中,就算是我現在將你當場滅殺,也沒有人膽敢多說什麽,如果你不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就算是詭影宗的宗主親自前來,也救不了你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