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聶餘奎來說,元嬰期的高手已經是高不可攀的存在,而分神期的高手,簡直就是傳說之中的人物,根本就不可招惹。所以在聽到謝言竟然想要返回青元宗將譚剛等人從太炎宗弟子手中救出來的事情後,他是一百個不相信。

他不是不相信謝言能夠將譚剛等人救出來,而是壓根就不相信謝言竟然膽敢返回青元宗,也根本就不相信謝言會為了譚剛等人而去招惹太炎宗。畢竟在現在的修真界中,沒有人會傻到為了一點點的交情而得罪太炎宗這樣的龐然大物。

但是聶餘奎心中的疑惑並沒有維持太久,當謝言真的收起陣法,然後帶著他和裴瑜兩人朝著青元宗方向進發的時候,他才終於相信謝言之前所說的話並不是在開玩笑。這個時候,活了大半輩子,早已經心如鐵石的聶餘奎,也忍不住感動的老淚縱橫。

而就在謝言離開之後不久,先前那急忙逃竄的青狼妖獸,竟然再次返回了山穀之中。隻是這麽一會的功夫,它身上的傷口就已經完全愈合,雖然那一隻被劍氣炸碎的肉翅還沒有再次長出來,但卻已經恢複了飛天的能力。

而且這一次,它卻並非是獨自前來,在它的背上還站著一位身著青衫滿臉傲氣的年輕男子,如果聶餘奎還在這裏的話,定然是能夠認得出來,這年輕男子正是之前追殺他的那一名太炎宗弟子,也正是那青狼妖獸的主人。

“小青,你確定這裏就是你所說的那個布有陣法的山穀?”

看著麵前那一片被青狼妖獸撞碎的山壁,池絎立即就皺緊了眉頭,語氣不善的冷聲問了一句。以他的實力,自然是能夠感受的出來,在這山穀之中根本沒有任何陣法能量的波動,甚至在山穀之中也根本沒有任何人為活動的痕跡。

作為太炎宗內門弟子中的佼佼者,池絎向來都是傲氣淩人,從來都不允許別人低級弟子忤逆他的命令。即便這青狼妖獸是他從金丹期的時候就一直養在身邊的半生妖獸,如果敢期滿他的話,他也絕對不會輕饒。

“小青不敢向主人撒謊,那聶餘奎和裴瑜兩人,就是在這裏消失無蹤的。”

聽到池絎的語氣有些清冷,那青狼妖獸再不複之前的猙獰表情,仿佛是家犬一般,乖乖的匍匐在地上,動也不敢動一下。跟在池絎的身邊這麽長時間,青狼妖獸早已經對池絎的性格了解的十分清楚,所以也絲毫不敢隱瞞,就將自己追殺聶餘奎的經過仔細的描述了一遍。

看到青狼妖獸畢恭畢敬的表情,池絎才終於相信了它所說的話,隻是麵前這空曠的山穀,卻讓他感覺自己是被戲耍了一樣,心中一陣怒火中燒。而偏偏,到現在他連聶餘奎兩人是被誰給救走了都不知道,所以這一股邪火都憋在心裏根本無處發泄,越燒越旺。

“陣法!陣法師?”

池絎嘴裏反複念叨著這兩個詞,突然他腦子裏一點靈光閃過,好像是把握到了什麽關鍵的線索,臉色立即就變得平靜下來。

“對了,肯定是這樣!”

過了沒多久,池絎臉上立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大笑著說道:“我就是說,這聶餘奎兩人深入迷霧深林之中肯定是有目的的,原來他們的目的不是為了那一座已經化為廢墟的遺府,而是來這裏向那個人求援!”

之前池絎找到了譚剛渡小天劫的時候所居住的那一座古修士遺府,但是他在那遺府之中尋找了整整一天,卻根本沒有留下任何有用的東西,而且因為這事耽誤了時機,竟然讓聶餘奎和裴瑜兩人給逃了出去,所以他才會以為是聶餘奎在戲耍他,而今與現在的事情聯係在一起,他也為自己找到了一個可以辯解的理由。

“沒錯了,肯定是這樣的!”

池絎自信滿滿的笑著說道:“當年那個人不僅修為高超,對於陣法、煉器、傀儡術等等旁門左道的東西也有著極高的造詣,怎麽可能輕易就隕落。想來三師伯猜得沒錯,那人果然就出現在青元宗之中,而且與青元宗的關係匪淺,所以青元宗覆滅之後,聶餘奎才會跑過來向他報信。”

說到這裏,池絎立即好像是想到了什麽,不由得臉色一變。不好,此人肯定是帶著聶餘奎和裴瑜兩人返回青元宗了,以他現在的實力,三師伯和林師兄肯定都不是他的對手,我必須要提醒三師伯他們小心防範!

想到這裏,池絎立即就從儲物法寶之中取出一枚傳訊靈符,然後用元神之力在靈符之中輸入一道信息,隨即就將傳訊靈符扔向了空中。看著傳訊靈符在空中消失無蹤,池絎才立即駕馭者青狼妖獸,朝著青元宗方向快速奔馳而去。

從迷霧深林南域到迷霧深林東域,攻擊五千多裏的距離,謝言僅僅用了兩個小時的時間就已經走完。再次回到這迷霧深林東域,他卻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仿佛周圍的一切都陌生起來,再不複之前的親切感覺。

在前往青元宗駐地的一路上,謝言能夠清楚的看到周圍的修士都來去匆匆,有些甚至一臉惶惶之色,顯然是都已經被青元宗所發生的變故給嚇住了。在他們看來,連青元宗這樣的二流門派都無法自保,更何況是他們這些散修,所以一個個都收拾好行裝,準備逃離這個危險的區域。

“看來這裏已經亂了套了!”

最近幾年來,這迷霧深林東域就沒有得到過一日的安寧,最初是巨劍門與青元宗的恩怨,而後又有付家和七玄門的入侵,再加上現在太炎宗的出現,這小小的迷霧深林東域似乎是成為了所有風暴的中心,一天比一天熱鬧。

不過十幾分鍾的時間,謝言就來到了青元宗的山門外,就在今天之前還熱鬧非凡的清風穀,此刻卻是門可羅雀。原本高大的山門,此刻已經轟然倒塌,那繪有青元宗三個大字的牌匾,也不止是被誰一劍劈成了兩半,歪歪斜斜的躺在了殘垣斷壁之中。

清風穀之中的守護陣法,似乎也早已經停止了運轉,山門內積攢了上千年的濃鬱靈氣,此刻就早已經揮散開來,就連那埋在山穀地下的八品靈脈,也早已經被人給抽走。沒有了這一條靈脈,整個青元宗的根基,也就徹底絕滅了。

“這些天殺的混蛋,我們青元宗跟他們無冤無仇,為什麽要這樣對待我們?”

看到清風穀之中那一座座原本美輪美奐的山峰現在都變成了廢墟,跟在謝言身後的聶餘奎立即就忍不住怒吼起來。這一刻,他對於那高高在上的太炎宗,沒有了敬畏和尊崇,有的隻是滿腔的憤怒和仇恨,滅門之仇,不共戴天!

“我妹妹現在還不知道怎麽樣了,如果她有什麽三長兩短,我窮盡生生世世,也要將太炎宗徹底覆滅。”

這個時候,裴瑜也是一臉悲憤的跪倒在青元宗的山門外,歇斯底裏的怒吼起來。這一刻,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煞氣,讓謝言也不由得為之側目,似乎是根本沒想到,在裴瑜那小小的身體之中,竟然還隱藏著這麽一股強大的意念。

“想要報仇,今天就可以!”

謝言抬頭看了一眼清風穀深處的主峰,冷笑著說道:“覆滅青元宗的元凶,現在就在那主峰大殿之中等著我們,如果你們想要報仇,我給你們機會!”

雖然清風穀深處那座主峰都已經被大師級陣法隱藏了起來,但是謝言的元神之力卻直接穿過了那層層陣法禁製,將主峰大殿之中的情況都看的一清二楚。現在那上千名青元宗弟子,包括譚宗主在內,都被關在主峰大殿之中,而看守他們的,正是那太炎宗分神期長老。

似乎是早就知道了謝言一行人要來的消息,現在那太炎宗長老正端坐在大殿之中,自信滿滿的等著謝言四人出現。而在大殿另一端,一名太炎宗元嬰後期的弟子正操縱者手中的陣旗,將整座主峰都嚴嚴實實的包裹起來,分明是想要借助陣法來對付謝言,可惜他的陣法修為隻有高級陣法師之境,所布設的陣法在謝言看來是漏洞百出,根本就不堪一擊。

“我倒要看看你們太炎宗,到底有些什麽本事!”

謝言冷哼一聲,然後腳尖在地麵輕輕一點,整個身體便立即如同大鵬鳥一般衝天而起,然後快速朝著清風穀深處的主峰暴掠而去。

二十年的時間,謝言的真元修為也早已經突破分神頂峰之境,配合著四相四靈陣的增幅,再加上手中眾多的法寶和靈符,就算是遇到合體後期的修士,也能夠戰而勝之。而整個太炎宗,也不過是有兩名合體期高手坐鎮而起,現在根本不被他放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