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玄門雖然是二流門派,但卻是在二流之中墊底的門派,隻有門主一名元嬰期修士坐鎮。這一次為了爭奪迷霧森林東域的地盤,七玄門派出了一名金丹頂峰和三名金丹後期修士組成的強大團隊,浩浩蕩蕩的來到了迷霧深林東域,這幾乎是七玄門一大半的力量。

修為達到金丹頂峰的盧玉峰,正是七玄門的副門主,這次七玄門暗中收服迷霧深林東域地盤的計劃,正是由他領導並執行。而原本應該主導這次計劃的付家家主付軍,卻早已經被他忽略到了腦後,在巨大的利益麵前,付家和七玄門之間那一點點的情分,也根本毫無作用。

“原來你們青元宗竟然在這裏找到了一座古修士的遺府,怪不得我們怎麽找都找不到譚剛的下落!”

看著被圍在中央的聶餘奎等人,盧玉峰當即哈哈大笑起來。這次前來追殺聶餘奎等人,他幾乎將所有的手下都帶了過來,除了一名看守清風穀的金丹後期修士以及前去伏殺謝言的付軍和陶元武三人,剩下的十名金丹期高手都已經聚集在了這裏。所以在他看來,聶餘奎等人都已經是甕中之鱉,就連那正處於古修士洞府之中閉關的譚剛,今天也難逃一死。

“到底是誰出賣了我們,是誰?”

看到突然出現的盧玉峰等人,聶餘奎和遊光豪兩人頓時就懵了,他們一路走來,即便是有著譚剛所留下的地圖,也是曆盡艱辛才避開了迷霧深林之中那無數強大的妖獸地盤。而沒有地圖指引的盧玉峰等人,應該是早就被他們甩在身後,根本不可能追蹤他們來到這古修士遺府之中。

但是現在,盧玉峰等人不進來來,而且還是他們前腳剛到,對方就後腳追了上來,這很顯然說明,在青元宗僅剩下來的十五名真傳弟子之中一定有人向對方通風報信。不管這個人是誰,聶餘奎和遊光豪兩人都是痛心疾首,因為這些真傳弟子都是青元宗從小就培養起來的弟子,也是對青元宗最為衷心的一批人,如果連他們都背叛了青元宗,那青元宗也就真的沒有任何東山再起的希望。

“對不起師傅,是我做的!”

就在這個時候,身為青元宗真傳弟子大師兄的姚凡,突然從隊伍之中走了出來,然後亦步亦趨的走到了盧玉峰等人的身後。

“為什麽,為什麽會是你?”

看到姚凡主動站了出來,聶餘奎頓時就隻覺心中一震,一股痛徹心扉的痛苦感覺在身上彌漫開來。他知道了真傳弟子之中有人背叛,也知道這個人肯定是極得自己的信任,但是卻根本沒有想到,這個人竟然就是一直被自己當做親生子嗣一般看待的姚凡。令他痛苦的事情,不是真傳弟子的背叛,而是來自親人的出賣。

許久,聶餘奎才聲音顫巍巍的說道:“凡兒,你五歲的時候,因為家中遭遇災禍而流落街頭,是我將你帶回了青元宗,將你撫養正大並傳授你修真之法。這麽多年來,我們之間雖然名義上是師徒,但實際上卻親如父子,我一直幻想著,將來如果你晉升金丹期之境,就有你來繼承我現在的位置,將青元宗發揚光大。但是我卻沒想到,你竟然是在這種時候背叛了我,背叛了整個青元宗。你能告訴我,這到底是為什麽嗎?”

“不要再說了,師傅!”

聶餘奎的話音落下,姚凡也早已經是淚流滿麵,滿臉痛苦的說道:“這是徒兒最後一次叫您師傅,請您原諒,徒兒的身份並不是什麽流落街頭的山野小子,而是一名付家嫡係弟子,本名叫做付坪。當年家主在師傅您必經之路上,將徒兒故意遺落在那裏,然後屠戮了一座凡人的山村,故意製造了假象,目的就是讓您相信徒兒所編造的謊言,然後將徒兒帶往青元宗。這些年您對徒兒的愛護,徒兒都一直看在眼裏記在心裏,但是徒兒本就是付家的弟子,如果青元宗一直和付家保持這盟友關係,徒兒自然不會背叛青元宗。但現在青元宗與付家的聯盟已經破裂,徒兒不得不重新作出選擇。”

“原來如此,哈哈,付軍果然是高瞻遠矚,我不如他!”

聽完了姚凡的敘述,聶餘奎卻突然怒極反笑,開口說道:“凡兒,師傅我不怪你,從你出現在我麵前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注定好了是今天這樣的結局。師傅現在隻求你一年事情,希望你看在青元宗對於多年養育之恩的份上,將你麵前這些師弟師妹們都安全的帶出去。他們以後是做一名散修也好,是加入七玄門也罷,至少也都有了活路。”

“不,師傅,我不要走!”

就在這個時候,裴婉立即從人群之中跑了出來,眼睛紅腫的走到聶餘奎麵前,嚎啕大哭起來。

看到自己的妹妹走出來,裴瑜也立即走上前,神色堅定的說道:“師傅,弟子也不走,弟子從小就在青元宗長大,除了青元宗之外,天下之大也沒有我的容身之處,如果青元宗覆滅了,就讓弟子也隨著青元宗一起陪葬,哪怕是到了陰司地界,徒兒仍然是師傅您的弟子!”

“弟子也不走!”

“弟子不走!”

“弟子...”

一瞬間,又有數名青元宗真傳弟子走了出來,來到了聶餘奎和遊光豪兩人的身邊,誓與青元宗共存亡。而剩下的九名青元宗弟子,則搖擺不定的站在原地,一方麵他們是不想要與已經注定要覆滅的青元宗陪葬,另一方麵他們又擔心盧玉峰他們會趕盡殺絕,所以很難作出決定。

“哈哈,賢侄真的是好手段,三言兩語就將對方的士氣瓦解,真是好樣的!”

這個時候,盧玉峰卻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用手重重拍著姚凡的肩膀說道:“付坪侄兒你真是好樣的,這次多虧了你我們才能夠找到這座古修士遺府,你的功勞我會一五一十的稟報門主,到時候你隻要拜入我的門下,就會立即成為七玄門的真傳弟子。”

“徒兒拜見師傅,多謝師傅成全!”

盧玉峰一聲話音落下,姚凡立即跪倒在地,執弟子禮恭敬地行了一禮,然後轉頭看向了被包圍起來的那九名搖擺不定的青元宗真傳弟子,言辭懇切的說道:“弟子一個人勢單力薄,不知道師傅能否將那幾人賞給弟子作為手下,弟子保證他們對七玄門忠貞不二。”

盧玉峰抬頭看了一眼那搖擺不定的九名青元宗弟子,冷聲說道:“哼,他們能夠背叛一次,就能夠再背叛第二次,要之何用?”

聽到這話,那九名青元宗弟子頓時就如同是晴天霹靂,臉上紛紛露出悔恨和恐懼交織的神色。但就在這個時候,盧玉峰卻立即語氣一變,接著說道:“雖然他們都不堪大用,但天賦還是有一些,平日裏做些苦役,還是能夠發揮些作用。如果徒兒你真的想要將他們收為手下,那就讓他們都在你的手下當一名外門弟子吧,量他們也翻不起什麽風浪!”

“多謝師傅成全!”

聽到盧玉峰改口,姚凡這才慌忙行禮致謝。

這個時候,如蒙大赦的九名青元宗弟子,立即就連滾帶牌的從包圍圈之中跑了出來,紛紛來到盧玉峰的麵前拜謝行禮。在巨大的死亡威脅壓迫下,他們做了等同於是臨陣反戈的可恥行為,但也因此而獲得了活命的機會,你可以說他們是無恥,但不得不承認,這才是修真界中最真實和殘酷的一麵。

“婉兒,瑜兒,你們師兄妹五人也走吧,青元宗已經完了,你們卻還很年輕,以後還有大把的機會,不必我們兩個行將就木的老家夥陪葬!”

看著那回到在盧玉峰麵前的九名青元宗弟子,聶餘奎仿佛是一瞬間蒼老了上百歲似的,渾身散發出了一種死寂的氣息。姚凡的背叛,是對他的重重一擊,而那九名青元宗弟子的臨陣叛節,卻如同是一柄鋼刀**了他的心髒,讓他徹底的心碎。

這個時候,裴瑜卻已經召喚出了法寶橫在身前,目光不善的盯著曾經被他當做偶像的青元宗大弟子姚凡,一臉堅定的說道:“師傅您不要再說了,既然我們已經做出了選擇,就不會再做出改變。就算是要死,我們也要死得有尊嚴,我們生是青元宗的人,死是青元宗的鬼!”

“說得好,哈哈!”

裴瑜一句話,如同是點燃了聶餘奎心中的熱血,他立即召喚出自己的本命法寶,豪情大發的笑著說道:“我堂堂一名金丹期的修士,竟然還沒有瑜兒你一個築基期弟子看得開,真是枉費了數百年的苦修。今天就算是戰死在這裏,我們也要死得有尊嚴。”

“師兄,就讓我們再次並肩作戰吧!”

一隻默不做聲的遊光豪,也立即握著一柄長劍走上前,與聶餘奎並肩而立。

作為一名以計謀擅長的修士,遊光豪一直都對自己的智慧很是自信,但是他之前卻根本沒有察覺到付家的背叛,現如今又被姚凡戲耍了一番,這讓他心中的自信心受到了極大的打擊。如今他才明白一個道理,在強大的力量麵前,任何陰謀詭計都是一個笑話,他隻恨自己平日裏為何不努力修煉,如果他也有著金丹頂峰的修為,又怎麽會落入現在的場麵。

不過,現在再想這些事情都已經無用了,大戰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