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擊轟殺了那分神期巫毒傀儡之後,莊妙涵整個人就渾身疲憊不堪的癱軟在了地上。剛才那一道攻擊,幾乎耗盡了她體內全部的能量,如果這樣還殺不死那分神期巫毒傀儡的話,她就真的沒有其他的辦法了,不過幸好她的計策湊效了。那分神期巫毒傀儡在聞到了七鼎巫血石的氣息之後,完全忘記了自己的處境,也根本就不再聽從背後操縱它的那神秘人的指揮,結果給了莊妙涵可趁之機。

這一隻分神期的巫毒傀儡,似乎就是那神秘人最後的底牌了。當這最後一張底牌失去之後,那隱藏在暗中的神秘人就再也沒有派出新的巫毒傀儡前來騷擾,似乎是知道剩下那些元嬰期的巫毒傀儡根本無法給莊妙涵造成任何的損傷,幹脆就放棄了這無謂的努力。

“你應該就是巫族當年所留下的那些餘孽吧,看你手中的九鼎巫器,你在巫族的地位應該不低。”

就在莊妙涵準備取出巫血石準備恢複修為的時候,突然一個陰冷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了起來,嚇得她心中猛地一顫,差點連手中的九鼎巫器月煌珠也仍飛出去。一抬頭她才看見,一個巨大的黑色骷髏頭狀的黑影,竟然不知道什麽時候從距離她不遠處的那一根石柱上麵鑽了出來,兩隻黝黑而恐怖的眼眶之中,冒出兩朵碧綠色的詭異火光,如同是兩隻眼珠子一樣,一動不動的緊盯著她。

“你是誰,到底是人是鬼?”

若非是有先前的巫毒傀儡做鋪墊,莊妙涵的心理承受能力大大的增強,恐怕她現在就已經是毛骨悚然了。那足有一丈多高的黑色骷髏頭,而且還是會說話的骷髏頭,分明不是什麽善類,膽小一點人的,見到它之後恐怕連話都說不全了。

“桀桀,老夫曾經是人,但現在是鬼,是吃人的鬼!”

莊妙涵一句話仿佛是戳中了那黑色骷髏頭的痛楚,它立即就桀桀的大笑起來,聲音淒厲而尖銳,就如同是兩片薄鐵片互相摩擦所發出的那種聲音一模一樣。而隨著他的笑聲,那黑色骷髏頭也如同是沸騰了一樣開始翻滾起來,這時候莊妙涵才看清楚,原來這黑色骷髏頭竟然是由一團黑色的雲霧所幻化而成,並非是真正的骷髏頭。

“暗中搞鬼的人就是你吧?”

看穿了那黑色骷髏頭的真麵目,莊妙涵反而心中冷靜下來,一臉鄙夷的說道:“哼哼,小言馬上就要將小衍五行置天陣的控製權奪走,你現在感到著急了,終於肯現身出來求饒了。既然是有求於人,就應該態度端正誠懇一點才對,快交代你的身份來曆,顯出你的真麵目。”

莊妙涵自然是不會真的以為對方現身是為了求饒,隻是她現在渾身無力,根本就做不出任何的抵抗,所以隻想著拖延時間,好讓謝言能夠有機會快點奪取陣法的控製權。但是在莊妙涵提起謝言的時候,那神秘人立即就怒不可赦,身上的黑霧翻滾的更加劇烈了。

“那小子明明是一名修真者,是一名王級陣法師,竟然死心塌地的做巫族的走狗,簡直就是罪無可恕,叛徒!”

神秘人似乎是對巫族特別的痛恨,氣急敗壞的大叫起來,那一副痛心疾首的語氣,就仿佛謝言真的是做了什麽令天怒人怨的事情一樣。不過這樣一來,莊妙涵對於他的身份也有了一個模糊的猜測,雖然這個猜測有些匪夷所思,但卻是對目前情況最好的解釋。

“鬼東西,我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就是這座遺府曾經的主人李雲衝吧。當初你異想天開,想要將巫族血脈融入自己的身體,結果導致自己橫死當場,但最後卻不知道是用什麽方法保住了性命,隻能以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方式存活下來,躲在這陣法之中苟延殘喘,我說的沒有錯吧!”

莊妙涵一開口,立即就將那神秘人氣的是七竅生煙,不對,他現在整個人都是一團煙霧,可以說是氣的全身生煙。明明知道那神秘人對於自己現在的樣子十分的敏感,莊妙涵還專門拿他的樣子開玩笑,簡直就是在他的傷口上再次狠狠戳上一刀,然後又殘忍的撒了一把鹽。

“鬼東西...你竟然敢說我是鬼東西...”

一瞬間,那神秘人的聲音立即就變得陰冷起來,原本身上不斷翻滾的黑色雲霧,也瞬間凝固了下來,哪怕是隔著一層青蜃神光罩,莊妙涵也立即感覺到一股黑暗、陰冷和腐朽的力量瞬間變鋪滿了整個大殿,空氣中的溫度驟然下降了數十度,大殿的桌椅和牆壁上,瞬間便布滿了一層淡淡的白霜。

“糟了,這回是真的刺激到他了。”

什麽叫過猶不及,什麽叫做物極必反,現在這種情況就是了。莊妙涵一時心急口快,一句話就將那神秘人氣的半死,也將他徹底的激怒了。

一瞬間,那神秘人立即就歇斯底裏的怒吼起來:“我李雲衝天資縱橫,早早的就凝結四轉七星真武丹,用了兩千年的時間就修煉到合體後期之境,本應該是在太昊宗專心修煉,然後渡過天劫飛升仙界。但卻因為你們這些蝗蟲一樣打不死的巫族,我被流放到了這偏遠的小星球上,結果還落得現在這樣一個人鬼不分的下場。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因為你們巫族。你以為我研究巫族血脈,真的是想要獲得強大的力量嗎,你錯了,你們全都錯了,我恨你們,所以我潛心研究你們的巫族血脈,研究你們的巫術和巫咒,隻希望能夠找到你們的弱點,然後將你們都徹底的斬盡殺絕。”

對於萬年前那一批隨著四大真仙來到地球上的上千名古修士來說,他們來到這裏並不是肩負著仙界的使命,而是受到了門派高層的排擠,被流放到了這裏。而萬年前的那一場大戰,幾乎讓他們都損失殆盡,僥幸存活下來的人,也是損失慘重。他們的親人和朋友都戰死在了巫族修士的手中,卻並不敢向四大真仙抱怨,隻得將所有的怨氣和憤怒,都撒在了巫族的身上,對於地球上的巫族修士,也都有著刻骨銘心的仇恨。

“我們巫族早已經放棄了曾經的榮耀,根本無心與你們修真者們爭鬥,可你們卻依然窮追不舍,我們自然不會束手待斃。”

聽到李雲衝那近乎是歇斯底裏的咆哮聲,莊妙涵也立即想到了曾經謝言向她講述過的巫族的曆史,心中不免是悲憤不已,情不自禁的就開口駁斥起來。這一番話,不僅是她一個人的共鳴,也是所有巫族修士的心聲,巫族現在的實力雖然弱小,但也不會任人欺淩。

“雖然我現在的實力大不如前,但殺你一個小小的四鼎巫武,卻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似乎是不願意再與莊妙涵多說什麽,李雲衝冷哼一聲,立即飛身鑽進了身邊的石柱之中。而與此同時,一陣厚重的腳步聲從光門之中傳出,緊接著兩隻巨大而恐怖的巨掌從光門之中伸出,然後向著兩邊用力一揮,頓時便將那光門撐開,一個足有三丈多高的恐怖巫毒傀儡從光門內鑽了出來。

先前那一隻分神期的巫毒傀儡,已經讓莊妙涵焦頭爛額,最後還是依靠著計謀才終於將對方斬殺。而現在出現的合體期巫毒傀儡,分明就是李雲衝用自己死後的身體所煉製而成的巫毒傀儡,其實力定然是更加的可怕,甚至比他生前的時候,實力還更加的恐怖。

“咯咯...!”

看著那恐怖的合體期巫毒傀儡,莊妙涵情不自禁的渾身顫抖起來,兩排牙齒也跟著撞在一起,發出一陣陣清脆的響聲。不管怎麽說,她都隻不過是一個剛剛進入修真界不久的小菜鳥,雖然實力還不錯,但是心理上的素質卻根本不過關,這也是謝言讓她獨自麵對現在的環境,從戰鬥中磨礪意誌的目的之所在。

“嗚嗚...我真沒用,小言對不起,我不能再保護你了!”

莊妙涵強忍著心中的恐懼,立即來到了謝言的身邊,將他緊緊抱在了懷裏。就算是要死,也要兩個人死在一起!

“妙涵姐,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剩下的就交給我吧!”

就在這個時候,謝言的元神卻突然從石柱之中的幻境空間返回,然後將身前那受到驚嚇的女孩緊緊抱在懷裏,輕聲的安慰了一句。雖然謝言一直都在專心致誌的奪取小衍五行置天陣的控製權,但是他卻更加放心不下莊妙涵的安危,所以在他元神進入幻境空間的時候,也留下了一小部分的神念在身上,一直關注著內殿之中的戰鬥,隻要莊妙涵遇到危險,他的元神就會瞬間回歸身體,然後站出來力挽狂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