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以謝言和莊妙涵兩人所表現出來的實力,都是很有可能晉升金丹期之境的苗子,任何一個門派都不可能將兩人同時放出來投入其他門派之中做臥底。而最常見的做法,就是將男的派出去,然後將女的留在宗門內,借此來控製男方。如果是將兩人同時派出去,很有可能就會導致偷雞不成,反蝕把米,為敵對門派作嫁衣裳。

想通了這一點,聶餘奎心中頓時放下心來,對於謝言和莊妙涵兩人的招攬之心也重新提了起來、

似乎是為了掩飾心中的尷尬,聶餘奎立即就轉移了話題,笑著向謝言問道:“我看謝言小友和謝夫人都已經修煉到築基頂峰之境,不知道你們此次前來迷霧森林是為了曆練呢,還是為了尋找一條上好的靈脈準備衝擊金丹之境。”

先前聶餘奎已經在暗中聽到了謝言和裴瑜的對話,不過他卻根本不相信謝言來到迷霧森林是為了尋找什麽夜光石,對於其他築基期修士來說,或許夜光石是極為難得的寶物。但是以謝言和莊妙涵兩人所表現出來的那絲毫不亞於金丹期高手的實力,想要得到夜光石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謝言“前輩明鑒,晚輩夫婦二人從平州一路走來,是為了到天弓城投靠內子的一位長輩,但可惜我們來到天弓城之後才得知,原來那位前輩早在多年前就在與妖獸的戰鬥中隕落了,所以我們現在準備順著迷霧森林的邊緣前往陽州的於宿荒原,準備在那裏衝擊金丹期之境。”

這是謝言在進入昆侖秘境之前就已經想好了的台詞,相信就算是聶餘奎心中還有些懷疑,也不至於會親自到數十萬裏之外的平州去查他的身份。而且平州的散修向來都比較彪悍,經常就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所以實力也都非常的強悍,這也與謝言和莊妙涵所表現出來的遠超同階修士的強大實力相符合。

至於天弓城的那位前輩,既然謝言已經說了他已經去世了,那就更沒有理由追問下去,那是對死者的不敬。而所謂的順著迷霧森林的邊緣前往陽州的於宿荒原,準備在那裏衝擊金丹期之境,也不過是謝言隨口那麽一說而已。

陽州是昆侖秘境之中所有散修的聖地,作為陽州主人的翡心穀,在一處名為於宿荒原的地方圈禁了上百條大大小小的靈脈,然後又組織了上百名陣法師,用了整整百年的時間,在於宿荒原之中布設了上萬座強大的聚靈陣,將這裏改造成了一座修煉聖地。

而且翡心穀並沒有霸占整個於宿荒原,而是大大方方的將於宿荒原的大門敞開,歡迎所有的修士進入於宿荒原之中修煉,不過這卻並非是沒有代價。翡心穀將於宿荒原的靈地按照靈氣濃度的不同分為下中上極絕五品,每一個進入於宿荒原的修士都必須用靈石來換取進入靈地中修煉的資格。雖然價錢貴的有些離譜,但是對於缺乏資源的散修來說,於宿荒原卻是他們唯一的一個可以安全順利的晉升金丹之境的地方

聽完謝言的解釋,聶餘奎沉默了一會,然後臉色平靜的隨口說道:“平州,那可真夠遠的,聽說一年前平州的黑羽盜進攻了中等門派春水門,卻被春水派的元嬰老祖童岱殺的铩羽而歸,不知道謝言小友有沒有聽說過這件事情?”

“前輩弄錯了吧!”

謝言眉頭一挑,立即笑著說道:“一年前我和妙涵剛剛出發的時候,黑羽盜已經打到春水派的老巢了,聽說春水派的九名金丹期高手奇出,最後被黑羽盜的首領設下陷阱殺了一大半,最後身受重傷逃出去的,也隻有四人而已。而春水派的老祖並不是童岱,而是一個叫做童薪的人,據說他已經有五千多歲了,年紀大的嚇人。不過他在晉升元嬰後期的時候不小心走火入魔,修為跌到了元嬰初期的境界,這也是為什麽黑羽盜膽敢對春水派動手的原因。”

謝言不動聲色的見招拆招,將聶餘奎的試探都一一化解。

進入昆侖秘境之前,謝言也早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再半年前的時候,他就已經將章敘林送入了昆侖秘境之中。因為在昆侖秘境之中有許多門派都會販賣消息和情報,所以隻要有足夠的靈石,收集情報和資料是一件十分簡單的事情。

謝言裝作是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將黑羽盜和春水派之間的戰鬥解釋了一遍,然後又立即憤憤不平的抱怨道:“我和妙涵兩人雖然實力並不算強,但平日裏也沒有人膽敢招惹我們,可是因為黑羽盜和春水派之間的戰鬥,我們這些散修就被逼的不得不在兩個勢力之間做出選擇。無奈之下,我們隻好遠走他鄉來到了玄州。”

謝言雖然並不是什麽表演大師,但是在高達分神後期的元神之力支撐下,他所有的表演也能夠算得上是聲情並茂。至少,如果聶餘奎不是親自去平州追查的話,絕對無法拆穿他的謊言,而且謝言說的也是半真半假,因為黑羽盜和春水派的爭鬥,平州的散修卷入其中的有不少,逃出去的也有不少,根本無從查證謝言的話是真是假。

“或許是我記錯了吧,平州距離迷霧森林有數十萬裏之遙,什麽消息傳過來以後,其真實性都要大打折扣了!”

聶餘奎意有所指的感慨了一句,表示他已經接受了謝言的解釋,不會再對謝言進行任何的試探,因為他不可能到數十萬裏之外的地方去正是謝言所說的話。

謝言不以為意的笑了笑,然後立即感慨的說道:“我們夫婦二人離開平州將近一年了,最後黑羽盜和春水派之間戰鬥的結果如何,我們就不得而知了。我們現在都處於了凝結金丹的關卡,隻想著盡快進入陽州的於宿荒原,然後租下一條靈脈,爭取早日晉升金丹期之境,所以對於其他的事情都不怎麽在意。”

謝言一句話中,隱藏了許多的意思。

一方麵,你聶餘奎已經試探過一次了,既然沒有什麽效果,再繼續用這種見不得光的小手段就顯得太過小氣。而且我已經說得夠清楚明白的了,後來我們離開了,所有有關平州的事情都不知道,就算你問了也是白問,我們也還是不知道。

另一方麵,我們夫婦現在隻想去陽州的於宿荒原尋找靈脈衝擊金丹之境,來到迷霧森林也隻是路過,對你們青雲宗根本沒有任何的興趣,你無端的懷疑我們,本身就是你的不對。我也沒有必要一定讓你相信我所說的話,畢竟是你來招攬我,不是我去哀求你。

最後,我們現在隻想著凝結金丹的事情,你如果不能夠在這件事情上麵對我們有幫助,就不要再死纏爛打的準備招攬我們了,因為我們根本就沒有功夫陪你鬼扯。

謝言委婉的表達出了自己對於晉升金丹之境的急切渴望,如果聶餘奎真的想要對兩人進行招攬,在聽到這句話之後,就應該是開始拉攏和試探了。果然,聶餘奎在沉默了一會之後,就立即說道:“陽州的於宿荒原雖然是散修的聖地,但是那裏距離迷霧森林確實太遠了,就算是謝言小友夜以繼日的禦劍飛行,恐怕也至少要半年的時間才能夠到達那裏。而且這一路上也並不平靜,聽說最近陽州和玄州的交界時常有魔道修士出沒,翡心穀和玄武門已經聯合起來進行調查,如果兩位出現在那裏,很有可能會遇到魔道修士的攻擊,或者是被翡心穀和玄武門的調查人員當成是魔道修士的探子抓起來。如果你們信得過老夫,那就隨我一起到青元宗住一段時間,等魔道修士消失了再出發不遲。”

聶餘奎沒有直接表露自己招攬的目的,而是製定了聲東擊西的計策,慢慢的改變謝言的態度,或者是等謝言主動提起出加入青元宗的事情。誰先點破那層窗戶紙,對於結果並沒有太大的影響,但是卻關係到以後謝言二人在青元宗的地位,誰能夠沉得住氣,誰就是贏家。

不過,謝言卻並不想讓聶餘奎就這樣拖延下去。

他裝作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聲情並茂的說道:“聶前輩有所不知,我們夫婦二人在築基頂峰之境已經停留十多年了,而且年紀也都逼近百歲之境,如果我們在繼續耽擱下去,恐怕就無法再百歲之前凝結金丹,這對於我們以後的修行都會造成很大的影響。從平州一路走來,我們遇到的危險也不在少數,但卻都挺了過來,盡管前方仍然有危險,但是我們也不得不拚一拚。!”

玄州和陽州的交界處到底有沒有魔道修士出現謝言不知道,而且他也並不打算真的就去陽州,所以無論怎麽說,心中都沒有任何的壓力。但是對於聶餘奎來說,謝言連個人卻都代表著兩個未來的金丹期長老,尤其是在得知謝言和莊妙涵兩人竟然都還不到年齡不到百歲,他更是不肯放手了。

“既然謝言小友這麽著急,我倒是有一個好的建議!”

聶餘奎不再猶豫,立即就對謝言開始了招攬,盡管這樣可能會多付出一些代價,但是比起未來的收獲,卻又不值一提了。

“前輩有話請講!”

謝言連忙恭敬地說了一句,臉上很是配合的露出激動的神色。

聶餘奎立即笑著說道:“我們青元宗就在距離此地五百裏之外的清風穀中,穀內有一條完整的八品靈脈,靈氣比起陽州於宿荒原的中品靈地還要濃厚幾分,如果你們夫婦二人不嫌棄條件簡陋的話,倒是可以在清風穀中安頓下來,借助清風穀中的靈脈晉升金丹期之境。”

對於散修來說,在晉升金丹之境的時候能夠有九品靈脈相助,成功的幾率也會大大增加。而能夠在八品靈脈之中晉升金丹之境的,基本上都是一些宗派的弟子,普通的散修是根本享受不到這種待遇的。所以聶餘奎堅信,謝言在聽到自己的條件之後,絕對沒有理由會拒絕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