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醫院大門的那一瞬間,莊妙涵頓時長舒一口氣,臉上露出疲憊之色。

不過,很快她就再次打起精神,轉身問向旁邊的劉曉蓉:“克利夫蘭.約翰遜先生現在怎麽樣了,有沒有危險?”

說道克利夫蘭.威爾遜,劉曉蓉的臉色頓時就凝重了起來,連忙說道:“一個小時以前克利夫蘭.約翰遜先生在家中被傭人發現癱倒在沙發上,然後就緊急送來醫院進行搶救。據他的傭人敘述,克利夫蘭.威爾遜是在服用了三鼎救心丹之後才出的事情,於是她立即就報了警,正好警察局值班的張副局長與老總裁是老朋友,得知事情與三足鼎集團有關,他立即就把電話打到了公司。我當時還在公司整理明天會議所需要的文件,得到消息之後就立即趕到了醫院。當我來到醫院之後,克利夫蘭.約翰遜先生已經被推到了急救室進行搶救,我並沒有見到他本人,不過醫院方麵已經發過一次病危通知書,估計是凶多吉少。”

“那外麵的記者是怎麽回事,他們是怎麽這麽快就得到消息的?”莊妙涵一邊走一邊問道。

醫院門口出現的那些記者讓她心中蒙上了一層陰影,劉曉蓉是得到了張局長的通知才得知了克利夫蘭.約翰遜出事的消息,但是這些記者又是如何得知這些消息的?這些記者不僅到來的十分迅速,而且數量還很多,幾乎國內知名的媒體都派出了記者前來,好像是早就知道克利夫蘭.約翰遜會出事一樣。而且現在已經是下班時間,就算是他們得到消息從家中趕來,也不可能這麽快就出現在醫院。

莊妙涵當然也不會懷疑是張局長高密,因為那張局長是夏啟宏一係的官員,不可能幫助外人來對付三足鼎集團。唯一的可能就是,克利夫蘭.約翰遜出事並非是一個意外,而是一個蓄謀已久的陰謀。

劉曉蓉也是眉頭緊皺,說道:“我也納悶這些記者為什麽這麽快就得到了克利夫蘭.約翰遜出事的消息,張局長詢問過克利夫蘭的家人以及他的傭人,她們都沒有向這些媒體通報克利夫蘭.約翰遜出事的消息。這些記者甚至比趕到醫院的速度還要快,當我來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有不少記者堵在了這裏。”

說到這裏,劉曉蓉有些驚疑不定的說道:“這件事情透漏著詭異,我懷疑是有人故意想要陷害三足鼎集團。最近我們集團得到了莫內財團的注資以後發展迅猛,如果有人眼紅或者是感到威脅的話,很有可能會使用這種卑鄙的手段來陷害我們,這在商場上屢見不鮮。”

克利夫蘭.約翰遜是一家國際知名電子集團的亞太區總裁,有著很高的社會地位。如果他因為服用了三鼎護心丹而死,那三足鼎集團不僅要麵臨一場信任危機,更要陷入一場國際糾紛之中,恐怕隻是善後的賠償就足以讓三足鼎集團傷筋動骨。這已經不隻是小小的陰謀了,簡直就是想要置三足鼎集團於死地,若非是有著深仇大恨,怎麽會施展出這種歹毒的計策。

這時,謝言突然開口道:“我有一個疑問,以克利夫蘭.約翰遜的身份,他肯定有著自己的私人醫生,應該服用什麽藥物或者不應該服用什麽藥物都有著嚴格的控製。國外的藥物不論是藥效還是安全性都比國內的藥物要好得多,為什麽他會選擇服用一個在國內剛剛上市不到一個月的新藥。而且外國人對中國的傳統中藥都報以懷疑的態度,很少有外國人會選擇中藥進行治療,克利夫蘭.約翰遜是基於什麽樣的態度服用了三鼎護心丹。是他自己自願服下的藥物,還是有人強迫他服下的藥物或者騙他服下的藥物,這些問題很重要,因為這已經不僅僅隻是陷害了,還有可能是在謀殺。”

越是身份高貴的人,就對自己的性命越是珍惜。克利夫蘭.約翰遜作為商界的大鱷,個人資產至少也有上億美金,完全可以享受最頂級的醫療條件,所以不論是他的私人醫生或者是他自己,都不可能選擇一種剛剛上市的藥物來進行治療。沒有人會拿自己的生命來開玩笑,拿錯東西不要緊,但是吃錯藥就可能要命了。

“謝言說的沒錯,克利夫蘭.約翰遜出事並非偶然,有人想要置我們於死地。”莊妙涵說了一句,突然她又眼前一亮,立即接著說道:“那個傭人,那個負責照顧克利夫蘭.約翰遜的傭人肯定與這件事情有關,或許就是她知道事情的真相,又或者她就是導致克利夫蘭.約翰遜病危的直接凶手。”

說著,莊妙涵立即吩咐道:“曉蓉你現在立即就去給張局長打電話,讓他務必要控製住克利夫蘭.約翰遜先生的那個傭人,如果真是有人買凶殺人來陷害三足鼎集團,那麽接下來肯定就是要殺人滅口了,電影上麵都是這麽演的!”

莊妙涵非常搞笑的在後麵還加了一句令人噴飯的話,不過在場眾人都沒有一個人能夠笑得出來。

四人走上電梯來到了六樓的急救室,此時這裏也已經圍滿了人,他們都是克利夫蘭.約翰遜的家人和下屬,不過那位克利夫蘭.約翰遜先生的傭人卻並沒有出現在這裏。

急救室的大門緊鎖著,看不清裏麵的狀況,也不知道克利夫蘭現在是生是死。不過克利夫蘭.約翰遜的夫人十分的理智,看到莊妙涵到來,並沒有表現出什麽怨恨和憤怒,隻是坐在那裏摟著兩個孩子輕聲啜泣。

“我上去勸勸她!”

莊妙涵臉上露出同情之色,鬆開謝言的手就走到了約翰遜夫人的身邊。

謝言的目光在那約翰遜夫人以及她的兩個隻有十歲左右的孩子身上一一掃過,然後輕輕地點了點頭。

“約翰遜夫人您好,我是三足鼎集團的總裁莊妙涵,對於克利夫蘭先生身上發生的不幸我們表示深切的同情,也希望克利夫蘭先生能夠盡快脫離危險轉危為安!”莊妙涵走上前用熟練的英語說道。

“多謝莊小姐你的關心!”

約翰遜夫人似乎是沉浸在了擔憂和悲痛之中,並不遠多說什麽。

莊妙涵想了想,又問道:“夫人我能問您一個問題嗎?這對於克利夫蘭先生和我們三足鼎集團都非常重要!”

約翰遜夫人抬起頭,神情悲切的說道:“你問吧!”

“克利夫蘭先生有著自己的私人醫生,為什麽會突然選擇服用我們公司剛剛上市的藥物來治病?”莊妙涵連忙說出了謝言剛才提出的那一個疑問。

約翰遜夫人回憶了一下,這才沉聲說道:“得知克利夫蘭出事的消息之後我也感到很奇怪,因為克利夫蘭平常隻有在十點鍾睡覺之前才會服藥,這個時候他才剛剛吃過晚飯,不應該選擇這個時候服藥的。而且那奇怪的中藥我之前也從來沒有在克利夫蘭的藥櫥裏麵見到過,直到剛才我才知道那竟然是樹根和草皮製作的中藥,那種東西怎麽能用來治病呢,吃了當然會出事的!”

把中藥看作是樹根和草皮的集合體,這是西方人對中藥普遍存在的一種態度,甚至他們根本就不相信中藥能夠用來治病。麵對約翰遜夫人的質問,莊妙涵隻能是報以無奈的笑容。

“多謝您的合作,祝願克利夫蘭先生平安脫離危險!”

莊妙涵禮貌的說了一句留下一句祝福,然後就轉身回到了謝言的身邊。她知道在約翰遜夫人這裏問不出什麽有用的線索,而且約翰遜夫人雖然並沒有露出怨恨和憤怒,但是眼中的悲傷和痛苦卻讓莊妙涵感到心底有些發悶,似乎是有什麽東西堵在了心理,很不舒服。

就在這時候,劉曉蓉也放下手中的電話快步走了上來,神色凝重的說道:“莊總您果然猜中了。就在幾分鍾以前,那克利夫蘭先生的傭人阿蘭在回家的路上出車禍死了。那肇事司機也當場死亡,一切都死無對證!”

“怎麽會發生這種事情?”

莊妙涵看了看傷心欲絕的約翰遜夫人以及她的兩個孩子,立即就紅著眼睛靠在謝言的懷裏,神色哀求的說道:“謝言你一定要幫幫她們,不管是為了我們公司還是為了他的家人,你都要將克利夫蘭先生救治過來!”

謝言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聲安慰道:“嗯,放心吧,一切都交給我來解決,你隻要乖乖的坐在這裏等我的好消息就行了!隻要克利夫蘭.約翰遜擺脫危險清醒過來,事情就可以真相大白了。”

說完,謝言就將莊妙涵扶到了旁邊的椅子上,然後轉身向走廊盡頭走去。

不一會,謝言就又走了回來。他就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了一套白大褂穿在身上,臉上帶著一個大號的口罩將半邊臉都遮掩了起來,除了對他比較熟悉的莊妙涵和沈七之外,竟然再沒有一人認出他是假冒的醫生。

看到謝言竟然穿著醫生的服飾走了回來,莊妙涵立即驚訝的差點叫出聲來,不過她總算是反應夠快立即就把嘴巴捂上了,否則定要露餡不可。謝言要救治克利夫蘭,自然不能大搖大擺的闖入急救室中,否則不僅那醫生不會同意,就連克利夫蘭的家人和同事也會上前阻止他。

不過幸好在這醫院中多得是醫生的白大褂,他隨便找到了一個沒有醫生值守的房間就在裏麵找到了合適的衣服,喬裝打扮一番便再沒有人對他產生懷疑。

謝言手中端著一個鐵質的托盤,上麵放著他隨手從醫生房間裏取來的藥物和一些醫療器械,然後快步走到了急救室的門口。

看到謝言走過來,守在急救室門口的一位護士立即就想要上前詢問,但是被謝言雙眼一瞪,那小姑娘立即就暈暈乎乎的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麽了,直到謝言走進急救室以後她才清醒過來,不過卻是好像把之前的事情忘了個幹幹淨淨。

約翰遜夫人等人看到那小護士並沒有阻止謝言,也並沒有起任何的疑心,隻當謝言也是這醫院的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