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牆壁上麵一條裂開的縫隙,忌部慶彥立即就看清楚了三樓上麵的情形。

空曠的廠房之中,一個陌生的年輕男子悠閑自得的坐在太師椅上,忌部慶彥曾經見過幾麵的沈七一臉恭敬地站在這年輕男子的身後,但是沈七的那十多個屬下卻不見了蹤影。廠房中並不止沈七和那年輕男子兩人,福岡真一先前所派出的八名忍者也出現在這裏,隻不過他們現在都變成了一具屍體,毫無生氣的躺在地上,全身上下沒有一絲的傷口,死的十分蹊蹺。

這些忍者在臨死之前身體還保持著出手時的姿態,身體向前匍匐著。似乎是被人同時擊斃,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抗的痕跡。

目光在廠房內掃視了一圈,忌部慶彥的目光就立即鎖定在了謝言的身上,心中暗道:“難道這年輕男子就是沈七請來的幫手,這不過十七八歲的少年身上分明沒有一絲的真氣波動,怎麽可能是那個能過做到傳音入密的支那武術高手?肯定是那支那武術高手在用這兩人做誘餌,想要引誘我現身。”

忌部慶彥不敢輕舉妄動,目光繼續在四周打量著,觀察者廠房中各個能夠隱藏身體的角落。在他想來,那神秘的高手就隱藏在暗中,以謝言和沈七兩人為誘餌,隻等他一出現便立即會爆發雷霆一擊。

就在忌部慶彥準備換個位置重新探查的時候,端坐在太師椅上麵的謝言突然抬起頭來,透過牆上的縫隙,他立即就看到了謝言臉上露出的似笑非笑的神情。頓時忌部慶彥就感覺到謝言那猶如實質一般鋒利的目光好似直接穿透牆壁釘在了自己的身上,心中不由得就生出一股被看穿了的心虛之感。

“好一雙明亮的眼睛,好鋒利的目光!”

迎著謝言的目光,忌部慶彥立即就知道自己先前的猜測是打錯的錯了,那神秘的華夏武者並不是別人,正是眼前這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的年輕男子。而自己所有的動作,也早已經落入了這年輕男子的眼中。

“這麽年輕的人怎麽可能是大先天之境高手,就算是他打娘胎裏開始練也不可能修煉到這種境界。除非...除非這年輕人是一名異能者,隻有異能者中才會出現十七八歲便擁有堪比大先天武者實力的a級異能高手。”感受不到謝言身上有真氣的波動,忌部慶彥當然就將謝言當做是一名實力強大的,至少覺醒a級異能的異能者。

異能者的詭異和強大是眾所周知的,但異能者同樣也擁有弱點。除了**強化型的異能者,擁有其他能力的異能者都有一個共同的弱點,那就是他們的身體都十分的脆弱,甚至比一些普通人還要脆弱,隻要能夠靠近異能者三步以內,那他們就再沒有任何的威脅。

所以被發現蹤跡的那一瞬間,忌部慶彥立即就飛身而起,快若閃電一般從窗台上麵進入了房間,身體還在半空中的時候,隻見他雙手快速撥動,一連串的暗器從手中飛出,在空中閃爍著寒光,將謝言全身上下都籠罩了起來。

“忍者鏢!又是老一套!”

看到當麵襲來的忍者鏢,謝言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揮手打出一道柔和的真氣,頓時便將襲來的忍者鏢全部打飛了出去,沒有一隻暗器能夠靠近他身體一米以內。

忍者鏢又稱為手裏劍,是忍者常用的暗器。類似於飛鏢,十碼之內可百發百中。一般有八方手裏劍、六角手裏劍、十字手裏劍、三角手裏劍以及“卍”字型手裏劍,這些手裏劍擲出去後,在空中會圍繞其幾何中心旋轉,因此軌跡穩定,在近距離能夠保證一定的精度。多角型手裏劍主要依靠銳利的角殺傷敵人,殺傷力有限,所以忍者會在每個角上都塗上劇毒,是很危險的武器。

先前那八名忍者出現的時候便是首先釋放出了大量的手裏劍,但這也是他們唯一的一次有效攻擊,因為下一秒他們便全部被謝言隔空打出的陰柔真氣直接絞碎了五髒六腑,死得不能再死了。

就在這時,謝言卻驚奇的發現,那些被真氣打飛出去的忍者鏢竟然再次回旋而歸,目標不偏不倚的再次將他整個身體都籠罩了起來。

“有意思,竟然是回旋鏢,好高明的手法!”

僅僅是發射忍者鏢的手法,這忌部慶彥就立即顯現出不凡來,手法比先前那些忍者至少高明了十倍。

謝言立即運轉真氣,在身體周圍形成一道雄渾的罡勁,將自己連同身體的身體都一起包裹了起來。隻聽叮叮鐺鐺幾聲飛鏢落地的脆響,十多枚忍者鏢撞在護身罡勁上麵,頓時就彈飛了出去,無力的掉落在地,發出一連串的脆響。

就在這時,忌部慶彥的身體竟然快若閃電一般破開十多米的空間,直接就來到了謝言的麵前,速度之快,竟然在空中留下了一連串的殘影。手中狹長的武士刀劃出一道雪亮的銀色寒光從天而降,狠狠的劈向了謝言的麵門。

如果是見多識廣的夏老爺子在這裏,定然能夠一眼就認出來,忌部慶彥閑雜所施展的刀法正是當年日本人幾百年前從青城派偷學來的隨風拂柳劍法演化而成的刀法迎風翔鶴斬。據說這迎風翔鶴斬是吸收了隨風拂柳劍法的一絲精髓,可惜卻沒有學到青城劍法以水為媒,水善利萬物而不爭,隨方就圓,柔和清靜的意境。刀法表麵看起來是如同疾風驟雨一般猛烈凶狠,威力不凡,但是在劍意上麵意境落了下乘,在修為高深的武者眼中,實在是不堪入目,隨手便可擊潰。

麵對那從天而降的一刀,謝言隻是輕輕的伸出右手在頭頂輕輕一抓,頓時便隻見那從天而降的寒光戛然而止,凝固在空中。忌部慶彥幾乎是耗盡全部真氣的一刀,竟然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被謝言就捏在手中,任憑他如何催動真氣,也根本無法撼動分毫。

“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滾一邊去!”

謝言冷哼一聲,夾住武士刀劍尖的兩根手指驟然用力,那武士刀頓時就從忌部慶彥的手中脫手而飛,刀柄夾帶著一股浩瀚之極的真氣,重重的撞在了忌部慶彥的胸口上麵。隻聽得哢嚓嚓一陣骨骼碎裂的聲音響起,忌部慶彥悶哼一聲,身體驟然以一種比來時更快的速度倒飛了回去,然後狠狠的撞在了對麵的水泥石柱上麵。

隻聽‘砰’的一聲震天響,巨大的力量慣性竟然將忌部慶彥背後直徑半米的水泥石柱都整個撞斷,隨即倒塌下來的水泥石柱又重重的砸在了忌部慶彥的胸口之上,隔著十多米的距離謝言就再次聽到了忌部慶彥身上傳來的一陣陣清晰的骨骼斷裂聲。

此時覆蓋在忌部慶彥臉上的黑色麵巾已經掉落下來,大股大股的鮮血從他的口中噴出,鮮血中還夾雜著一塊塊或黑或紫色的碎肉,竟然連內髒都噴了出來。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也從忌部慶彥先前進入三樓的窗台上飛了進來,正是聽到動靜趕來的福岡真一。原來他在外麵等了半天,終於是等不及了,幹脆自己也進入了這廢舊玻璃廠中。

當他剛剛走到樓下的時候,正好聽到了三樓傳來的打鬥聲,於是毫不猶豫的就衝了進來。在他想來,以忌部慶彥精英中忍的實力,就算是遇到華夏大先天之境武者也能輕鬆斬殺對方,他對於福岡家族的忍者刺殺術還是很有信心的。

但是讓他驚駭萬分的是,當他從窗台進入三樓之後才看清楚,那被壓在水泥石柱下麵半死不活的人正是他最得力的屬下忌部慶彥,而打傷他的竟然是一位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的年輕男子。

連實力達到精英中忍的忌部慶彥都不是敵人的對手,那自己現在豈不是自動送上門來,一瞬間,無邊的恐懼便籠罩了福岡真一的全身。

“主人快走,此人是上忍級別的武者!”

看到福岡真一竟然闖了進來,被壓在水泥石柱下麵的忌部慶彥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竟然大吼一聲,一把將壓在身上的水泥石柱推開,然後整個人再次向謝言猛撲了上去,他竟然是想要用自己的性命為福岡真一爭取一絲逃離的機會。

上忍級別的武者,便是華夏的天階武者。在謝言出手的時候忌部慶彥就知道自己再次猜錯了,那年輕人哪裏是什麽異能者,分明就是一位修煉到返老還童之境青春永駐的天階之境武者,怪不得先前那八名忍者連消息都來不及發出就悄無聲息的橫死當場,怪不得自己根本不是那年輕人一招之敵。

不可否認,日本人的武士道思想還是很有效果,忌部慶彥對於福岡真一的忠誠,讓他在最後時刻回光返照一般爆發出了超出巔峰時期的強大力量,這一刻,忌部慶彥隻想著拚勁性命也要為福岡真一爭取一次逃出生天的機會,雖然他自己心中也清楚的知道這一絲機會也十分的渺茫,但護主之心還是驅使著他做出最後的努力。

但是他的這些努力,都隻不過是在做無用功而已,就算是他拚盡性命,與謝言之間的實力差距還依然是不可以道裏計。夏啟宏送給謝言的那價值十億人民幣的翡翠玉石之中蘊含的靈氣,雖然還不足以將謝言的實力推到金丹之境,但是憑借著強大的元神以及精妙的能量操縱技巧,謝言就算是遇到真正的金丹期修真者也能夠戰而勝之,更別說是忌部慶彥這種實力僅僅相當於是引起巔峰的武者了。

當忌部慶彥得身體飛撲上來的時候,隻見謝言隨手一揮,頓時落在地上的那把武士刀就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從地上騰空而起,呼嘯著在空中劃出一道銀色的寒光,然後重重的刺進了忌部慶彥的心口,武士刀從忌部慶彥的後背破體而出,巨大的慣性還帶著他的身體倒飛出去,將他的身體牢牢的釘在了五米多高的牆壁上麵。

本來謝言是準備留下忌部慶彥的性命,然後用鬼穀邪瞳控製他的心靈,這樣身邊就可以多出一名大先天之境武者做幫手。但是看到忌部慶彥對福岡真一的忠誠和不屈,謝言心中大為感動,最後成全了他的忠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