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陶衝的身體消失在夜色中,謝言立即運轉體內的靈氣施展火球術,大手一揮,十幾隻乒乓球大小的朱紅色火球落在院子中的屍體上麵,頓時隻聽‘蓬’的一聲,十餘朵濃烈的火焰熊熊燃燒起來,不到幾分鍾的時間,地上的屍體連同地板上的血跡,都被燒成了灰燼,毀屍滅跡,就是這麽簡單。

就當謝言做完這一切,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遠處傳來過來,原來是莊聞軒從監控器中看到謝言將來犯的殺手全部擊殺,就立即心急如焚的帶著莊妙涵一起,在馮伯的保護下趕了過來。

謝言微微一笑,揮手打出一道掌風將地上的灰燼吹散,然後若無其事的快步迎了上去。

“小言,你沒事吧!”

盡管已經知道謝言是安然無恙,但是莊妙涵在見到謝言的時候,還是忍不住驚呼一聲,連忙上前在他身上仔仔細細檢查了一番,唯恐他真的受了傷。

“張家的人真是太霸道了,不過是一點小衝突他們竟然就派出殺手來暗殺小言,看來那張遠河和他兒子張少坤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看到謝言真的沒什麽事,莊妙涵才放下心來。不過一想到剛才通過監視器看到十二名殺手圍攻謝言的畫麵,她心裏忍不住就憤怒無比。在她看來,這個社會還是那個法製的社會,就算張遠河是定海市的市委書記,也不至於因為年輕人之間的一點小衝突就想要殺人。

謝言拉著她的手,給她一個安慰的笑容,並沒有多做解釋。這種打打殺殺的事情,還是不讓她知道太多為好。

看到謝言和莊妙涵之間有些親密的動作,莊聞軒立即欣慰的笑了起來,兩人之間的關係正在朝著他所期望的那樣發展,這讓他欣喜的做夢都要笑出來。

“小言你的實力真是出乎我的預料,那一套七探盤蛇槍我也曾見到你父親表演過,遠沒有你施展的那麽爐火純青。雖然我並不懂武功,但是我對於武術界還是有些了解的,張家在武術界的地位極為尊崇,高手層出不窮。你這次殺了張家這麽多的殺手,張家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你以後要多多小心了!”

看到謝言終於有了出息,而且不鳴則已一鳴驚人,莊聞軒心裏既是高興又有些擔心。高興的是,他終於沒有辜負老友的期望,將謝言培養成一個可造之材,雖然這其中都是謝言自己努力地結果,但所謂一個女婿半個兒,莊聞軒早將謝言當成兒子看待,自己兒子取得了成就也就是他這個當父親的教育有方。

但他擔心的是,謝言覺醒了異能,修煉了武功,擁有了強大的實力,定然不會甘心做一個普通人,而武者和異能者之間打打殺殺的事情他也聽說過不少,謝言摻和到其中,要麽就成為人人敬畏的超強者,雄踞一方;要麽就成為別人的踏腳石,身死魂滅。

這時候,馮伯開口說話了:“老爺不必擔心,言少爺的實力我最清楚,張家人根本不是少爺的對手,您就放心好了。”

莊聞軒並不懂武功,隻是知道謝言現在很厲害,卻並不明白謝言實力的恐怖。但是馮伯卻是被謝言的實力深深震撼了,雖然是透過監視器觀看畫麵有些失真,但謝言最後那一招,驚豔無比的一槍擊殺七名張家殺手,還是讓他心中到現在也難以平靜。

依他的實力,竟然絲毫沒有看清楚謝言這一招是怎麽出手的,直到他動手將監視器的畫麵動作放慢十倍再看一次,才終於看清楚謝言這如同是鬼斧神工一般的招數。那一杆‘化龍’長槍,從謝言的手中脫手而飛,竟然真的化作一條飛龍,在空中盤旋一周,接連洞穿七名武者的心髒。

馮伯對謝家的七探盤蛇槍也有所耳聞,聽說七探盤蛇槍修煉到極致,就如同傳說中的仙人所施展的禦劍術一樣,能夠將手中長槍化作一條飛龍,在百米開外擊殺敵人。但是謝家曆代弟子,還從來沒有聽說有人能夠將這一套槍法修煉到這種‘靈蛇化龍’的境界,而謝言卻做到了。

若不是謝言年紀真的隻有十八歲,馮伯還會以為眼前這少年,其實就是一個披著少年外衣的老妖怪。沒有其他的解釋,隻能說謝言的天賦根骨實在是太妖孽了,真正是千年不遇萬年一出的天才。

謝言不是老妖怪,隻不過是一個從修真界流落下來的修真者罷了。雖然奪舍了十八歲的身體,但是卻有一副兩百歲的靈魂。兩百歲的年紀,對於動輒擁有數千年甚至上萬年壽元的修真者來說,其實也還隻是剛剛成年而已。

看到馮伯鄭重其事的說出那一番話,而並不隻是簡單的恭維和安慰,莊聞軒似有所悟的點點頭,心裏的擔憂也立即消隱了大半。

“時間不早了,莊伯伯還有妙涵姐你們還是早點休息吧!我要抓緊時間修練武功,這樣才能更好地保護你們!”謝言微笑著說道。

與莊家父女之間那濃濃的真情讓謝言心裏十分享受,甚至有些欲罷不能,這是他在以前的修真生涯中從來沒有體驗過的生活,他決不允許任何人前來破壞。雖然他現在也恢複了一定的實力,但是這地球上的武者也並不像表麵上那麽簡單,一山還有一山高,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出來一個比他還要強大的武者,隻有真正恢複了巔峰時期的實力,他的心中才會真正的安心。

“嗯,小言你今天也累了一天了,別練武練的太癡迷,也早點休息吧!”莊聞軒說了一句,慢慢的轉身離開了。以前他有心髒病,養成了早睡早起的習慣,平時這個時候早已經入睡了。隻以為擔心謝言才一直熬到現在,看到謝言安然無恙,他的精神鬆懈下來之後,立即就感到困倦席卷而來。

“小言,明天我們還要去看望夏老爺子,你不要練武練的太晚,省的明天起不來了!”莊妙涵說了一句,好像一個賢淑的妻子一般,替謝言整理了一下有些皺亂的衣領。

看著莊妙涵那近在咫尺的傾城容顏,明眸皓齒、靡顏膩理,映著燈光更是顯得熠熠生輝、白淨柔嫩。謝言的心,不由得躁動起來,這麽一個溫柔嫻淑又冰雪聰明的女子,如果真的娶回家當妻子,一定要好好珍惜才行。

似乎是感受到了謝言那漸漸變得有些熱烈的目光,莊妙涵體內頓時不由自主的升起一陣酥麻燥熱的感覺,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目光閃閃爍爍的不敢與謝言相對,神情也變得有些局促。

謝言知道莊妙涵表麵上有些清冷,其實內心很容易害羞,所以並沒有再繼續挑逗她,而是溫柔的微微一笑,說道:“我知道了,妙涵姐。你也早點休息吧!”

“嗯!”

莊妙涵如蒙大赦,立即如同是一隻受驚的小兔子一樣,快速的逃開了。

謝言回過身來,正迎著馮伯那似笑非笑的目光,不由得心中有些窘迫,就好像是偷情被人發現了一樣,不過他臉皮厚,立即臉色一正,還絲毫不在意的衝著馮伯笑了笑。

“馮伯你也早點休息吧,這院子裏的地麵明天找人重新整理一下,我要去練武功了,再見!”謝言連忙說了一句,就急匆匆的走開了。

還沒走出多遠,他就聽到了身後馮伯那帶著欣慰和欣喜的爽朗笑聲。

而就在這是,被謝言施展鬼穀邪瞳秘術控製了心靈的張家殺手陶衝也終於趕回到了張遠河父子的身邊。

看到派出去的十二人隻有陶衝一個人身受重傷逃回來,父子二人的臉色頓時就變了,隻不過一個是變得凝重,一個是變得憤怒。陶衝按照謝言的吩咐,將其餘十一名殺手的死因說成是被馮伯馮穀生所殺。

聽到陶衝說莊聞軒身邊有一名大先天之境高手保護,張遠河第一反應就是陶衝為了逃避罪責在說謊,而張少坤幾乎是冷著臉想要將陶衝一掌擊殺。但是在聽到馮穀生這個名字之後,張遠河立即就冷靜了下來。

張少坤並不知道馮穀生是誰,但是張遠河卻對這個已經失蹤了多年的名字有些印象。父子二人立即查找家族的情報,找到了馮穀生的身份,再與馮伯的照片一對照,可不正是已經失蹤多年的中先天之境高手馮穀生嘛!

隻是六年的時間過去,馮伯的實力從中先天之境晉升到了大先天之境,一躍成為了武術界最強大的武者之一。

張遠河之所以相信陶衝所說,馮穀生已經突破大先天之境,是因為他在檢查陶衝身體的時候,從陶衝的體內感受到了謝言所留下的那一股靈氣所散發出來的精純和強大的氣息,遠超過他中先天之境的實力,甚至比他父親張經綸身上的氣息還要強大,這才是讓他最為忌憚的原因。

雖然六年的時間過去,馮伯現在的樣子老了點,身材也更加的瘦弱,但是還是能夠確認他就是那個以少林五形八法拳聞名武林的馮穀生。張遠河不知道馮穀生堂堂大先天之境高手為什麽要委屈在莊聞軒身邊,甘心做一個管家仆人,但是隻要有馮穀生在,他就不得不重新考慮對夏家的行動。畢竟,一名大先天之境高手的突然出現,足以將原本勢均力敵的張夏兩家實力平衡打破。

張遠河沉思了許久,才終於對張少坤說道“既然莊聞軒已經說了不想要摻和到張家和夏家之間的鬥爭中去,那麽我們剛才商議的針對莊聞軒的行動就要取消了。對付三足鼎集團,我們不能使用武力解決,那就用商業的手段來擊垮它,不過少坤你要加快動作,爭取將莊妙涵給追到手,到時候也能夠將莊聞軒拉攏過來,馮穀生這一個大先天之境高手也能為我張家所用。至於謝言那個無名小卒,我們暫且不去動他,免得刺激到莊聞軒的神經。追女孩子是你的強項,我就不信我的兒子堂堂正正的追求女孩子會輸給一個小混混!”

張少坤也冷靜了下來,自信滿滿的說道“他謝言不過是僥幸覺醒了異能血脈的小混混而已,孩兒一定能夠輕鬆擊敗他。莊妙涵那樣天仙一般的女子,根本不是他這種人能夠擁有的,我一定會讓妙涵愛上我,當著謝言的麵將她娶回家!”

“好,有誌氣,這才是我的好兒子!”張遠河伸手在張少坤的肩膀上拍了拍,哈哈大笑起來。

張家父子意氣風發的談論著自己的計劃,卻沒有注意到跪在地上的陶衝,已經是強忍著心中的憤怒,一雙拳頭緊緊握住,指骨發白,指甲都陷入了肉裏。現在他全身心的奉謝言為主,自然聽不得張遠河父子二人對謝言有絲毫的不敬,若非是有謝言的吩咐他不敢輕舉妄動,恐怕立即就跳起身一掌將張遠河父子給劈死了。

張遠河看了看依舊跪在地上的陶衝,皺著眉頭說道:“這次行動失利是因為情報失誤,怪不得你們。陶衝你能活著回來帶回重要情報,已經是立下大功,除了之前賞你的那一份培元散,我再讓人傳授你一套先天武技纏絲擒拿手作為獎賞。好了,你現在有傷在身,還是快點下去吧,早點把傷養好了,好好地幫助少爺做事!”

“多謝執事大人,多謝少爺,屬下告退!”

陶衝立即低著頭退出房門,唯恐張遠河看到自己臉上憤怒的表情。

陶衝走後,張遠河父子也很快各自去休息。今天一天發生的種種事情總算是暫時落下了帷幕,但是所帶來的影響卻遠遠未結束,張家父子還不知道,因為他們的無知和囂張,已經招惹了一個極為強大的敵人,一個注定讓他們膽顫心驚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