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宇雋和張遠河互相交鋒的時候,謝言也在一旁看的是津津有味,這種陣仗是他從來沒有體驗過的,既好奇又感到新鮮。

修真界中講究的是實力為尊,在強大的實力麵前,任何陰謀詭異都是沒有用的。而且修真者上體天道,心中感應十分靈敏,掐指一算就能夠推算出事情的經過,許多陰謀在強大的修真者麵前根本就沒有機會施展。

“無怪乎師傅說‘紅塵煉心’,這碌碌紅塵之中的卻是磨礪心性的好地方!”僅僅是看到夏宇雋和張遠河短暫的一段話語交鋒,謝言心中已經是感悟良多,元神之力有了不小的增長。

“我九歲開始修道,十八歲達到築基之境,三十五歲進階金丹,五十歲不到就凝結元嬰,八十一歲修煉到分神之境,此後又用了不到百年就修煉到合體巔峰之境,隻差一步便能成為渡劫期半仙。但是這一步,我用了幾十年也沒有能夠跨出去,隻因為心性修為不足,境界一直達不到。這一次我被昆侖鏡傳送到這地球上,僥幸奪舍了現在的這具身體,或許就是上天給我的一次考驗,讓我能夠在紅塵之中磨礪心性,仙路渺渺,隻要秉承一顆堅定的求道之心,即便是在這碌碌紅塵之中我也能夠再次踏上仙途!”

一瞬間,謝言就感覺腦海一震,一股清明澄澈的感覺襲上心頭,整個人也恍若是進入了一種神明明之,玄之又玄的境界之中。隻覺腦海中所思所想,都是迅捷無比。念頭清晰通達,一念所思,立即便有了結果。

這時,所有人的目光都注意到了夏宇雋和張少坤這兩名定海市太子黨的身上,誰也沒有注意到謝言身上發生的變化。

隻有站在謝言身邊的莊妙涵,忽然感覺謝言身上的氣勢為之一變,整個人身上籠罩了一層飄渺的氣息,明明看見他站在那裏,但好似又不存在似的,難以捉摸。不知怎麽的,她的心裏突然感到一絲恐慌和不安,好像馬上謝言就要離他而去,心裏麵悵然若失。

不由自主的,莊妙涵將身體向謝言靠近了一些,伸手抓住了謝言的胳膊,再也不願意放開。

似乎是感受到了莊妙涵心中不安的情緒,謝言回過頭來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笑容。

“所謂的西南張家也不過是如此,連我這個小輩都鬥不過,又如何能和我父親鬥!張家這次想要染指定海,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看到張遠河憋著一股怒氣離開,夏宇雋心中卻樂開了花,來時父親交付的任務總算是完成了。

“這位就是聞名已久的西城張少,你們還不快過來給張少爺打個招呼!”看到張少坤走了上來,夏宇雋連忙向身後招呼了一句。他根本沒有將張少坤放在眼中,一個隻知道依靠父輩祖蔭的二世祖而已,在西南省或許可以飛揚跋扈,但是在這定海市,他根本翻不起什麽浪花。

“西城張少啊,沒想到這回見到真人了!”

“這就是西城張少,聽說挺厲害的,怎麽看起來不怎麽樣,不會是假的吧!”

“原本我還以為西城張少是我輩典範,沒想到聞名不如見麵,見麵不如不見啊!”

一時間,夏宇雋身後鬧哄哄的聲音響起,這些都是定海市各部門官員的子女,說起來也算是定海市的太子黨了。況且,張少坤的父親是定海市市委書記,這樣張少坤就成了定海市第一太子黨,平日裏他們借助父輩的名頭在定海市也是威風八麵,自然不願意有人壓下他們一頭。如今明眼看出夏宇雋和張少坤兩個太子黨之間不對付,當然是一直排外,極力貶低張少坤。

“竟然敢對張少爺不敬,找死不成?”

看到張少坤臉色變得難看起來,跟在張少坤身後一名護衛摸樣的年輕男子立即怒斥一聲,身上爆發出一股淩厲的氣勢,目光在眾人身上掃視一圈,眼中殺機頻現。

那些太子黨們都隻是普通人,有些甚至連武者的概念都沒有,被張少坤身邊的護衛目光一掃,頓時就感覺一陣心驚肉跳渾身發涼,立即禁若寒暄。

“用化勁巔峰之境武者做護衛,看來這張少坤在張家也挺有地位的!”夏宇雋心中一凜,這年輕護衛的實力出乎他的預料,竟然與他不相上下,同樣是達到了化勁巔峰之境。

雖然修為相若,但如果真的打起來,夏宇雋知道自己絕對不是那年輕護衛的對手,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一股如同是實質一般的殺氣,是經曆無數廝殺才培養出來的,死在他手中的武者絕對不下十名,否則根本不可能擁有如此淩厲的煞氣。

手下的小弟受到了欺負,這做大哥的自然要出來找回場子。

夏宇雋冷哼一聲,走上前將那一股殺意接下,怒道“張少爺的手下真是好威風啊,竟然敢在我麵前耍橫。上一次有人在我麵前露出殺意,被我打斷手腳廢除武功扔在大街上乞討去了,不知道張少爺有麽有準備好用一個乞丐做護衛?”

“陶衝不要衝動,這裏不是西城市!”

張少坤立即將護衛召回,目光冷冷的看向夏宇雋。以他對夏宇雋的了解,如果陶衝再繼續挑釁下去,夏宇雋真的有可能將陶衝打斷四肢廢除武功扔到大街上當乞丐。

“原來張少爺也知道這裏不是西城市,最好管好你的狗,免得讓他出來亂咬。”夏宇雋毫不客氣的訓斥道。

對於張遠河他需要小心翼翼的應付,但是對於一個二世祖,他根本不必客氣,甚至夏宇雋本身也有意要將張少坤心中的怒火激起來。以張少坤的紈絝性格,肯定忍受不住夏宇雋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隻要他忍不住進行報複,夏宇雋就有機會抓住把柄,進而將張遠河也扯進來。

“有趣,真是太有趣了!”張少坤怒極反笑,挑釁的看了夏宇雋一眼,冷聲道:“還是第一次有人敢在我的麵前說這種話,看來夏公子對我的意見很深啊。不如這樣吧,江湖事江湖解決,我們賭一把,誰輸了就磕頭道歉,以後見麵退避三舍。如何?”

夏宇雋輕蔑的一笑,冷聲道“既然張少爺想要賭一把,那我也奉陪到底,免得你到處嚷嚷說是我怕了你!不知張少爺是想要親自出手還是讓你身後的護衛代為出戰?”

夏宇雋沒想到張少坤這個紈絝少爺竟然不上自己得當,想要以武林中打擂台的方式來解決問題,心中微微感到有些驚訝。隨著社會的發展,武者的生存越來越受到普通人的製約,國家的法律不允許武者之間動輒大規模械鬥來解決問題,於是武術界公認的公平解決問題的方式擂台比武就成為了武者之間解決爭端最直接的手段,至少明麵上是如此。

擂台賽分為生死擂和挑戰擂兩種,顧名思義,生死擂就是以生死定勝負,最後隻有一個人能夠活著走下台,若非是有深仇大恨一般不會有人願意打生死擂。挑戰擂比較常見,也是武者用來解決爭端最常用的方式,隻要一方戰敗或者是認輸便算是結束。當然,挑戰擂雖然不限生死,但時常有人戰敗後被對方打斷手腳或者是廢除武功,這對一個武者來說,是比死亡更痛苦的折磨。

張少坤臉色陰鬱的說道“這是我們張夏兩家的矛盾,自然是由我們兩家弟子來解決,我聽說夏公子在人榜排名第七十六,正想親自討教一下!”誰也沒有注意到,說出這話的時候,張少坤的嘴角有一絲陰謀得逞的陰笑一閃而逝。

“這孩子不會是被自己給刺激到了吧,竟然敢挑戰我!”聽到張少坤竟然向自己發出挑戰,夏宇雋頓時就樂了。張少坤的實力明顯隻有暗勁巔峰之境,差了他整整一個等級,挑戰他,純粹是自己想要找虐。

不過張少坤想要自找難堪,夏宇雋當然不介意成全他:“既然張少爺誠心誠意想要向我討教一番,我如果不應戰的話豈不是對不起你盛情相邀。也罷,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麽叫做人榜武者的實力!”

“正好三天後在九城花園地下賭場要舉行一場拳賽,我們就在那裏切磋切磋吧!”九城花園是夏家的產業,夏宇雋選擇那裏作為決鬥的場所,就是怕張家狗急跳牆施展陰謀手段。

這時候,一直沒有開口的莊妙涵突然趴在謝言的耳邊小聲說道“我這麽越看越覺得是像在演戲啊,這不是小說中常說的打擂台嗎?小言你知不知道打擂台是怎麽一回事?那張少坤和夏大哥比起來誰的武功更高一些?”

莊妙涵知道謝言是一個武功高手,所以就向謝言詢問。不過張少坤和夏宇雋兩人都是武術高手,哪怕是地上掉根針他們也都能聽的清清楚楚,莊妙涵一開口,聲音立即就傳到了他們的耳中。

“好美的女子!”

張少坤順著聲音看過來,立即就被莊妙涵那傾國傾城的美貌給吸引住了。這些天,經過靈氣的滋潤,原本就妍姿俏麗的莊妙涵更加美豔動人,那整個人也多了一層不食人間煙火的出塵氣質,更顯高貴素雅,如芙蓉出水,顧盼生輝。

“沒想到定海市竟然有如此天生麗質的女子,我怎麽從來沒有聽說過!”

依他張家少爺的身份,也擁有過不少傾城貌美的女子,但是沒有一個人身上具有莊妙涵這種出塵飄渺、高貴清雅的氣質。一瞬間,張少坤的心中就有一股將眼前這女子抱在懷裏好好憐惜一番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