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浩離開的時候,展館內部,晉陽之國太子和燕雲之國太子,卻在秘密會麵。

在棲霞之國國內,他們竟然在商討一件十分嚴峻的問題:

“我們應該警惕棲霞之國!”燕雲之國太子很肯定地說道,“我將劉欣雨的話反複品味,也將現在的棲霞之國反複思量,總覺得這個棲霞之國……令人不安!

這個國家,是工商業階層掌權的國家,而我們國內雖然有些變化,但主要政權卻掌握在貴族手中!

我們不說貴族政權有多少好處,我隻說——棲霞之國的出現,令我們國內不穩定了。

我們……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國家!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

受棲霞之國的毒,我們國內的工商業階層,已經開始積極求變。這對我們來說,不見得是好處,說不定會引起國內的混亂、乃至內戰!”

晉陽之國太子想了想,很讚同的點頭。晉陽之國雖然打擊了一批貴族,但依舊有些大貴族堅挺;而且在隨後的戰爭中,晉陽之國依舊封賜了不少小貴族——還是貴族。而且棲霞之國還有不少逃難的貴族,也湧入晉陽之國。

大家都不像棲霞之國這樣,強勢掃**所有的貴族之後,不給貴族反應的機會,直接強勢推行工商業。

最主要的是,當時以張家和大洋集團為首的工商業階層表現強勢、借著戰爭的勝利而上位;相比之下,當時棲霞之國的貴族表現的很糟糕。

因為各種原因,棲霞之國完成了變法;但大家……雖有進步、但大體還是在走老路子。而此時對諸國來說,棲霞之國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令人不安的氣息。

正如燕雲之國太子所言:這是一個與我們不同的國家、一個截然不同的、難以合作的國家。

有了這樣的認識,晉陽之國太子才慢慢地說道:“你說的對,我們與棲霞之國之間,已經是兩個階層。我們之間……不可能有真正的和平!就算我們不想戰爭,國內的貴族……隻怕也擔心棲霞之國的影響。

而隨著棲霞之國的發展和影響加劇,國內的工商業階層,隻怕也會不安分!至少,他們也會像棲霞之國內部那樣,謀取自己的社會地位、挑戰過去的秩序。”

燕雲之國太子很肯定的點頭:“這是可以可定的。所以現在,我們應該采取一些措施。”

“怎麽做?”晉陽之國太子問道。

“等!!!

前一段時間,棲霞之國很囂張,兩次炮擊琅琊之國軍團,滅掉了琅琊之國第一水師、更毀掉了琅琊之國至少二十萬軍團,琅琊之國不可能忍氣吞聲。”

“但現在了,琅琊之國還沒有動作啊。”

“應該就在最近了!”燕雲之國太子嘴角掛起冷笑,“琅琊之國不是小國弱國,他們之所以這麽長時間沒有動作,一定是在醞釀大動作!

必然是那種不動則已、動則石破天驚!

更何況琅琊之國現在背後站著逍遙派,就算琅琊之國不想動作,逍遙派也不會善罷甘休。

如今到了年底,琅琊之國如果想要過一個好年,肯定會反擊!這個反擊,絕對會讓棲霞之國傷筋動骨!”

晉陽之國太子緩緩點頭:“那時候,棲霞之國就會向我們求助吧?”

“不錯!但那個時候,我們將袖手旁觀!”燕雲之國太子嘴角冷笑越發的有些猙獰了。

晉陽之國太子皺眉:“但如果現在的棲霞之國倒下了,對我們倒未必是好事情!東方對我們的封鎖,隻怕會變本加厲!”

“棲霞之國倒下了沒關係,我們就接手其國內的一切,包括技術。你晉陽之國距離棲霞之國最近,到時候可要給我們留下點湯啊。

隻要我們掌握了棲霞之國的技術,就算沒有棲霞之國有沒什麽,或許會更好。

等棲霞之國亂了,我們將重新發起西方的統一之戰!

至於說張家……若識時務也就罷了;不然就算是聖地的弟子,也擋不住五個國家的共同碾壓!聖地、也不能隨便插手國內發展的!”

“好!”

兩位太子在棲霞之國的展館中,達成了損害棲霞之國的協議。

但就在兩人將要散去的時候,燕雲之國太子臉上忽然浮現一絲壞笑:“趙懷雲,我聽說……你當初在棲霞之國的皇陵,被百萬人嚇得跪下了?”

趙懷雲眼神閃爍一絲羞怒:“哼,我是跪下了。但我跪的不是棲霞之國的墳墓,而是……因為我們戰敗了。等我們勝利了,我會讓劉欣雨跪在我麵前的!”

“是嗎……那真的太期待了。不過,我也看好這女皇。如果能將一個女皇收做女奴……嘖嘖……”

說著,燕雲之國太子就離開了。

而晉陽之國太子趙懷雲看著對方的身影完全消失了,眼神中陡然閃過殺機:“燕霄,總有那麽一天,我也會讓你跪在我麵前的!

老子今天之所以跪下,是為了將來站的更高!”

……

列車飛馳,從廣陵城到張家,大約1600裏、也就是800公裏距離。列車沿途不斷停靠,整體速度大約在90公裏的樣子。

所以當列車最終抵達長山鎮的時候,已經是淩晨時分。

不過趙大河卻很是興奮、興奮的臉色都有些潮紅;而在這種興奮下,他的心境提升很大,而修為竟也……漸漸穩定了不少!

修行先修心;而心境的提升,必然會反應到修行上。如趙大河這般,忽然找到了新的方向和新的希望,卻似打開了心結、不亞於一場頓悟。

修真的神奇,在趙大河身上表現的淋漓盡致。出發的時候,還是身影有些佝僂、頭發花白的‘老朽’——半截入土的那種;而此時卻腰身筆挺、一頭黑發——雖然還間雜一些白發!

下了站台,趙大河一把抓著張浩:“走,走,我給你解釋下,解釋完了我就閉關!”

張浩:“……”

來到張家,還沒來得及坐下,趙大河就將書籍放在桌子上,拉著張浩過來觀察,“看,張少爺,以前就有一個很好的問題:

完整的周天星鬥大陣,到底是365個陣基還是366個陣基。

為什麽365個陣基和366個陣基,效果竟然一樣。

顯然,這不合理!任何一個陣法都是嚴格的,缺少一個陣基影響必然很大。但周天星鬥大陣卻沒有這個問題。

而參照祖師的手稿,加上張少爺剛剛的點撥,我忽然有一個猜想……完整的周天大陣,是366個陣基;而之所以365個陣基也行,是因為——我們腳下的世界,就是一顆星辰;隻要在這星辰上布陣,大地自然會補充最後的一環!

如此就說得通了!

也就是說,少爺你的推測,應該是對的!我們腳下的世界,就是一顆星辰。那麽……我們的世界,是一個球形的?這可能嗎?

那麽……我們是怎樣存在的呢?星辰是如何漂浮在虛空中的呢?為什麽我們沒有掉到虛空裏?”

說著,趙大河又陷入沉思。

而張浩也在沉思……我就沒想到,這個世界第一次得出這樣的結論,竟然是需要借助陣法的!不過也好,能有這樣的認識就足夠了。而借助陣法來解釋,也能最大限度的減少我的直接影響、保留這裏的特色。

張浩沒有說什麽,隻是靜靜地等待。一直到天亮,趙大河還在喃喃自語,不斷的翻資料。隻是很遺憾,他的那些資料,都太古老了。

最後張浩拿出一塊從亂磁山采集的優良磁石,這磁石被張浩用一夜時間打磨成為球形。磁石表麵吸附了一層磁石粉末。張浩將這磁石放在趙大河前麵,小聲說道:

“我有一個想法,這大地或許擁有磁石一般的力量。這個力量應該不是磁力,但或許類似。因為這個力量,將我們吸附在大地上。

山峰建築、江河湖海、空氣、雲朵、乃至人類等等一切,都受這種力量影響。

這種力量,應該也不是靈氣方麵的,否則早就被我們發現了。這一定是一種全新的、我們從來沒有發現過的力量!”

“對!對!就是這樣……”趙大河激動地大聲的說著,竟然就地盤坐,進入修行了,順便將那渡厄金丹和生生造化丹吞下。

張浩淡淡笑了,將磁石放在趙大河麵洽,就拉著趙柯小心的退出,並讓人守護這裏,不讓打擾。

等張浩準備給趙柯安排住處的時候,小家夥忽然開口:“你知道那是什麽力量,對嗎?”

張浩有些訝然的看著趙柯:“為什麽這樣說?”

“因為你說的太詳細了!小時後我撒謊,師父就告訴我,你說的那麽詳細,就差一個結論了,一定是撒謊了!”

“……”張浩忍著嘴角抽搐的衝動,慢慢解釋道:“我剛才說的,不過是很片麵的東西,我過去思考過,但我也隻能觀察周圍的世界。對於天上的星辰等,卻無能為力。”

“哦……”

“走吧,我帶你去休息。熬了一夜,我都有些困了。”

等安排了趙柯休息了,張浩臨出門時,趙柯又對張浩喊道:“我還是覺得你說的很詳細啊……”

張浩趕緊關門而出,抹了一把冷汗,小孩子都這麽妖孽嗎?那麽,那趙大河肯定也有懷疑吧!算了,懷疑就懷疑吧,隻要我不承認,你能奈我何!

張浩快步走向另外的小院,要請師父明虛道長過來看看這趙大河。

都說‘朝聞道夕死可矣’,而這趙大河卻是“朝將死、夕聞道而活”!這不按規矩來啊。果斷應該送實驗室切片研究的!

明虛道長最近就住在張家了,主要是大航海的發展,讓明虛道長也很有些感慨。看著海邊人群湧動的海岸港口,他竟是若有感觸:在這裏,有一種‘曆史的力量’在湧動。劉定山也在這裏,兩人幾乎天天論道。

還有這一次鐵公爵號戰艦的防禦陣法等,是明虛道長親自動手的。修為或許比不得劉定山,但明虛道長的陣法修行卻甩劉定山一條街那麽遠。這是散修和門派修行者的差距。

張浩來到的時候,明虛道長正在和劉定山論道,聽了張浩所說,兩人都好奇了,要一起去看看這個趙大河。

不過身為化神期高手也不用動作,強大的元神很快就籠罩了趙大河那裏,察覺趙大河在修行,卻並沒有打擾,而是靜靜地等待。

等到中午時分,趙大河緩緩睜開眼睛。此時的趙大河,看上去四十歲樣子,渾身氣息滾滾。

明虛道長感慨:“元嬰期巔峰!一口氣從元嬰後期突破到元嬰期巔峰,了不起!不過很可惜,他終究根基壞了,現在全靠一口氣以及一點丹藥撐著。三五年內還是沒有問題,但三五年之後……就不確定了!”

劉定山也點頭:“根基不穩,猶如空中閣樓。現在看上去不錯,但其實更類似於一種回光返照。除非他能突破化神期,不然……也就三五年生命了。

不過他根基不穩,想要突破化神期……隻怕要有些坎坷。

好在他現在達到了元嬰期巔峰,心態似乎不錯。這應該能增加幾分成功的可能。”

張浩心頭的驚喜迅速褪去,本來有還以為自己招到了一個元嬰後期的大高手呢,不想竟然隻有三五年的生命。

而三五年內想要突破化神期……很有挑戰啊!且不說成功性如何,首先要有仙靈之氣才行啊。而玄真教最近積累的仙靈之氣,被張浩的師父明虛道長用掉了——下一波要三五十年後、至少。

‘難道要去北方那個什麽琉璃島尋找機緣嗎?’張浩心頭閃過這樣的想法。

明虛道長開口了,“小浩,你將趙大河叫過來吧,我們看看。”

張浩退出,來到趙大河這邊簡單解釋下,就帶著趙大河返回。但忽然張浩聽到海邊傳來巨大的喧囂,張浩笑了:“又一次返航了,海邊估計在慶祝呢。”

趙大河笑道:“真想過去看看啊。”

“等從我師父那裏傳來,我們就過去。”

張浩帶著趙大河向明虛道長那裏走去;不想剛到門口,天空忽然降下一個狼狽的身影,是陳岩鬆。此時的陳岩鬆渾身血跡,衣服破爛,手中的飛劍竟然還有缺口。

張浩忽然愣了,心頭猛然升起一陣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