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到家了,蘇晨是著急地牽著任遠的手上樓的。Www,QUanbEn-xIAoShUo,CoM.com

蘇晨不再掩飾內心的羞澀了。她在這個城市沒什麽親人,現在突然來一個,她當然要好好珍惜。她最崇拜的姐姐最愛的男人,試問,在蘇晨心頭是什麽分量?!

就在這時,蘇晨腦海中突然一閃而過一個讓她忽然渾身顫栗的想法:姐姐不在了,那就自己照顧他,代姐姐嫁給他!

這無疑是無比瘋狂的念頭,蘇晨想壓製下去,卻偏偏摁下去後又浮起來,許是長期習慣理性思維太過壓抑,一旦突破這個界限,她忽然感覺無法控製自己內心感性層麵的泛濫。

直到看到蘇夜姐姐留下那些日記,蘇晨的心才安定下來,就像做一個夢一般。

蘇晨並不知道剛剛和她逗完嘴的方雅,這之前已經做了一個有關任遠的春夢。

蘇晨趕緊晃了晃了那個頭,平日那個蘇晨的狀況開始有些回來了。她把日記本遞給任遠。任遠接過來,坐在沙發,一言不發看了起來。

任遠隨手翻了一頁,看到熟悉的娟秀字體:

“第一百零九天了,你走了這麽久了。

今天一整天依然在想你。”

看到這,任遠的眼淚一下流了下來。

“按照醫生的說法,你已經不在離人世,但是我卻沒有感覺到。我知道,如果你真走的話,我一定能感覺到的。

我每天都在數花瓣,念著:你是騙我的,你是不騙我的;你是騙我的,你不是騙我的……其實,我知道,你是騙我的。你是怕我難過,所以一個人離開,想安靜地走。你真是傻!可是,你卻不知道,我是相信的。相信是有仙劍把你救走的,因為,我沒跟你說過,我們蘇家老太爺就認識一個仙劍的。你不知道吧?。”

任遠一頁一頁地看,整個人定在那。

任遠於山中修煉時,定中見過無數場景。

見過修羅地獄,那是勾起人最極端的恐懼以及無數說不清讓人惡心的場麵,任遠的心境已經心空一體了,全然不懼,但是,看到蘇夜的日記任遠卻感覺受不了。這就如同有些孔武有力的男人不怕疼很有毅力但他會突然害怕老鼠或者某種莫名其妙的昆仲一般。每個人都有一根軟肋,包括仙人。

當然,任遠若是在山中看這些日記,有了心理準備的前提下,大抵沒事,但是在這都市當中,他各方麵無形中大打折扣的情況下,更主要的是在剛才蘇晨的一通呼責中心神已有了一道裂隙,現在,他那塵封的記憶一齊被勾兌了出來。一時間,無數日記本上詞句似乎都飄蕩出紙麵,在空中連成一串一串的,並且,匯集的速度越來越快,任遠的眼前迅速展現出一個蘇晨不能看到空間,而這個空間一刹那間出現無數個蘇夜,她們都在那一同喃喃細細,說著、念著思念的任遠的話,回蕩,十麵八方地回蕩!

瞬間,任遠竟然定在前所未曆的“情”關當中。

應該說,到頭來,人最難堪破的就是這個“情”字。是有情還是無情,是大有情還是大絕情,這都是無比巨大的命題。

任遠若是清醒,自是知道此刻陷入的情關實則等同一威力巨大的陣法。

一般陣法都是借天地力量形成,讓人自陷進去而不自覺,比世人所謂的“迷”更加“迷”。而情關卻是人間的陣法,以天地之間最短暫卻又最動人,最纏綿最悱惻“情”之要素為陣法,以十多年的日日夜夜時時刻刻精心編織,把任遠瞬間包圍,層層裹裹,密不透風。

任遠若是旁觀者,自然又看得出這玄妙,但是,偏偏任遠是身在局中人。

任遠十四年的修煉達到現在的境界,而蘇夜,這麽多年,卻何嚐不是在人世間“情”字做修煉,這樣的威力,同樣驚天動地。

任遠漸漸感覺到自己內心承受一種近乎爆炸的力量,而這種力量似乎要把自己撕碎,這突如其來的“情關”讓他竟然心神失守。任遠麵目表情開始猙獰起來,嘴唇也開始跳動起來。

任遠說的是什麽,蘇晨聽不清。她沒有發覺任遠的異樣,完全並沒有在意,而是站起身,徑直進了自己房間。在她看來,任遠十多年後看到蘇夜姐姐親筆寫的日記,有這樣劇烈的反應是正常的,這個時候,自己說什麽,做什麽對他都沒有意義,所以,蘇晨決定進房間,讓任遠一個人在外麵呆著,好好靜一靜。

蘇晨若是仔細聽任遠說什麽,就會嚇一跳,因為任遠的話語,此刻竟然表現出對蘇夜姐姐無邊的恨意。

是的,任遠現在正是波動著這樣一種情緒。因為在這一刻,任遠本能地認為蘇夜是他修道的最大障礙。任遠入山,宿世修道緣分發動,自是一力求道,別無他想,想念蘇夜自然就成了一種不應該有的念頭。

那麽,蘇夜沒有了,應該正是他得以解脫了。因此,他任遠應該高興,應該笑,可是,為什麽這麽彷徨,為什麽這麽無助?為什麽這麽痛苦?!一時間,任遠有一種徹底打回原形的感覺。

任遠有些失控了,而糟糕的是,這個時候,他耳朵裏似乎聽到熟悉的“嚶嚶”的哭聲。

這真是牆倒又有人推!

是蘇晨在哭,仿佛是情感上的一種共振。她知道大廳中的任遠在看日記,他一句聲音也沒發出,蘇晨自然想象他此刻心裏有多痛苦。蘇晨的感性,仿佛在這一夜獲得極大的釋放,她也忍不住,開始哭了起來。這也難怪蘇晨,蘇晨可謂是這驚天地泣鬼神的感情站得最近看得最清的,因此,她也受傷了。她的內心糾結萬分,在這一刻,她甚至有些感覺自己是蘇夜姐姐靈魂附體。

冥冥中好象真是這樣的感覺。蘇晨於是更加傷心難抑起來,而就在這時,門被忽地推開。蘇晨驚得一下坐起,就看到滿眼通紅的任遠茫然地望著她。蘇晨想喚任遠,叫他不要這麽傷心了,還沒說話,任遠就已經竄到她跟前,一把抓住蘇晨的手臂,激動地說道:“蘇夜,是你嗎?”

任遠的表情,讓蘇晨一下心軟無比,於是她根本無法動嘴唇說個“不”字。蘇晨還沒動,她的嘴唇就被任遠的嘴唇毅然而有力地封上了。

蘇晨立刻掙紮起來,可是她發現根本就掙紮不開,自己平時學的那些已經到皮肉裏到骨子裏形成無數本能的反射,這一下根本都失靈,根本就做不出任何動作把任遠摔倒在地,美麗的國術高手就這樣任遠大肆“侵犯”。

仿佛是幹枯了許久的草原突然點著了一把大火,蘇晨剛才在上樓前心頭冒上“權把姐夫當丈夫”的荒唐念頭,在進一步實實在在的肌體廝磨當中一下升華了,刹那間,從未被男子這樣欺負過的蘇晨一下**兩難抑製。

任遠在定中,在他以為的定中模糊的看到蘇夜。

蘇晨像蘇夜,這一番情感激蕩,情緒上也像,任遠頓時忘了現實與虛幻,總是夢裏千百度都尋不到她,而這一刻尋到了,自然不能放過。他要做的,就是要把兩個人都拆了,最後揉成一個人,隻有這樣,這兩個人才永遠不能分離。

就在蘇晨覺得自己的**就這樣草草率率交出去的時候,任遠的動作忽然停住了。這個時候,意識到自己抱著任遠的蘇晨開始感覺到任遠的身體內就像打雷一般,漸漸,蘇晨感覺她的周身上下也跟著打雷,仿佛就是任遠的體內,又好象從最遠的天際打來,一陣讓身心非常暢快的暖意四竄。蘇晨的臉不禁紅了,難道這就是**的快樂,可是,他們好象還沒見真招啊?!但是,真的很愉快!

很快,蘇晨發現根本自己是想岔,各派拳種到高深處都有用“音”又筋骨皮肉接入五髒六腑,譬如形意的虎豹雷音,譬如八卦的哼哈。任遠突然打雷連帶自己身體震動,似乎讓自己在瞬間溝通體表與體內。愉快的感覺是因此而來,而非是那個。一念及此,蘇晨的臉就更紅了,覺得是任遠才讓自己難堪,這麽胡思亂想的。

任遠抬起頭,一雙眸子重歸清澈純淨。見狀蘇晨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因為他身子分明很邪氣地趴在自己身上,但他的眼睛卻可以那樣純潔無邪。

修道之路,百相叢生,在危險之極,純陽之力發作,自然雷聲滾滾,任遠心神歸位。

任遠刹那間明白是情魔忽動,讓他突然心神失守。

任遠情魔已去,明白過來,身子已趴在小姨子身上。

蘇晨一雙美目惡狠狠地盯著任遠,卻不說話。

這個時候,蘇晨就是要等任遠說話,看他怎麽說!

任遠看了看蘇晨,然後爬了起來,“哎呀”了句,道:“剛才怎麽斷電,是不是打雷了。”然後站起來,渾事沒發生狀,出了門。

對於這場突如其來即便自己是大仙都無法預測控製的場麵,任遠歸咎是蘇晨一開始怒斥了他,然後導致他心神在那個時候就有些失守,這才導致後麵的不可收拾。任遠知道這樣想不是一般的牽強,但是,此陣的的確確是由蘇晨發動的,而最後又由蘇晨結束,自然是了了一樁因果,分明也是沒錯的,哈哈。

蘇晨傻了眼,爬起來,看了看自己,發現自己似乎並沒有怎麽吃虧,其實連半裸都談不上,剛才好象把自己**就要交出去的感覺,好象隻是兩具**在摩擦時候產生一種錯覺。按照時下的話說,姐夫任遠也就做了幾個俯臥撐而已!

很快,蘇晨聽到“砰”的關門聲,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剛剛認的姐夫然後對剛剛認的小姨子剛剛那樣,難怪這家夥吃不消跑了,畢竟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