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任遠與蘇晨一大早就起來。Www,qUAnbEn-xIaosHuo,CoM

兩個人都不戀床。

蘇晨的老爸來不了,任遠與蘇晨卻還要在這呆上兩三天。蘇晨難得偷得半日閑,自是要任遠陪她。蘇晨說周圍的江南水鎮的景色非常不錯,兩個人可以四處轉一轉。

任遠與蘇晨所在古鎮如同周莊一般,卻沒有那般有名,遊人並不多,鎮裏的老百姓也大多保持從前的生活習俗,不受外界幹擾,隻是年輕人不多,整體還算得上有些原滋原味。氈帽、烏蓬船這些典型的物件能看到,還有響亮的船歌依然能聽到,很是讓人產生錯覺,有些來到上個世紀初的年代。

任遠與蘇晨所住的院落是古代一大戶人家,整個宅院遠遠從那些尋常百姓抽身出來,在古鎮像半島的一塊地方紮下根。因此,整個老宅是三麵環水,隻有一條石板路,一架石拱橋與古鎮中心連在一起。

此刻已臨初秋季,時間還是天蒙蒙亮時分,但見湖麵波光蕩漾,煙波浩淼,景色十分得靜謐以及迷人。

蘇晨早起,自是多年的習慣,晨練是不可少的,任遠自然也跟著一同起來。不過,蘇晨今天早上起得要比平時早半個小時,倒不是怕任遠早上對她有什麽動作,她與任遠,現在倒是不那麽急切了,就是男女那種深入的溝通形式好象不需要,隻要把頭輕輕枕著他的肩膀,聞到他的呼吸,這樣好象就足夠了。蘇晨提前早起還是因為有些興奮,老爸是一個軍人,平時最炫耀的就是兵法,他申明有急事不能來,但暗地裏觀察他們兩個也說不定。

蘇晨早起卻沒想還有更早起的人,在老宅身後是一座寺廟,這寺廟曆史是這大戶人家的家廟,到現在自然獨立出來。寺廟並不大,也就三進的格式,包括前、中、後三殿。

寺廟前麵是個小空場,現在站著一個白發蒼蒼的老頭。老頭上身唐裝,下身黑色的褲子,腳上則是一雙布鞋。老人家應該早就出來了,蘇晨目光顯露喜色,差點一衝動就奔了過去,硬是忍住。

任遠看到老人家目光微微一亮,站住身形,打量起來。

老人在重複做一個動作,就是太極中常見的雲手。老人並沒有滑動腳步,還是原地站著,腳平行,膝微微屈著,左右手在胸前很悠閑的畫著圈。

就這麽一個動作,老人卻不覺得煩,而是一遍又一遍畫著拳,周圍的空氣有些被攪動起來,以致於讓人看到老人身後寺廟那些粱柱的曲線有些走樣,不仔細看看不出來。任遠心道,這是他回歸都市之後碰到一個真正意義上的修道之人。任遠看得出,老人家過了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的階段。

半個小時,老人同樣一個動作樂此不彼的重複著,終於右手一招,左手一滑,行雲流水一般在舉起然後緩緩按下,然後徐徐出了一口氣。老人的眉毛也是白的,這個時候眉頭一挑望向任遠,道:“年輕人,看了許久了,看起來你也是練家子!”

任遠遙拱拱了手,道:“老人家,你這功夫好啊。”

“哦!”老人的眉毛再挑,像是兩把靈動的劍欲非出一般,爽朗一笑道:“年輕人,我們搭搭手如何?”

任遠眼角餘光看到蘇晨微微撅起了嘴,心中一動,這老人應該就是蘇晨的拳術師傅吧,任遠哈哈一笑:“恭敬不如從命!”說著,任遠邁步走了過去,在離老人三步遠的地方站定。

老人眸子精光一閃,剛才悠閑的身軀在刹那間繃緊猶如一張硬弓一般,徑直指向任遠。

“請!”任遠單掌亮出,探了過去。老人嗬嗬一笑,也探出手,兩個手掌交在一起,接著另一個手掌也伸了過來,蘇晨幾乎是聽到“啪”的一聲四隻手臂似是吸在了一起。這一老一少,居然是太極的推手。老人家非是旁人,正是蘇晨的師傅,說起來輩分有些亂,師傅又與蘇晨的爺爺交好。蘇晨對師傅的功力相當有信心,但是分跟誰比,在任遠那估計是討不了好。

兩個人一開始動作都比較緩慢,像是在推一沉重的磨盤一般,可到後來就越來越快,兩個人騰跳挪轉快如閃電,若不是蘇晨現在功力大漲,光這個場景就會看得有些眼花繚亂。十來分鍾不到,兩個人各發出一記猛喝聲,倏地分開,紛紛跳出有三丈多遠。老人哈哈一笑:“蘇晨丫頭,你這男朋友,功夫可比你厲害多了啊。”

蘇晨得意道:“師傅,我說能找到比我厲害的吧。”

“是啊,是啊,我們家蘇丫頭終於有人降得住。”

老人對任遠道:“小夥子,功夫真不錯,我姓洪,是這丫頭的師傅。”

任遠立刻拱手道:“洪老好!”

洪老連連笑道:“不錯不錯,小夥子本事大,脾氣小,性子柔,最適合丫頭。”

蘇晨趁師傅說話間一步就蹭了過去,洪老看得眼睛一亮,一時手癢拳頭就伸了過去。蘇晨雙拳變虎爪,身子一騰,這大半年重點領悟的虎形發揮出來了。

任遠一側身跳開,繞有興趣的看這師徒兩個伸手。這跟自己剛才推手不同,禮貌的成分還是居多,手頭的勁出三分留七分,而蘇晨與她師傅這架勢,基本就是出七分留三分很是有些見真章的味道,不了解的人還以為這是生死鬥。

任遠方才這一交手,洪老上下那是徹底鬆透,勁送過去想按住對方的一個硬點卻是找不到。現在一看,洪老是八卦腿,太極腰,形意的拳,其實也未這麽明顯,隻是身體各部分都練到了極處,看來是老人家由武入道的。

“砰砰”兩聲巨響,蘇晨與師傅分開。兩個人是一場惡鬥,自不需要三百個回合才分輸贏,也就是十來招就見分曉。

洪老隻捋下頜的白須,哈哈大笑起來,道:“丫頭,竟然有如此突破,虎形得其精髓了!”說著,洪老饒有深意的掃了任遠一眼。

這一眼,三人都是聰明人,自然明白是什麽意思。蘇晨臉紅,立刻說道:“這都是我勤學苦練出來的,和他沒有關係。”說著,蘇晨走過來一把拽著師傅,親昵道:“師傅,你什麽時候過來的啊?”

洪老嗬嗬一笑道:“我昨天就過來了,就住在鎮子裏,早上起來運動一下,沒什麽寬敞地方就到這了。”說到這,洪老嘻嘻一笑道:“沒打擾你們吧。”

齊!蘇晨撅起嘴來,“哼”了一聲,道:“分明是老爸請你來做‘鑒定’的。”說著,蘇晨眼睛瞅向任遠。

書!任遠微微一笑道:“洪老,那鑒定結果如何?”

網!洪老嗬嗬一笑道:“不錯,不錯,回頭我就會寫好鑒定,讓你們的事早些辦了。”

蘇晨臉一紅道:“這個不急,師傅,您好不容易來一定要多住幾日,還有,剛才我看您一直在雲手,以前可沒見你這麽練過。”

洪老嗬嗬一笑,眼睛卻是望向任遠,道:“小夥子,你可明白什麽道理?”

任遠自然明白洪老又是考量他,道:“人體有個十字架,脊椎是豎線,腰是橫線,雲手就是讓人體最重要的這個十字架動起來,由大動變小動,由小動變微動,由微動變如山不動,一切奧妙就在其中。”

洪老眼睛一亮,道:“小夥子,高論啊,看起來,我老頭一大把年紀應該拜你為師了。”

任遠連連道:“不敢,不敢。”

蘇晨見任遠被師傅誇讚,心裏自然歡喜,在旁說道:“走,師傅,進房喝茶。”

蘇晨師傅住了三天後飄然而去。蘇晨的師傅果然是高人,任遠早知道蘇晨選擇法律這一行當與她師傅有關,世間不平不用拳頭解決而是用法律解決,對於蘇晨這樣身懷絕世功夫的人是非常有針對性,不是練拳腳,而是修性,修念頭。應該說,蘇晨在這樣的環境下已經打下了堅實的基礎,再加上自己的點撥,自然而然就突破了。

這三天,任遠表現得中規中矩,並沒有顯露出自己是修道人,若是讓蘇晨師傅曉得他的本事,加上現今世上修道人寥寥無,可以肯定的說蘇晨師傅不會放過任遠。總之,任遠讓蘇晨的師傅非常滿意。

蘇晨的老爸終究沒來,蘇晨說師傅來其實是一樣的。

任遠與蘇晨回到紅樓,赫然發現紅樓旁的別墅已初具規模了,速度奇快!

助理馮雨同學這個時候成了監工,跑上跑下裏裏外外張羅。

馮雨過紅樓這邊串門,或者說過來討杯水喝的時候交代了方雅的計劃:

一個月完成主體工程,一個月裝修,再過一個月入住。

也就是說,三個月後方雅要入住雅樓。

不得不說有錢好辦事,把最得力的人多多派上,各自按照嚴格的工程計劃進行,三個月入住不算什麽。

馮雨走後,蘇晨對任遠說道:“看來這位方總很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任遠微笑不說話。

蘇晨又說道:“我看她等不及這三個月,估計兩個月就會搬進來,她急著接這裏的地氣。”

任遠笑了笑,依然不作聲。

蘇晨道:“她倒也會挑,在紅樓右邊,右白虎,她是要當你的白虎啊。”

任遠撲哧樂出聲來:“什麽白虎啊。”

蘇晨:“我跟可欣都失策了,應該在你左邊也造一別墅,來個左青龍。”

任遠悠然道:“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合的。”

蘇晨臉一紅:“誰跟你合了?”

九卷 都市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