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圓夜,卻看不到月,隻是因為雲層高罩,任遠於三樓前坐,蘇晨隨伺左右。wWw,QUanbEn-xIAoShUo,cOM任遠並沒有入定,隻是靜靜坐著。他在等,月高風清時,最宜殺人夜。

院中的小白顯得有些躁動不安的走來走去,腹內不時發出輕微的猶如雷滾落山崖的轟鳴聲。

過了一會,小白“嗷”的一聲竄了出去,化作電光投入夜色,迅疾不見。

任遠有些不解,因為該來的還未來,小白為何如此著急?沒多久,答案揭曉,小白飛了回來。任遠看清楚,院中已停了兩頭斑讕大虎兩頭大虎一臉驚慌,顯是一路飛過來有些暈。見此場景,任遠啞然失笑。就在前幾天,蘇晨帶小白去了一趟動物園。當然是夜探,蘇晨跳進虎山把那兩頭東北虎好一陣欺負。一開始,東北虎還忍不住怒吼幾聲發發威,被蘇晨拳頭幾下砸得有些腦殼暈後馬上“喵喵”的哀鳴。

小白本是纏著蘇晨姐來看熱鬧的,不想看到自己後裔如此不堪,蘇晨揍完了之後小白一下竄過去掄起“貓爪“對這兩頭大老虎開始新一輪猛扇,一邊扇一邊口中罵:“你們是沒吃肉咋的,飼養員克扣了你們咋地……”兩頭大老虎見一頭小白貓如此欺負它們,一開始恥辱心上來發了幾下狠,不想這小貓比人類還更猛烈,兩下就沒脾氣了。小白真個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長嘯了一聲,立刻變回真身——威風凜凜的大白虎。兩頭東北虎自然識得老祖宗味道,立刻撲過去左右狂叫,表達自己的哀思。

這幾天,小白晚上有空就竄出去好好調教一下自己不爭氣的後代子孫。這一調教小白就發現自己很難再把那虎性幫它們找回來,這於是讓小白更加憤恨,對任遠說她受不了,這幾天一定要吃吃人,人太可惡了,生生把虎大王折磨成病貓了。

小白鬧脾氣的時候,正好東北虎餓死的新聞曝出,蘇晨這幾天於是著重纏著小白,以渺小人類的身份向高貴的虎大王請教虎形,讓她沒有時間接觸網絡、電視。若是讓小白知道這等事,非得直飛過去把所有責任人生吞活剝了不可。

小白在院中喊著:“任老大,我叫他們來是讓他們長長見識。”

任遠點點頭,知道這籠子裏的老虎要恢複血性最好還是要見血,而今天正好。

經過一個多月的調查,刺舌組織終於把嫌疑鎖定紅樓。兩個中級水平的刺舌就是因為跟蹤方雅的貼身助理馮雨最後失蹤的,而馮雨與方雅這一段時間的落腳點都在紅樓,於是以紅樓為中心,直徑兩公裏範圍尋找,最後確定紅樓有最大的嫌疑。最終的情報是馬可確定的,這一次是隸屬公司帝國兩大組織聯手。經過觀察,紅樓當中藏著中國民間內家拳高手,這種高手的級別很可能達到公司改造戰士頂級水準,因此,刺舌組織這一次出動了十位一級的高手,務求把裏麵的人一舉拿下,然後偷偷轉運,從其嘴中獲取感興趣的情報。

夜漸深,就連附近一直吩囂的地鐵修建工地也停歇了,十位刺舌各自隱身,呼吸悠長,幾乎一分鍾才呼吸兩次。他們的裝束有些像日本忍者,都是黑衣黑帽然後蒙麵。因為對自身武力的絕對自信,十位刺舌都是攜帶冷兵器,並沒有火器在身。

時旬一點一滴過去,夜色漸濃,接近淩晨兩點時分,周圍的一切仿佛沉睡,十位刺舌卻也是眯著眼睛仿佛睡著了一般。

忽然,一個刺舌站了起來,做了一個手勢,十條身影由各自隱匿的地方竄了出來,動作幅度卻不大,仿佛貼著地麵潛行,速度非常之快,轉眼分由東西南北四方包圍過來。

山貓即便在潛行時眼睛依然是眯成一條縫,整個人就像是個幽靈一般,他是這次任務的隊長,剛才發出手勢行動的就是他。他與另外兩名隊員成正門突破,就在離院門有三十多米的樣子,忽然一陣風起,山貓身子立刻頓住,眼睛微迷,也就零點一秒的時間山貓再睜開眼,赫然發現院門有兩頭老虎。山貓眯起的眼睛又睜開了一條縫,吊睛猛虎,這是怎麽一回事?!這個場麵很是有些詭異,可是山貓從未想到的,老虎的突兀出現在常人早就嚇得頑飛魄散,但山貓這種受過極嚴格訓練的戰士顯然並沒有太大的心理變化。也就大概是停了一秒鍾,山貓斷然發出命令:“殺!”

三條人影看到老虎不是掉頭就跑,卻是徑直迎了過去,手中的寒光閃現顯出其利刃已經在手。

兩頭老虎是突然被老祖宗丟過牆頭的,雖沒有摔一跟頭,但是也著實有些狼狽,可還沒等緩過勁來,就本能的感覺到極大的危險向自己撲來,刹那間兩頭老虎“怒發衝冠”起來,忽忽的吼了起來。

老虎的吼叫的確很有威力,但是在這都市中即便是清醒的人誰會相信這深夜叫喚的為是老虎,離此一裏開外的一條小巷子一對酒鬼還在路邊小攤啃雞翅膀了,聽到這遠遠傳來的聲音紛紛貧道:“誰家的貓吃了壯陽藥?!”

的確兩頭老虎怒吼了兩記後感覺三道銳風撲過來,立刻身子一跳,徑直就跳到院牆上去,速度之快從未有過。兩頭老虎驚魂未定,已看清楚三條人影落在院門前的空地上,身上帶有駭人的死亡氣息。兩頭老虎覺得這些人要比溫柔的蘇晨姐要更惹不起,正要搖尾巴逃竄,一股猛力一掀,紛紛站不住,做了個標準的餓虎撲食狀直接撲了下去。

寒光一閃,直接迎向虎肚子,這兩頭老虎卻是前爪一沉,竟然逼住了利刃。兩頭老虎興奮起來,剛一落地就直接撲過去,就在這時,一陣怪異的聲音忽然鋪天蓋地下來。兩頭老虎抬頭看,天空黑壓壓一片不知道什麽玩意扇動著翅膀朝這邊飛了過來,再見眼前利刃挽成了刀花迎麵而來,兩頭老虎心道自己扛不住,還是逃吧,院牆是上不去了,上去也會被老祖宗轟下來,兩頭老虎分頭就跑。

山貓與其他兩個組員心頭驚異無比,心道這紅樓的古怪超過預想,竟然請來老虎看門,但現在無暇多想,破門而進,迅速結束戰鬥,把人拉走,至於為什麽有老虎還是留給有關部門去弄清楚。

門真的破開了,在瞬間像豆腐一般洞開。

在小白無情的把那兩頭大老虎扔出院外的時蘇晨就下來了,她站在廳堂門口,見到門瞬間破碎,而且聲音還非常輕微,目光凜然,竟然是先天高手,腳一踏身如猛虎一般直衝了過去。山貓身子一轉,迅速躲開,其他兩個也是如此,迅速站定。這時另兩個方向又是三人跳了進來,一共六人瞬間把蘇晨包圍起來。

蘇晨央求任遠蒼蠅交給她來拍,得了任遠允準自是興奮異常。

與任遠合體之後的蘇晨身體力量強大無比,易骨易血,按照**力量講已是先天高手的顛峰,卻因為缺少實戰而有些受對方淩厲的氣勢逼迫。

蘇晨站在中央,道:“你們是誰?”話音剛落,山貓忽地跳起,刀出一道電光閃現由高向下直撲蘇晨麵門,似乎是每個間隙零點一秒一般其餘五人也依次發起進攻,或也從上攻下,或中路,或下盤,蘇晨若是不死等若瞬間要接下六連擊。

山貓心中冷笑,至今為止他沒見過能接下這配合無間的六連擊,每一擊都是提前算好了對方的動作。可就在這時,山貓的刀還沒劈下去,眼前一花,蘇晨的人就已經衝到了眼前,空中對山貓當胸就是一拳。山貓立刻被打飛,奇怪的是這凶猛的女人竟然沒阻上一阻,而是如影隨形一般緊追,又連砸了四拳。四拳之後山貓整個身子已陷到牆裏了。蘇晨沒有機會出五拳了,因為後麵銳風突起。蘇晨身子一轉,立刻就轉到院子的另一角落,擱到平常與小白試手,蘇晨沒這個速度,這一見真格的感覺整個人狀態又是不同。

山貓慘叫了一聲,那些閃亮的小物件都打在他身上,還好有一身薄薄的防彈衣要不然都開洞了。就這時,漫天的蝙蝠終於飛臨紅樓上空,發出記記怪叫然後撲了過來。山貓心中“靠”了一句,這些鬼蝙蝠能認得自己人麽,看來懸。就在山貓掙紮著要起來時,紅樓三樓忽然冒出萬道劍光直衝雲賞,就在刹那間空中狂舞張在猩紅大口的蝙蝠齊齊一頓然後紛紛墜落。

見到如此奇景,山貓頓時張大了嘴,心道這紅樓藏著什麽人,竟然發出劍光,難道是傳說中的劍仙。山貓聽說過這等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物。山貓驚駭間,他的另幾個手下也都進來,十個刺舌自出道以來也見過不少異景,雖沒有比得過眼前的但心誌力量強大,悶哼一聲繼續發起進攻,有三個已經準備徑直翻樓上去把那三樓的怪人揪下來。

地鐵院道工地,馬可已經潛伏在最深處,這地方的上方正是紅樓底。

紅樓過去就是雙塔寺的鎮寺塔遺址,按照常理下麵定有地宮。

這個馬可最清楚,因為他的祖父就曾經去過地宮的一層,因為破解不了裏麵的機關,加上時間匆匆最終也沒有下到二層。這地宮二層之後是什麽,是馬可祖父心頭永遠無法知道的迷團,自然也成了他咽氣前的最大遺憾。

地鐵修建改道,在馬可巧力施法後正好在紅樓下通過,現在,這一切曲折迂回的算計就等待這個時候。馬可全麵的興奮起來,他直覺到再沒有比這一次離地宮寶藏接近的機會了。現在,地麵上那群傻鳥正在努力吸引紅樓裏的人注意,而自己正好可以在地底下方便行事。雙塔寺,誰能找到另外一座塔就能敲開一個通往巨大寶藏的大門。馬可一想到這就激動不已。馬可沒辦法不激動,這傳說已經在他骨子裏血液裏根深蒂固了,以前他藏著掖著,但是他現在完全不同以前了,他相信以他的能量足夠了。

很快,馬可定下心來,盤腿坐,立刻催動咒語。隧道中黑色如煙攪動起來,整個隧道隨之而起劈裏啪啦的爆鳴聲,每爆鳴一次都伴隨著馬可一記猛烈的慘叫,到最後聲音越來越不像人類。奇怪的魔咒顯現出金光的色彩圍繞著馬可,馬可的頭漸漸變形,腿腳也開始變化,一會工夫馬可終於變成一頭怪物。這怪物的軀體醜陋而扁小,正是吸血鬼的軀體,但是頭與尾卻披著魔咒微成鎧甲一般,簡單的說就是吸血鬼與穿山甲的綜合體。馬可立刻發出興奮的一記怪叫,四爪頭並用,迅速鑽動了起來,竟然比那些金剛鑽還要快速無比,泥土岩石猶如豆腐一般紛紛墜落。

紅樓的院落此刻戰鬥正酣,蘇晨前所未有的痛快,但是危機也開始頻現,這十個家夥的確不是她所能力敵的,該死的小白還不出現?!幾招過去,蘇晨立刻呼吸不暢起來,壓力陡大,就在這要命的關頭,小白終於出現了。

十個刺舌就覺得眼前一花,一頭巨大的白虎屹立在眼前。

山貓想也未想,這種個頭顯然是超自然的存在,喝了一聲:“撤!”

小白喝道:“想走!”身子一閃,肉眼無法察覺,就聽到慘叫連連。蘇晨頓足長叫:“不要弄得一地血!”

山貓跑得最快,已經跳出院門,這時候他還能聽到後麵吭哧吭哧跟著兩個同伴,再衝出三十來米後,山貓就覺得身後寂靜得很。以往各種狀態,山貓都沒怕過,但是這等場麵卻讓他徹底勾起從來不覺得的“怕”來。山貓拚命的奔跑,直恨爹媽沒給他多生出兩條腿了。

小貓不敢停,更不敢回頭看,就覺得自己胸膛要冒火。就在山貓無比恐懼之時,就覺得脖子被巨力一拎,然後真個人騰空起來,接著就感覺自己飄啊飄……

馬可嗷嗷的興奮叫著,他從未想過人最終也可以變得像野獸一般強大,不是心靈的而是**的。這種感覺,簡直無以倫比了,馬可甚至開始覺得變身外加了魔咒力量的他簡直就是無堅不催,可就這在一刹那,馬可的這種自以為是立刻破碎,因為他一下撞到一無比堅硬的地方,劇烈的疼通讓整個人縮了起來。

馬可剛剛睜開眼,忽然就感覺頭頂猶如泰山壓頂一般一巨物壓了下來,馬可來不及掙紮整個身子就被一隻巨手緊緊的扼住。

力量,所謂強大無比的力量在這一瞬間成為了一種笑話,馬可拚命掙紮著,口中道:“是誰,是誰?”鮮血從其五官沁出來。

大手倏地一鬆,馬可掉在鬆軟的土地上,與此同時,漫天的光華在這狹小的隙道出現,一個人影影綽綽的出現。馬可爬了起來,看到自己的身體已恢複人身,竟在那大手一捏之中打回了人身,所有的魔力與法力似乎刹那抽離體內。

“你到底是誰?”馬可驚呼道。很快,馬可看清楚了對方的麵目,驚道:“任先生?”

“馬可教授,深夜打洞,所為何事?!”

馬可垂下頭,道:“我本就認為任先生是不凡之人,不想竟是傳說中的東方修真士,我看走眼了,折得不冤!”

任遠嗬嗬一笑,道:“如果我沒看走眼的話,馬可教授就是傳說中的吸血鬼。”

馬可點點頭,抬起頭道:“我就是血族後裔。”

任遠輕蔑的一笑:“沒什麽好驕傲的。”

馬可的臉瞬間猙獰起來,道:“任先生,你恐怕不知道我身後的勢力,要知道……”

“要知道什麽,”任遠冷冷的打斷馬可的話:“我想馬可教授既然很喜歡探詢這地底的秘密,那就永遠呆在這吧。”

“你不能殺我!”馬可立刻叫道。

“為什麽?”

“今天的行動失敗後,任先生會遭受無休止的麻煩當中,放了我,我會居中說合,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任遠嘿嘿一笑:“馬可教授大概是高估了自己的影響力。”說著,任遠張口一吐,三味真火隨即吐出。馬可來不及做任何申辯與掙紮即被三味真火包容,一陣掙紮之後徹底化為灰燼。

任遠身子一晃,憑空消失,地底被馬可鑽出的甬道重新融合好象什麽事都沒發生一般。

淩晨三點時分,烏雲散去,天空一輪圓月格外清亮。蘇晨在一樓打掃戰場,好在小白沒弄得個鮮血淋漓的場麵,隻是那些花盆遭殃了。還有牆以及門都得明天找人修理一下,免得讓路人看了奇怪。

聽到任遠下樓的聲音,蘇晨轉首問道:“解決呢?”

“解決了。”任遠答道。

“以後還有沒有架打?”蘇晨一副沒過癮的樣子。

任遠道:“不知道。”

“我想還有,畢竟人家吃了這麽大虧,怎麽也得找回這個場子來不是。”

任遠看了看,小白不在,問道:“小白呢?”

蘇晨‘哦’了一句,道:“她抓了個人到動物園去了,估計要讓她的後輩試試手。”

九卷 都市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