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鳳凰帶著江尚是看上他的專業,兩個—人—前—後行走,重點是尋找洞穴中人類活動餘留下的痕跡。wWW!QuANbEn-XiAoShUo!CoM

這些人類痕跡包括當年巴國人留下的,也包括這兩千年來尋寶的人留下來的,不管是哪一個都是重要線索。

藍鳳凰心中有些焦急,隊中的食物大概隻夠仙們在這呆上五天五夜,剩下的還要留足兩天的出洞時間。當然,藍鳳凰如果把日分配食物減半,還可以呆更長時間,但長期在這地下洞穴作業,既沒有光線而且還要受四周山體岩石巨大的壓迫,對人的身心會產生巨大影響。

藍鳳凰對隊員有信心,對蘇先生也有信心,但對江尚卻沒信心。

按藍鳳凰的性子,一個江尚她是不會考慮到的,但是,藍鳳凰現在有些心軟。當然,最主要的是因為五天時間他們應該裏裏外外都搜了一遍,能用上的手段也都用上了,繼續呆下去其實也沒什麽意思。若真是那樣,那就真是入寶山而空手而返,想到這,藍鳳凰忽然一陣臉紅,因為她想到,其他人是空手而返,但是她卻不是,那鹽水神池中的漏*點一幕終生難忘。

藍鳳凰這麽一動念頭,自己與“蘇先生”每一個動作都清晰起來,畢竟是昨天晚上才發生的事,藍鳳凰臉上的紅於是迅速轉移到的耳根子上了。

藍鳳凰剛剛麵對蘇先生時神態自如,鎮定得很,這是因為藍鳳凰想透,蘇先生這樣的人與自己這樣的人,隻是偶爾相交一點而已,出了一這個洞後,兩個人自然就分道揚鑣。藍鳳凰能清晰的感覺到蘇先生心裏的想法。

藍鳳凰也曾起個拉他入夥的念頭,但是直覺告訴她,他不會同意。

藍鳳凰不是貪得無厭的人,她在一次次配伍各式各樣的毒藥的過程中懂得“度”是最關鍵的,做人也是如此。再說,藍鳳凰也不想把自己陷入這樣一個男人身上。當兩個人不再是**的糾纏,男人與女人本能的吸引結束之後,蘇先生站在離自己一米開外時,他一點不軒昂的小個子,他一點都不俊朗的麵龐,他那雙小眼睛,也可以說,蘇先生“樸實”的外表增加了藍鳳凰心頭對他的抵抗力。對他們兩個人來說,藍鳳凰心頭解開了多年的心結,而他卻獲得與美女**一夜,他們倆不相欠了。藍鳳凰是這麽想的,而且看起來,蘇先生也是這樣想的。

任遠跟著阿虎,阿虎一個人走在前頭,並不跟任遠多說一句話。任遠也沒作聲,他隻是看了看藍鳳凰與江尚兩個消失的方向,這個方向恰是阿虎昨夜淩晨一個人貓過去的方向,不僅如此,任遠還看到阿虎在一個深潭前跪下,然後不停的在那禱告。

走了十來分鍾,任遠當即說腿葳了,不走了,讓阿虎先走。

阿虎轉過身冷冷瞥了任遠一眼,也未多說什麽,一個人徑直往前。

任遠見阿虎消失在大岩石後麵,轉身往回走,直覺告訴他,藍鳳凰與江尚那一頭,一定會有事發生。

藍鳳凰與江尚走了半個來小時,一路上並沒有發現有任何人類活動的痕跡。

江尚推測,這些鹵水按照“蘇先生”所說在洞穴內完成配伍後,形成可以生產利用的鹽水,應該說古代巴國人的活動痕跡主要是在洞外而不是洞了,而且,如果這就是鹽水神池的話,即便巴國人知道這的存在,也隻能是極少數人才能獲準進入這個地方,比如說部落首領,大祭師之類的。寥寥幾個人的活動痕跡經過上年多年的歲月衝刷,找到的可能幾乎微乎其微。

藍鳳凰聽得眉頭緊蹙,但是江尚說的很可能是正確,偌大的個洞穴讓這幾個人毫無線索的去尋找,確實有些困難。這都已經走到門口了,卻不得其門入,藍鳳凰內心禁不住有些焦急起來。

江尚看出藍鳳凰內心焦急,也由此想到這可能是他唯一可以利用的機會,那就是即便發現線索也不告訴她,或者故意指錯路線。江尚剛剛打好主意,藍鳳凰鳳目瞥了過來,道:“江大教授,我希望你能好好配合我們的工作。”

“是的,是的,一定會的。”江尚裝作害怕的樣子。

藍鳳凰凝視著江尚,道 “我不想到最後是因為您的不配合而導致功虧一簣。”

“這個,我盡量,走到這個時候,我也很想知道兩千年前傳說中巴國寶藏。”

藍鳳凰笑了笑,道:“我怎麽覺得江先生有些言不由衷啊。”

“沒有,絕對沒有!”

“沒有就好!我們繼續往前!”

藍鳳凰與江尚再走了十來分鍾,就來到一小型瀑布邊上,高度卻不高,大概也就兩三米高,下麵就是一潭,有多深卻不知道。

江尚看了一眼潭水,無意中注意到左下方一岩石上橫七豎八的許多屍骨。

江尚對這樣的場景倒是不怕,走了過去。

藍鳳凰也跟著江尚過去。

許多骨頭雜亂的擺著,有些是人骨,而有些卻應該是大型的獸骨。

“這是人殉?”藍鳳凰問道。

江尚看了藍鳳凰一眼,心道哪有那麽簡單,看這些骨頭的慘狀,恐怕不是人殉那麽簡單。江尚蹲下身子拾起一塊白森森的肋骨看了起來。藍鳳凰看到江尚重點在看那骨頭的斷麵,藍鳳凰也蹲下身子,拾起一個人的頭蓋骨,抓在手中,兩個空洞的眼睛對著自己,似乎要向述說無盡的恐怖。這一刻,藍鳳凰忽然有些害怕起來,連忙把頭蓋骨放下,藍鳳凰見江尚此刻很認真的檢視—件又一件骨頭,依然沒出聲,眉頭卻皺得越來越緊。藍鳳凰掃了一眼江尚剛才看的那幾根肋骨,它們連著脊推,呈現出一種緊縮狀態藍鳳凰的瞳孔縮小,心頭的不安突然變得強了,正要對江尚說話,瞥到潭水忽然汩汩個冒了起來,藍鳳凰還來不及示警,一頭水牛粗的巨大黑色蟒蛇呼啦一下從潭中鑽了出來,拳頭大般的紅眼睛瞪著藍鳳凰與江尚兩個人。江尚也發覺異常,抬起頭,一看這巨大黑蟒出水來不及驚呼,身子就覺得被什麽大力一纏,緊接著整個人騰身而起。藍鳳凰雙目中盡是怖色,她瞬間明白了為什麽那些肋骨呈現出那種恐怖的緊縮狀了。

藍鳳凰下意識後退了一步,但緊接著又前進了一步,身上挎著的烏茲衝鋒槍一下對準了黑色蟒蛇,就在這時,一陣巨大的水花開浪一般翻滾,一條白色的巨蟒倏地一下從水裏鑽了出來,白色的大頭陰冷的盯著藍鳳凰,藍鳳凰一下感覺手心出汗了。

江尚叫道:“救命!”叫了這一句,江尚的聲音就啞了,接著就不出聲了。藍鳳凰看到蟒蛇巨大鱗甲在彼此摩擦,顯然在加大力氣纏。

藍鳳凰心頭大急,畢竟江尚是自己虜過來,人家原本過著很正常的生活,眼下卻因為自己喪命,藍鳳凰當下急了,卻根本無力應付眼前。就在千鈞一發時刻,藍鳳凰身後忽然傳來陣陣恐怖的“絲絲”聲。藍鳳凰嚇得魂飛魄散,如果後麵也來蛇的話,那自己也交代了。藍鳳凰瞬間一顆白色蠟丸悄然掉到手心,隨時準備捏碎扔過去。蠟丸一捏碎,就會升騰出一片毒霧。藍鳳凰轉過頭,卻看到蘇先生竄了出來。

蘇先生嘴張開,伸出舌頭,不斷發出“絲絲”聲,鼓眼,讓藍鳳凰驚訝無比,不知道他要做什麽,難道這樣是與蟒蛇溝通?而讓藍鳳凰更驚訝的是,那黑蟒凝視著蘇先生,緊緊纏繞的身子竟然有些鬆開,江尚立刻大聲的咳嗽起來。

兩條蟒蛇聽了一陣,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很快又使勁纏江尚,在藍鳳凰看來就好象談判未果一般。

江尚一陣大呼小叫,這等場麵已超過他的極限,就覺得胸都要擠炸了,一顆心也要跳出胸腔來,這個時候,江尚曉得那些岩石上的白骨是怎麽來的,這個深潭應該就是古代巴國人獻祭活人或者活牲的地方。江尚眼冒金星,就在自己覺得這下要完蛋的時候,忽然耳朵裏鑽入一陣奇異的吟聲,這種聲音好象一下鑽入耳膜然後貫穿全身,骨骼、血液都一起鼓蕩起來,很不舒服,好在有一個舒服的,那就是黑蟒鬆開了江尚。江尚立刻張口大口大口的呼吸,空氣重新注入肺部。就在江尚擔心這黑蟒呆會又要纏緊自己的時候,江尚整個身子掉了下來,撲通一聲掉到潭裏。

江尚也是反應快,一掉入水中就奮力劃起來,從前看電影《大白鯊》看到那些在海中遊的人後麵追著大白鯊覺得很刺激,但眼下,江尚一點都不覺得刺激。

江尚很快劃上岸,跌跌撞撞爬了上去,一抬頭就看到那個風水師蘇先生在那扭蛇腰,口中則發出奇異的聲音,而這聲音正是剛才鑽入自己耳內激起自己全身反應的聲音。這是幹什麽?江尚心道,再看藍鳳凰,她一臉呆滯的表情,江尚忙重回頭去看潭中的蟒蛇,不是蛇頭就在自己腦後吧。這一看,江尚看到自己這輩子看到最詭異的一幕,那就是這兩條巨蟒蛇竟然匍匐著,碩大的頭一點一點的,好象是臣服的意思。

江尚覺得自己腦殼暈,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藍鳳凰臉上的表情終於不再呆滯,因為現在情形很明顯,這兩條巨蟒的目光變得溫馴起來。

雖然還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藍鳳凰可以肯定,局麵被蘇先生掌控了。藍鳳凰看到**的江尚,暗暗一招手。江尚會意,緊挪幾步來到藍鳳凰跟前。這個距離,應該相對還安全吧,江尚這時候心髒還是猛跳,隻不過被眼前奇異景象所分散了注意力。江尚小聲問道:“這是怎麽一回事?”

藍鳳凰搖了搖頭,表示不清楚。

“好啦!”任遠轉而對藍鳳凰說道:“已經溝通好了,隻要你們不動這裏麵的東西,它們是不會為難你們的。”

“蘇先生,你會蛇語?”藍鳳凰也接觸過不少蛇,甚至有半年內她都是與蛇同睡的,蟒蛇也見識過,但是這麽大的蟒蛇藍鳳凰卻是從未看過。

任遠點點頭,道:“算是懂得一點。”

藍鳳凰:“那他們?”

任遠道:“沒事了!”

江尚在旁低聲跟藍鳳凰說道:“我看這兩個家夥不好惹,以我個人的經驗,恐怕成了精怪,刀槍是沒有辦法的。”

藍鳳凰看了江尚一眼,江尚連忙小聲道:“有時候,放棄也是一種選擇。”

藍鳳凰沒理江尚,知道他巴望著此行無果,正要開口再問這個給自己帶來越來越多意外驚喜的蘇先生,卻忽然看到這黑白二蟒互看了一眼,碩大的頭倏地沉入潭中,然後就看到水麵上現出兩條長長的痕跡,速度奇快,眨眼就消失了。

藍鳳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心頭真有百般滋味,正不知道怎麽開口的時候,身旁的江尚說道:“蘇先生,你太厲害了,這麽厲害的蟒蛇你也能製服。”

任遠見江尚臉色到現在還煞白,也難怪,見他搭話,口裏說道:“湊巧懂一些蛇的語言而已。”

“這兩條蟒蛇,應該上了一定年紀吧?”

任遠道:“應該有幾千年吧。”

江尚暗喜,心道這風水師倒是很配合,連忙說道:“那豈不成了精怪?”

“差不多是這樣。”

聽到這,江尚歎了一口氣,道:“我就說嘛,一般寶藏附近,必有一些守護神守衛,哪是那麽容易的到的?”說著江尚看了藍鳳凰一眼。藍鳳凰說道:“我這個人,比較認死理。”

江尚搖了搖頭,道:“我是這樣想的,錢是要賺,但是有些時候,命更重要,這兩個家夥在這裏,怎麽繞開他們,這都成問題。”

藍鳳凰臉上保持淡淡的微笑,並不置於評論。

任遠清咳一聲,道:“其實,我也是讚成不繼續尋找下去。”

江尚有人讚同,來勁了,“對啊,我的意見可以不聽,但是,蘇先生的話,那是一定有道理的。”

藍鳳凰臉微紅,心道什麽叫“他的意見可以不聽,要聽蘇先生的意見”。藍鳳凰也是過敏了,其實江尚一點沒看出來,隻是覺得蘇先生是個高人,他說的話自然有一定道理。

“蘇先生,難道我們經過了這麽多艱險,就這樣放棄?”

任遠道:“理由我不說,我想叫阿虎來說,阿虎,你可以出來了!”

藍鳳凰順著任遠的目光看過去,果然,三四十米外的一岩石後轉出阿虎來。

阿虎被叫破行藏,隻得出來。剛才那一幕他也看到了,實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洞中的守護神竟然在這位懂蛇語的蘇先生勸告下,放棄為難大家。

這三四十米,阿虎走得步履沉重。

終於,他走到藍鳳凰麵前,道:“大姐!”

藍鳳凰眉頭一立,道:“你有什麽事瞞著我?”

偌大的阿虎站在藍鳳凰麵前嘴唇動動,藍鳳凰不耐煩了,喝道:“說啊!”

江尚就看到阿虎一副很為難的樣子,心中一動,忽然想到阿虎很可能真是古代巴國人的後裔,這時候倒是個結個同盟戰線的好機會,也忘記自己濕漉漉的難受,說道:“我來替阿虎說吧!”

阿虎抬起頭,掃了江尚一眼。

江尚心道,這家夥看自己的眼神倒是殺氣滿滿,看他們帶頭大姐的時卻是標準小弟的樣子,這人跟人就是不一樣。

江尚笑嘻嘻道:“阿虎,你瞪我我也要說,再說,你不好說,我幫你試著說,不對的地方,你補充就是。”

“哦?”藍鳳凰轉過臉來對江尚道:“江先生,你怎麽會知道?”

江尚搖了搖頭,道:“其實我並不知道,隻是一種猜測,那就是你的這個得力手下是古代巴國人後裔。”

“證據?”藍鳳凰立刻逼問道,她眼角餘光卻是看到阿虎聞言後雙肩微震,當下就有幾分信了。

江尚道:“其實也沒什麽過硬的證據,若真說有,還是因為阿虎兄弟胳膊的白虎文身。

藍鳳凰:“白虎文身?”

江尚:“是的,白虎是古代巴國人崇拜的神靈,我是根據這個才聯想的。”

藍鳳凰皺了皺眉:“阿虎分明的泰國人。”

“這我就不太清楚,我隻是知道,兩千年前巴國被秦國所滅之後,一部分仍然留在當地,這部分通過再與其他民族融合成為現在的土家族人;另一部分,據說是出海成了南美洲印安的一個部落;再有一部分,比較靠譜的,是遷徙到今天的越南與老撾等地,據說巴國人王族後裔還在越南成立過一個王朝,如此說來,泰國人有現代巴國人後裔,應當也是可能的。”說著,江尚轉而對任遠道:“蘇先生讓阿虎出來解釋,我想阿虎兄弟和我是一樣的意見,那就是不要去碰這些寶藏。”

“是這樣嗎?”藍鳳凰既是問任遠又是問阿虎。

阿虎目光柔和了一些,點了點頭。

“為什麽不跟我說?!”藍鳳凰生氣道。

“我來說吧。”任遠搶先說道。

藍鳳凰瞪了任遠一眼,心道這兩個人,一個個搶話,不讓阿虎說,分明是顯示自己有多能察言觀色,多能揣測人心!

任遠道:“阿虎兄弟自知道藍姑娘攬了這個差使之後就很猶豫,既不想讓你們去,又怕不讓你們去委托方自會讓別人去。阿虎兄弟本來希望大家能知難而退的,不想我們一路走到了這裏,阿虎兄弟才著急。”

藍鳳凰道:“阿虎,我不問別的,你昨天晚上做了什麽?”

阿虎嘴唇動了動,終於說道:“昨天晚上我就來這裏,召喚黑龍與白龍。”

“召喚他們出來,好把我吃掉?!”藍鳳凰一臉怒氣:“虧我還把你視為兄弟!”

任遠道:“藍姑娘,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阿虎不把你當大姐,最後也不會趕過來。而且,你想想看,你隻是個大姐,而阿虎要麵對就是祖先留下來的東西要被人發現、占有,而這些卻是你這個做大姐親手做的。”說到這,任遠停頓了一下。江尚馬上接話道:“就是,藍小姐,你這樣可有些不地道,看你把你兄弟逼得!”

任遠與江尚兩個人一唱一合,倒是很合拍,這讓任遠想起久遠的大學時代,他與江尚老大也是這般說相聲一般說話的。

“阿虎,真是這樣嗎?”

阿虎看了看任遠與江尚,平常凶橫的臉上終對這二人露出和藹之色。

七卷 巴國迷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