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來,兩位抽煙!”

葉榮耀從口袋裏拿出一包華夏煙,給兩人分煙。 w?ww.

“華夏煙,好煙啊!”

穿破舊大棉襖的老人拿著一根華夏煙,在鼻子上嗅了嗅,開心地說道。

村裏窮啊,平時大家抽的煙是兩塊錢一包的煙,也就是誰家辦喜事的時候,能分到幾根華夏煙。

老人可是聽說了,山下的人辦喜事的時候,可是每一桌酒席都有一條華夏煙,每個人都能分到一包華夏煙了。

隻是自己村裏人太窮了,這辦喜事的時候,還跟以前一樣,每一桌酒席就一包華夏煙,喝酒的時候,大家拿出來分,一個人分兩根煙。

這華夏煙珍貴著呢,平時的時候可舍不得抽啊!

“老人家,你喜歡抽,這包煙都給你。”

葉榮耀把一包華夏煙直接給了老人。

現在葉榮耀的幹坤戒裏華夏煙多的是,這些都不是葉榮耀買的,一部分是上次在超市裏沒收的,還有一部分是別人送的。

現在葉榮耀認識的有錢人多,這些人知道葉榮耀不收貴重禮物,於是逢年過節就往葉榮耀家送煙酒,弄得葉榮耀家都可以開煙酒店了。

“這多不好意思!”

穿破舊大棉襖的老人雖然嘴上說不好意思,手上動作可是不慢,一手就接過葉榮耀手上的華夏煙。

在華夏,煙酒是最容易拉近人之間的關係的。

這不,葉榮耀一包華夏煙過去,大家的關係立即熟絡起來了。

葉榮耀也知道了老人的名字叫章天山,還是元山村的村民,中年男子叫許永新,是安瑞縣縣城裏人。

“許大哥,你這次也是來元山村探親的嗎?”

方博琳對許永新問道。

“不是!”

許永新看了方博琳一眼,有些臉紅地說道。

說實在話,許永新活了半輩子了,還是第一次跟這麽俊俏的姑娘近距離說道。

“他啊,是到村裏娶媳婦的。”

章天山笑笑地說道。

一包華夏煙,讓章天山把葉榮耀他們當成自己人了,什麽話都說了。

“娶媳婦?”

柳箐箐她們有些吃驚地問道。

畢竟這許永新一看都四十多歲的人了,怎麽還娶媳婦啊!

難道他離異了。

“這還不是窮字鬧得。”

許永新歎了一口氣說道。

年輕的時候,家裏窮,兄弟多,這大哥、二哥都娶了媳婦後,家裏也沒有錢了。

輪到許永新要結婚的年齡,家裏要房沒有房,要錢沒有錢,媒人也不願給他說媒了。

沒有什麽文化的許永新是靠幹體力活來掙錢的,前些年工地裏幹活薪水低,還經常幹了大半年,結果還拿不到錢。

也就這幾年國家政策好了,這幹體力活的工資也高了,這幾年也存下了不少錢了,於是想著娶一個媳婦。

可是城裏的女孩子看不上他這個大齡的大叔,那些老娘們,許永新又看不上她們。

有些存款的許永新不想委屈自己,想要娶一個黃花大閨女。

城裏的女孩子看不上他,就想著到鄉下找,隻不過現在安瑞縣的鄉下人生活條件也都好了,家裏日子也過得不錯。

誰家也不願意把自己家年輕的閨女嫁給許永新這個半老的中年人。

要是許永新是有錢的大老板,或許還有年輕的閨女願意嫁給他,關鍵這個許永新隻是一個幹體力活的中年大叔。

買不起洋樓,開不起豪車,自然不會有年輕的閨女嫁給他了。

想要黃花大閨女,他更是在做夢。

不過經過打聽,聽說元山村裏的女孩子很想嫁到村外麵,隻要花三、五萬塊錢的聘禮,就能在元山村裏娶上一個如花似玉的黃花大閨女。

因為元山村很窮,這娶媳婦很省錢,隻要給女方家買些媳婦,給聘禮,在村子裏擺上酒席,請全村人吃一頓酒席,這閨女就算是嫁出去了,這黃花閨女就可以領回家了。

許永新打聽清楚後,就托關係找人,終於找到了這位章天山老人,經過幾次討價還價,以五萬元的聘禮娶一位黃花大閨女,今天就是許永新跟章天山到山上看媳婦了。

隻要滿意的話,就可以把婚事給辦了,把媳婦領回家了。

“到元山村娶媳婦,女方看好了?”

葉榮耀問道。

“還沒有,不過聽章大叔說是一位十九歲的黃花大閨女,你也知道,我這年齡能娶上這麽年輕的黃花大閨女,心裏就滿足了,隻要人健康,沒有什麽毛病,這婚事就辦了。”

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許永新也沒有什麽不好意思了。

再說了,像他這個年齡的中年人,還能娶上十九歲的黃花大閨女,其實是一件很得意的事情。

要知道在城裏,就他這樣,別說娶上年輕的黃花大閨女了,就是那些離過婚的年輕的少婦,都不願意嫁給他。

“這跟買媳婦有什麽區別!”

方博琳不滿地說道。

從小接受高等教育的方博琳,見不得這種事情,非常不滿地說道。

“你說什麽呢!”

章天山頓時不滿地看著方博琳說道。

這怎麽能說買媳婦呢,村裏窮,村裏的年輕姑娘想要嫁到村外麵有什麽不對的,這都是自願的。

“琳琳!”

葉榮耀對方博琳使一個眼色說道。

有些事情,心裏明白就可以了,不要說出去,免得的讓別人不高興。

而且這種事情,說實在話,很多年前在農村裏經常出現。

窮的地方的女孩子為了給家裏減輕負擔或者想嫁給家庭好一點的人家過上富人的生活,會選擇嫁給歲數比自己大很多的人或者身體有些殘疾的男人。

說白的,其實就是“窮”鬧的。

還好這些年國家的經濟高速發展,農村人的生活條件好了,這年輕男女都開始自由戀愛,婚姻自由了。

這在以前,那是不可能的。

以前女孩子談男朋友,家人是要把關的,如果對方的家境差,給不了太多的聘禮,這事情就要告吹。

“哦!”

方博琳應了一聲,就不說話了。

“章大叔,你也不要生氣,她從小在城裏長大,不懂咱們這農村上的事。”

葉榮耀對章天山說道。

“咳,都是窮惹的啊!”

章天山歎了口氣說道。

說心裏話,都是一個村子裏的人,大家彼此都沾親帶故的,村裏的那些女娃子,基本上都是章天山的晚輩。

章天山也想自己這些晚輩們能有個好歸屬,嫁給個好人家。

可是這社會講究門當戶對,窮山溝的女孩子,很多都是大字不識幾個,想要嫁給村外麵的好人家難啊。

看著村裏這些女娃子嫁給那些歲數都可以當她們爸爸的男人,或者嫁給身體有些殘疾的男人,章天山心裏也不好受啊!

可這也沒有辦法,都是“窮”造的孽啊!

“村裏人沒有想過搬到村外麵住,或者到村外麵打工嗎?”

方博琳疑惑地問道。

“前些年,國家有政策,可以搬到村子外麵,可惜那時候村裏人都舍不得村裏的田地,現在想搬出村子難啊,沒地安置村裏這麽多人了,而且這買地基建房子,都是要很多錢的,村裏誰都拿不出那麽多錢。”

章天山有些傷感地說道。

都是老舊思想害死人啊,讓村裏錯過一個擺脫貧困的機會。

“現在外麵打工也是很掙錢的。”

葉榮耀說道。

“村裏人大部分都是大字不識幾個的大老粗,出去連車都不知道怎麽坐,還經常走丟了,這還怎麽打工啊,出去了幾次,都回來了,以後再也沒有幾個村裏人願意出去打工了。”

章天山有些悲傷地說道。

村裏人也想出去打工掙錢啊,可是大字不識一個的大老粗們出門連車都不會坐,到城裏經常走丟了。

很多次因為在城裏迷路,最後還是警察送回來的。

最最關鍵的是,村裏人基本上也不會講普通話,跟警察也不能交流。

在附近這一帶打工還好,最起碼的本地話,大家還能聽懂些,走丟了,警察還能溝通,一旦出了安瑞縣,走丟了,可是很麻煩的事情。

前些年村裏人出去打工,走丟的人多了,村裏的村幹部最大的工作就是去附近一個個派出所找人。

以至於這些年村裏人都不敢出門打工了,最多就是在山腳下的地方打些零時工,可是山腳下能有多少活啊!

這也是村裏的幹部們一而再地去鄉裏,去鎮裏請願,請鄉裏、鎮裏給村裏建一個希望小學。

就是不想讓孩子這一輩,跟父輩一樣大字不識一個,連遠門都出不了,過著貧窮的日子。

知識改變命運,再窮不能窮教育,這是元山村老少爺們這些年總結出來的道理。

這也是為什麽李霞這個誌願者老師,在元山村那麽受人尊敬。

章天山相信,再過十年,村裏的年輕一輩人就可以出門打工了,不會再遇到父輩這樣在城市裏無法生存的困境了。

“差不多了,我們還是趕緊趕路吧,不然就趕不上晚上的飯了。”

章天山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說,覺得有些丟人,看了看手上老破的手表一眼,對葉榮耀他們說道。

這手表來說章天山給村外一個大齡青年介紹村裏的姑娘,人家把他的舊手表送給他,這一帶都十年了。

這機械手表的質量很好,十年了,還指針還是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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