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驚天轟鳴,迎麵煙霞幻滅,奔湧如潮,正麵洞壁忽然消失,現出了一隻金鼎。鼎高三丈,下具五足,上麵無門無口,堅厚異常。

山濤手中鐵牌依然放出陰陽二氣,照直轟在了金鼎之上,鼎上五色毫光迸射如雨,每麵各自裂開一個門戶。門戶現出,外麵光華立收,鼎中卻隱隱然有奇光外放,雷霆轟鳴。

六門齊開,正是寶物出世之兆,故而山濤、葉繽、玄武俱各打起了精神。

陡然,隻聽乒乓連聲,眼前五色奇光如虹飛電舞,金芒耀目,當頭一道龍形紫光當先由正門之中激射而出,蜿蜒幻變。幾與之同時,其餘五門之中,也各自有寶光騰起,其勢比電還疾。

山濤知道這些都是上佳之法寶,不敢大意,頭頂雪魄珠立時升起,立時噴灑出一道冰瀑,將一件形似一個大半圓的玉環給擋了下來,與此同時,藏身於雪魄珠之內的冰蠶也吐出了自己性命交修的冰蠶絲,將那最先飛出的龍形紫光給束縛了起來,兩相角力。

玉環閃爍著朱紅的光芒,上麵蟠著七條靈蛇,口中各噴彩焰,將封路的冰雪罡煞融化。玉環並不與雪魄珠硬拚,滿空飛舞,山濤不惜元氣之下,方才以冰雪罡煞將其的方位鎖定了下來。

緊接著青蜃瓶便被山濤自山河鼎中取了出來,五色晶虹立時噴吐出數十丈,將那玉環給卷了進去。得手了一件,另一件也就方便多了,被冰蠶絲束縛著的龍形紫光也沒能逃得過被青蜃瓶發出的五色晶虹攝取的命運。

山濤收取了兩件法寶,再看場中情形,發現葉繽已經祭出了兩極圈,將一枚兩頭兒尖針形的青光給籠罩在內。那青光在兩極圈灑下的元礠禁圈之內左右衝突,爆出萬般霞彩,卻始終難以脫困。

葉繽自己則雙手個放出一道冰魄神光,兩廂合力,絞纏著一件奇門法寶。此寶形如兩斧頭交叉,其中一斧形如滿月,寒光閃閃;一斧四邊金芒電射,中心深紅,宛如一團日輪。兩斧斜插在一根形似長矛、奇光激射的斧柄之上,飛舞之際轟轟雷電之聲相隨。看情形,應該是不成問題了。

而玄武則自口中吐出了兩道黑氣,化為了兩張玄冥癸水神雷網,分別網住了一個略微顯得透明的鍾形法寶,和三根羽毛。那鍾形法寶倒也罷了,三根羽毛之上卻是各冒出金色、白色、紅色的火焰,與玄武的玄冥癸水神雷網鬥的不亦樂乎。

唯有七點火星,由於是最後飛出,並未有人攔截,按“之”字行排列,滿空飛舞,不停的撞擊著洞壁,希望破空飛去,不過每當其觸碰到洞壁之上閃爍的銀光之時,內蘊的七色極光便會放出無量的彩霞,將其擋了回去,同時還放射出一股無形的吸力,限製著它的行動。

知道二人收這剩下的五件法寶絕無問題,山濤立時將雪魄珠收回體內,同時自山河鼎中掏出了一枚玉瓶,將身形幻化變小,自其中一個門戶投射了進去。所幸他乃是元神之體,幻變無窮,若是有了肉身,恐怕還難以通過這如許之小的門戶呢!

甫一入內,便自發現眼前有一六角形的寶光在晃動,中藏一團形似雞卵的灰白影子,緊接著周身一暗,金戈風雷之聲四麵湧來。山濤心念一動,九天元陽尺立顯威能,金花紫氣立時護定了周身。

四顧之下,仿佛置身於萬丈濃霧之間,上下四方,盡皆是一片黑暗,裹挾著重如山嶽的壓力,擠壓的九天元陽尺的護身紫氣一陣輕響。山濤法訣周遭的空間似乎有凍結的趨勢,立時明白,這就是那太白玄金精氣。

不再猶豫,揭開了玉瓶口處的符籙,立時一道金燦燦的流焰自其中傾瀉了出來,正是太陽金焰。太陽金焰雖然僅有巴掌大小,但是其光芒所及之處,被凝結的空間再次被融化了開來,並有煙消雲散的趨勢。

山濤可不想完全毀了這太白玄金精氣,在錢康將不夜城一脈修行的秘法以拜師禮贈送於他之後,他就一直在想著再煉製一柄飛劍。不過尚還缺少凝劍化形的材料,這太白玄金精氣雖比不得五晶神鐵、炫金砂、雷澤神砂、元磁真金這四大煉器材料,卻也僅在其下,但是其凝起為鋼的特性卻是更為霸道,正好合適。

山濤以自錢康所留絹冊上的法訣,操縱著太陽金焰在四周流轉一周,太白玄金精氣立時稀薄了不少,值此良機,山濤自然不會錯過,手中青蜃瓶五色晶虹再起,漫空一繞,立時將那太白玄金精氣盡皆吞噬。

沒有太白玄金精氣,周遭立時大放光明,猛瞥見之前發光之處忽然飛落下三尺大小一團形似燈焰的銀光,比電還亮。中心擁著一個道裝小人,相貌奇古,身長不滿二尺,手掐法訣,朝著自己微笑,把頭一點,往外飛去。

知道那就是仙人盤犖,立時讓開,飛身至其方才存身之處,果見一青色皮囊,由一道光煙托著,緩緩的下落。山濤將盛裝太陽金焰的玉瓶以及青蜃瓶收回山河鼎,以擒拿法淩空一攝,立時到手。

皮囊通體細鱗,青光湛然,並未封口,山濤信自伸手探去,裏麵是兩個烏金瓶,高僅數寸,還有一本用竹簡製成的道書,共隻七十三頁。

山濤也不急著翻看,將其全部納入山河鼎之中,飛身而出。此時,葉繽與玄武已經將剩下的五件法寶全部收取,望著金鼎門戶。見山濤平安無事,方才放下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