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康既然前來,自然是想好了說辭,不慌不忙,笑著道,“山真人且末動怒,聽貧道慢慢道來!貧道雖然天仙無望,卻也不敢妄自菲薄,以貧道而今的法力,天下間能穩勝過貧道的人雖然不少,但也絕對不多。

之所以我等散流始終不及那些門派,便是因為傳承不足,功法殘缺。葉境主與我一般,自成地仙之後,也是多年未有大的精進。”說到這兒,錢康歉意的望了葉繽一眼。

葉繽搖了搖頭,含笑以對,表示不介意。

“不是貧道自誇,小兒資質之高,比起我來更勝三分,貧道自然不願意讓其止步於地仙之境。令師血神君的威名我也是早有聽聞,正邪兼修,一身法力實可謂通天徹地,雖被長眉真人鎮壓,但看山真人自在遊走四方,想必令師定然已經將正邪兩道法力融會貫通,更進一步,天仙之位指日可待了!不知貧道說的可對?”錢康接著道。

“不錯,家師自得了幾卷天書之後,修為確是大進,我雖然不知道家師修為到底有多高,料想與天仙也差不了多少!”山濤淡淡的道。

“這下山真人不會以為貧道是在說笑了吧!”錢康笑著道,“貧道希望小兒能夠拜得山真人為師,獲傳天書秘法,有那晉位天仙之機,將來也好更好的傳承我不夜城一脈!”

說著,錢康自法寶囊中取出了一隻玉匣,令錢萊遞到山濤之前,道,“這是小兒的拜師之禮!”

錢萊乖巧的走到山濤之前跪下,雙手將玉匣捧起,恭敬的道,“懇請山真人收我為徒!”

如果錢康穩立如山,那麽山濤自然會千方百計的與不夜城搞好關係,但是這般送上門來,山濤卻是心有顧及。他並不忙著接過,淡聲問道,“錢城主既有心讓令郎證得天仙大道,何不讓其拜師峨眉呢?要知道,峨眉可是被稱為天下玄門,正道之宗啊!”

錢康自然知道血神君與峨眉之間的恩怨,立時接道,“我不夜城雖是散流,卻也逍遙一方,豈能附人之驥尾?”

山濤望了望錢康,笑著道,“錢城主果然與眾不同,這句話,倒是令貧道聽的頗為舒服!”他隨手打開了玉匣,隻見其中放置了一枚玉瓶,似為溫玉所製,玉瓶之下還壓了一本絹冊,霞光隱隱!

隔著那溫玉瓶,山濤便能感受的到那洶湧澎湃的火力,心中不由一動,問道,“不知這瓶中裝的是何物?”

“此為我不夜城秘傳的太陽金焰,那絹冊則是以大日真火斂化極光元氣的法門,以山真人之能,若得冰火同修,想必定然會更進一步!”錢康笑道。

葉繽著實是吃了一驚,他對不夜城的了解,比山濤自然是多了許多,知道此番錢康是下了血本了,不過想想,天書秘法,天仙業位,倒也值得。她並不開口,這種事情,她並不願意幹涉山濤的想法。

山濤在錢康說出太陽金焰四個字的時候,他就明白,自己這個徒弟,恐怕是非收不可了,即便他明知這其中有些問題,卻也拒絕不了這個誘惑。

太陽金焰,乃世上最為霸道的火焰之一,較之那太虛煞火、極光太火、毫不遜色,比小光明境地下鎮壓的乾靈真火更勝一籌,這也是為何錢康一個人鎮壓乾靈真火的爆發,還遊刃有餘。

若得以其補益乾天火靈珠,想必立時便可圓滿,自己的戰力立時便可提升一倍!這也罷了,即便沒有太陽金焰,乾靈真火也可以了。但是他為了提升實力,早有心一探北海那座仙府了,隻是內裏有太白玄金精氣,可以凝氣為鋼,厲害非凡,故而一直苦惱著。

有了這太陽金焰,再加上玄武助力,那座仙府等於說大半個門戶已經向山濤敞開了。他覺得自己這段時間的運氣似乎有些莫名的好了,除寒蚿之時恰恰有冷焰神雷,欲取寶太陽金焰又自動送上門來,著實有幾分古怪!

不過這等好處,山濤是絕對不會放過的,至於錢康心中到底是何打算,他自有時間慢慢揣度。

一念及此,山濤合上了玉匣,拿過放在一邊,淡笑著道,“錢城主既然執意如此,那貧道就收下錢萊好了。從此我小光明境與不夜城,就算是一家人了!”

錢萊連忙磕了九個響頭。來之前,錢康雖未曾明說為何讓他拜師山濤,但卻告訴他這事關不夜城今後的存續,因此錢萊表現的很是恭敬。

山濤對此笑了笑,道,“我亦不過一散流,拜師倒不必如那些名門大派那般鄭重,你磕了頭,便是我門下弟子了!我門中卻也自在,隻要你沒有那背師判門的逆行,卻是未有太多的規矩約束於你!”

“弟子絕不敢有此念想!”錢萊再次拜了三拜!

“嗯!”山濤點了點頭,道,“你上麵還有兩個師兄,大師兄木魃,現在金鍾島,二師兄商風子,還在中原,希望將來你們能夠和睦!”略頓了頓,山濤接著道,“你初入門下,為師也自不能小氣,見麵禮還是要有的!”

見錢康似有話說,山濤揮手止住,自山河鼎之中取出了三枚朱果,道,“你想必是年少貪多,法力蕪雜不純,此朱果,你服下之後,可以讓你父親助你化開,將法力純化!

為師在傳你一套天書之中記載的七星遁法,此遁法可借助日月五星之力,飛行絕跡,天下遁法之中,能與其比肩的,寥寥可數!此法乃是師門秘傳,沒有恩師的允準,不得私相授受!”

“弟子明白,多謝師傅!”錢萊接過朱果之後,山濤便將手按在他的天靈之上,將七星遁法的口訣傳承了給他。

而後山濤道,“現在,你可先隨你父親回去,團聚十日,十日過後,便可過來隨我修行!”

錢康見目的達到,拱手行了一禮,便自帶著自己的兒子先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