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齊金蟬與石生出去之後,初鳳望了望陸蓉波,其麵水,似乎峨眉派要解救的人並不是她一樣。

此時飲宴也已經差不多了,故而初鳳令得身邊侍女引著殿中貴客各自去別院休息,當然,山濤自然是被留了下來,此外,還有桃花仙尼李玉玉和陸蓉波。顯而易見,李玉玉與初鳳三姐妹的關係頗不尋常。

不過片刻功夫,除了陸蓉波以外,紫雲宮一方僅僅剩下了五個首領,一個侍女也未曾留下,殿中反倒是山濤的人占了大半。山濤淡然的看著這一切,默不作聲。

這時,初鳳方自開口道,“山真人似乎對我紫雲宮的來曆知之甚祥,不知道可能為我等解說一二!”

山濤淡淡的笑著,道,“這個自然沒問題!其實,方才齊金蟬所言,句句皆是實情…”

話方至此,三鳳便已經站了起來,麵色忿然,將山濤之言打斷,“胡說!”

不過她卻也未能說得下去,便被初鳳給截斷了,冷聲喝道,“住口,聽山真人將話說完!”三鳳在初鳳威嚴之下,立時禁口坐下。

山濤望了三鳳一眼,見其麵色依然很是惱怒,心中暗道,“如此性格,又不分青紅皂白,在這紅塵殺劫之中,想不死也難了!”

不過其麵色上絲毫未曾顯露出來,接著方才說道,“紫雲宮金庭玉柱之下,的確是有水仙將紫雲宮贈於長眉真人地信箋。”說到這裏,山濤發現初鳳麵色略變,便即恢複正常,心中自然明白她的打算,也不說破。接著道,“不過,那水仙也於三位宮主一般,乃是無意間尋得的紫雲宮,根本非是其物,私相授受,本就不妥當,故而大宮主大可不必將此時放在心上。”

初鳳聞言,立時喜上眉梢。恭維道。“山真人果真見聞廣博!”

山濤淡淡一笑,客氣了一下,卻並沒有就此停下,而是接著道。“這信箋不過是峨嵋派收回紫雲宮的一個小手段罷了,登不得大雅之堂,峨嵋派以此為名,也不過是試探一下三位宮主到底了解多少罷了!

說起來,三位宮主倒也勉強可稱得紫雲宮的正主,因為紫雲宮乃是昔年天一金母所建,而三位宮主則是當年天一金母身邊地侍女轉劫,於此紫雲宮之中修行也自合適!”

初鳳沒想到自己三姐妹竟然與紫雲宮舊主,還有這段淵源。

心中更是大定,其餘幾人臉上亦是露出笑容,顯然都放下了心來。初鳳顯然更希望山濤就此打住,不過山濤顯然是不能讓其如願的。

“不過。天一金母門下轉劫之人。並非單單是三位宮主,還有兩位天一金母的嫡傳弟子。兩者相較,顯然,那兩位弟子更加適合做這紫雲宮之主。”山濤接著道。

“敢問山真人,那兩人是誰?在何地修行?”三鳳對山濤的態度好了幾分,但是麵色依然冷戾,眼眸之中凶光流轉,她心中的打算,不言自明。

初鳳也緊跟著問了一聲,山濤不慌不忙的道,“第一個嘛,乃是當今峨眉掌教妙一真人之女齊靈雲,也就是方才那齊金蟬之姐,這第二個,就是我門下弟子,天狐寶相夫人之女秦紫玲。”稍自頓了頓,山濤又感慨了一句,“紫雲宮啊!”

此言一出,不僅初鳳等人驚訝,便是秦紫玲自己也頗為意外。

一直未曾開口的慧珠突然出言,“如此說來,山真人也是來圖謀紫雲宮的了!”

“如果慧珠姑娘再以這種口吻與我說話,我也就沒什麽好說的了,就此告辭!”一直恬淡地山濤陡然間強硬了起來,當即起身,木魃等人自然也都隨其而動。

這時,二鳳身邊地金須奴也自冷聲道,“你以為這紫雲宮是什麽地方,想來就能來,想走就能走的嗎?”

山濤聞言禁不住心中感歎,“正教的名聲委實太好用了!”慧珠與金須奴,擺明了就是思慕正教,早有投靠之心,希望能夠修行玄門正宗妙法,得證天仙業位。便是攜全部家私投靠,想必也是樂意非常。

一直未曾開口的桃花仙尼李玉玉這時忽然道,“我們都是旁門同道,豈能自己內訌,沒來由讓那些正教小輩弟子笑話!”

初鳳麵色陰晴不定,不過在李玉

之後,立時恢複了平靜,淡淡地道,“山真人且坐,姐向你賠個不是!”山濤既然來了,自然也沒想就此離開,聞言,立時就著這個台階,重新坐了下來。

這時,初鳳接著道,“小妹在此誠摯的問山真人一聲,不知山真人此來到底是抱著何等目的呢?小妹希望山真人能夠坦誠回答!”

山濤笑了笑,開口道,“還是初鳳姑娘明事理那些虛脫之言了。我來此有兩個目的,一則,乃是為了救紫雲宮上下百多條性命,二則,乃是希望初鳳姑娘入我五台,讓這紫雲宮成為我五台海外別府!當然,除了讓紫玲掛一個宮主的頭銜之外,紫雲宮上下具體事物,依然由初鳳姑娘執掌!

這不是我一個人的意思,而是曉月掌教的想法!我五台一派兼容並蓄之名,想必初鳳姑娘也聽說過了,我也毋庸多言。說句實話,這紫雲宮的陳年舊事,還是曉月掌教和天狐寶相夫人告知於我的,否則,我修道年淺,哪裏能夠得知呢

慧珠聞言,再次開口道,“救我紫雲宮上下之性命,山真人好大地口氣啊!請恕貧道眼拙,並沒有看出血光之災來自何方?你五台派想要侵吞我紫雲宮就明說好了,何必如此危言聳聽!初鳳,峨眉乃是名門正教,五台不過是一個左道旁門罷了,我紫雲宮要麽誰也不依,若真是要找一個靠山,峨眉比之五台派可要強多了!憑我們這些資本,從峨嵋派手中得到的好處,隻怕要比五台多的多了!”

聞聽此言,初鳳也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似乎有些意動。山濤淡淡地諷道,“本是旁門中人,卻偏偏想要往正教中擠!慧珠姑娘,隻怕你肯投降人家,人家也未必肯要你呢!”

“你實在是太放肆了,莫不是真將這裏當作你五台山了!”金須奴立時大聲喝道。

山濤渾做不覺,望著初鳳道,“初鳳姑娘,我聞聽你等曾前往月兒島取寶,得到了連山大師連山教下地一部《天魔秘芨》,我對魔教功法,亦頗知一二,聞得其中有一門神通,名叫血光返照太陰神鏡,此法一施,方圓數百裏之內,一切動靜,皆如盆水寸魚,纖毫畢現。若是初鳳姑娘對我之言尚有疑問,那不妨施展出來,一看究竟,便知端詳,比我一人之言,豈不更勝百倍?”

慧珠聞聽此言,心中也是一凜,看山濤如此篤定的語氣,莫非峨嵋派真地是打定了趕盡殺絕的心思,心中一亂,也禁不住望向了初鳳。

初鳳聞聽山濤之言,自然明了這是一個好辦法,但是對這血光返照太陰神鏡卻並不怎麽願意施展,她的魔法皆是出自於《天魔秘芨》,不過這《天魔秘芨》卻是有所殘缺,並不完全,施展起來,卻是不比山濤那般輕鬆寫意,而是需要消耗本命精血才行,如此自然會傷損元氣。

不過在看到慧珠的目光之後,還是定下了決心,畢竟紫雲宮的安危更加重要。初鳳立時回道,“山真人既然如此說,那小妹便獻醜了!”

話音一落,向慧珠和自己的兩個妹妹使了個眼色,立時雙膝盤坐,屏氣凝神,默用玄功,將本身真元聚在左手中指尖上,咬破舌尖,一口鮮血,噴將了出來;同時左手掐訣,將中指往外一彈.一道黑色光華立時與其本命精血混為一體。那一口鮮血聚而不散,漸漸長大,化成一片青光,形如滿月,懸於虛空。

初鳳雙手法訣連連變幻,最後右手淩空一指,那青光立時由盛轉衰,最後變得透明了起來,內裏現出了無數圖像,珠宮貝闕,金碧輝煌,正是紫雲宮的景象。

山濤雖然對初鳳施展的血光返照太陰神鏡,與自己施展的大不相同頗為訝異,但是而今卻不是想這個的時候,隻要效果差不多也就行了。故而也自望著鏡麵,隻見內裏光影變幻,顯然,初鳳正在施法,挪移照徹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