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白衣和玲兒都控馬緩步向前行進著,玲兒還是忍不住先向白衣說:“你究竟有什麽大事,怎麽就不能留下來?”

白衣接說:“當然不能留下來,我心中做了一個最重要的決定,那就是無論千難萬險,都不放棄諾言,一定要帶我的玲兒去那繁華之都,看最美的新世界!”

玲兒就是再怎麽有情緒,聽了這話也隻能消去,改換上笑容。可玲兒心裏雖高興,嘴上還是說著:“我才不信呢!我看你就是自己想去天地之城,向你這麽,哪裏才是真正的美女如雲,這才是你的目的吧!”

白衣故作一幅被冤枉的表情,說:“上天作證,帶玲兒去天地之城,此心永不移。”

玲兒笑著,嘴上還是說著:“才不信你呢!在太平之城有飄香姐,你就差點兒留下。”

白衣接說:“不是差了點兒嗎,這一點兒就差了幾千裏了,也許差了新世界一生一世,永不再相見了。”

白衣說著也不禁心情黯然了些,玲兒笑了一下,盯著白衣、有些試探意味的說:“你後悔了?”

白衣看著玲兒,真誠的說:“如果丟下你我就後悔了,現在不後悔,以後相信也不會。”

玲兒甜甜的笑著,好似又想起什麽,向白衣說:“對了、有件事要告訴你,不過現在已經晚了。”

白衣不等玲兒自己說出來,便忙著問:“什麽事啊?”

玲兒笑著接說:“秋月說她喜歡你!”

白衣故意做出一副聽了這話愣住的反應,即時又撥馬掉頭,一副欲回魚城的樣子,說:“你怎麽不早說,秋月聰明、可愛,又漂亮、善解人意,我……我回去接她。”

玲兒卻看著白衣,並無攔阻或生氣之意,白衣怪異的眼神看著玲兒,玲兒見白衣光說不動,便又說:“去吧、我等你。”

白衣忽然笑起來,笑過才又說:“丫頭、你想算計我,哄我回去接秋月,早上你們說的話我早聽到了。”

玲兒故作嗔怒的說:“小人!好好的門不走,上房呆著,我就知道我們說的你都聽去了。”

白衣笑說:“那不能怪我,你們聊得那麽起勁,我也不能打擾你們,隻好極不情願的聽下去了。”

玲兒瞅了一眼白衣,又說:“既然都聽到了,那還不去接她,她一定開心死了!”

白衣苦笑,又說:“如果能帶走她,早晨就帶她一起走了,現在飄香也會陪在你身邊”白衣頓了頓,又說:“這一路的危險,跟唐家哥哥西遊也差不到那兒去,有你一個我都快精疲力盡了,你想讓我把她們送給怪物當買路錢啊!”

玲兒看著白衣,白衣微笑,又說:“其實一路上有美麗的玲兒相伴,我心已別無所求了”白衣說完笑著掉轉馬頭,催馬而去。玲兒笑的更甜,也不再強求白衣回去接秋月,回頭望了一眼魚城方向,催馬追隨白衣而去。

白衣並未全力催馬狂奔,他心知玲兒也是剛剛從魚城的繁華走出,剛剛不舍得告別了另她開心的朋友,盡管有自己相伴,可她心中也會有失落,所以白衣可不能讓他的玲兒在後麵一個人追趕著,畢竟孤獨的時候就是每個人都回勾起思念的時候,自己告別嫦娥和紫霞,一個人在北城外奔跑的壓抑還不時的從記憶中跳出。

白衣和玲兒催馬奔行良久,直到來在一片沒有邊際的花林前,才雙雙停下。看這片花林,花樹高起半空,林深處蔽日無光。白衣隻有告誡自己更加小心,可也沒有要耗時的去繞開花林,這不是這條艱辛之路上唯一的險地,如果真的遇險便繞,那他更不知這天地之城要何年才能到達了。

白衣看著花林,玲兒以說:“白衣、我們進去吧。”

白衣看著玲兒,微笑點頭,兩人收了馬,義無反顧的步入花林中。花林並不像黑暗叢林那樣伸手難辨五指的黑暗,這裏隻是昏暗,近處依稀可辨路,這也許是剛到花林邊緣之故。

白衣和玲兒並肩走在林中,林間幽靜,上麵偶時掉下的花朵都聽聞得那樣清晰,當然、那也要比如鍋蓋般大的花朵旋飛著掉落下來。玲兒好似對這幽靜也有些害怕,緊緊拉著白衣的手,邊走邊向兩邊掃視。白衣笑著,幸虧這林中越顯昏暗,不然玲兒見他笑話自己,那還不打他幾下,至少也瞅他兩眼。

玲兒的手始終拉著白衣,兩人走了良久,這林中以越發昏暗,前路顯得模糊。怪異的鳥鳴也時時在枝繁葉茂、難見真容的花樹間響起。

白衣取出大夜明珠,百米內即時明亮如白晝,花樹雖不成排,每一株都隔著幾米或十幾米,但在十幾米高出,他們的樹身上那繁盛的橫枝、斜杈覆滿大型的花朵,在上空、樹與樹之間親密盤結,讓光芒再也無法涉足林中。

白衣也隻是抬頭略觀一下,右邊高處的花枝上,幾隻五色彩翼的怪鳥驚飛而起,衝進上方更加茂密的花枝間遁去。玲兒和白衣當然也被嚇了一跳,待林中靜下才緩過神兒來。玲兒見是虛驚一場,又看起夜明珠光耀下的花樹,身在此間、這時看到的美簡直是驚豔!玲兒這便忘乎所以的仰頭四外觀望著,口中‘太美了’的讚歎近乎呢喃,足顯露出這讚美來至於心,不覺透出口中之故。

白衣也抬頭四處觀望片刻,這才向玲兒說:“行啦、快走吧!”

玲兒這才不再仰望,被白衣拉著飛躍去。

也許是越到了林深處,一路上地下也有了些身上帶著光亮的小動物,頭頂上空的鳥兒也多了起來,當然、看著這林中不曾見過的光芒一路而來,它們驚慌四逃那是必然的,這也使得林中不再寂靜。

良久的飛躍,白衣和玲兒才停下,兩人閑步先前走去,也是在緩緩心神。

玲兒邊走邊說:“白衣、我想起來了,你在貧民區玩兒什麽了?”

白衣接說:“看下棋,最後終於理解那句棋界的至理名言觀棋不語真君子,兩步臭棋把人家給教輸了,那賭注隻好我來背,請她們消費,誰知道這請客還上癮,我高興了,把她們樂的可沒少買東西,當然、我還是覺得她們比我高興。”

玲兒瞅了白衣一眼,接說:“她們漂亮嗎?”

白衣都不帶猶豫的,接說:“漂亮、鄰家女孩兒的清純、美麗、羞澀,她們都集於一身,真讓人牽懷掛念。”

玲兒正要生氣,可這回她又好像想通了些什麽,看著白衣那壞壞的笑,又問:“那你怎麽舍得回來?”

白衣笑著,見玲兒沒上當,生了氣卻沒發火兒,便接說:“因為有個更美的丫頭老是在掛念著。”

玲兒笑著,卻又故意說:“是秋月吧?”

白衣也笑著,又說:“要是秋月,那些在跟我聊天的人可就不是你了。”

玲兒得意的說:“你倒是想,可你保護得了她嗎?”

白衣笑著,忽然間、白衣拉著玲兒停下,玲兒見白衣這樣的舉動,她也不由得緊張起來,近在身邊,白衣背上的銀劍錚錚響動她當然聽的清。

白衣看著前方花樹半腰那花枝密集處,下意識的拉著玲兒向後退到一株花樹下。玲兒緊張、小聲問著:“白衣、是怪物嗎?”

白衣看看緊張的玲兒,忙說:“別怕,沒事的,呆會兒你躲在樹後,別讓我分神。”

玲兒卻不肯,忙說:“我們一起對付它。”

白衣就怕這,忙說:“丫頭、你就別添亂了,你出來我那還有心思對付它,聽話”

玲兒雖心有不甘,卻也不敢再讓白衣分神,接說:“那你小心點兒。”

白衣微笑著點頭,讓玲兒少些擔憂,這才又看向前方。背上銀劍抖動的更厲害,猛然間一道金輝從劍橋中飛出,正是金劍,銀劍雖沒有金劍那沒個規矩的樣兒,可它也是神劍,此時見金劍已出,它也忙不顛兒的飛出劍鞘和金劍分別守在白衣兩側,懸而待射。白衣看了一眼,劍分兩把,他差點沒高興的叫出來!玲兒依著三米多粗的花樹,也驚訝的看著一左一右守護白衣的雙劍。

墓地、白衣一聲喊:“玲兒、躲起來”!白衣話落,金劍自行飛射前方上空,銀劍以握在白衣手中。

金劍銳嘯著沒入前方二十幾米外,那花樹半腰枝葉、花朵最繁茂之處。一聲嘶叫響起!金劍光芒更加輝耀的從花朵叢中到射而出。一聲震天狂吼也隨即響起,整個花林都在動蕩,許多豔花就如同遇著狂風,脫開花枝一個勁兒的四散、飛旋舞落。

白衣見該來的總要來,也沒什麽怕的了,玲兒以躲在樹後,他更無玲兒讓她分心的後顧之憂,幹脆提著銀劍便向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