峽穀深邃,卻也總有盡頭。白衣的速度讓距離卻步,沒有了再考驗他們的耐心,峽穀在兩邊插天巨峰的護衛下以窮盡蔓延之勢,顯露出盡頭。金日並未落去,原來是大山的阻隔,遮掩了他最後的步伐使人誤以為他已西歸。

金日最後落寞的光輝下,白衣和玲兒相攜站立穀外,看著金日快速的歸落。金日西下,天空卻也不是即時便黑暗。白衣把目光已從西方轉向北麵前方,心中默想著遠路。玲兒卻看著白衣,她無需去費神的思索明天會怎樣,有白衣在,明天那就是隨他天涯罷了!沒有考慮的必要。

玲兒看看向著北方發呆的白衣,又看看手中的那多潔白、嬌美的花兒,不禁打斷白衣的沉思,說:“他真美”!玲兒說著將花兒拿到白衣眼前,以便真的打斷他的思索。

白衣看著花兒笑著,又看看玲兒,接說:“不美摘他幹嗎?”

玲兒笑容甜美的看著白衣,白衣也笑著看玲兒,他們此時已在享受這新世界的靜美,峽穀中的驚心之旅以淡去。忽然間,白衣麵色有點緊張,急向玲兒說:“玲兒快走,我還趕火車呢!”

白衣也不等玲兒應聲,拉著玲兒便飛躍去。大地在腳下倒馳,那挺入雲霄的山峰在身後也緩緩的下落,仿佛漸漸的陷入地中一般。

玲兒在享受速度的刺激,白衣卻是心中著急,全力的飛躍著。不一會兒工夫,山脈已在身後以離他們遠去,白衣和玲兒這才停身在,一片碧色水域前。地圖上有這水域的標注,他是一條從西南起至未知領域,一路穿城越土,向東北奔流,在魚城前又蜿蜒而回向北一路而去的長河,名為‘海河’。這條新世界、中國城,最大、蜿蜒遠去最遠的河流,他的去勢磅礴之極!有時蜿蜒到一處,隨著地域之便寬有千米,有時則寬成萬米,形成海域。

白衣向玲兒說:“玲兒我先下了,趕火車去,我提示白衣保護你。”

玲兒忙應著,又說:“那你快點走吧,別誤了車。”

白衣應著。

電腦外:“風也沒工夫和此時尚在的幾個圍觀者說道,隻是向問他一些煩人問題的圍觀者說著,趕火車呢,那幾個圍觀者也自是不在糾纏他。風在前台處,接了帳,忙著奔車站了。

風來到車站的候車大廳中,大部分去往北京的乘客已檢票進入了站台。風也忙跟著幾個乘客,檢票進入站台。

火車已開始了行程,走了三節車廂風才算找到一個座位。硬鋪就是這樣,大眾模式,自是以人多見長。硬座上一排以坐著倆個中年人,對麵是一家四口,幸好有兩個是小孩兒,所以才沒有占了風這座位。

對坐的夫妻坐在外邊,把一對小兒女讓在裏邊。風剛坐穩,有意無意的看向對坐,那小男孩兒大約六七歲的樣子,一看便知正是那調皮的年齡。小女孩兒稍大點,有十來歲的樣子,卻比起弟弟要來的乖巧、文靜。風這一掃視也激起了小男孩兒的好奇心,站在那椅子上,用一雙靈動傳神大大眼睛,正看著風,樣子好似要琢磨一下這對麵的大哥哥。

風向小男孩兒報以的笑容,小男孩兒也配上了一臉歡喜卻有些淘氣的笑容,這更是讓誰看了都喜愛他。

風笑著,小孩兒是很容易親近人的,一時看看身邊的母親又看看風。母親是最疼愛、也最懂孩子的,笑著疼愛的撫摸著他的臉。小男孩兒也很調皮的倒進母親的懷中,摟住母親的脖子,說著那悄悄話,還不時的看風。

母親疼愛的摟著孩子,而小男孩兒給予母親的回報便是那一路的笑聲不絕,有時這笑也對風開放。小女孩兒靜靜的坐在窗邊,雖然隻是長弟弟幾歲,卻向個大人似的,特別的文靜、懂事。

風靠在椅背上,一時也有了困意,就閉起眼睛算是略作休息。

火車奔馳在夜色中,一路上停了沒幾站,風還是被走動的乘客驚擾著,也沒有真的睡著,不覺中坐了這麽久的車,竟也有些餓了。

火車停站了,風對孩子的母親說:“我去買點東西”邊說邊指了一下座位。

孩子的母親當然知道風的意思,著一口河北張北口音說:“沒事,我幫你看著座兒。”

風回以笑容,下車去了。

雖然是深夜,站台上買東西的商販還是有幾家,都推著車在賣一些便捷的吃食。風下了車,就在左側的一個車攤上買了些吃的和飲料,可這些要比平時都貴多了。風也沒太在意這些,大半夜的,人家還在這兒眼巴巴的等著車到站,人沒那學雷鋒的心思。

風回到車上,位子當然在,餐桌以被東西占滿。風拿出一袋大蝦條,給小男孩兒,那小男孩兒此時竟也有些羞澀,沒有接過去,而是嬌笑著摟住母親的脖子。孩子母親笑著,也順便親了小男孩兒一下,才說:“我們有,我們真的有。”

風接說:“我不吃蝦條,這是給他們買的。孩子母親還是推讓,這時孩子的父親也早醒來,笑著說:“讓孩子拿上吧,人家專門給他買的。孩子母親哦了一聲,接蝦條、撕開了袋口然後給了孩子們了。孩子母親還問風:“你是去河北嗎?”

風接說:“不、我去北京。”

風又問孩子的母親:“你們口音像是張北的,我有個朋友就是那兒的老家,所以聽的出。”

孩子母親接說:“對、我們是張北的,在外麵打了倆年工,也沒掙幾個錢,覺得還是回張北守家在地的做點生意好,這才回來。”

風接說:“也對,在外麵開銷也大,就算是掙幾個錢也攢不下多少,不如守家在地的做點小買賣,心裏又踏實,又能攢下錢。再說、孩子們在外麵上學就是個麻煩事。”

孩子的母親接說:“其實在哪兒都一樣,現在的生意難做,養家糊口還差不多,要想掙大錢,到哪兒都難啊!”

風點點頭,卻又說:“不過話說回來,生意也是在人做,仔細點兒、存些錢,多了掙不了,慢慢的總會攢起來的。”

孩子母親也似挑開了話頭,接說:“你說的也對,我們做生意旁邊就有一家,也是倆口子,他們就存了很多錢!不過日子過得真的很苦。不過人家還是有了錢,不像我們、還呆回老家。”

風笑說:“那也不對,我們掙錢就是為了花的,如果舍不得吃、舍不得穿,那掙多少還不是等於沒有嗎!”

孩子母親也笑著,又說:“你跟我們一樣,掙得多就花的多。”

風又接說:“辛辛苦苦的掙錢,就是為了能痛痛快快的花錢。”

孩子父親聽到風這話也睜開眯著的眼睛,接說:“這想法才是現代人的想法,過去的地主老財多有錢,可是他們有的卻是靠整天吃鹹菜、玉米麵省下來的,舍不得多花一分錢,依我看啊、他們比窮人還苦呢!”

孩子的母親跟自己的丈夫好像是天生就為了鬥嘴才結合的。孩子母親接說:“要是這麽說,那黃世仁比楊白勞還苦呢?”

孩子父親急說:“你咋又抬起杠了,世人都知楊白勞苦,不過那就要說到惡人了。為什麽領導我們窮人翻身,把地主老財都打到了。”

風見這倆口子聊起來就顯得很亂,從這裏一下子跳到哪裏,想起那句就說到那句,不過他們一聊就上火似的,了得起勁。也許這就是沒有不鬥的夫妻。他們在爭論中可以找到平淡中的快樂,兩個人在一起,一輩子能有多少共同語言?總有那說盡時!可兩個人如果總是在善意的鬥嘴,那他們彼此一生都不會有冰冷的沉默。

風以脫出這口舌戰團,微笑著聽這夫妻倆爭論,盡管他們早已跑到另一個話題上了。最終、還是丈夫認輸,才停下這場拌嘴。不過丈夫也輸得快樂,又靠著椅背開始了似睡非睡的休息,嘴角卻是掛著一抹笑意。

小男孩兒也不再鬧騰,孩子最直接,想鬧騰就鬧騰,困了就安安靜靜的躺會兒,或直接睡去。小男孩兒此時就躺在母親暖暖的懷中,,細心的母親知道孩子睡著了,輕輕的把孩子抱好,讓孩子睡得更舒服些,同時還怕小男孩兒碰住枕在腿上的小女孩兒。

風看著這位平凡的母親,那些平淡的舉動卻讓孩子們無限受用!風也閉上了眼,想著自己的母親,竟慢慢的進入了夢鄉。也許是母親的愛在夢裏更加甜美!讓風更能回到那孩啼時代。又也許是風真的累了,剛經過新世界那驚心動魄的冒險!雖然不是真的用身體去拚殺,但卻是自己的心裏、靈魂,乃至每一根神經都化作了白衣的生命,在經曆那一場拚殺,每一個瞬間都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在承受著。這一切都是深藍的魔法之神奇賦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