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醫院正亂作一團。

而白骨生卻在有心人的安排和放水下,一路逃離的暢通無阻。

當整個醫院都被聞訊趕來的警衛包圍時,白骨生卻已經悄然的融入了外圍的人群。

隨後又有人精準的找到了白骨生,悄悄的遞給了他一張信息存儲卡。

手持著信息存儲卡,白骨生稍稍思考後,便又握緊這張卡,快速的混入人群,靈活的幾個轉折後,又一次將自己真正徹底的隱藏。

“老師!目標已經失蹤,咱們放置在他體內的定位器,也被挖了出來,丟在了垃圾箱裏。至於提前注射的液態凝形定位,隻能作用一次,是否現在啟用?”上野謬人的腦子裏,出現了通話聲。

這個看起來很正常的老者,竟然將自己做了半機械化的改裝,甚至是頭部,也有一半屬於機械化。

這樣的他,又怎麽會輕易的被一針藥劑控製?

“不用,他會來找我們的。”

“他為了逃走,沒有去配藥室取免疫蛋白,空氣中的細菌和病毒,會讓他時刻處於極端的痛苦中。”

“用不了多久,他就會主動來尋找我們。”上野謬人用意識控製著半邊機械腦子,傳出指令顯得自信心十足。

而另一邊,醫院實驗體的走失,也驚動了菊刀國的某些高層。

進而殺鬼隊的幾名中隊長也被召集了起來。

雖然殺鬼隊名義上隸屬於世界政府聯盟,但是殺鬼隊員本身存在國籍。

而向權貴服務,能獲得政治和資源上的支持,這本就是攀登高峰時,必不可少的過程。

所謂的‘英雄’,幾乎全部的時候,都是權利下被利用的工具。

所以不同國家的殺鬼隊,向不同的政府服務……這也屬於常態。

“就在半個小時以前,東寶醫院走失了一個病人……他是特殊的實驗體,極度危險……需要你們盡快的將他找回來,這是他的資料。”穿著和服的中年男子,站在書桌前,用拳頭撐著桌麵,對站在自己麵前的幾名殺鬼隊中隊長嚴肅且語氣堅定地說道。

其中一名中隊長皺眉道:“我們殺鬼隊隻針對詭異,並不擅長找人。這方麵……或許傳召警備隊更合適一些。”

中年男子憤怒道:“八嘎!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實驗體很危險,我會專門找你們嗎?這是我的命令,而不是請求!”

說著中年男子又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用沉重的口吻說道:“你們要知道,他是上野謬人的實驗品。”

之前反駁中年男子的殺鬼隊中隊長一愣,隨後表情變化道:“上野?是那個上野嗎?”

“他不是應該在十年前,就已經被執行槍決了嗎?”

“難道是他之前留下的實驗體,現在跑了出去?如果真的是這樣,那確實是很危險了。”

中年男子沉聲道:“中村君!這不是你該過問的事情。總之你要記住,一定要將這個實驗體找到,如果對方拒不受捕,你們有權將他擊傷,卻決不可擊殺!”

“記住……決不可擊殺!”

幾位中隊長在中年男子的催促下,滿心疑惑的去執行任務。

等到這些人都走後,一個投影過來的虛幻身影,卻堂而皇之的走進了中年男子的辦公室。

“安室市長!這件事我們事務所聯盟,也可以出一份力!”來的正是陸老板。

中年男子皺眉道:“陸桑!此事你不必插手,這是政府內部的內務,看在你我的交情上,我可以不追究你探查政府機密的事情。”

陸老板卻笑了,表情特別的古怪,隨後說道:“政府的內務?”

“據我所知,那個上野謬人……就是十幾年前,造成雨女的真正罪魁禍首吧!”

“全世界將近八成的A級詭異,都源於大的災難與災害,是大量的人在死亡和怨恨中集結憤怒,形成的詭異。菊刀國的鬼將軍,實際上是一群跨國而來的軍魂,在鬼將軍的統領下形成的詭異,所以他最有智慧,也最有理智,因為那些軍魂都服從鬼將軍的管束。而造熱者就是個瘋狂的家夥,因為他很混亂……如大多數的A級詭異一樣。”

“隻有雨女……她是不同的!”

“她隻是一個獨立的個體,個體的怨恨和憤怒,無論積累到了什麽程度,原本也不該成為A級,最多隻是C級。她之所以成為了A級,是因為她的背後還有一個人,在暗中推波助瀾,這個人就是上野謬人!”

“一個想要人為製造強大的詭異,然後控製詭異的瘋子。”

當陸老板將這樁舊事娓娓道來時,中年男人憤怒的拍打著桌子,然後指著陸老板咆哮道:“陸君!你太過了!你難道真的以為,我們會縱容你繼續這樣狂妄下去嗎?”

陸老板卻笑道:“但是你們已經拿我沒有辦法了,不是嗎?”

“在你們的貪婪和默許下,我已經快速成為了這個國家的龐然大物。”

“然後你們還在妥協,被我說服。利用我和牛先生的影響力,開始幹預他國的政治。”

“現在,我和牛先生,都脫離了你們的掌控。所以你們才會重新啟用,原本已經偽裝槍決,實際上關押起來的上野謬人。”

“他告訴你們,他要克隆罪前之人,用罪前的血,清洗罪後的惡。但是你我都清楚……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他製造的新的實驗體,絕對會成為新的噩夢。”

“而現在,你們已經失去了對這個噩夢的掌控。”

陸老板的話,就像一柄刀子,不斷的紮入安室市長的內心。

“現在,告訴我……你需要我的友誼和幫助……對嗎?安室市長!”

“如果情況失控,整個東寶市都會可能化作詭異的牧場。到那時……你即便還活著,你的家族也會因為你的失誤,而落入深淵。你將是菊刀國的罪人,永遠被釘在恥辱柱上。”

“你現在如果足夠聰明的話,應該是跪在我的腳下,親吻我的腳尖,懇求我的幫助……而不是抗拒!”

陸老板這個判官,此刻卻像是一個玩弄人心的魔鬼。

作為審判惡鬼的判官,他本就見過了太多的惡,也知道太多的肮髒。

所以當他有一天自己使用這些肮髒的時候,便格外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