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孝良的表情稍稍是有些古怪的。
因為他知道，宋清文已經吃下了香餌，就不可能吐出來。
而老宋這一次，不得已還是得在當一次工具人。
“我要曲率引擎的話，你肯定也不會給我。反重力也是一樣……所以我要量子計算機！”宋清文的分身說道。
柯孝良點了點頭：“可以，但是你拿什麽來換？”
從他的要求可以看得出來，宋清文依舊沒有放棄飛向太空。
所以他要求獲得製造量子計算機的圖紙，當然具體怎麽搭建，這是他自己的問題，柯孝良不會操心。
“一個更加完整，也更加獨立的超凡途徑。在詭異世界的菊刀國裏，有一種說法很有趣……叫‘式神’。我可以通過改造驅鬼術，然後讓人與詭異，簽訂契約。”
“吃鬼，並不見得是唯一的道路。”宋清文說道。
柯孝良微微一笑，心中多了些想法，確定了宋清文在試探。
宋清文果然還是宋清文，沒有像大多數人一樣一葉障目。
以吃鬼術為核心，演變出來的超凡之道，這屬於陸判官和牛頭鬼王的謀算，是他們搭起來的框架。
在他們限定的道路裏，與他們對決，這本就是不太公平的。
所以想要獲得更大的利益，重新打開一條道路，或許會更好一些。
“不錯的選擇，不過我不喜歡。借來的始終是借來的，哪怕是簽訂了契約。如果隻是駕馭那些詭異，隻怕對一些有野心的家夥，吸引力不太夠。”柯孝良說道。
宋清文的分身，此時竟然嫵媚一笑，卻拿出了兩份玉簡。
“這一份玉簡裏，是我整理的驅鬼術，以及驅鬼術在詭異世界裏應有的各種變化和應用。而這一份玉簡裏，我記錄的卻是我對請神術的應用以及改造，其中還混入了一些旁門左道的‘製鬼術’。驅鬼加上請神，從合作再到更深入的合作，直到極致的了解，其實又與吃鬼術的最終目的殊途同歸。卻相對而言，自身所需冒的風險更小一些。”宋清文很自信的看著柯孝良說道。
柯孝良卻沒有接過玉簡，而是對宋清文問道：“其實我很好奇，你為什麽始終不去詭異世界。”
“那裏有更多的資源，更好的科學環境，更高的科學成果。最關鍵的是……那裏還有五十倍的時間流速，相當於節省了大量的時間。”
宋清文卻沉默了片刻，似乎猶豫了一瞬。
刹那之後，卻捋了捋長發，站在窗前俯視著窗外的燈火輝煌。
在夜幕下變得川流不息的街道上，燃起了古怪而又滲人的燈火。
那些在白天很少出來的妖魔鬼怪們，紛紛走上了街道，開始販賣各種足以令人毛骨悚然的貨物。
“因為它足夠青澀！”
“你難道沒有察覺嗎？”
“世界一層層的打開，卻愈發的完整且滴水不漏。我還記得，在我最初經曆的那個世界裏，我獲得了一段很了不得的口訣。甚至傳聞中的神通法術，也可以當做獎勵，那真的是……很激動人心呢！”宋清文猛然回頭，盯著柯孝良說道。
柯孝良的表情沒有半點變化，眼神也始終平靜如一潭死水，漸漸的深處卻有醞釀出一絲好奇和期待。
似乎是在好奇，宋清文得到的所謂口訣是什麽，期待他能否說出答案，進行解惑。
“原來是這樣！你舍不得你的那座城堡。據說在那城堡裏，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它就像是神域的雛形……！”柯孝良直接說穿了宋清文內心中未曾說出來的話。
“你不是舍不得劇情點，而是你想要通過那座城堡，解析出廢土世界的秘密。你想要試著去掌控世界！”柯孝良繼續說道。
“或許探索宇宙……也是你的野心表象。你想要看看星空的真實，來滿足你的某些猜測。”柯孝良最後做出了總結。
宋清文全程沒有反駁。
因為柯孝良說的，都擊中了他的心思，他無法反駁。
“來詭異世界吧！”
“它不會讓你失望的！”
“何況……現在所有人都誤解了它，你或許能看清一些真相。”
“如果一個秘密總是藏著，連一點痕跡都不漏，那將來展露真麵目的時候，豈不是讓人有些過於難以接受，顯得猝不及防？”柯孝良的話中藏著話。
宋清文認真的看著柯孝良，似乎在思考他這話裏究竟是什麽意思。
“那扇大家選擇的門，門上標注的字，我們是不是忽略了什麽？”
“那兩個字，難道不是排在前麵嗎？”柯孝良幾乎做出了明示。
宋清文恍然大悟。
然後用古怪的神情看著柯孝良，似乎又確定了點什麽，卻有變得更加的模糊。
有時候越是靠近某個答案，反而會因為某些行為，而模糊了。
這就像，越靠近一個人，越難看清對方的臉。
相處太久的情侶，反而不太容易確定對方，是否依舊喜歡。
“看來……這個標注著詭異，也以詭異為‘賣點’的世界，確實是很有趣呢！”
“既然你如此盛情相邀，那我去一去又何妨？”
“不過……”宋清文的分身，眨了眨眼睛，以這具身體來看，竟然還有幾分俏皮……
“這算是咱們交易的條件之一嗎？”宋清文的分身問道。
柯孝良聞言道：“你說是……那就是吧！其實你要的東西，就在那個世界，不必通過我。你用驅鬼術和請神術作為資本來和我談判，試探意圖太明顯了。”
宋清文卻道；“請神術和驅鬼術，也不是什麽太稀罕的東西。你現在貴為宗主，難道會少了這些典籍嗎？一聲令下，多少人都願意去在這些方麵刻苦鑽研。我倒是不信，你沒有想到利用它們。”
柯孝良狡辯道：“確實是沒想到呢！”
“還是師父您老謀深算，技高一籌！”
宋清文還以冷笑。
隨後留下兩塊玉簡，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了窗前。
收起兩塊玉簡，柯孝良捏了捏眉心。
“以驅鬼化式神，以請神化通靈，這原本是我早就定下的兩條路，已經埋下了伏筆。如今卻被宋清文直接點破，這將玉簡直接送到了我手上，如果我不主動做些什麽，等到世界自發‘引爆’，那就約等於某種石錘了！”
“不過，這麽被牽著鼻子走的話，也顯得我輸了一頭……”
想到這裏，柯孝良卻又笑了。
“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