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被教訓的很慘呢!”

“說的也是啊!我們都隻是一些普通人而已,有什麽資格加入殺鬼隊預備役呢?我們沒有家世,沒有背景,沒有很好的基礎,一個月的時間,我們其實根本沒有辦法學到更多。”

“其實我也沒有想那麽多,隻要老老實實,找一份薪酬不錯的工作,能無災無難活到五十歲退休,然後攢夠了錢,到天空樹安享晚年,也就足夠了。”一個年輕人唏噓著說道。

這個年輕人身邊,另一個少年則是拍打著他的肩膀,用一種很不滿的語氣說道:“涼太!你太老氣了!你才十八歲啊!怎麽能想退休的事情呢?人生這種東西,怎麽能一言斷定?我們雖然出身貧窮,沒有財閥支持,沒有家族幫忙,但是我們還有一顆向上的心,還有一條命可以拚。隻要我們一起努力,預備役、殺鬼隊……我們都會去的!”

話音才落,就看到剛剛離開的中年男人臭著臉,竟然走了回來。

“櫻井涼太!誰是櫻井涼太!你被錄取了!”

“殺鬼總局剛剛來的通訊,你成為了預備役成員,整理一下,等會就乘坐專機,跟我去羅生門基地報到。”中年男人說道。

原本還和櫻井涼太表現親熱的少年,刹那頓住了。

他不敢置信的看著身邊這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甚至有些小娘炮的同齡人。

就在一分鍾前,他還勸櫻井涼太不要放棄。

這一分鍾,櫻井涼太卻已經完成了他所追求的人生目標。

“憑什麽?這不公平……他的訓練強度不如我,獵鬼知識考核,每次都是抄我的答案,他為什麽可以成為預備役?”之前還和櫻井涼太表現親熱的少年,頓時大叫道。

衝動的少年,此刻並不在意這些話,會不會毀了別人的前程,他隻想表達自己的憤怒與不滿。

畢竟大多數的年輕人,總是習慣於以自我中心。

中年男人耷拉著死魚眼道:“如果你也可以在短短一個月內,連續三次改進符文子彈,不僅節約了製造成本,並且增加了威懾力和殺傷力,你也可以加入殺鬼隊預備役。”

剛剛湧起的不滿和憤怒,統統在這一句話後戛然而止。

那個叫做櫻井涼太的少年,也並未因為‘友人’的背叛,而有任何的傷感。

而是走上前,拍了拍那個悲劇少年的胳膊,老氣橫秋地說道:“加油!春田君,你還是很有潛力的。至少……你足夠勇敢!還有……勇敢!加油!”

隨後櫻井涼太走到了中年男人的身後,等著跟他一起去羅生門基地。

二人一同出了訓練營的圓形建築。

整個大廳裏,則是鬧哄哄起來。

前一刻,他們的老師,那個中年男人宣判了他們的人生‘死刑’,下一刻……櫻井涼太脫穎而出,成為了預備役的殺鬼隊成員。

這實在是有些戲劇化了。

以至於大家不得不圍繞著它進行熱烈的討論。

“櫻井涼太還是厲害啊!”

“不動聲色,竟然幹出了這樣的大事。還有春田君……他把櫻井涼太當做最好的兄弟,甚至想要介紹自己妹妹給他認識。沒想到櫻井涼太還是防著他一手,做了這樣的大事,竟然是一點口風都沒有漏。”

“我如果是櫻井涼太,三次改進機會,一定會讓給自己的好朋友至少一次。這樣說不定,大家一起都可以加入預備役,改變人生。”一個長著滿臉青春痘的少年,正在這裏茶言茶語。

而他的對麵,一直微笑的眼鏡少年,推了推自己臉上的眼鏡框。

數分鍾後,中年男人黑著臉,更加步履迅速的走了回來。

“上島真寺、水戶昌、明日香織玉、倉井佳……以上念到名字的,都加入殺鬼預備役。跟我一起返回羅生門基地!”

男人前後整整念到了四十幾個名字。

這幾乎相當於一小半的訓練營學員,都加入了預備役。

這樣的概率,是前所未有的。

而人群中,那些真正的原住民學員,都陷入了呆滯。

他們無法相信,前一刻還在和他們一同譴責櫻井涼太的同學,下一刻就成為了殺鬼隊預備役,而他們就像是小醜,想想自己先前說的那些話,羞愧的恨不得撞牆而死。

這些被念到名字的人,當然都是修士。

作為修士,特別是有一定經驗的修士,又怎麽可能把主動權,都寄托在明顯沒打算認真教學的死魚眼中年身上?

當發現這個訓練營裏,有一些攝像頭,日以繼夜的記錄著學員們的行為,並且似乎上傳到了某個遠程終端之後。

有一些修士,就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躲在某個鏡頭下麵,做出一些行為。

比如改造符文子彈,比如改造符文槍械,比如利用鬼靈的力量鍛煉身體,又比如提出某些比較有意思的理論等等……

他們都展現出了自己值得被錄取的價值。

想要在一個複雜而又龐大的社會關係裏,成功的混上去,可以沒有信用,沒有信仰,沒有道德,甚至沒有人性。

但是不能沒有價值。

沒有價值的人,是最先被舍棄的。

其次,才是各種社會關係,各種社會評價,以及自身在這個關係裏的定位。

影竹也自然在被錄取的行列之一。

他並沒有什麽創新性行為。

還想維持‘原住民’人設,至少能騙住一些人就好。

他在鏡頭下,展現出來的是非同一般的戰鬥直覺。

當然,僅憑這一點還不夠。

所以他還表現出了對鬼靈的特殊敏銳。

這是他作為通幽之體的天賦。

這樣的天賦,在異世界雖然大打折扣,卻也還是有一些附著在了他的靈魂上,隨著日漸熟悉新的身體,而再度開始發揮一定的作用。

此時的柯孝良,原本是在掃視整個世界,觀看所有修士的‘進度’。

正巧看到了這個訓練營裏發生的一幕,不由就笑出了聲。

這些修士……還真是苟的很。

顯然通過前兩個世界的‘試煉’,他們已經掌握了某些特別的技能。

看著這些獲得錄取的修士,正表現出‘依依不舍’的模樣,衝著那些被他們欺騙的‘朋友’告別,柯孝良就有一種在看大型凡爾賽現場的感覺。

“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導致我世界裏的修士,都變成了這般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