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宋清文簡單且直接的回答。
之所以不解釋，是因為他很明白，解釋是沒有意義的。
越多的解釋，落在了墨霆淵的耳中，隻會顯得愈發心虛而已。
有時候對愚蠢的人不必解釋，是因為對方不一定聽得懂。而不對聰明人解釋，是因為對方未必會相信與理解，他們自有看法。
那麽解釋究竟是說給誰聽的呢？
“那就好！我們與血魔宮是兄弟之盟，雖不同宗卻也勉強算是同源，即便不能守望相助，也萬萬不可背後下刀，壞了兩宗之間的和睦。你當知道，我們與血魔宮，那是同氣連枝的兄弟宗門。”墨霆淵倒是很有宗主風範似地說道。
宋清文自然連聲稱是。
兩名十魔宗的大魔頭，沒有半點煙火氣的便完成了一波交鋒。
至於勝負，卻未在此時，不在此刻。
柯孝良全程旁聽了二人的對話，因為對現實的訊息掌握不足，未能完全解讀他們的深層意思。
“不過無妨，我可以對他們使用‘觀心跡’，此神通類似於他心通，不過使用時，若是境界未曾高出被施展者至少兩個層次，就會被對方察覺。若是同級別有可能失敗，若是低一級則根本無法成功。說起來放在現實中，雖然不算雞肋，卻也未必多強力。”
“當然和指心一語相同，在葫中界內卻堪稱神技了。”柯孝良心想。
畢竟在葫中界內，柯孝良的身份是造物主是創世者是天道。
他的境界比起葫中界內的生靈高了至少幾萬層那麽多，以至於這些小神通，反而變成了無痕無忌的大威能。
柯孝良先對墨霆淵使用了觀心跡。
“宋清文殺死了魔風殿大長老，勢不可擋是大勢所趨，我當順水推舟，給個人情。不過……他大概想不到，他門下已經有五位弟子被我暗中招攬，他的仆人金甲屍也被我控製，實則在我的掌控之中。觀宋清文的動向，應該並未獲得古神之血，古神之血該是落入了古太浪手中，這也是魔風殿大長老一直在謀劃之事。而古太浪與他的師父關係有些奧秘，或許可以利用這層麵的關係，放大宋清文與魔風殿大長老之間的仇恨，試著能否引古太浪出麵。血魔宮已經呈現敗落之勢，不過爛船還有三斤釘，先鼓動些個不要命的去多試探。若是果真已經支撐不起架子來，那麽血魔宮門下靠近滄州的萬裏疆域，我十魔宗就不客氣的收下了。”
柯孝良隔著世界，用鄙夷的眼神看著墨霆淵。
這老小子，看著一臉正派，滿口為宗門，為和平，為友誼，沒想到肚子裏想的竟然是這些花花腸子。
柯孝良接著用觀心跡去看宋清文。
“流體是連續的，這強調它不包含形成內部的空隙，例如，溶解的氣體氣泡，而且它不包含霧狀粒子的聚合。另一個必要的假設是所有涉及到的場，全部是可微的，例如壓強P，速度v，密度ρ，溫度Q等等。該方程從質量，動量守恒，和能量守恒的基本原理導出。對此，有時必須考慮一個有限的任意體積，稱為控製體積，在其上這些原理很容易應用。該有限體積記為ω，而其表麵記為ω。該控製體積可以在空間中固定，也可能隨著流體運動。”
柯孝良的表情，此刻可以被製作成一張動圖。
這一段話裏的每一個字，柯孝良都很明白。
但是組合在一起……就完全搞不懂了。
雖然他創造了世界，是天道是造物主，但是也沒有人規定，造物主必須懂物理吧！
對了……這段話講的是物理的事情吧？
大概……！
柯孝良完全不清楚，宋清文是如何做到，表麵與墨霆淵勾心鬥角，暗地裏在內心還在思考科學規律，並且繼續自己的某些鑽研的……這不科學……也不修仙。
“我不信了！再看一次。”柯孝良再次對宋清文發動觀心跡。
不同的答案，相似的結果。
柯孝良依舊獲得了一堆他所不能吃透的內容和文字。
“他是故意的！”
“他一直都在防備著什麽，所以刻意布下了心牆。”
“他在隱藏自己的真實思維。是因為作為間諜的習慣，還是真的對我起了疑心？”柯孝良無法得知這個答案。
卻也對之前墨霆淵與宋清文的那番對話，又多了幾個心眼。
不再等閑視之。
或許墨霆淵的目的，相對明確一些。
但是宋清文的目的……未知。
他表麵上是在和墨霆淵爭鋒，實際上卻未必，他的話不一定隻是說給墨霆淵聽的。
“也有可能……本就是說給我聽的。”柯孝良並未覺得驚悚，反而更覺得有趣。
他早已非昔日那個生死脆弱，即便是有金手指在身，也難把握自己命運的小子了。
這世上存在各種算計，有著太多的聰明人。
卻也還有著一力破之，暴力破萬法！
鳳凰城內，一間被點燃的酒吧裏。
孤獨的歌手抱著吉他，還在舞台上唱著歌。
台下的流血受傷的人群，正在搏鬥的封魔人，肆掠的怪物以及那倒塌的牆壁，都將這歌聲點綴的更加滑稽。
我將帶著怒火。
我將踐踏光明。
黑暗裏我的爪牙，撕碎你的心和肉體。
撕咬你鮮紅的嘴唇。
最後的一次得到你。
刺耳的尖叫聲，和吉他狂躁的聲音，歌手站起了身，然後用腳踢飛了一個酒瓶，砸在一個衝上舞台的修士頭上。
“嘿！雷奧！你該做點事情，比如打碎這些雜種的腦袋，送他們回去，等一百天後，再將他們的腦袋，塞進他們的屁股！”手裏拿著魔能槍的酒吧老板，捂著還在滲血的肩膀，半張變成蜥蜴的臉，衝著舞台上的歌手說道。
雷奧從身後的披風下抽出一把有著大大槍管的左輪手槍。
嘴裏配上了音效。
嘭！
與聲音一起爆炸的，還有迎麵飛撲而來的那個修士他的胸膛。
“漂亮的槍擊，還有……你的異能是魔能填充？我見過這個，配合上一把好的魔能手槍，簡直就是大殺器。”酒吧老板對雷奧說道。
雷奧卻一個轉身，跳出了舞台，提著自己的吉他，就要走到外麵更混亂的大街上去。
“雷奧！你要出去？”
“你要保衛我們的城市嗎？”
“你可真是個英雄。”躲在桌子下的酒吧女招待，對高大的雷奧拋媚眼問道。
雷奧頭也不回道：“不！這裏糟糕透了，我要離開。這該死的地方，終於還是要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