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急急回到風滿樓,卻見方才還喧嘩熱鬧杭城第一的風滿樓此刻居然已經靜悄悄的一個客人也沒有。三人相互瞧了瞧,心裏更是沉重。

舉步走進樓裏,迎風匆匆迎了出來,低聲道:“玉蝶姐姐在後廳等著你們!我去安排不會武功的姐妹們暫時疏散一下。”隨即匆匆離去。三人點了點頭,快步走進後廳。

花玉蝶果然已經等候多時了,神色凝重,身子微微發顫。南宮暮雨沉聲問道:“這些人,到了麽?”

花玉蝶長吸了口氣,才道:“杭城今日來了許多那幾派的弟子,還有一些江湖上聞名的高手,看來都是他們邀集來的幫手。這些人一到杭城,便住到了風滿樓附近,我們的人不論進出,都有人監視。”

南宮暮雨點頭,他早知這幾個門派苦尋蕭應寂和柳若絲不著,已經把苗頭對準了風滿樓,隻是他們來得也太快了些。關如玉見花玉蝶身子發顫,隻道她心裏害怕,走上前來扶住她道:“妹妹你莫害怕,有什麽事情,大家商量一下,未始就不能解決了!”

花玉蝶本有些怔仲失神,聽得她如此說,微微一笑,氣定神閑,道:“姐姐莫要擔心,這世上能讓我花玉蝶害怕的事情還真不多見!”

葉知秋一笑,道:“她不是害怕,她是生氣。”

生氣?關如玉有些不懂。

花玉蝶微微一笑,道:“不錯,這些個門派,平素自詡俠義正道,其實是貪婪狡詐,是非不分,最是可惡不過!泰山之事,我還沒有跟他們算帳,如今居然還要遷怒於我風滿樓!須知我風滿樓也不是那麽好惹的。他們若以為憑他們這幾個門派,再加上請來的這幫糊塗朋友,就可以吃定了我們,那我們何不就讓他們如願見識見識我風滿樓的真正實力?”

南宮暮雨一軒劍眉,問道:“你是打算,應戰了?”花玉蝶道:“不錯!我想找他們算帳,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如今既已欺上門來,我蕭家人可不是怕事之輩!”

南宮暮雨緩緩點頭,道:“我已通知天道組織的人悄悄準備。”花玉蝶點頭,道:“還有洛神幫。不過暫時不要打草驚蛇,讓他們在外圍準備就是。”

葉知秋問道:“可要我去邀集一些朋友?”

花玉蝶笑而不語。

南宮暮雨一笑,道:“這是我風滿樓的事!”風滿樓自有風滿樓的實力,隻是這次來的卻是這幾個素為江湖推重的名門正派,風滿樓即便贏了這一戰,下一刻隻怕也要被江湖同道指為黑道,從此成為武林公敵,又如何可以連累朋友?

葉知秋一怔,指著自己的鼻子叫道:“臭小子你這麽說話,是不把我小葉子當風滿樓的人了?”

南宮暮雨歪著腦袋奇怪地看著他,道:“我隻是不想連累別的無辜朋友而已,可是你不一樣,你是我們的兄弟,你一定要留在這裏,你若是敢逃,這輩子你休想我再理你!”邊說邊伸指狠狠戳著葉知秋的胸口。葉知秋哈哈大笑,伸掌和他相握。花玉蝶在旁盈盈而笑。

關如玉睜大了眼睛看看他們,又看看花玉蝶,有些不明白他們之間的感情,卻忽然覺得心中溫暖。她向花玉蝶道:“我不是風滿樓的人,也不是你們的姐妹,我隻不過是一個你們好心收留的人。可是我現在無處可去,你們不會是要在這個時候趕我走罷?”

花玉蝶一笑,握住她手道:“傻丫頭,你當然是我們的姐妹了!”

又過三日,武當派的虛靜道長和四大世家的人到了風滿樓,他們是來勸眾人暫避的。花玉蝶隻問了一句:“避往何處?避得幾時?”虛靜道長歎了口氣,不說話了。四大世家的人也是相顧無言。

數日後,六大門派的人和邀集而來的江湖同道正式包圍了風滿樓,要眾人交出蕭應寂和柳若絲。風滿樓眾人聞言相顧而笑,花玉蝶站在樓頭,望著底下人頭攢動,揚聲笑道:“莫說他二人不在樓裏,就隻在,也是休想!”

龍門賭坊是河南洛陽城裏最熱鬧的賭坊,終日喧嘩熱鬧,人聲不絕,但占地極大的後院卻是花木扶疏,小橋流水,點綴著亭台假山等物,既靜且雅。一間布置清雅的房間裏,冷纖月正站在窗前**。房內陳設甚是簡單,隻一床一幾一椅,卻都甚是精美之物,另在角落裏擺了個獸型香熏爐,正氤氳地散發著絲絲若有若無的清香。

這裏是她設在中原的唯一秘密據點。

蕭聲咽咽,似有無盡心事難訴。她輕輕一歎,放下玉蕭,回過頭來看著正盤膝坐在**運功的蕭應寂,看得一會,悄然走到兒子身邊,忍不住伸手輕撫他俊美柔和的臉龐,卻有些失望兒子長得太像自己,隻眉眼略略有些像蕭長歌。

蕭應寂眼一睜,眼色冰冷。

冷纖月慢慢地縮回了手。

蕭應寂不看她,隻低聲問道:“可有消息?”

冷纖月淡淡一笑,收起幽怨神色:“除了武當之外,當日在泰山之上的那幾個門派已經帶人包圍了風滿樓,要風滿樓交出你和柳若絲。雙方正在僵持不下,目前還沒人動手,不過發生衝突是遲早的事。武當虛靜道長和四大門派的人也來了,正在努力調停,隻是看起來這幾個門派對他們也是不滿地很。”

蕭應寂不說話,卻皺了一下眉頭。

冷纖月一笑,道:“我知道攔不住你,不過,他們目前的情況應該還算好,風滿樓的人毫不慌亂,似乎是有恃無恐。所以,你可不可以多等幾日?我一早已派人去西域調集人手前來中原。這次六大門派傾巢而出,江湖中聞名的高手也來了不少,何況,我也不相信龍驚非這次會袖手旁觀,他一定是躲在什麽地方等著坐收漁翁之利。隻有我們兩人,幫不上太多忙的。”

蕭應寂靜靜聽完,沉默片刻,問道:“他們幾時可到?”

“少則八日,多則十日,等他們一到,我們即刻動身。”冷纖月微笑答道。

蕭應寂當即默許,他知道西域武林的實力,此事的確已不是他一人之力可以回天。

冷纖月又靜靜地瞧了他片刻,慢慢地退了出去,順手將門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