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場出來,梁文詩開車,林大官人很沒風度的直接坐在了副駕駛座,讓梁秋斌看的暗暗皺眉,不懂禮貌的年輕人。

作為駐外大使,梁秋斌夫婦在海城也有房子,而且房子還不錯,屬於海城政府大院性質。能夠住在裏麵,至少說明在海城官場甚至渤海省都有點地位。不過梁秋斌夫婦不常在家,這裏離省立醫院又比較遠,因此,梁文詩反而不常來這裏,最多就是每月過來看看。

至於林宇,純粹第一次來,以前甚至沒聽梁文詩提起過。

即使家裏沒人,每周也都有專門人員過來打掃,因此比較整潔。進門之後,梁文詩一點不客氣的指揮林宇將行李搬進房間。等兩人再下來,梁秋斌,邢恕,何曉曼已經坐在沙發上低聲交談。

“還是家裏好啊!”

作為駐外大使,看似風光,麻煩也不少。說了幾句話,梁秋斌往沙發上一靠,有點感慨道。何曉曼無奈的瞪了老公一眼,笑道:“來,文詩,小宇,過來坐。”

等林宇兩人坐下之後,梁秋斌指著邢恕,笑著介紹道:“文詩,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大使館武官,邢恕大校。而且他還是國防大學在讀博士,可謂文武雙全。”

自從見到梁文詩,邢恕的目光幾乎沒有離開過她。梁文詩身材修長,比母親足足高了半個頭,差不多一米六七左右。柳眉杏眼,櫻桃小嘴,尤其是某個位置,用波濤洶湧來形容絲毫不為過。

最重要的是,她的性格更像何曉曼,溫和知性,氣質不凡。這樣的女子,是個男人就會喜歡。因此,幾乎在看到梁文詩的第一眼,他就已經喜歡上了她。

要說邢恕本身條件很好,相貌且不說,家世也不凡,否則不可能年紀輕輕就成為大校。他雖然是軍人世家出身,學業方麵也很是出色,從這方麵來說,梁秋斌文武雙全的評價倒也算中肯。

至少,梁秋斌對邢恕,絕對是十二分的滿意。至於林宇,他倒也沒有意見,不過他以前從來沒有聽女兒說起過,因此有著幾分懷疑。

等梁秋斌介紹完,邢恕趕緊站起來,大手一伸,笑道:“梁小姐,你好。”

雖然對父母的安排不怎麽滿意,梁文詩卻不能說什麽,更不能失了禮貌。而且在她眼中,林宇一點都不比邢恕差,甚至猶有過之。

看著伸到麵前的大手,梁文詩輕輕一握,微笑道:“你好。”

家裏介紹和自由戀愛,差別的確很大。就說現在,兩人互相問候之後,基本上無話可說。當然,其中有林宇的關係,就算沒有林宇,梁文詩估計也不會輕易就範。

看到梁文詩和邢恕握手,林宇暗暗皺眉,心裏有點鬱悶。他倒不是小氣,連自己女人和別的男人握手都不爽。隻是覺得梁秋斌未免太不看中自己了,當著自己的麵這麽誇邢恕,讓哥們臉往哪兒擱。

等邢恕坐下,梁秋斌眉頭一揚,暗自點頭,心道:郎才女貌,說的不就是邢恕和文詩嘛!點頭之後,他抬起頭,突然看向林宇,笑著問道:“林宇,在哪兒高就?”梁秋斌一問,不光邢恕,就連何曉曼都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雖然對林宇沒有意見,但畢竟關係女兒的幸福,還是多了解一些比較好。而且有邢恕在這兒戳著,如果眼前年輕人條件太差,說不得隻能犧牲他。

林宇一愣,暗道:好嘛,這就要公審了?而且第一個問題還真有點不好回答。他現在雖然有兩家公司,但從來沒有上過一天班。想來想去,隻能實話實說,硬著頭皮道:“這個,伯父伯父,我現在還沒工作。”

“哦?”

此話一出,梁秋斌頗為驚訝,還沒工作?難道還在上學?女兒可是畢業好幾年了,怎麽找了個沒畢業的學生。不過他隨即想到,可能是在讀研究生,博士生,如果真是這樣,也還可以考慮。

“還沒工作。不知道你在哪所院校就讀?導師是誰?還有,你和文詩怎麽認識的?”

林宇一頭黑線,在哪兒就讀?俺剛剛休學好不好;還跟那位教授,哥們還是你女兒的學生呢?

林大官人可謂鬱悶到極點,不過他還是回答道:“我剛剛休學。至於導師,我才大二,所以沒有導師。至於怎麽認識的文詩,她當了我一個月的代課老師。”

“什麽?”這回連梁秋斌都不淡定了,臉上怒氣一閃,怒道:“胡鬧。”

一個大二就退學的學生,居然想做女兒的男朋友,開什麽玩笑。而且這個人還是自己女兒的學生,以後如果讓別人知道,自己還怎麽混。

何曉曼同樣眉頭微皺,嗔怪的看了女兒一眼,她的想法和梁秋斌差不多。本來她還秉承公平原則,尊重女兒的選擇,但這年輕人也太不靠譜了。師生戀先不說,大二退學也就罷了,如果和蓋茨那樣,我們也沒有意見。可是卻連工作都沒有,這就讓她不滿意了。

就連邢恕,都悄悄鬆了口氣。作為後來者,如果人家條件和自己差不多,無疑會極大的增加撬牆角的難度。現在正好,對於連工作都沒有的學生,他覺得勝算很大。這麽一想,他看向林宇的目光已經很是淡定,沒有實力的對手,實在引不起他的興趣。

發現父母有些嗔怪的看著自己,梁文詩心中好笑,卻又有點埋怨林宇:說那些沒用的幹嘛?這不是找罵嗎?雖然沒有工作,卻是兩家年產值十億以上公司的老板。退學?在醫學領域,還有人能做你的老師嘛?神醫之名,可不是蓋的。

林宇心裏也鬱悶,既然你這麽問,我還能怎麽說?而且哥們也不喜歡到處裝逼,高調不是我的風格。沒辦法,咱就是低調的人。

畢竟是駐外大使,生氣之後,梁秋斌語氣居然開始變得溫和,而且第一次給林宇露出微笑,道:“林宇,你父母在哪兒高就?”梁秋斌心裏別扭啊,大二退學的小混混,而且還是師生戀,如果再沒有點說的過去的背景,那真是天下奇聞了。女兒也不是那種不知輕重的人啊!真不知道看上他哪一點?

問題到了現在,林宇也沒什麽可隱瞞的,直接說道:“我爸媽都是地質隊隊員,長年在青藏一代工作。”

聽到林宇這個回答,梁秋斌最後一個希望破滅了,他最後糾結的看了林大官人一眼,張了張嘴,沒有再說話,心裏卻是給他判了死刑。

就算何曉曼都鬱悶的搖搖頭,家境一般,長相一般(和邢恕比),學曆一般,不是一般,是高中畢業,沒工作。再看看梁文詩,相貌就不說了,絕對頂級水準。家境,爺爺是醫學院教授,名醫,父母是駐外大使。工作,年紀輕輕已經是省立醫院業務骨幹。

這麽兩個人,怎麽看怎麽不是一路人。真不知道女兒是怎麽想的?

談話進行到這裏,實在也沒有必要進行下去。體現一個人實力的地方,就那麽幾項,而林大官人,沒有一項合格。

梁秋斌雖然話裏沒說,但接下來一段時間,他幾乎沒有認真和林宇說過話。就連何曉曼,都有意無意的忽略了他的存在。幾人剛到海城,雖然在上京休息了一夜,卻很是疲憊。

就算再不滿意,作為文化人,他們也不可能立刻讓林大官人滾蛋。而林大官人也沒有自動退出的覺悟,既然沒有人搭理,他幹脆坐在客廳,一邊品茶,一邊看電視。梁文詩倒沒有意見,中飯之後,幹脆陪林宇看電視。

另一邊,梁秋斌則蠻有興致的和邢恕對弈,國際象棋。看到女兒的反應,他也明白,女兒恐怕真是愛上林宇了。因此抱著最後一試的心態,對弈之前,梁秋斌專門問了林宇一聲:“要不要試試?圍棋,中國象棋,國際象棋,都沒有問題。”

到了這個地步,林大官人直接搖搖頭,給了梁秋斌一個幾乎吐血的答案:“伯父,還是算了,我隻會五子棋。”

遇到林大官人這種幾乎不學無術的人,梁秋斌也是沒轍。眼不見心不煩,直接躲進了書房,捉摸著等他離開,一定好好教訓教訓梁文詩。就算你選擇,也要選個能看過眼的吧!就他,眼瞎了不成!

看見父母都不再,梁文詩玉手一伸,狠狠的擰了林宇一把,不滿道:“林宇,你是不是故意的?”

開始的時候,他還真沒這麽想,不過等到最後,他發現梁秋斌實在看不上他,幹脆也就不再遮掩。不過麵對梁文詩,林宇肯定不會承認,隻能委屈道:“天地良心,你可不能冤枉我。我說的都是實話,第一次見麵,我總不能騙他們吧?嘿嘿,話說,事實就是是事實?咱倆可是正經師生戀啊,梁老師。”

林宇一說完,梁文詩登時大羞,狠狠的擰了林宇一把,怒道:“我不管。明天去我爺爺家,你給我好好表現。不然,不然我以後再也不理你了。”

“是,我尊敬的梁老師。”林宇自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