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五章 守門人
“閣下為何擅闖我澹台家總部？”
既然發現是人，澹台族長的臉色一下好看許多，揮揮手，諸多族老又退了下去。
‘嗯？看起來這人也不是頭大無腦麽……也是，真正一方勢力的掌舵者，怎麽可能忽然間就跟強大而不知底細的陌生人打生打死，哪怕那人之前略有冒犯……’
方元心裏默默搖頭，同樣撤去了詛咒之力，化為普通人的模樣。
“嘶！”
周圍的諸多族老，立即倒吸一口涼氣。
“此種術法……似乎是以身為基，封印鬼魂，竊取其力，為己所用……妙！當真妙不可言啊！”
一個老頭盯著方元，一副口水都要留下來的表情，忽然向方元一揖到地：“老朽澹台風，多謝小哥以身示法，他日若能有著成就，都是小哥指點之功！”
‘澹台風？這不就是那個‘以身養鬼’禁術的開創者麽？’
方元暗自翻了一個白眼，心裏默默吐槽：‘原來他的創意，竟然是來自於我？等一等，還不能確定這裏到底是不是我的那條時間線呢，或許是平行世界，又或許隻是詛咒創造出來的世界。’
“好了，風長老你先退下！”
澹台族長說話了：“不知道這位朋友到來，有何見教？”
“說實話，我是機緣巧合，無意中闖入的，你們可以叫我方元！”
方元大大咧咧地道：“至於為何來此，隻是想知道兩件事！第一件，就是那個不能說出名字詛咒的由來，第二件，則是那個不能說出名字的人，究竟做了什麽，才令澹台家背負血脈詛咒？”
“閣下……似乎對我們澹台家了解頗多啊！”
澹台族長更加疑惑了：“並且……你是我澹台家哪一脈的子弟？為何我從未見過你？”
澹台家的血脈，還有那種特殊的詛咒，根本不能作假，再加上有著獨特的感應之法，因此根本隱瞞不過去。
“看出來了麽？”
方元撓了撓頭，知道此時跟他們解釋時空穿梭，也不一定相信：“我隻是一個流落在外的族人，想知道二十年輪回的起源而已。”
“起源？”
澹台族長苦笑一聲：“實際上，封**，就是一切的起源之地！”
“這麽說起來……”
方元眼睛一亮：“那扇‘門’，當初也是在此處的？”
“你果然……知道了不少！”
澹台族長又是歎息說道：“既然你是我們澹台家的族人，這些也不必隱瞞你，不錯！那扇門，的確曾經在這裏，並且，我們澹台家，還是世世代代的‘守門人’，背負著這個責任，已經上千年了！”
“守門人？”
方元更加詫異了：“一扇詛咒之門，還需要守護千年……等一等，這個時間不對啊！”
“誰告訴你……那是詛咒之門的？”
澹台族長的臉上卻變得十分玩味起來。
“嗯？”
方元一個激靈：“那扇青銅鬼門，不是這個世界遭到詛咒的源頭麽？”
“當然不是……”澹台族長神情複雜，問著：“你知不知道冥界？”
“聽說過，就是傳聞中人死之後的魂魄歸處，在我看來，與我們的表麵世界一表一裏，可以稱為‘裏世界’！”方元回答，隱約間感覺這個族長要抖落出一個大秘密。
“裏世界？這個詞用得好……天地有常，萬物循環，曾經的冥界，雖然是黑暗匯聚，卻並不邪惡，更是靈魂輪回所在……而世界上死亡的靈魂，也隻有通過我們澹台家守護的‘門’，才能進入輪回……”
澹台族長說道：“守護冥界，守護輪回，就是我們每一個澹台血裔的責任！我們守護門扉，卻絕對不會在活著的時候嚐試通過，除非想死到不耐煩了！”
“原來如此！”
方元頜首。
從這方麵來說，原本的‘門’，承載著接引與輪回的職責，對於整個世界的循環是有益無害。
當然，自從那個人做出錯事之後，一切都改變了。
“然後……千年的責任，總會出岔子，對不對？”
“是的……一切在那位先祖，不能說出名字的存在誕生之後，就改變了！”澹台族長臉上浮現出緬懷之色：“那位先祖實在是一個才情天賦都很不得了的人物，據說自幼早慧，十八歲的時候，就已經超越了澹台家的所有人，被一致看作澹台家未來的家主與希望！”
“但後來，不知道怎麽回事，他犯下了一件大錯……以活人之身，推開了那扇門！冥界從此變化，整個人間也陷入災難，多了鬼魂……與詛咒！”澹台族長歎息說著：“原本歸於我們澹台家守護的門，從此徹底墮入冥界，並且也詛咒了我們澹台家族，作為背叛責任的懲罰！”
“那……原因呢？”方元詫異問道：“那個人為什麽要這麽做？”
“有傳聞，說他是為了野心與力量，又或者想複活某個女人……”澹台族人苦笑著搖搖頭：“逝者已矣，自從那個人與門扉一起消失之後，我們澹台家就背負上了詛咒，而在最近幾年，我更是發現，連那個人的名字，也變成了詛咒的一部分！這代表著什麽，實在令人不寒而栗。”
名字化為詛咒，要麽就是澹台莫邪已經變成了極為厲害的詛咒根源，又或者……他得到了想要的一切，變成了無法言喻的高緯度生物。
以這個世界的話說，就是佛陀、仙神、邪魔之類的存在，才能做到這點！
“原來如此麽？合情合理的推斷……”
方元點點頭：“但是……我卻不信！”
“什麽？你懷疑我欺騙你！？”
澹台族長麵色一僵。
“在這方麵，你沒有任何欺騙我的必要，但人是很容易受到迷惑的生物，即使親眼所見、親耳所聞，有時候也不能相信。”
方元淡然道。
實際上，他是在心裏默默吐槽：‘雖然有理有據，推導也比較符合邏輯，但少了一塊最重要的拚圖！那就是心魔界的影響！’
說實話，哪怕澹台家看守這個鬼門關不力，讓生靈不得安息，這個世界也必然有辦法解決。
甚至，整個世界的鬼門，絕對不止這一處！
否則的話，澹台家豈不是忙到死都無法滿足需求？
再說，普通的鬼魂，方元也不是沒有見過，比如水之界那個神道昌盛的世界，人死為鬼，那是隨便一個野道士就可以超度，哪裏像這個世界的詛咒，哪怕國師來了都一樣沒轍？
“因此……冥界異變麽？澹台莫邪，他到底做了什麽？”
方元默默思索著，又向澹台族長一擺手：“既然如此，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我們後會有期！”
看起來，這個澹台家，也得不到更多情報了，方元自然沒有絲毫留戀之處。
“等等！”
殊不知此時的澹台族長，整個人卻是瞬間鬱悶到要吐血。
我看你是澹台家的族人，實力又有些深不可測的味道，才和顏悅色地跟你說話，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無非就是想拉個奧援。
但你可好，居然吃幹抹淨之後，拍拍屁股就要走人？
開什麽國際玩笑呢？
“小子，你敢違抗族長命令？”
旁邊的一幹族老也是炸了鍋：“膽大包天！”
“切！”
方元根本懶得理會，右腳一跺，整個人仿佛炮彈般衝了出去。
“快準備法器！”
“不對，這是人，對付鬼的法器沒用！”
“啊！好厲害的武功，老夫苦修鐵砂掌三十年，縱橫南北無敵手，今日終於有了用武之地，哈哈，來接我一招……啊！我的手！！！”
“不要打臉！”
……
一片人仰馬翻中，方元沒有動用封靈之體，直接憑著身體素質與武功，闖出了封**。
一路熟門熟路地衝入迷霧，方元臉上的笑意越發擴大起來。
“熟悉的詛咒之力……可惜，你每次新開時間線，都是給我，摸清楚你，找到你本體的機會啊！”
方元一瞬間又化為詛咒全開的狀態：“雙重詛咒！疊加！”
轟隆！
一股奇異的波動蔓延而開，原本的迷霧一下散去。
周圍空間波動，大地一下化為虛無。
而就在這種虛無中，某個不應該存在的‘根源’，卻是被方元的眼睛看到了。
“果然隱藏在時空縫隙當中……”
方元直接伸出雙手，劃著奇異的軌跡，仿佛在抓捕著命運：“封印！”
在他胸前，一個漩渦浮現出來，將某個冥冥中的存在從時空縫隙中拉扯而出，又不斷封入體內。
“唔！”
一瞬間，除了時空詛咒之力爆發之外，大量零星的碎片記憶，不斷衝擊著識海。
“這就是……最後的反噬了麽？”
方元咬牙冷笑，以他此時的體質，對於這個怪異詛咒的爆發，卻是根本不放在心上。
真正令他詫異的，還是在這個本源中所包含的信息。
那是一閃紫黑色的青銅巨門，一左一右各有兩個猙獰的鬼頭，門扉上的浮雕，赫然是一個個死不瞑目的冤魂。
一個男人上前，堅定地伸出雙手，緩緩推開……
這一切，赫然是他降臨到這個世界之時，曾經見過的星球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