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放不下(1/3)

不知道站了多久,男人終於邁動了步子,悄無聲息地走到床邊,一雙銳利的黑眸近乎貪婪地盯著女人蒼白脆弱的臉蛋,眼底有著萬千情緒在不安地湧動。

月光從窗外照了進來,剛好落在男人的側臉,映照出男人硬挺的鼻子,弧度完美的下頜,竟然俊美異常。認真一看,這才發現,男人竟然長了一雙勾人的桃花眼,此刻正一瞬不瞬地盯著**睡得並不安穩的女人。

若是沐清雨此刻醒來就會發現,這是個熟人——楊深!

楊深深深地看著她,從前一直深情款款的眼裏此刻竟然變得漠然,但是卻又與如今他MK總裁的狠唳不一樣。那冷漠,似乎還多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讓人難以分辨,卻又不能輕易忽略。

沒人知道當他聽到猴子說她暈倒的時候心底是怎樣的翻江倒海,冷漠了三年的麵容在聽到“沐清雨好像發病了”幾個字的時候,再也維持不了冷靜,頓時變了臉色。

竟然一下沒控製好,拳頭就朝著還在愧疚、錯愕中的猴子狠狠揮去。要不是當時還有威子攔著,楊深都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來。

可即便如此,猴子也被他打得夠慘,想到猴子臨走時的那句“有本事就把沐清雨搶回來,既然喜歡又看著她跟那個偽君子在一起到底算什麽”,楊深忽然淡定不了了,竟然使了手段,支開了於熙佐,隻為了能這樣偷偷地看她一眼。

沒看到她的時候,楊深還在嘲笑自己愚蠢,竟然為了一個拋棄自己的女人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可是,看到她慘白著臉躺在**的那一刻,楊深就想,別說隻是一單幾千萬的生意,就算是用整個MK來換,他都覺得值得。

一雙桃花眼貪婪地從女人飽滿的額頭,到女人微紅的鼻頭,再到那張失了紅潤的唇瓣……原本淡漠的眸子忽然染上些欲色,黑夜裏,呼吸聲似乎重了一分。

猶豫了許

久,男人修長白皙的手指終於探了出去,小心翼翼地落在女人沒什麽血色的臉上。

想到她離開他後竟然把自己過得那麽糟糕,還瘦了,男人的手終於落在她臉上,看著女人消瘦得幾乎還沒有他一個手大的臉蛋,楊深沉寂了許久的心竟然狠狠地疼了一下!

動作忽然一頓,沉默了幾秒,再次看向女人的眼神已經變得很是複雜。

他以為他會恨她的,一定會恨她。其實,第一次在s市見到她的時候,他的確是恨的,恨不得把她身邊的那個男人碎屍萬段!

可是之後,到今天,楊深突然忍不住開始為她找理由。這個女人那麽傻,別人說幾句話她就信了;這個女人那麽弱,離開了他之後,連自己都照顧不好,不僅瘦了,還把自己送進了醫院;這個女人那麽蠢,侯偉為了他那樣說她,她那麽伶牙俐齒的,怎麽就不知道反駁?竟然硬生生地讓人氣得她暈倒。這個女人,這個女人……

為什麽他怎麽還是放不下!?

楊深挫敗地俯下身,手指流連地在女人消瘦的臉上遊走,眼底的寒冰不知道什麽,竟然盡數融化,如同融化的雪水,一滴一滴都是對女人的心疼和愛慕。

原來,三年了,他不僅沒有半分不愛,而是把這份愛深深地藏在了心底,隻有在夜深人靜,隻有在看到她的時候,這份愛才破籠而出,強勢地昭示著自己的存在。

一個冰涼還帶著顫抖的吻沿著女人光潔的額頭一路向下,最後來到那失了眼色的唇瓣,輕柔地撚轉啃噬,直到感到睡夢中的女人不滿的悶哼,這才身子一僵,連忙起身。

“唔,不要……”不知道夢到什麽,女人竟然說起了夢話。

楊深提著的心忽的一落,重新武裝起來的冷峻又開始有了破碎的征兆,想要碰碰她的手,可下一瞬,男人卻猛地僵住了動作。

“學長,對不起……”後麵的三個字沐清雨說

得很是小聲,男人隻聽到了兩個字,臉色霎時一冷,不僅是臉上,就連眼底都冷了下來,甚至比在商場上麵對對手更加顯然的冷意。

“學長……”又是一聲夢囈。

男人的臉色已經異常難看了,腦海裏又猛地響起侯偉的那句話,難道,她真的和於熙佐在一起了?!

隻要一想到這個可能,楊深的臉色就變得異常難看,眼底甚至浮現了殺意。修長的手不知何時已經覆上了女人細白的脖子,緩緩收緊。

楊深雙眼通紅,眼底一片幽深,像是有什麽複雜的東西可是仔細瞧去,才發現什麽都沒有,竟是魔怔了一樣。

既然不能待在他身邊,那就陪著他一起下地獄吧!即使是死,也隻準待在他身邊!這樣想著,男人的手逐漸收緊。

脖子下的血管似乎都能感受得一清二楚,那蓬勃的生機。女人的呼吸漸漸加重,可是卻因為夢魘而遲遲未能醒來。

手背忽然一燙,如同碰到灼熱的鐵水,男人猛地收回了手,怔怔地看著手背那一點水漬。女人眼角還殘留著一絲水跡,昭示著男人手背的是什麽。

奇跡的,剛剛還魔怔的男人竟然漸漸平靜下來,眼底也漸漸恢複了正常,幽深的一潭黑色望著**輕而易舉就影響了自己的女人。

可是,即便鬆了手,楊深也是後怕不已。不可置信地盯著自己顫抖的手,那眼神像是恨不得把它剁了!

它,就是這隻手,竟然差點對她做出那樣的事情!楊深陰沉地盯著自己的手,臉色更是難看,他現在越來越控製不住自己了!

“唔~”女人突然囈語一聲。

楊深來不及多想,立馬悄然開門離開。

離開的男人沒聽到女人最後一句囈語:“因為,楊深……”聲音低低的,飽含著無限放不下與情意。

室內,重歸一片寂靜。

一人匆匆地在黑夜中穿行,不一會兒,就上了一輛同樣黑色的卡宴,飛速駛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