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願為你背水一戰(1/3)
經曆過大年三十和年初一的鬧騰，即使大年初二因為串門而忙得腳不著地，沐家人也不覺得難過。
這裏有初二回娘家的習俗，因此，很多人都回出門，沐楷一家也是，一大早就急匆匆地出門了。
沐清雨知道自己的生母是南方人，而他們在s市要初二回娘家自然是不可能，因此並沒有多想。但是今年不知道是不是沐清雨戀愛的事情刺激了沐隸，他竟然主動談起了沐清雨的生母。
其實也是個老套的故事，沐清雨的母親叫齊婉，是地道的南方水鄉人。當年沐隸年輕的時候曾經想在南方混，可是卻無意招惹了沐清雨的母親。沒想到看上去溫婉的齊婉竟然性子如此倔，一般二十出頭的女孩子戀愛被父母反對就放棄了，更何況當時沐隸隻是一個窮小子。可是齊婉卻沒有，不僅沒有，還一意孤行地跟著沐隸回了北方。
可是到底是柔弱的水鄉人，來到北方之後，各種生活習慣和語言的不通都桎梏著這個溫婉的小女人，所幸兩人相愛，日子過得有奔頭。
可惜齊婉終究沒熬過難產，剩下沐清雨之後就撒手人寰，沐隸竟然也為了齊婉，在不到三十的年紀，竟然一個人撫養著沐清雨，直到如今。
“……你媽媽是個很好的女人，是我沒有照顧好她。”說道後麵，沐隸的眼眶都是濕潤的。
沐清雨看著這樣的沐隸，心底終於有些理解為什麽她戀愛沐隸的反應會那麽大了。原來他是怕自己跟齊婉一樣，為了愛情放棄家庭。
沐清雨說不出自己是什麽感覺，既覺得沐隸他們的愛情轟轟烈烈的，很是壯烈；可另一方麵又覺得他們太過衝動，不能得到家人祝福的婚姻，到底是不完美的。
她甚至覺得齊婉的離世，有很大一部分是因為思慮過重才導致生產困難的。可是，這樣的話她卻無法對著眼前這個懊悔又深情的男人說出口。
“爸，我不會的。”沐清雨忽然開口。
見沐隸抬起頭，又說：“我不會為了任何人放棄家人的。爸，我喜歡他，但是我更愛你。我說過，如果你不同意，我會和他分開。我不會為了他放棄你們。”
沐隸隻覺得眼淚都要忍不住了，囡囡竟然把他的心思看得那麽透徹，還明白地說了出來。可是，如果女兒真的愛一個人，他作為父親的，又如何會忍心破壞？
不論如何，他都希望他的女兒能過得幸福。那樣，即使在百年之後，他再見到齊婉，可以驕傲地告訴她，他們的女兒過得很好，很幸福！
“所以啊，爸，你要放心。我一定不會離開你的。”沐清雨趴在沐隸膝頭，濡慕地說。
“爸隻是希望你過得好。”沐隸啞著聲音說。
“嗯，我會的。爸也會的。”沐清雨點頭，父女倆相視一笑，滿室溫馨。
經過一番推心置腹的談話，下午楊深來接沐清雨出門玩的時候，驚奇地發現沐隸對他的態度竟然溫和許多，讓楊深還納悶不已，行事舉動越
發謹慎起來，生怕因為沐隸，清雨又說出什麽要放棄自己的話。
“你怎麽了？”一副受驚過度的模樣。沐清雨好笑地看著他。
楊深回到車上，替她係好安全帶，問：“你爸是不是又讓你離開我？”
沐清雨失笑，“讓你離開還會讓你帶他女兒出門玩兒？”不知道他又在想什麽，竟然會問出那麽沒有水平的話來。
這也正是楊深納悶的點兒，“沐叔今天的態度……有些奇怪。”
沐清雨翻了個白眼，好嘛，敢情這男人是不習慣人家對他好，偏要壞一些他才覺得正常吧？
“這樣不好嗎？”
楊深糾結著眉頭，“也不是說不好，隻是……”讓他有些惴惴的，怪不放心的。
沐清雨沒好氣地扔了個衛生眼給他，“那我回頭讓我爸別對你那麽好，反正你也消受不起！”
楊深一聽就覺得不對勁兒了，把女人的頭掰正了，嚴肅地警告她：“不管叔叔怎麽對我，你都不能拋棄我！”
她都不知道昨天她突然說要放棄他們的感情的時候，他連呼吸都停止了。他不怕任何威脅、阻擋，就怕他願意為了她背水一戰，而她卻先放棄了他，讓他潰不成軍。
沐清雨深深地望進男人的眼底，裏麵有著令她心顫的深情，更有著令她心疼的委曲求全。這個男人嗬，在她麵前從來都是委屈的，全然不複對外的強大。
“君若不離，我便不棄。”沐清雨看著他，堅定地開口。
如果他都不放棄她，那麽她還有什麽要求的呢？這樣的男人，她願意為了他去賭一次，即使最後是落寞散場，她亦不後悔。
楊深笑了，從眼裏就透露了笑意，一個傾身，吻住了那張讓他又愛又恨的紅唇。怕傷到她，這次的吻沒有帶上一點兒急切，溫柔繾綣，讓沐清雨忍不住伸手摟住了他，主動加深了這個吻。
S市和風細雨，但B市的楊家的氣氛卻劍拔弩張。
“混小子，混小子！”偌大的客廳，沐家的人整齊地坐在兩邊，看著上位的楊老爺子氣得捶胸頓足，一點兒聲響都不敢發出來。
楊老爺子這次是真的被氣著了，沒想到三兒竟然敢在過年的時候溜掉，一開始他還以為是跟那些狐朋狗友去玩了，也沒在意。可是連著幾天都見不到人，心底就不滿了。
讓人一查，竟然是溜出了B市！還是為了一個女人！竟然把一大家子給丟下了！
這可把楊老爺子氣得不輕，當即就說要讓警衛去把人抓回來。被楊家人好一番勸解這才堪堪作罷，隻是仍然氣得狠，揚言要等人回來狠狠懲罰。
“小二！”楊老爺子忽然看向坐在一旁刻意不做聲的楊修，眼底皆是不滿，沉聲：“三兒這事兒是不是你打著掩護的？就為了瞞著我這個老頭子，啊？”
楊修可不敢應下，連忙解釋：“冤枉啊爺爺！我年三十晚不是陪著您下棋嗎？哪裏知道三兒什麽時候出門啊？”
可是，楊修的喊冤非但沒有讓楊老爺子滿意，反而
還冷哼一聲，道：“哼！別給我耍花樣兒！你們兄弟幾個有多少事情是瞞著我的，別總當著我不知曉！三兒在念高中的時候闖出多少事情，別以為你不說我就真的不知道！”
“……”楊修默然，他還真的不敢確定三兒做得事情老爺子能全不知道。
楊老爺子見他不說話了，心底的怒氣更甚了，“我就不明白了，白家的女娃哪裏比不上s市那個地方的女孩了，啊？你們兄弟聯合起來擺了白家一道兒我都假裝不知道，就連你把那個女人帶去部隊老頭子都忍了，可是現在你們竟然還聯合起來在新年的時候騙我？是不是以為老頭子老了就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了，啊？”說著手裏沉重的拐杖狠狠地敲擊著地麵，發出令人心慌的沉沉的聲音。
一旁坐著在楊赫建身邊的方芳疑惑了，什麽叫帶女人去部隊，他們到底在說什麽？方芳敏感地感覺到不對，也望向自己的二兒子。
“女人？怎麽帶女人進部隊？到底怎麽回事？”方芳焦急地詢問。
楊修看著母親焦急尋找答案的樣子，隻覺得額頭青筋陣陣跳動，心底對於三兒不管不顧地在年三十離家幾天還不回來的做法十分地不悅。離家就算了，還把爛攤子一股腦兒地丟給他，讓他給他擦屁股，真是……
楊修按了按突突直跳的額角，苦笑著解釋：“媽，其實是——”
不等他說話，坐在上位的楊老爺子就冷哼一聲，不屑地說：“哼，還能有什麽？你的好兒子的女人！好家夥，在十幾歲就為了女人轉學，還整天圍著女人屁股後麵轉！把我們楊家人的臉都丟光了！”
“爺爺！”楊修無奈苦笑。
楊老爺子卻不買賬，看著兒媳婦一臉震驚的模樣，心底總算舒坦一些了。這個家總算自己不是最後一個知道的，環視一圈，阿建、阿肇的臉上都看不出什麽，心底哼了一聲，傲嬌地撇開臉。
“什麽？！阿深有女朋友了？”方芳激動得就要站起來，被楊赫建眼明手快地攬住了，製止了她的失態。
楊修無奈點頭，事到如今，也瞞不下去了，隻得坦白：“媽，三兒不小了。”意思是，他現在有足夠的能力去決定自己的感情。
方芳其實並不反對兒子談感情，隻是高中就……像是想起了什麽，突然問：“那阿深去部隊也是為了那個女孩兒？”
“那個女孩兒人不錯，三兒對她挺好的。”何止是“挺好”啊，楊修心想，簡直就差把人供起來了！
不過這話他也知道不該說，隻是輕描淡寫地說了句。即便如此，也足夠讓方芳震驚了，一時間心口高興、酸澀、失落……充斥著，有一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驕傲和失落。
“但是他從來沒跟我們說過……”方芳失望地靠在丈夫身上，頗有些難過。
楊赫建淡淡地睨了自己的二兒子一眼，示意他適可而止。
楊修那個無奈啊，不說不對，說了還是不對，他在楊家還要不要做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