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故人終究遠離(1/3)
第二天，楊深醒來的時候，頭竟然沒有宿醉的疼痛，整個人神清氣爽。伸手往旁邊一抹，涼的！
“清雨？”男人猛地睜開眼，房間裏隻有男人剛睡醒的聲音。
沐清雨正在廚房給男人做著午餐，是的，午餐，不是早餐。因為昨晚伺候某個醉鬼睡下已經12點了，等到她上床的時候就已經過了1點。
兩人竟然直接睡到了11點。
沐清雨沒有醉，醒的倒是比男人要早一些，洗漱完就下樓準備午餐。雖然手藝不太好，但是簡單的飯菜也還是能收拾出來的。
正準備切番茄，腰上忽然一緊，下一刻就落入了一個溫暖寬厚的懷抱。
“嚇！”沐清雨一驚，一偏頭又恰好中了男人的計，碰到了等候多時的薄唇，下意識地往後仰了仰脖子。
“你做什麽呢？”沐清雨失笑道。
“早，清雨。”男人愉悅地道著早安。
“早，楊深。”沐清雨笑，禮尚往來地回道。
男人好看的眉毛微微一挑，“叫我什麽？”
“……”沐清雨沒好氣地睨了他一眼，徑自切著菜。
可是男人卻好像玩上癮了，不依不饒地追問著：“你叫我什麽？嗯？”大手更是惡劣地往上，漸漸攀上那誘人的高峰。
沐清雨一驚，連忙放下手裏的東西，一邊把他不規矩的手給拉了下來，轉身麵對著他，“我要做飯，別鬧，乖哈！”說著，還想惦著腳去摸他的頭。
楊深無語地把她的手給拉下來，目光觸及手背青色的一團，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你沒上藥？”
沐清雨有些瑟縮，心虛地想要抽回手，“我要做飯嘛，做了飯再上。”
可是男人的眉毛卻越皺越緊，就在沐清雨心裏顫顫的時候，楊深竟然一低頭，吻上了那團青色。
“你幹什麽呀？”沐清雨心裏一顫，連忙用另一隻手去推他的臉。
楊深慢慢抬起頭，眼底盡是心疼和溫柔，看得沐清雨忍不住跟著他沉淪。
他說：“對不起，讓你受傷了。”
“不痛，真的。”沐清雨睜著眼睛說瞎話，卻還在極力辯解，“就是看起來有些誇張，其實不是很痛的。”
“嗬～”男人忽然發出一串輕笑，大手揉上女人柔順的發頂，聲音愉悅和煦：“傻瓜。”
沐清雨：“……”
吃過飯後，楊深又被接走了，走之前還一直囑咐她要在家裏養傷，不要到處亂走，就連晚餐他都提前給她訂好了，讓人到了時間就送過來，說什麽都不再讓她下
廚。
那珍重其事的樣子，讓來接他的小士兵都不由得側目，看了她一眼，心底納悶嫂子到底哪裏受傷了？怎麽那麽嚴重都不去醫院？
“好啦好啦，我什麽都不做，行了吧？”沐清雨也覺得他太誇張了，微紅著臉趕人：“你快上車，等會兒趕不上了。”
等男人離開，沐清雨也帶著笑轉身，一回頭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男人，神情一怔。
溫言以為，自己遲早都有機會的。清雨是不會喜歡楊深那樣霸道強勢的人的。他自以為了解她的所有喜好，就連對男人的偏好他都了如指掌。
所以，即使他知道清雨和楊深在一起，他也有自信。因為他相信清雨隻是一時被迷惑，並不是真的喜歡他。
可是，看著他們依依惜別，看著清雨對著那個他否定的男人露出那樣自然又親昵的笑，看著她依依不舍地看著那部車子的遠去不舍得回頭的身影，他忽然就不確定了。
“溫言？”沐清雨看著走近的男人，眉頭幾不可見的蹙了一下，很快就鬆開。
溫言不說話，隻定定地看著她，好像要把她看清楚，在確認她到底是不是沐清雨似的。
沐清雨被他看得莫名其妙，失笑道：“才幾日不見，怕不是就不認識我了吧？”
“嗯。”出乎她意料的，溫言竟然認真地點了頭。
“……開什麽玩笑？你怎麽了？”
溫言見她露出禮貌的淺笑，那顆心終於沉到了穀底，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正視她的眼睛，裏麵沒有一絲方才對著那人的繾綣，眼底不由得一黯。
“剛好路過，來看看你。”
沐清雨自然是不信的，隻是卻並沒有拆穿他拙劣的借口，笑說：“我很好啊！你出院了嗎？”
“嗯。”
“……”沐清雨笑，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曾經兩人在校園裏從紅樓夢聊到百年孤獨，再從文學談到力的相互作用，那麽多話題，好像永遠都說不完的時光，終究成為了過去。
現在兩人相對，不管是沐清雨還是溫言，都沒有開口。隻有一直不停的北風在不厭其煩地刮著，帶來瑟瑟的寒冷。
“你幸福嗎？”過了許久，沐清雨都覺得自己的腳開始僵了，才聽到他再次開口。
低眉想了一下，她抬頭，臉上浮現淺笑，點頭，說：“我不知道幸福是什麽，但是，如果你問我現在過得開心嗎？我想我可以回答你。”
沐清雨頓了一下，說：“我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我過得很開心。
”
溫言認真地看著她，聽著她說自己很開心，說她很滿意現在的生活，心底除了那意料之中的失落之外，竟然還鬆了一口氣。
“我知道了。”
“溫言……”沐清雨秀眉微蹙。
可是溫言卻忽然展顏一笑，露出個她一直難以抵抗的靦腆又大膽的笑。溫言失笑，第一次沒有顧慮的罩上她的發頂，笑著揉了揉。
“溫言！”沐清雨提高了聲音，不滿地看著他的動作。
見她像隻炸了毛的小動物似的氣鼓了雙頰，竟然沒忍住輕笑出來，收回手，笑說：“我準備移民了。”
沐清雨一愣。
溫言卻惡劣一笑，“你願意跟我走嗎？”
“你別開玩笑了。”沐清雨杏眼微睜一瞬，下一刻就看到了他眼底的笑意，頓時明了他的意思，不由得白了他一眼。
“嗬～”他輕笑一聲，兩手插兜，說：“本來還想著帶著老婆出國的。你要是不跟我出去，說不定下次見麵，我就帶了個金發碧眼的女人回來了。”
沐清雨沒好氣地嗔了他一眼，“那可倒好，生個孩子還成了混血！”
“我還是比較喜歡黑長直。”
“……”沐清雨無語。
溫言玩笑一斂，正色說：“我會回來的。”
“嗯。”沐清雨也收斂了笑，認真點頭。
“如果他惹你生氣了，告訴我，我替你打他。”
“……”沐清雨很想相信，可是理智告訴她不可能怎麽辦？
溫言也似乎也知道她在想什麽，訕訕地摸摸鼻子，“雖然不太可能，但是，什麽時候受了委屈，我隨時都在。這是真的。”
“好。”沐清雨這次沒有含糊，點頭應下。
溫言深吸一口氣，張開雙臂，笑說：“一個離別的擁抱？”
沐清雨一笑，坦然地張開手，下一刻，便被他結實地擁住了。沒有想象中的緊緊的擁抱，隻是一個禮貌性的擁抱，很快就放開了。
沐清雨看著他遠去的身影，久久沒有離開。
“沐小姐，怎麽一個人站在這兒？沒帶鑰匙嗎？”守門的大叔熟稔地問。
沐清雨搖頭，謝過老人，最後朝著早就看不到人影的方向望了眼，終於抬起僵硬的腳步離開。
在那短暫的擁抱裏，他問了她一個問題。
“如果時光讓我先遇到你，會不會結局會不一樣？”
“曾經有一個人，也曾這樣問過我。”沐清雨聽到自己冷靜的聲音，這樣回答。
愛情不是排隊，沒有先來後到的道理。即使是排隊，不也還有“插隊”的人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