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

暴雨悶雷逐漸停歇,化為了淅淅瀝瀝的小雨,紅馬速度也慢了下來,在鄉野小道緩步小跑。

仇大小姐終究是仙家豪門出生,不會禦劍之前有過坐騎,但坐的也是靈獸,一口氣跑個千兒八百裏和玩兒似的,像這種跑個三十多裏就跑不動的情況,真沒遇上過。

左淩泉騎馬的經驗要豐富的多,知道俗世再好的馬匹,全力衝刺二三十裏也是極限,再不歇息得跑死,當下就“籲”了一聲,把馬停在了路邊:

“馬跑不動了下,停下來歇歇。”

仇大小姐見此,從馬上翻身而下,落地後拉了拉衣襟和裙子,微微皺眉。

左淩泉明白她在做什麽——雨下這麽大,他淋的褲襠都濕了,黏在身上十分難受,瓜瓜姑娘自然也是如此。

八月已經入秋,暴雨之下天氣沒到嚴寒刺骨,但渾身濕透也凍的人牙關打哆嗦。

左淩泉在馬側的行囊裏找了下,不說雨傘衣物,連喂馬的草料都沒找到,他便牽著韁繩往前走去:

“找個地方休息下吧,換身幹淨衣裳。”

仇大小姐左右看了幾眼後,用手遮住頭頂,走在了跟前。

哪怕是練氣期的修士,不吃不喝七八天也餓不死,凡人則不然,幾個時辰不吃飯就餓的心慌。

仇大小姐早上起來連早餐都沒吃,一直忙活到中午,在雨幕中走了一截,又冷又累的情況下,手腳就開始發虛了;她知道自己餓了,本想靠意誌忍著,但……

“咕咕……”

肚子叫的聲響很細微,仇大小姐臉色猛地一紅,用手揉了下胸腹:

“大壯,你餓不餓?”

左淩泉早上起來就餓了,很明智的在砍人的時候,吃了一屜肉包子,估計能撐倒晚上都不餓。

這裏是荒郊野外,附近也瞧不見村鎮,他就在麵前半蹲下來:

“我倒是不餓,馬肯定餓了,我背你吧,盡快找點吃的。”

仇大小姐人設就是個嬌弱小姐,意誌再強架不住體格文弱,想想也沒扭捏,趴在了左淩泉稍顯單薄的背上。

左淩泉摟住柔如凝脂的臀兒,把仇大小姐背起來,然後雙手順著大腿滑到腿彎,動作談不上刻意輕薄。

但仇大小姐無論夢裏夢外,都是貨真價實的黃花閨女,手都沒被男人碰過,被這麽摸,眼神自然有些怪異。她也不好說左淩泉,隻能來了句:

“當凡人真是麻煩。”

“也不能說麻煩,人身體脆弱、壽命短暫,才會有喜怒哀樂、知苦辣酸甜;修行中人看似脫離的人間疾苦,但有得便又失,脫離俗世太久,就會變得和皇帝疑惑農夫‘何不食肉糜’一樣,越來越像仙,但不像人了。”

仇大小姐覺得也有道理:“怪不得外公經常喬裝打扮,跑去劍江集市吃烤魚,陽神也沒事跑去俗世裝算命先生,我以前還覺得他們不講究身份,現在想來,應該是在提醒自身別忘了生而為人。”

“仙君那種境界,已經到了返璞歸真的地步,沒必要刻意為之,他們可能是真的喜歡吃烤魚、當算命先生。”

“女武神平時有什麽接地氣的愛好?”

老祖的愛好?

左淩泉知道的,估計也就和靜煣、瑩瑩吵嘴了,這種東西事兒不好明說,隻能道:

“我和老祖本體沒接觸過幾次,也不清楚,隻知道桃花前輩喜歡喝酒和老祖抬杠……荒山尊主平時喜歡做什麽?”

仇大小姐回想了下,眼神有點怪異:

“我家祖宗是江湖出身的劍客,憑本事打進修行道位列尊主,為人正派,但江湖習氣沒改,嗯……就是寶劍駿馬美人嘛,喜歡這三樣,屋裏放了好些寶劍,還有仙子畫像,像是千秋樂府的薛夫人、紫霄城的城主夫人……你也別誤會,都是嫁人前的仙子畫像,純粹欣賞,可不是好人妻。”

左淩泉回過頭來,笑道:“沒想到荒山尊主和在下還是同好,不愧都是劍客。”

仇大小姐把左淩泉腦袋推回去:

“我家祖宗和你可不一樣,他老人家雖然愛美人,但隻喜歡收藏畫像,從不拈花惹草,道侶壽終正寢後,就沒有再多看過其他女子一眼,我爹也是如此……”

左淩泉搖了搖頭,本想回應‘我可不貪圖美色,隻是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但這話太不要臉了,實在說不出口。

仇大小姐嘀咕了幾句後,見左淩泉不說話,以為他多心了,又道:

“我也沒說你好色花心,你和我外公差不多,年輕時太優秀,被人姑娘看上了,要死要活非他不嫁;外公身為劍客重情重義,沒法辜負美人心,隻能娶了好幾個回來,因為這事兒,到現在陽神他們都在笑話外公為老不尊;但在我看來,外公若是因為麵子,就讓紅顏苦等一世,他就不是‘劍神’了。”

左淩泉聽得甚至有些感動,點頭道:“千金易得,知己難求,瓜瓜姑娘這番話,算是說到我心坎裏了,我說我不好色,從來都沒人相信……”

??

仇大小姐也不信,暗道:隻是給你個台階下罷了,你還當真了?

兩個人就這麽亂七八糟瞎扯,慢慢穿過了一片林地。

秋季正是豐收的季節,鄉野間有不少野果。

左淩泉瞧見樹上有野棗,就摘了兩顆,遞給仇大小姐,自己往嘴裏塞了一顆。

仇大小姐餓的心慌,也沒計較那麽多,用手絹擦幹淨後,就‘哢嚓——’來了一口,然後……

“嘶——”

酸澀至極的口感湧入腦海,仇大小姐秀美的臉蛋兒瞬間變形,柳眉蹙到了一起,肩膀也哆嗦了下,腿兒幾乎把左淩泉腰夾斷。

仇大小姐並非嬌生慣養的性子,怕左淩泉覺得她矯情,哪怕快被酸哭了,依舊沒把野棗吐出來,強忍著嚼了兩下。

結果她是忍住了,麵前的左淩泉卻沒憋住,把完整的野棗吐出來,開始沒心沒肺的大笑:

“哈哈……”

?!

仇大小姐自知上當,忙的把酸死人的野棗吐掉,抬手就在左淩泉肩膀上砸了下:

“你……呸呸……你故意的是吧?”

“沒有沒有……哈哈……嗚——”

仇大小姐可不是好惹的女子,見左淩泉還敢笑,氣急之下,把剩下的半個野棗,直接塞進左淩泉嘴裏,還把嘴給捂住了。

左淩泉這次自然笑不出來了,臉龐瞬間扭曲,差點原地打擺子,他連忙輕拍仇大小姐屁股,讓她鬆手。

仇大小姐這時候也忘了男女之防,捂著嘴凶神惡煞道:

“繼續笑呀?怎麽不笑了?”

“嗚嗚……”

兩個人就這麽打鬧,很快穿過了小樹林,遠方小河畔出現了個小鎮子。

仇大小姐看到建築物,自然眼前一亮,她連忙鬆開手,輕拍左淩泉肩膀:

“前麵有鎮子,快過去。”

“呸呸呸……咳——我又不是坐騎……”

左淩泉話雖這麽說,但還是背著瓜瓜小姐,快步穿過了田野,來到了鎮子外。

兩人知曉身處夢境之內,這裏的所有人,都坐在天鷹堡下的洞府,誰都可能是眼線;為了不被人發覺異樣,他們還是得以當前的身份,按照夢境的規則來。

一個市井窮小子,大雨天背著一位富家小姐到處浪,旁人不用猜就知道不是私奔就是綁票。

為了不引起注意,左淩泉先進鎮子找了兩套蓑衣,讓仇大小姐裹上後,牽著馬在鎮上找到了一家客棧。

左淩泉身份是窮的連底褲都穿不起,早上吃的包子都是搶的,渾身上下摸不出一個銅板,開房還是瓜瓜姑娘掏的錢,這窮小子帶大小姐私奔的故事,確實是讓兩人體驗到位了。

鄉鎮客棧的環境,和仙家集市沒得比,飯菜得自己去端,想要熱水也得自己燒。

仇大小姐身為小姑娘不好露麵,左淩泉讓她進屋後,就叫了一碗蔥花雞蛋麵端上去,然後就在客棧後院裏燒熱水。

客棧環境儉樸,就一個掌櫃一個夥計,裏麵客人到是有兩個。

左淩泉穿著濕漉漉的粗布麻衣,在客棧後院裏用燒火棍撥弄灶火,正琢磨一起看寡婦洗澡的小胖子程悅,有沒有被砍醒罵娘的時候,客棧外忽然響起了馬蹄聲。

踏踏踏——

左淩泉以為是百刀莊的人追了過來,從後門的布簾往門口查看,卻見來了五匹馬,上麵都是江湖打扮的漢子,身上帶有刀槍。

為首之人身形孔武有力,從步伐氣息來看,當是走外家路數的高手,摘到鬥笠進入客棧後,叫了些吃食,就在大堂裏坐下,和同行之人交談:

“黃海芸已經八十歲高壽,往年又受過幾次傷,我就不信她這年紀,還能和年輕時一樣縱橫江湖無敵手……”

“唉,還是不要大意,黃海芸六十歲的時候,外人也是這麽想,結果去的人無一例外都折在了晨露峰;要我看,朱雀陵的傳聞確有其事,黃海芸肯定練了裏麵的神功,才能長盛不衰……”

“朱雀陵裏有沒有神功不清楚,但黃海芸手裏肯定有真東西,據她一個叛離師門的徒弟說,黃海芸有一本《草堂劍經》,黃海芸的劍術都是從裏麵學來,而且至今才學了個皮毛……”

“怎麽可能,學個皮毛都能獨霸江湖一輩子,那全學會是啥呀?白日飛升?”

……

左淩泉不清楚全學會能不能白日飛升,但可以確信學會了能當‘劍神’,因為《草堂劍經》他手裏也有一本!

聽見這些言語,左淩泉自然被吸引了注意力,心思微動,種種線索在腦海裏串聯在了一起:

晨露峰下的竊丹封印,隻有驚露台最核心的修士才能接觸……

《草堂劍經》是老劍神所著,用以教導子孫,他手中這本就來自於仇大小姐的生母黃靜荷。

黃靜荷在百年前嫁到荒山,身為未來的當家夫人,有權限接觸任何絕密;之後正道和異族爆發戰事,獨自趕赴婆娑洲助陣。

按照正道官方的記載,黃靜荷帶隊潛入婆娑洲內腹失聯,事後找到了隊伍的殘損兵器及殘缺屍骨,異族也氣焰囂張,宣揚斬殺了劍神嫡女。

黃禦河為替妹妹報仇,冒死衝入婆娑洲內腹,斬殺了凶手,異族也因此敗退,戰事告一段落……

這件事兒以前看沒什麽問題,但左淩泉親自走了一遭後,發現正邪之戰,俘獲對方高級將領的作用,遠比當場殺了大,就比如他抓住了蛇祖玄鄴,直接給正道提供了大量情報,作用比一張蛇皮大多了。

若是異族為了劫走竊丹,俘虜黃靜荷後,故意演戲,作出斬殺黃靜荷的假象,讓九宗疏於防備其泄密……

“嘶——”

左淩泉想的太入神,手被灶洞裏的火苗燎了下,疼的一哆嗦。

他甩了甩手指,發現幾個江湖漢看向後院,也就沒再偷聽,用木桶裝上了兩桶熱水,上了樓。

走上樓梯的到時候,左淩泉還在琢磨剛才的推測。

雖然邏輯嚴密很合理,但沒確認之前,肯定不能告知仇大小姐;因為這想法要是說了,仇大小姐必然情緒失控,大鬧天鷹堡事小,萬一誤判空歡喜一場,那就太讓人遭罪了……

左淩泉提著兩桶水琢磨心事,也沒注意其他,來到門口後,直接用肩膀擠開房門走了進去。

然後左淩泉就看到了讓他終生難忘的一幕!

客房是陳設簡單的單間兒,隻有一張板床和桌椅妝台,浴桶放在角落,由老舊屏風遮擋。

熱氣騰騰的蔥花雞蛋麵,放在圓桌上,已經消了一般,荷包蛋都被吃掉了。

身材嬌小的仇瓜瓜,側麵對著門口坐在桌旁,可能是餓壞了,手裏拿著筷子,正低頭扶著碗喝麵湯。

本來這場景很正常,但離譜的是,仇瓜瓜沒穿衣裳!

剛才兩人淋著大暴雨跑了幾十裏地,底褲都濕透了,粘在身上十分難受。

左淩泉把麵端上來後,下去燒水,仇大小姐應該先吃麵,然後等著熱水送上來洗澡,左淩泉想辦法去找幹淨衣裳。

但仇大小姐坐在桌旁吃麵,身上濕漉漉的越吃越難受,還有受風寒的趨勢,就把濕衣裳解開了。

但她又舍不得熱氣騰騰的麵條鑽進被窩,就想著先吃麵,等左淩泉上來的時候再把裙子裹上。

可仇大小姐顯然忘記了,她現在隻是個嬌嬌小姐,六識感知和凡人無二,察覺不到太遠的情況;而左淩泉有功夫底子,走路從來不出聲。

加之麵條真香,從小到大都沒餓過肚子的仇大小姐,吃的和團子一樣忘我,直到門打開,才察覺不妙。

(⊙_⊙;)?

!!

四目相對,相對無言。

左淩泉眼力向來過人,隻是驚鴻一瞥,就看清了所有。

仇瓜瓜捧著麵碗側眼望著他,身體僵住,沒擦幹的墨黑秀發以簪子盤在了頭上;稚氣未退的絕美臉蛋下,是白皙脖頸,喉頭還有吞咽的動作,再往下是線條完美的香肩和鎖骨。

身上雨水沒完全幹透,兩團絲毫不受重力影響的團兒,在窗戶透入的光線下泛著水光,紅豔欲滴……

瓜瓜姑娘側麵對著門口,左淩泉看不到雪中粉梅般的桃園仙境,但不盈一握的纖細柳腰盡收眼底。

腰線往下開始起伏,化為完美的渾圓曲線,直至接觸到凳子,然後便是修長的雙腿,細膩如羊脂美玉。

左淩泉經常見婉婉、靜煣這種熟透了的完美身材,忽然瞧見這麽個沒長開的丫頭,感覺就是在犯罪,竟然下意識移開了目光。

不過很快,左淩泉又把目光移了回來,因為他知道這丫頭一百多歲了。

但一百多歲他也不能看呀!

所以左淩泉又把目光移開了,反反複複反應著實古怪。

而仇大小姐反應則很符合人設,捧著麵碗瞪大眸子,直接懵了。

可能今天是餓的不輕,仇大小姐反應過來後,第一時間竟然沒把碗直接扔出去,而是先輕輕把半碗麵放下,然後才手忙腳亂的把裙子拉起來,抱在胸口,滿眼羞憤瞪著左淩泉:

“你!”

左淩泉瞧見這麽大個驚喜,也懵了下,他反應過來後,迅速用腳把門關上,以免被外人瞧見:

“你吃飯怎麽不穿……”

“你轉過去!”

仇大小姐吃了半碗麵,如今也有力氣了,見左淩泉第一時間竟然是進屋關門,她臉色漲紅的站起身來,抱著衣服拿起了放在桌上的佩劍。

左淩泉終究是見過大波大浪的男人,不是純情小男孩,沒去看仇大小姐,坦然自若的提著兩桶水走向屏風,平靜道:

“不用穿衣裳了,吃完快點洗洗,我不亂看。夢裏麵皆是虛像,不用較真。”

仇大小姐整個身子都紅了,臉頰和火燒似的。

虛相?

是不是虛相,她自己能不知道嗎?

她夢中的形象,就是按照她的形象幻化的,臉是她的臉,人是她的人,除開身材有點走形,其他什麽地方不一樣?

做夢被看幹淨,就不是看幹淨了?

“你……你進來怎麽不敲門?”

“我也不知道你能脫光了吃麵,這比我吃著包子砍人都那什麽……”

左淩泉無論如何都是占便宜的一方,也不能把鍋往仇瓜瓜腦殼上扣,把水倒進浴桶,含笑解釋:

“你本人不長這樣,我也沒看見什麽……”

沒看見什麽?

你瞳孔放大,眼睛放光,以為我沒瞧見?

仇大小姐羞急難言之下,都快被氣哭了,迅速退到床鋪跟前,把被子裹在身上,咬牙道:

“我自己倒水,你快點出去。”

左淩泉放下木桶,也沒回頭看,麵對牆壁側著移向門口,和顏悅色道:

“咱們在夢境之中,一切皆為虛幻,不能較真。仇大小姐可別把這事兒放在心上,會生心結,更別把這事兒告訴靈燁,她會弄死我……”

啥?!

仇大小姐聽見這話,才想起麵前的男子,是自己死對頭的臭男人。

她竟然被上官靈燁的男人占了便宜!

那算起來上官靈燁也吃虧哈……

呸!這是什麽奇葩想法?

傷敵一百自損一萬?

仇大小姐心亂如麻,也不知自己在想些什麽鬼東西,她緊咬銀牙看著左淩泉出門,直到房門關上,才手忙腳亂的跑過去,把門栓插上。

哢噠——

“瓜瓜,剛才是意外,老祖和我肌膚之親,因為不是自己身體,都不放在心上,你……”

“我還需要你提醒?你別胡思亂想才是!”

仇大小姐被這一出搞得無地自容,實在沒法和左淩泉交流,隔著房門催促:

“你快去找衣裳,咱們可在天鷹堡下麵閉關,隨時可能出岔子,得趕快把事情查清楚。”

“好。”

“回來記得敲門!再直接往屋裏闖,我……我真砍你,反正夢裏麵又砍不死人……”

“明白。你快點把麵吃了,泡久了就沒味道了。”

踏踏——

腳步漸行漸遠。

仇大小姐扶著門栓,聽見腳步遠離後,才暗暗鬆了口氣。

她低頭看了身體,光潔無痕的完美身段兒映入眼簾,又讓她的臉頰化為了漲紅之色。

這都什麽跟什麽呀……

仇大小姐努力平心靜氣,想把剛才的遭遇看淡,但姑娘家遇到這種事兒,哪怕是做春夢也得羞半天,更不用說她這麽身臨其境了。

還好左淩泉沒借著做夢的機會得寸進尺……

要是左淩泉剛才沒克製住,真對她幹些喪盡天良的事情,這事兒該怎麽算?

仇大小姐沒經曆過男女之事,覺得以這地方的玄妙,應該能讓她正兒八經體會到**之苦。

那她就算身體還是完璧,靈魂也是女人了……

也不對呀,這麽算的話,女武神用靜煣的身體被左淩泉摸,也感受到了女人才能感受到的東西,不也不單純了?

亂七八糟的關係和責任劃分,讓仇大小姐有點蒙圈兒,根本算不清這賬,當下也隻能用意誌強壓心神,不去想這事兒。

她裹著被子走向屏風後的浴桶,走到一半又頓住,先來到桌旁,把蔥花雞蛋麵吃幹淨,才心滿意足快步跑去沐浴。

畢竟凡人就是如此,人是鐵飯是鋼,天大的事情,也得先吃飽了才有力氣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