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舫從劍江逆流而上,來到絕劍崖外。

薑怡和清婉在畫舫窗口聽著來往修士的熱切討論,上官靈燁則孤身離開畫舫,前去尋找左淩泉的下落。

其實也不算尋找,白天還沒到這裏的時候,上官靈燁就通過師尊,得知了左淩泉的確切位置,畫舫停靠的地方,距離左淩泉落腳的小院其實不遠,也就轉過了一個河灣。

上官靈燁出來時精心打扮過,身著勾勒金絲的裙裝,翡翠鐲子戴在左手腕上,妝容精致而華美;在月色下的江畔行走,雖然看似不緊不慢,但前後不過幾步,就來到了小院附近,熟悉話語傳入耳畔:

“一條魚,你吃中間,給我留魚頭魚尾巴,你就這麽孝敬娘的?”

“嘰……”

“秋桃,去燒開水,我給你做烤雞……”

“嘰?!”

……

上官靈燁略微打量——靜煣秋桃在,左淩泉和桃花老妖婆不見了蹤影……

上官靈燁雙眸顯出狐疑,本來想悄然潛入,看看左淩泉現在正在做什麽,但無奈團子太過機警,離著老外就聞到了她的奶香味,掉頭就跑了過來。

捉奸要在床,上官靈燁怕打草驚蛇,沒有去抱找她尋求庇護的團子,飛身進入了小院,順著燈火直接打開了正屋的房門。

嘭——

因為擔心桃花老妖婆反應太快,聽見動靜就讓左淩泉拔出來,上官靈燁動作有點快,和直接衝進屋裏區別不大。

落入眼簾的場景,並沒有上官靈燁想象的那般刺激——桃花老妖婆打扮得端莊而柔雅,在床榻邊上側坐,手裏拿著金針,側顏看去猶如醫者仁心的山巔聖女;左淩泉赤著上半身,趴在枕頭上等著紮針。

上官靈燁作為媳婦,瞧見此景肯定不會失望,剛暗暗鬆了口氣,就聽到一聲:

“嘶——”

趴在枕頭上的左淩泉,抬頭倒抽了一口涼氣。

?!

上官靈燁外表再高冷,心裏又豈能不掛念男人的傷勢,臉色一急,連忙來到跟前捉住桃花尊主的手腕:

“你下手這麽重作甚?”

桃花尊主被摁著親嘴,自然要戳左淩泉一下教訓,不過這事兒不能明說,隻是抬起眼簾,含笑道:

“靈燁,你怎麽來了?”

左淩泉也被驚了下,不過見到靈燁的驚喜還是衝淡了各種思緒,強顏歡笑道:

“沒事沒事,瑩瑩姐在治傷,我吃勁兒,不疼……”

“吃勁兒?”

上官靈燁洞察力向來細致入微,略微掃了眼兩人的狀態,就發現出了些許不對勁兒。

首先是床單的褶皺,明顯是在上麵打過滾兒,說左淩泉在床鋪上亂翻弄出來的,顯然不可能。

桃花尊主外表上雖然看不出端倪,但左淩泉顯然沒那麽大本事遮掩得滴水不漏——身上殘留著桃花老妖婆的體香。

哼……

上官靈燁眼神居高臨下,如同查房的大婦,望向努力保持長輩儀態的桃花尊主:

“崔前輩,你先出去吧,這事兒我來就行了。”

叫的是前輩,但口氣和吩咐丫鬟似的。

桃花尊主感受到了冒犯,但不確定上官婆娘有沒有把她的醜事兒告訴徒弟,心裏有點慫,哪裏敢還嘴,站起身來:

“也好,你幫她吧,久別重逢也能多聊兩句,本尊就不打擾了。”

說著起身走了出去,頭都不帶回的。

左淩泉很想念靈燁,但並不怎麽想讓靈燁給他治傷——老祖都能把他紮個半死,讓靈燁來伺候他,他還不得被紮廢了?

可能是感覺到了靈燁身上的殺氣,左淩泉坐起身來,含笑道:

“傷好得差不多了,也不用這麽急,先坐下聊聊吧。”

上官靈燁雙手疊在腰間,審視左淩泉片刻,才在床榻前坐了下來,背對著,左腿架在右腿上,打量手上的鐲子:

“你想聊什麽?”

姿態和審問犯人似的。

左淩泉坐在背後,眼神有點無奈,湊近摟住靈燁的腰:

“怎麽這般嚴肅,你們不是在八臂玄門嗎?”

“本來是在八臂玄門,不過前些日子,聽聞你在荒骨灘風光得很,衝冠一怒為紅顏,把桃花老妖婆感動的不行。以你這見色起意的性子,事後肯定得和桃花老妖婆發生點什麽,所以我過來給你道個喜。”

上官靈燁並未躲避摟抱,順勢靠在男人懷裏,偏頭在左淩泉脖頸上聞了聞:

“挺香的嘛,剛才桃花老妖婆,趴在你身上給你治傷?用什麽姿勢呀?捧著喂還是給你洗臉?或者騎你臉上,讓你吃桃子?”

“……”

左淩泉被媳婦撩的心頭一**,但靈燁的眼神兒,顯然不是在撩他,他表情有點尷尬:

“說什麽呢,嗯……是我死性不改,占了點小便宜……”

上官靈燁見左淩泉神色,已經心知肚明,輕哼道:

“你倒是坦誠。吃醋的事兒有薑怡,我不和你計較四處拈花惹草的事兒,現在隻問你,以後在家裏,輩分怎麽算?桃花老妖婆和我師尊一輩兒,年齡、道行、身份都比我高,我是不是得讓位,以後管她叫姐了?”

左淩泉知道這是送命題,哪裏敢亂回答,遲疑了下,湊到了靈燁耳邊,低聲細語:

“上次在閣樓裏……”

上官靈燁把玩著手上的‘大婦鐲’,本來表情嚴肅,不過聽著聽著,就是一愣,澄澈雙眸亮了幾分,偏過頭來:

“師尊對我這麽好?”

左淩泉微微攤手:“上官前輩把你當親閨女看待,對你自然好,上次都把瑩瑩姐說哭了,我都不敢拉架。不過這是老祖和瑩瑩姐的事兒,我也插不上話,在我心裏,你們都一樣大,我最小……”

“慫。”

上官靈燁輕勾嘴角,冷豔臉頰多出了幾分喜色:

“桃花老妖婆隻要肯老實做小,我高興還來不及,以前她經常頂撞師尊,我早就看不慣了,等以後進了左家的門,哼~……”

左淩泉能哄好一個是一個,也不敢畫蛇添足多說,輕笑了兩下,就想堵住靈燁的嘴,免得待會又說出問題挨媳婦收拾。

上官靈燁挺想吃獨食,不過身為老大,該做的姿態還是得做,老讓薑怡和清婉酸,麵子上掛不住。

見左淩泉往臉上湊,上官靈燁隻是蜻蜓點水般的親了下,坐直了身體,從袖子裏取出了個鈴鐺,抬手係在了脖子上,微微挺胸:

“好看嗎?”

“嗯……”

左淩泉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明所以:

“好看是好看,不過……這項鏈有什麽門道嗎?”

上官靈燁神色冷豔貴氣,眼底卻帶著三分……騷氣?

她往窗外看了眼,見沒人聽牆根,就翻身而起,撩起裙擺騎在了左淩泉腰間,腰肢前後輕搖,帶動渾圓臀兒,做了個自己修煉的姿勢。

靈燁過來見左淩泉,不管幹不幹上不得台麵的事兒,總得事先準備;裙子下麵穿的是黑色吊帶襪,以及薄如蟬翼的三角小布片。

左淩泉靠在床頭,被這麽一坐,腰間明顯感覺到了駱駝趾的肥軟輪廓,溫熱難言。

靈燁再那麽腰肢輕扭,前後搖晃了下,觸感可謂銷魂蝕骨,左淩泉悶咳了一聲,完全把持不住,差點岔氣。

被媳婦這麽撩,聖人都得化身狼人,就不用說左淩泉了。

左淩泉氣血上湧,臉色都紅潤了幾分,正想說話,就聽見鈴鐺裏傳出不可描述的媚人的嗓音……

“用力……”

??!

左淩泉表情一呆,反應過來後,笑容古怪又不乏驚喜,愣愣望著身上的冷豔美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麽。

上官靈燁擺出這種姿勢,冷豔華貴的女王氣質依舊沒什麽變化,低頭看著左淩泉,抬了抬柳眉:

“嗯哼?想要嗎?”

想要?

左淩泉現在恨不得被靈燁弄死!

左淩泉被這麽挑逗,實在是扛不住了,笑嗬嗬道:

“寶兒真乖,來讓相公仔細品鑒品鑒……”

上官靈燁很講武德,點燃了左淩泉的火氣,就點到為止,翻身就落回了地麵,擺出了賢妻良母的架勢:

“你身上有傷,不能動氣,先好好休息。”

啥?

左淩泉表情一僵,早了解靈燁‘你想要我偏不給’的性子,無奈道:

“我沒事,傷早好了,現在一拳能打死一頭牛……”

“哼~”

上官靈燁輕扭腰身,沒讓左淩泉拉住,眼神示意外麵:

“猴急什麽?薑怡就在前麵,先過去把她們接過來,不然待會修煉到一半,薑怡衝進來把你撓個半死,我可幫不了你。”

左淩泉一聽這個,心裏自然更驚喜,雖然帶傷上陣一挑四,明天很可能站不起來,但‘明日愁來明日愁’,現在媳婦過來探望,他總不能躲著,當下就起身穿上了袍子……

——

仙家無晝夜,但到了晚上,集市中的修士還是少了些許,視野盡頭的絕佳崖,在護宗陣法的微光映襯下,看起來更像是一把劍指蒼穹的大地之根了。

左淩泉穿戴整齊走出房門,被靈燁挑起來的火氣仍然沒壓下去,望著冷月平心靜氣幾息時間,等無處發泄的少年氣褪去,才來到了江畔。

謝秋桃的燒烤爐依舊生著火,可能是團子吃得太快,釣魚的速度又比較慢,現在上麵沒烤魚。

團子蹲在靜煣的肩膀上,用小爪爪給娘親按肩膀,靜煣則拿著魚竿在全神貫注給團子釣晚飯。

瑩瑩姐不好進院子聽牆根,在江邊上擺開了琴台,把青霄鶴泣放在上麵隨意彈奏,雖然稍顯心不在焉,但依舊比旁邊彈棉花的桃桃姑娘水準高很多。

左淩泉打了聲招呼後,就快步沿著江岸,來到了河灣下遊了另一端。

小畫舫停泊在江岸上,旁邊的街道距離八方齋比較近,跑過來看熱鬧的人很多——雖然劍妖碾壓十二郎的切磋早已結束,但留下的劍痕尚在,這對尋常劍修來說,可是能琢磨好些年的寶貝,集市自然不會清理,過來觀摩的人,已經從八方齋排到了江岸。

街上有好些修士在談論白天的博弈,幾乎是人擠人的狀態,連江麵的小船上都沾滿了人。

左淩泉略微掃了眼,就看到了正在畫舫甲板上眺望的小冷竹,懷裏抱著靈燁的大白貓,從神色來看,不是在看熱鬧,而是在找人;薑怡和清婉則站在窗口,湊在一起正交談著什麽。

為防被修士認出來,又引起轟動,左淩泉悄悄咪咪從水麵上了畫舫,剛靠近就聽見:

“小姨,外麵都在說,絕劍崖要找個女劍仙,許配給左淩泉……”

“閑人胡說八道罷了,淩泉厲害著,那需要入贅在修行道站穩腳跟,人家白給他都不一定要……”

“這可說不準……靈燁那狐媚子,不會又跑出吃獨食了吧?都到了這兒了,不能用天遁牌問一下?”

“唉,早知道就不把項鏈給她,現在估計玩得正開心呢……”

……

左淩泉聽到有些好笑,上了甲板,先來到冷竹背後,正想給小棉襖一個驚喜,白貓就抬起貓爪,把冷竹臉頰轉了過來。

“誒?左公子?!”

“……”

左淩泉抬起準備拍臀兒的手,順勢變成了捏了下冷竹的臉蛋兒:

“靈燁就在前麵,轉個彎就到了,先過去吧。”

冷竹臉色一紅,羞答答地,知道左淩泉過來接公主,她也不沒多說,連忙跑下了船。

左淩泉回過頭,薑怡和清婉相伴走了出來。

薑怡向來傲嬌,雖然表情冷冰冰不近不遠,一副半點不驚喜的模樣,但眼底的歡喜左淩泉瞧得出來。

清婉雙手疊在腰間跟在後麵,儀態柔雅看不出太多情緒,但跨過畫舫艙門時,腳踝處露出的細膩黑絲,暴露了溫婉神色下潛藏的那份內媚;衣襟的沉甸甸,更是讓壓迫感撲麵而來。

上次在榆樹灣分別,時間其實才過去個半月,但對於三人來說,隔半月不見時間也很漫長了。

吳清婉最操心左淩泉的身體,瞧見後第一句話就是:

“淩泉,你身體怎麽樣了?”

左淩泉來到跟前,大庭廣眾不好摟摟抱抱,隻是笑道:

“沒大礙了,出門曆練,受的小傷很正常,不用操心。”

薑怡不太想表現得太想念,但心中情愫又哪裏壓得住,下船走到人煙稀少的江畔柳蔭下,才抬手捏了捏左淩泉的肩膀:

“讓你亂拔劍,修行中人出門在外,就要知進退嘛,因為一句口角,就把自己弄成重傷……也沒見你為了我,和人拚命什麽的……”

左淩泉都習慣了,含笑哄了兩句,走出一截,見無人注意後,從玲瓏閣裏取出了一個護臂,遞給薑怡:

“這是從荒骨灘挖來的,看看喜歡嗎。”

薑怡接過護腕打量幾眼:“這是什麽?”

“上古宗門天機殿的傳家寶,裏麵有天機殿的傳承功法和武技……”

左淩泉把老祖的話大略講了一遍,本以為薑怡聽了後會有壓力,不敢接。

但讓左淩泉意外的是,薑怡聽完後自信滿滿,直接就把護臂收了起來:

“不就是扛起天機殿的招牌嗎,這還不簡單,你是我的駙馬,也就是我的手下,以後弄個小宗門,掛天機殿的牌子,我當殿主,你當執劍長老不就行了。”

“額……”

左淩泉一愣,確實未曾設想過這種路數,不知道這算不算作弊……

吳清婉知道這機緣的分量,左淩泉能想著給薑怡找機緣,她這當暖床小姨的自然欣慰,微笑道:

“修行看個人,薑怡天賦不差,隻是沒機會出去闖**找機緣罷了,機緣到手,想練出門道對她來說又不難,這些事情以後再說吧。薑怡,淩泉在荒骨灘冒那麽大風險,給你找來機緣,你怎麽這般隨意?也不知道謝謝相公。”

薑怡一直暗中發愁追不上左淩泉、上官狐媚子、湯靜煣、小姨……拿到像樣的機緣,心裏其實開心得要死。不過薑怡哪裏會在左淩泉麵前表現出來:

“他是我男人,給媳婦找東西,我謝他豈不是顯得生分了,嗯……說獎勵他一下還差不多。”

左淩泉對這話自然沒意見,拉著薑怡的手,笑容燦爛:

“行啊,上次親口說的,‘靈燁做得你做不得?’,公主殿下可不能賴賬。”

薑怡本就是這麽想的,對此隻是輕哼了一聲,沒有回應。

左淩泉目光又看向旁邊緩步行走的清婉,微笑道:

“對了,婉婉上次說,這次見麵給我個驚喜?”

吳清婉瞄了左淩泉一眼,搖頭一歎:

“準備了個項鏈,本來想讓你用來收拾靈燁,結果她不怕,所以換了一個……”

“嗯?”

左淩泉瞧見項鏈就驚喜壞了,沒想到婉婉還有騷主意……不對,是妙招。他好奇詢問:

“換成什麽了?”

吳清婉見薑怡在跟前,稍微猶豫了下,從袖子裏取出了給自己準備的紅繩,偷偷塞到左淩泉手裏:

“靈燁丫頭最是能折騰,你應該把她綁起來好好拾掇一次……”

“額……”

左淩泉有些疑惑:“婉婉,你給我準備的驚喜,怎麽老往靈燁身上招呼?我用這東西對付靈燁,大概率是被她綁起來收拾……”

“那是你的事情,我就給你出出主意,你敢往我身上招呼,我以後就不幫你弄這些小玩意了……”

“唉……”

三人一路閑談,很快回到了小院。

左淩泉來到江岸,入目的場景比起初熱鬧了一大截。

秋桃和瑩瑩姐依舊在彈琴,靈燁不知從哪兒弄了張琵琶,也坐在了跟前一起彈奏。

靜煣自幼獨居,沒學過樂器,但以前和姑娘們待在一起的時候,學過些許宮廷舞;冷竹來了後,就和冷竹一起在院子裏跳著玩,團子也在地上湊熱鬧,跟著娘親一起轉圈圈。

左淩泉瞧見這溫馨的場景,心中的惡趣味都被衝散不少,偏頭看向身邊的兩個媳婦:

“你們會彈曲嗎?要不教教我?”

薑怡公主出生,琴棋書畫是必修課,精不精通的區別罷了,見靈燁狐媚子裝腔作勢當樂師,輕哼道:

“男女合奏,要琴簫合鳴才有意境,我來教你吹簫吧。”

吹……吹……

左淩泉眨了眨眼睛,心裏剛壓下去的惡趣味,又冒了出來,說實話不太想學這個。

旁邊的清婉,因為看了不少有關男女房術的秘籍,見多識廣懂得比薑怡多,臉色也稍稍紅了下。

薑怡說完話,察覺到兩人默契的沉默,有些莫名其妙:

“怎麽啦?有問題?”

吳清婉目光古怪,稍微猶豫了下,看向含笑的左淩泉:

“淩泉,你想不想聽?想聽我可以學。”

“婉婉,你正經些,我不是那種人。”

“……?”

吳清婉稍顯羞澀的溫婉臉頰,微微一沉,抬手就在左淩泉腰後要用力擰了下。

“嘶——”

“你說誰不正經?我當年什麽都不懂,還不都是你亂來把我帶偏的?我以前隻以為躺著閉眼就行了,不遇到你,都想不到男人能那麽無恥……”

薑怡看著忽然羞惱的小姨,和齜牙咧嘴的左淩泉,眼神愈發茫然:

“你們到底在說什麽?”

“沒什麽,今晚咱們正經一些,就彈曲跳舞,啥都不幹。”

吳清婉狠狠拾掇左淩泉一頓後,緩步走到了江邊,問家底深如海的靈燁借了副銅鑼,丟給左淩泉:

“這個簡單,跟著敲就行了,你學這個。”

薑怡有些莫名其妙,不過已經來到了姑娘們之間,還是暫且壓下了疑惑,開始幹正事兒,奚落靈燁彈棉花,沒秋桃彈的好聽。

左淩泉接住銅鑼和棒槌,表情有點無奈,不過還是以笑意居多,在江畔坐了下來。

眼前樂曲與歡笑交織,江風與銀月交匯,佳人一顰一笑,都是足以羨煞仙人的花好月圓……

“鐺鐺鐺~~……”

“嘰嘰嘰……”

“小左,你別搖頭晃腦,敲的和鄉下辦喜事似的……”

“額,這玩意不就該這麽敲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