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當鋪並非修建在地下,而是有鋪麵的黑市,偽裝成了當鋪的模樣;作用類似中介,給不方便露麵的修士提供消息服務。

左淩泉找到鋪子的管事寄售鬼槐木,對方東西都沒看,也沒多問,隻是交押金留了聯係方式。

左淩泉出來後,先是在集市內閑逛了好幾圈兒,確定無人跟隨後,才神不知鬼不覺地回到了客棧二樓的廂房裏。

已經過了子時,窗外的街道依舊喧喧鬧鬧,屋裏麵倒是很安靜。

暖黃的光線照亮角角落落,兩個風韻熟美的女子,並肩坐在茶榻上,說著瑣碎小事;團子有些無聊地在茶桌上打滾兒轉著圈兒。

左淩泉打開門,吳清婉就站起了身,柔聲詢問:

“可打聽到有用的消息?”

“二叔以前在雷公山待過,地位還挺高,但後來消失了,不知道去了哪裏。我這兩天找機會去雷公山看看,如果能見到山上管事兒的人,調查個行蹤應該不難。”

左淩泉把房門關上,回身走到茶榻跟前坐了下來。

湯靜煣知道吳清婉操心,但坐在這裏發愁沒有任何意義,她還是微笑勸道:

“這不是一兩天的事兒,慢慢打聽吧,清婉你也別著急。”

吳尊義音信全無近三十年,吳清婉知道希望渺茫,其實也不是特別急,就是擔心罷了。她輕輕歎了口聲,在茶榻另一側坐下,也不再多說了。

三個人在一起,平時話挺多。

但不知為何,房間裏忽然安靜了下,靜悄悄的沒有半點聲響。

左淩泉做出蹙眉思考著今天的所見所聞,沒有動靜。

吳清婉眼神望著屋裏的燈台,臉頰偏向另一側,留給左淩泉一個後腦勺,好像也在想東西。

湯靜煣坐在兩個人中間,表情最是尷尬,把團子捧在手裏揉著,左看看右看看,等了許久都沒見兩人開口,覺得自己可能礙事了,輕聲道:

“嗯……要不……我去門口望風?”

“嘰。”

團子連忙搖頭,顯然不想去外麵裝傻。

吳清婉聞聲回過頭來,奇怪道:

“望什麽風?在屋裏不挺好的。”

左淩泉也是點頭:“屋裏安全著,出去反而暴露目標,就在這裏待著吧。”

湯靜煣眼神兒古怪,水潤臉頰微紅:

“你們不是要修煉嗎?我……我在這裏礙事。”

吳清婉哪裏敢讓湯靜煣參觀她和左淩泉修煉,連忙搖頭道:

“靜煣,你別瞎說,我和他怎麽可能在這裏……”

湯靜煣把左淩泉當最親近的人,這種時候還是站在了男人這邊,開口道:

“清婉,你說是為了幫小左,才和他修煉,自己還是師長。哪有幫晚輩演練功法的時候扭扭捏捏的?即便我在,不也應該用平常心看待嗎?”

“……”

這句話很有說服力,吳清婉啞口無言。

左淩泉覺得煣兒是真體貼,但現在就讓婉婉妥協,在靜煣麵前表演活春宮,顯然太為難婉婉的。他想了下,彎身就把湯靜煣橫抱了起來。

“誒?!”

湯靜煣倒在左淩泉胳膊上,眼神錯愕——她好心好意勸清婉陪床,到頭來小左拿她開刀,這不欺負老實人嗎?

瞧見被抱向床鋪,湯靜煣臉蛋兒染上了火燒雲,繡鞋踢著裙擺,在空中晃動,有些羞急的道:

“小左?!你……你別這樣。清婉,清婉?你快管管他……”

吳清婉咬著下唇,心裏很想攔著左淩泉欺負人,畢竟她第一次是和左淩泉完美的共度良宵,湯靜煣一個雛兒,第一次多重要的事情,要是有外人在旁邊看著,那就有點虧待了。

但她一攔,受罰的肯定就是她了,吳清婉此時哪裏好開口,糾結了下,隻是弱弱訓了聲:

“淩泉,你收斂些!”

左淩泉把湯靜煣放在床鋪上後,含笑道:

“我又沒準備做什麽。你們睡覺,我就在屋裏守夜,可以吧?”

吳清婉半信半疑。但她不信左淩泉,也做不了其他的,隻能緩步走到床榻邊坐了下來。

湯靜煣側坐在床榻上,想跳下去,左淩泉站在外麵又不太敢,緊張道:

“小左,我不睡了,你們修煉吧,把帳子放下來,我不打擾……”

左淩泉見她們如此不信任自己男人,有點不滿,坐在了兩人之間,抬手摟著兩人的肩膀,直接往後麵倒了下去。

“呀~”

異口同聲的兩聲驚呼。

吳清婉身子繃得很緊,傲人的衣襟並沒有因為束縛消減多少,高高聳起如兩座玉碗倒扣般的山丘,出塵於世的臉頰故作鎮靜,卻難掩眉眼間的那絲緊張,連呼吸都暫停了下來,又急又羞想要起身:

“淩泉,你太放肆了……”

湯靜煣明顯比吳清婉還緊張,雙手抱著胸脯,本就豐潤多汁的身段兒,此時好像多了幾分汗氣,臉頰水嘟嘟的,看起來竟然像是帶著些醉意,整個人似乎都快化了,支支吾吾道:

“小左,你怎麽是這樣的人?我真生氣了……”

左淩泉靠在被褥上,摟著兩個女子,柔聲道:

“好好睡覺,睡不著就躺著聊天,再懷疑我會圖謀不軌,我就不負眾望了。”

不負眾望……

這話讓兩個女子憋得夠嗆。

左淩泉親了口湯靜煣的臉蛋上,果然觸感滾燙,再憋下去不知道會不會冒煙。他轉頭又在吳清婉的唇上點了口。

“嗯~……”

吳清婉偏頭躲避,怕左淩泉真用強,也不好再掙紮了,隻是閉目裝作睡覺的模樣。

湯靜煣也是如此。

左淩泉見兩人老實下來,十分滿意,一手一個,抱著兩個軟如棉花的身子。

吳清婉的身子很柔,摟在懷裏好似沒有骨頭,觸感溫軟,帶著幽蘭暗香,讓人覺得心曠神怡。

湯靜煣則截然不同,體質的緣故,身上很燙,畢竟容易出汗,入手香膩柔滑,就好似抱著一個暖水袋,天然的體香更清晰,隔著衣裙布料都能感受到那份熾熱和火辣。

水火相克,水木相生,左淩泉完全壓得住清婉,但是遇上靜煣……

也不敢胡思亂想,壓下了心裏的悸動,柔聲道:

“別憋著了,木生火,待會你倆把房子點了,還得賠錢。”

吳清婉發覺左淩泉沒猴急,慢慢放鬆了些,想想又說了一句:

“我們睡覺就是了,你起來,不是說好的守夜嗎?”

湯靜煣可不敢惹被撩起火苗的左淩泉,柔聲道:

“清婉,你就別說了,就這麽老實躺著好了,待會把這臭小子惹毛,反正吃苦的是你不是我。”

吳清婉抿了抿嘴,也不再說話了。

團子顯然是最開心的,見三個人並排排躺在一起,在身上跳來跳去,尋找最軟和的落腳處。

最後毫不意外,落在了吳清婉規模很大的團子之間,也翻過身來,爪爪朝天,一起躺著,愜意的“嘰~”了一聲。

左淩泉看著眼前溫馨的場景,心裏自然暖暖的,想了想輕歎道:

“可惜薑怡不在,一家人這麽躺一起無所事事,其實也挺安心的。”

湯靜煣從小就失去了所有親人,與男女相戀相比,她其實更喜歡‘家’的感覺,哪怕什麽都不做,甚至沒法修行,一家人和和美美地過一輩子,便是她最大的願望了。

聽見這話,湯靜煣從懷裏摸出了天遁牌,準備呼叫薑怡。

吳清婉見此想要離遠些,但左淩泉胳膊一收去拿天盾牌,反而讓她側躺著貼在了懷裏。

左淩泉接過天盾牌,自己呼叫了薑怡,開口道:

“公主,在嗎?”

天遁牌幾乎沒有任何等待,就傳來薑怡懶洋洋的聲音:

“在,你還舍得聯係本宮?我還以為你失蹤了。”

“是左公子嗎?你們到了沒?”

“你別說話,泡你的澡……”

……

左淩泉聽著天遁牌裏嘩啦啦的聲響,挑了挑眉毛道:

“在洗澡嗎?”

“泡燦陽池,可舒服了,方圓十丈的大池子,就我和冷竹兩個人躺著,五行之火濃鬱到不用煉化,大口吸就行……”

左淩泉“哦?”了一聲:“身邊有水中月沒?發過來讓我看看環境咋樣。”

“你想得美!……小姨和靜煣在跟前嗎?”

湯靜煣回答道:“在呢。回來後公主帶我也去泡泡。”

“沒問題……你們離得好像有點近,在……在做什麽呀?”

聲音顯出幾分狐疑。

吳清婉麵紅如血,放緩情緒,柔聲道:

“都在一起呢,出門在外分開了不安全,就開了一間房。你這些天還好吧?”

“那是自然,前呼後擁、錦衣玉食,比你們在外麵風餐露宿舒服多了,修為也嘩嘩地漲……”

左淩泉閑聊片刻,想起上官靈燁方才萬裏之外,微操他去地下當鋪的事兒,開口問道:

“皇太妃娘娘在宮裏嗎?”

“人家什麽境界的高人,我怎麽知道在哪兒,你不會自己問?好了,不打擾你們,免得你又說我吃醋盯梢什麽的,本宮特許你親靜煣一口,但不許你提前壞靜煣清白,聽到沒?”

湯靜煣連忙道:“謝公主殿下,他敢亂來,我就和你告狀。”

左淩泉有點無奈:“知道啦。”

“哼~消息打聽的怎麽樣了?……”

一番瑣碎閑談後,幔帳裏再次安靜下來。

左淩泉收起天遁牌,享受片刻溫存後,翻身坐起,放下了幔帳:

“早點休息吧,有需要的話叫我一聲,我就在外麵坐著。”

說完,轉身來到了窗戶下的茶榻旁盤坐,取出上官靈燁給的消息冊子,在後麵寫上今天打探到了消息。

幔帳放下,床榻的光線變成了稍顯暗淡的昏紅色。

左淩泉自行退去,兩個女子都暗暗鬆了口氣。

湯靜煣小心翼翼地移動到了裏側,想要和吳清婉閑聊,又怕把左淩泉招進來,想想還是閉上眼睛,做出睡覺的模樣。

吳清婉如釋重負,端端正正躺在枕頭上,眼神望了望左淩泉窗的方向,囁嚅嘴唇,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暫時閉上了眼睛。

雖然靈穀修士可以不睡覺,但想睡覺同樣可以,隻要刻意放鬆心神,身體還是會出現困意。

湯靜煣安靜躺著,回想著些天馬行空的事情,不知不覺已入神遊的狀態,變得迷迷糊糊,然後進入了夢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