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峰亮趁著羅曼上樓,秦烽不由自主的抬頭看這個機會,猛地將身體往後一撤,順勢拔出藏在後腰的小手槍,一邊繼續往後撤,一邊進行瞄準。

眼看準星、缺口就要和目標三點一線了,他下意識的扣動扳機。

可是,槍並沒有響,而是和手臂一起往下掉。這讓他吃了一驚,憑借自己的射擊本領,怎麽會出現這樣的事情,簡直是不可思議。

他努力的想把槍抬起來,看到的卻是高高舉起的一截斷臂。

他的右臂,從關節處斷開,切口十分平滑,直到他看到這一幕的時候,血漿開始朝外噴湧。

“啊!”他慘叫著退到牆根,一隻手緊握著流血的胳膊,慢慢的坐在地上。

羅曼伸長腦袋往下看,問道:“怎麽了?”

“沒什麽,這貨不老實,想要開槍打我,被我砍斷了胳膊。”秦烽回答說。

“哦,別讓他死太快。”美女經理交代說。

“那你動作快一點兒不就行了。”秦少笑著說:“胳膊都斷了,肯定大動脈也跟著斷了,雖然那貨用力握著,但誰敢保證他能活多久。”

美女經理點點頭:“馬上就搞定!”

馬峰亮一邊呼痛,一邊大口大口的喘息著,他怎麽都沒有想到,自己竟然連對方的一招兒都接不住。

而且,自己的手臂是怎麽被砍掉的,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應該是那把懸在自己麵前的寶劍,難不成他是……修真者!

修真者這個詞,他已經隻在仙俠小說上看到過,直至上次教主命人傳來秘密消息,說商業集團那邊有幾個重要人物被殺,可能是修真者幹的,他才知道世界上還有那麽一群人。

他更加的心驚膽戰,因為當時天理教受到重創之後,一身本領的教主竟然下令龜縮起來,不允許任何人反擊,這說明連她本人都不是修真者的對手,更別說自己小小一個門主。

“你……你是白鶴門的人?”他猜測說。

“哈哈,白鶴門連給老子提鞋都不配。”秦烽嗤笑道。

“為什麽要殺我,而且冒充白鶴門的人?”他又問,白鶴門這個詞,同樣是從教主那邊聽到的。

秦烽很有深意的說:“我從來沒說過自己是白鶴門的人,這是你們教主的臆斷而已。至於為什麽要殺你,這個原因很重要嗎?這麽說吧,是因為你們的存在,擋了我和我朋友的路,所以你們必須死。”

馬峰亮很快明白了:“原來是這樣,我們這些對教主忠心耿耿的人一死,就會有人安插自己的親信,逐漸掌握天理教的權利,進而顛覆教主,對嗎?”

“你的確是個聰明人,能做到門主的位子,算是名至實歸。”秦少很少誇讚自己的對手,但眼前的這個家夥,真的很聰明,能從隻字片語中判斷出正確的方向。

而且,看樣子,他已經想到了是誰。

慢慢的,他的表情變得頹廢起來,說:“果然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數十年,雖然教主不服老,但她的確是老了,就算她不斷的接受新事物,但思想仍然停留在以前。劉蘇本來就是前任教主的女兒,由她繼承教主之位算是合情合理,隻是我沒有想到,她一個二十歲剛出頭的小女生,竟然能掀起這麽大的風浪,修真者都能請過來為自己效力,出乎所有人的想象。”

“對不起,我們適合做關係,不存在誰為誰效力。”秦大少哼道。

馬峰亮又說:“我基本上也知道你是誰了,你叫秦烽對不對,難怪之前教主一直懷疑你跟劉蘇的關係,看來她並沒有懷疑錯。唯一的錯,就是輕信了自己的侄女,沒有繼續進行查證。”

“大的失誤,往往都是從小的失誤開始的,等這些細節積累到一定程度,也就釀成了大的失誤。”秦烽嘴角上挑,說:“你真的很聰明,如果肯留在劉韻身邊的話,相信會幫她把這個失誤扭轉過來,你也很有可能成為我最強的對手。”

姓馬的搖搖頭,說:“不可能,我要是留在她身邊的話,十年前就已經被吸成人幹兒了,怎麽跟你成為對手?教主什麽都好,就是這一方麵太差,多少有能力的人,都是累死在她的**,如果把這些人全都放在有用的位置上,天理教的發展一定比現在更好。”

說這些有什麽用,劉韻根本意識不到這一點,就算是意識到了,她能控製住自己的欲望嗎?

俗話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馬峰亮現在就是那樣的狀態,仿佛他有很大的抱負不能施展。

但是,秦烽不會心軟。

羅曼更不會心軟,因為她跟姓馬的是仇人。

很快,她解決完了那些小嘍囉,麵色略顯蒼白的從樓上下來,問道:“你們聊什麽呢?”

畢竟一口氣弄死五十多個沒有反抗能力的人,就算她曾經是修羅,也有些無法直視這種血腥的場麵。

之所以能下得去手,一是必須這麽做;二是這些家夥剛才抓了她,算是助紂為虐的人,該殺。

“沒什麽,這家夥猜出了我的身份,還有劉蘇。”秦大少笑著說。

羅曼眉頭一皺:“是嗎,果然是個厲害的家夥。”

她慢慢的抬起手槍,對著馬峰亮的頭,問道:“當初你殺我家人,現在我要為他們報仇,你後悔過自己的做法嗎?”

姓馬的笑了:“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這是成功的基礎,我有什麽好後悔的。你也曾經是天理教的人,難道沒人給你灌輸這種思想嗎,要殺就殺吧,我從來沒有對自己做過的事情,感到過後悔。”

“如你所願,你這種人真的不配活在世上!”她扣動扳機,一直到把彈匣中的子彈全部打光。

除了腦袋上的兩槍之外,其他的子彈全打在馬峰亮的身上,包括四肢也沒放過。

由此可見,羅曼對他的恨,到了一種什麽樣的地步。

子彈已經打光了,她還在不停的扣動扳機,仿佛並不解恨。

哢哢……

撞針發出擊空的聲音,秦少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