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團準確的砸在蘇魁的手腕上,重擊之下他握不住手槍,脫手掉了下來。

貴婦瞪了他一眼,本想嗬斥幾句,但看到他一臉痛苦的樣子,就沒忍心說什麽,而是懷疑一顆小小的紙團,能有多大的力道?

誰挨打誰知道,蘇魁的手腕乃至半條手臂,都已經沒有知覺了。

秦烽在紙團中灌輸了靈力,這種打擊力道別說是六十多歲的老頭兒,就是年輕人也受不了。

伸個懶腰,他從房梁上輕飄飄的落下,宛如一片樹葉,而不是人該有的下落速度。

貴婦瞪大眼睛,蘇魁也一樣,他們兩個都是見過大世麵的人,又怎麽可能看不出秦烽是個高手,絕頂高手。

到底是多高的高手,他們無法確定,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座院子裏的保鏢和守衛,沒人是他的對手。

蘇魁心中叫苦,乖女啊,你這是弄了個什麽人回來?

“年輕人,你到底是什麽身份?難道是專門來對付我們蘇家的嗎,如果是這樣的話,你的雇主給多少錢,我們出三倍的價格,你不要為難我們,好嗎?”貴婦繼續唱她的紅臉。

秦烽一怔:“什麽雇主,哥是自由人好不好?還有,你們蘇家很有名嗎,很財大氣粗嗎?”

兩人不由的鬆了一口氣,隻要不是對頭派來的就好,事情就有挽回的餘地。

“嗬嗬,我們蘇家雖然不是什麽大富之家,卻也薄有家資。”貴婦繼續賠笑臉:“年輕人,你和小女之間的確是有誤會的,不如我們把誤會化解開來。大家都是華夏人,在萬裏之外能夠遇到本身就是一種緣分,而且冤家宜解不宜結,你說呢?”

這話說的還算得體,秦烽大大咧咧的坐在沙發上,哼道:“我之所以這麽做,全拜你們那個囂張的女兒所賜。看得出來,你們家在這裏絕對算得上土豪,難得二位這麽明事理,這件事就這麽算了吧。”

蘇魁大喜,顧不得手上的疼痛,笑著說:“年輕人果然豪爽,我女兒呢?”

“在樓上的書房裏。”秦烽嘿嘿一笑:“正在看一本明朝的古籍絕版,我隨便翻了幾頁,覺得很不錯,既然是華夏瑰寶,蘇小妞又是正宗的華夏血統,很有必要看一看。”

蘇魁的老臉馬上綠了,他的書房裏,作為的明朝絕版古籍,就隻有那本《金瓶梅》了。

“你陪年輕人聊天,我上去看看女兒。”貴婦說。

“不不不,我去,我去!”蘇魁自告奮勇,要是讓老婆看到那本書,肯定是保不住了。

“你是一家之主好不好,當然你接待客人。”貴婦瞪了他一眼,然後笑著跟秦烽說:“我先失陪一下,你們聊,千萬不要客氣。”

蘇魁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老婆上樓,他的心都快碎了,早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就該趕緊把《金瓶梅》看完,而不是留待以後細品。

呼……

一本證件朝著他飛來,他下意識的伸手一抄。

“你不是想知道我是什麽人嗎,這是我的證件。”秦烽說。

老頭兒定睛一看,額頭頓時滲出冷汗,證件上清楚的寫著:國防部特別行動小組,成員秦烽,軍銜中校,隸屬內衛局。

別看老頭兒在歐洲生活了大半輩子,卻也清楚的知道內衛是個什麽組織,能在這個組織混到中校軍銜,絕不是一般的人物。

內衛一般負責領導人的安全,也負責城市的保衛工作,特別行動小組的名頭,則說明這是一支執行特殊工作的隊伍。

要知道,華夏國是不允許軍人出國的,既然秦烽持有軍官證,而且能以私人的身份出現在歐洲,這已經說明了問題。

蘇魁不禁有些頭皮發麻,女兒惹到真正的大神了。

這種恐懼,可以說是與與生俱來的,誰讓蘇魁是匪呢,匪最大的對頭就是兵,而秦烽恰恰是兵。

“蘇老先生,你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是不是該告訴我你的背景呢?”秦烽裝作很無意的表情,環視房間一周,說:“從你家的規模和豪華程度,不難看出你不是一般的土豪,院子裏那麽多的保鏢和守衛,房頂還架著防空導彈,你不會跟我說自己隻是個普通的生意人吧?”

蘇魁還真是想這麽說的,但既然被對方挑明了,也就沒有隱瞞的必要,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是歐洲唐人組織最大的領導,帶領大家不受歐洲人的欺負,當然也做一點兒小生意,嗬嗬。”

“唐人組織,黑幫嗎?”秦烽眉頭一皺。

蘇魁一邊擺手一邊說:“不能簡單的歸結為黑幫,你應該知道歐洲人有很濃的排外思想,咱們這些具有華夏血統的人,想在他們的地盤上安身立命,是很困難的一件事。所以大家有必要聯合起來,人多力量大嘛,這樣才不會被本地人欺負。”

說來說去,還是黑幫。

在歐洲,唐人幫的勢力僅次於黑手黨、俄羅斯幫和三合會,並成為歐洲四大黑幫。

秦烽有些驚訝,怪不得一直覺得蘇家不是普通的土豪,蘇魁的名頭在歐洲還是很響的。如果不是被蘇舞帶到這裏,普通人根本無法接近這座莊園,光是幾公裏範圍內的暗哨,就夠滲透者們喝一壺的。

“原來是唐人幫的龍頭,失敬失敬啊!我最佩服的就是在陌生環境下,打出一片天下的人,蘇龍頭值得敬佩。”秦烽站起來說。

“客氣客氣,小兄弟年紀輕輕,就已經在內衛組織中身居高位,以後肯定是前途不可限量。”蘇魁拱手道。

這時,樓梯處響起高跟鞋的聲音,兩人不由自主的同時抬頭。

“秦烽,你這個魂淡!”穿上一雙新皮鞋的蘇舞厲聲喊道:“你竟然還敢出現在我爸媽麵前,爸爸你快打死他,給女兒報仇。”

剛才,貴婦在書房找到她的時候,她還被綁著呢,麵前擺著一本打開的書,兩隻腳光著,上衣也被撕成布條做成了繩子,慘極了。

貴婦並不清楚秦烽的真實身份,也就沒有多說什麽,隻是說這是個誤會。

蘇舞見羞辱過自己的人,竟然和爸爸蘇魁相談甚歡,氣自然是不打一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