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一共有四個人,包括正在頤指氣使的李玉、跪在地上的周銘楚,以及兩個身材強壯的男人。

李玉指著周銘楚的鼻子,罵的很難聽。周大叔被綁了雙手,右側的肩膀被一個男人按著,隻能跪在地上,樣子慘極了。

事實證明還是秦烽的方法比較好用,如果是拿房卡開門的話,裏麵的人一定會有所準備。

而現在呢,四個人八隻眼睛,全都傻乎乎的瞪著門口,就連周銘楚都沒想到,外甥女和她男朋友會破門而入。

昨晚,他按照李玉提供的地址找到這裏。早有準備的他,沒有喝李玉準備的飲料,而是義正詞嚴的要與之一刀兩斷。

李玉見已經無法挽回,然後提出了一個十分苛刻的分手條件——他需要為此付出五百萬。

周銘楚當時就怒了,你丫以為自己是誰,從跟老子的那天起到現在,滿打滿算還不到兩年,五百萬的分手費,你瘋了吧?

他並不是沒有準備,來的時候在兜裏放了一張銀行卡,內有三十萬存款的,作為對李玉的補貼。雖說這女人的名聲已經臭了,但不管怎麽說是他先提出的分手,應該表現出男人該有的擔當。

價格相差太過懸殊,兩人當然談不攏。

周銘楚鐵了心不願意加錢,而且威脅她說如果不肯就此收手的話,會繼續讓人敗壞李玉的名聲,讓她真的萬劫不複。

李玉也不是吃素的,一聲高喝,兩名大漢從藏身的衛生間出來,將未能作出任何反應的周銘楚撲倒在地,然後綁了起來。

周銘楚覺得此行要做的,雖然是跟小三分手,卻也同樣是見不得光的事情。所以沒有跟任何人透漏自己的行蹤,就連外甥女那邊,也隻是簡單的打了個電話而已。

失去人身自由之後,李玉更是獅子大張口,非得要一千萬才罷休,以各種手段逼迫他把錢轉過來。

大叔當然不肯同意,一是他的確沒那麽多錢,雖說一路仕途亨通,但他多是情況下擔任的都是副職,從表麵上看風光無限,油水卻是少的可憐。

第二,他很清楚隻要自己給了錢,命肯定也就沒了,李玉不是傻子,放走他就等於給了他翻盤的機會。

周銘楚這麽一耍“賴皮”,李玉還真就沒辦辦法了,除了揍他幾拳踢幾腳,這裏是賓館,還不敢打的太重,免得引起懷疑。

雖說已經想到舅舅可能出事了,但看到房間裏一幕的時候,舒警花也愣住了。

在她的印象裏,舅舅周銘楚不管在家裏,還是在單位,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走到哪裏都有一幫人簇擁著。現在卻跪在一個女人的腳下,頭發散亂、臉上帶著幾塊淤青,衣衫不整形象全無。

唯一能夠保持蛋定的,自然是踹門的秦大少。

他右手一伸,帶著消聲器的手槍憑空出現,緊接著就扣動了扳機,噗噗……

兩個男人應聲倒地,他們大腿中彈,雖然不是致命傷,卻也足夠讓他們變成殘廢,下半輩子就等著跟拐杖和輪椅死磕吧。

秦烽突然發現,自己好像很喜歡朝著對方的腿開槍,要知道按他以前的性格,除了眉心和心髒之外,絕不打第三個位置。

也算是入鄉隨俗,畢竟身在一片和諧的天朝,老話說凡事留一線,日後好再踩,這句話還是很有道理滴。

李玉嚇的哇哇大叫,雙手抱著頭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不要殺我,求求你們不要殺我……”

再看人中處帶著幹涸鼻血的周大叔,眼睛裏冒出撞見親人時才會有的神態,怎就一個賤字能形容。

咳咳,舒雅靜還真是他的親外甥女,這麽說來他的眼神倒也不算過分。

“舅舅,你還好吧?”舒警花用軍刀割斷捆著他的繩索,然後把他扶起來。

周大叔腳下一個踉蹌,跪了六七個鍾頭,突然站起來有點兒不適應,但他還是一腳踹在李玉的胸口,罵道:“賤貨,竟然把主意打到老子頭上,這兩年老子供你吃供你喝,在你身上花了幾十萬,你竟然不知足……”

“咳咳,這位大叔,對一個女人下手,不太厚道吧?”秦烽用鄙夷的語氣說。

倒不是他見不得女人挨打,而是覺得周銘楚這家夥比李玉強不到哪兒去,厚道人揍不厚道的人,他秦大少一定會在旁邊鼓掌加油,甚至上去幫忙都不在話下。

兩個同樣不厚道的男女,算是站在了相同的高度,在這樣的前提下,男人打女人有點兒說不過去。

其實說白了,秦烽還是很願意看到周銘楚吃苦頭的,誰讓你丫的偷偷找小三,有空兒多跟哥學學,要找就光明正大的找,藏著掖著算什麽本事?

“靜靜,報警,這事兒已經牽扯到綁架、勒索,該交給警察處理!”他開口道。

舒警花下意識的去掏手機,周大叔趕緊說:“不能報警,事情曝光我也就跟著完了。”

秦大少看他的目光更加鄙夷了,哼道:“報不報警,你自己看著辦,你要是覺得自己能私底下把這件事處理好,那就請吧。”

大叔有點兒犯難,因為至少有兩個人受了槍傷,早晚要送進醫院的,就算現在不報警,醫生也要報警的。

紙,永遠是包不住火的。

可他好不容易才爬到今天的位子,僅僅因為在外麵養了情人,就告別自己的政治生涯,肯定不甘心。

秦烽哼道:“還有一件事,上次在商場外的綁架案,也是這個女人一手安排的。我說大叔,你好意思跟別人說自己是警察嗎,連身邊的人是善是惡都分不出來?”

大叔轉頭望向李玉,後者目光躲閃,而且趕緊低下了頭。

不加反駁,那就是默認了唄。

舒雅靜看著舅舅,歎氣道:“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你還想瞞下去嗎?要我說還不如公開呢,這個女人的名聲已經臭了,你可以把責任全推到她的身上。”

周銘楚眼睛一亮:“對啊,我可以說她從接近我的時候,就是懷著陰謀的,小薇你現在就打電話報警,這件事我要對組織作出一個明確的表態。”

秦大少快惡心壞了,能不能不這麽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