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孔東來有些氣急敗壞、不是很客氣的詢問,郭鴻雁眼神深處閃過歎息,但表麵上卻還是平靜的說著自己的建議。“我認為現在我們有三個選擇。第一,完全投靠晉國;大人放棄現在的一切……”

“不行!下一條!”孔東來語氣嚴厲、氣急敗壞的打斷了郭鴻雁的第一條建議。

郭鴻雁稍微停頓,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第二,聯合東原郡袁家,共同麵對安陽的威脅。但……但這隻能暫時擋住安陽的威脅。”

“如何徹底擋住安陽的威脅,並且能反攻安陽?我要這樣的謀略!沒有這樣的謀略,要之何用!”

孔東來越發的焦急、氣急敗壞。眼看著安陽一天天強大,眼看著自己的底牌一點點消失,眼看著孔家幾十年的謀劃一點點陷入絕境,說不惱火那是不可能的。麵對這種絕境,孔東來使出渾身解數,卻依舊無能為力,絕望的情緒開始滋生。

甚至,孔東來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個地方走錯了。

相比於孔東來的氣急敗壞,郭鴻雁卻沉穩很多,緩緩說出第三條建議,“第三,聯合唐國,與李玉龍結盟。如此,李賢必然會收手。聯合唐國之後,我們還能和李玉龍一起滅掉鬆州郡,擴大影響力。如此,才能贏得發展的機會,這樣至少能為我們贏得一年的發展機會;一年後,我們應該已經發展了基礎的工商業,屆時我們就能重新恢複強大。而且在我們南陽郡範圍內,也有一個地下濁氣所在,或許我們可以嚐試從中分離燃油等。”

孔東來聽了這個建議後,先是喜上心頭,然而下一刻又皺眉:“李玉龍能答應我們的聯合?”

“所以我們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但無論付出多少代價,隻要能獲得喘息的機會,就足夠了。”

“代價?”孔東來冷笑起來,“那李玉龍也不是省油的燈。隻怕和李玉龍聯合後,我們更沒有希望!”

郭鴻雁眼簾低垂,內心歎息——其實現在的南陽郡,因為連續幾步錯棋,已經陷入泥沼中無法自拔。完全倒向晉國,才是南陽郡現在唯一的出路。

和東原郡合作,不過是把“斬立決”變成了“死緩”,最後還是逃不過滅亡的命運。夾在安陽和晉國之間,東原郡和南陽郡就如同磨盤中的豆子,早晚會變成豆腐腦。

而和李玉龍合作,就是典型的飲鴆止渴。

至於說和鬆州郡或者是廣陵郡合作,簡直就是羊入虎口。連續征戰、連續失敗,加上給安陽的賠款等等之後,如今的南陽郡其實已經是人去城空之態。別說什麽爭霸,自保都成問題。

而暗中,與安陽通商所造成的財富外流,更是漸漸抽幹了南陽郡的血液。

稍停一會,孔東來忽然怒嗬一聲:“難道除了和別人合作,我們就沒有辦法生存了嗎?我決定了,以侵略者的名義,將所有的傭兵團全都滅殺;以叛亂的名義,將所有投降的城池官員將領全都抓捕!我南陽郡現在還有四萬神龍軍、二十萬精兵,足以將所有的擁兵團抹除!”

“不可啊!”郭鴻雁和南宮智竟然異口同聲。

孔東來大怒,伸手指著南宮智,眼睛都在噴火:“為什麽!南宮智,你說!”

南宮智看著孔東來伸出來的手指,眼神微微收縮,“大人,戰爭剛剛結束,將士們的獎勵、補償都還沒有到位;況且先前連續的戰鬥,已經讓戰士們十分疲憊。還有,從安陽那裏過來的傭兵團,全都有機槍、火炮,個個都是武裝到了牙齒。這些傭兵團都是安陽那邊商行支撐的。安陽的商行有多富裕,大人您……不知道嗎?”

安陽的商行有多富裕?大家可能沒有具體準數;但之前安陽拍賣鐵殼船,平均成交價格高達在38到39萬兩黃金,幾乎所有的商行都是現金交付!38萬兩黃金啊,就算是南陽郡都不能一口氣拿出來;然而安陽卻有10個商行,眼都不眨一下就拿了出來。

那麽可以想象,安陽那些傭兵團都是什麽樣的裝備,這都是商行的私有力量呢,那還不拚了命的武裝起來。況且傭兵團中,不乏元嬰期!和這些人去交戰,以南陽郡現在的疲憊士兵,除了送死沒有第二條路。

將這些事情一分析,孔東來也算是冷靜下來。“難道就隻能看著安陽侵吞我們不成?”

郭鴻雁再次提醒:“最好,還是完全投靠晉國。以後大夏國內必然還會有大戰,我們還有機會。”

孔東來麵色變幻數次,終於下定了決心。“郭鴻雁,你去晉國走一趟。大概情況如此如此……”

孔東來說完,郭鴻雁拿著孔東來的親筆信,有一次出發了;不同的是上次去北方,這次去南方。

……

清晨,安陽,海邊,袁昭身邊隻帶著幾個隨從,靜靜的看著遠處的港口,這裏是安陽的民用港口。

前天,安陽消滅蔡國五十萬大軍;昨天,魔非天傭兵團和枯骨傭兵團、以及一些遊曆的冒險者等等,就將戰場的怨氣煞氣等等清理完畢。而後,安陽當天晚上,就重新恢複繁華的商業。

當天晚上,為了衝喜,安陽再次安排了一場拍賣會,又是拍賣了10艘鐵殼船。80米大小的鐵殼船,袁昭都心動了;安陽才剛剛展開不久的海洋運輸業務,就以其前所未有的獲利速度和獲利能力,贏得了無數商人的關注。

然而真正了解海洋運輸業之後,袁昭忽然發現,自己剛剛從李賢手中得到的百萬兩黃金,真心不夠!

曾經,袁昭以為一萬兩黃金就是巨額財富;現在,手握百萬兩黃金,袁昭隻能苦笑一聲——太窮了!

昨天晚上的拍賣,十艘新的鐵殼船平均成交價格在45萬兩黃金左右。與上一次的鐵殼船相比,新的鐵殼船速度快了‘點’、載重大了‘點’、價格貴了‘些’。

但這不是袁昭感慨的主要原因;真正讓袁昭感慨的是,一艘鐵殼船淨載重達到1800噸,一船就能運輸五十多萬匹布,各種不同種類布匹混批,一船貨物價值在二十萬兩黃金左右;一趟運輸就能盈利50%以上。

這還僅僅隻是布匹,如果運輸一些軸承、導線、機器等等,一船商品價值百萬兩黃金以上!有些貿易盈利甚至高達200%!

“到了安陽,才知道自己有多窮!百萬兩黃金,還不夠一船裝的!”袁昭看著遠處緩緩離開港口的鐵殼船,心頭苦澀。“自己和賢弟的差距,越來越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