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上烈火熊熊燃燒,燒掉了蔡國五十萬大軍、也燒掉了蔡國的信心。而在熊熊大火中,安陽的野心、確切的說是嚴正清的野心,在勃發——一口氣滅了蔡國怎樣?這真心是一個好問題!

這個想法剛剛出來,就迅速占領了嚴正清的內心和思想;同時,當年嚴家一家176口險些被滅口的慘劇,也再次充斥嚴正清的腦海。

在烈火和死亡的衝擊下,一股無法形容的怒火在嚴正清心頭燃燒。但嚴正清如今也是元嬰期高手,也是安陽兩大統帥之一,做事情不能隨心所欲,要考慮到實際情況等。

另外,李賢給嚴正清的授權,僅僅隻是攻占整個蔡國的懷化郡而已,而不是攻占整個蔡國。況且攻占整個蔡國將會引起更大的政治波動,這些也都需要從長計議。

眼看著戰場上,蔡國大軍已經漸漸隻剩下最後兩萬多人苟延殘喘,嚴正清再次下令,“加緊攻擊,蔡國的將軍等等,同樣全都滅絕,不留一個活口。”

連將軍都要殺掉!嚴正清身邊的人都有些麵麵相覷。一般來說,各國戰爭中,在有可能的情況下,對於將軍等,都是勸降為主。畢竟,將軍太少、而且每一個將軍身後往往都有一大串關係網。

殺了將軍,得罪了身後的關係網;而要是能收服一個將軍,這個將軍身後的關係網也會被收服。

但這一次安陽卻是要殺雞駭猴,就是要不留活口。

蔡國大軍方麵,太尉、大帥羅冠傑看著身邊隻剩下兩萬左右殘軍,看著四麵八方熊熊燃燒的火焰,看著頭頂上不斷呼嘯的飛機,看著四周如同獵人一樣的元嬰期和金丹期高手,一股絕望的情緒,不可抑製的爆發了。

安陽這一次,真的不接受俘虜,不接受任何俘虜!無論是否投降,隻有一個字——殺!

火焰在燃燒,天上的油桶還在往下砸落;大地已經被燒紅,河流已經蒸發,蔡國五十萬大軍,連屍體都已經被燒毀,然而安陽並沒有停止。

剩下的人越來越少,安陽的攻擊也來越集中,死亡的速度也越來越快。留給殘存蔡國士兵的,就隻有絕望;不僅僅是士兵,連將軍等的投降,安陽都不接受。

頭頂的超音速和亞音速飛機來回穿梭,機炮如同死神的鐮刀,每一次都能收割數以千計的生命。兩顆機炮子彈打到羅冠傑的防禦上,防禦頓時如同蛋殼一樣破碎,羅冠傑一口血水噴出,整個人倒飛而出,而後半蹲在地,再也站不起來。

站不起來,不僅僅是身體的疲憊和傷痛,更是心情上的絕望。事情,為什麽會變得如此?

噗噗……一排巨大的機炮子彈從羅冠傑麵前掃過,帶著血腥的泥土飛濺,死亡的氣息炸開了。

“砰……”一個燃油桶在羅冠傑麵前炸開,飛濺的燃油潑了羅冠傑一身;周圍火焰肆虐,一片火焰順著噴濺的燃油向羅冠傑蔓延而來。

一眨眼時間,火焰就蔓延到了羅冠傑身上,無法忍受的痛楚傳來;然而已經心若死灰的羅冠傑卻任由火焰蔓延。周圍的親兵趕緊幫羅冠傑撲滅火焰。然而天空的飛機去而複返,一連串機炮掃落,數名親兵被機炮撕裂,血水和燃油,讓羅冠傑愈發狼狽。

“敗了!原來戰爭已經完全變樣。可笑我還認為人數多的占有優勢。”羅冠傑抬頭看著天空,銀灰色的飛機好似天空中的精靈,那是另類的智慧的力量;然而就是這宛若精靈的存在,卻也是殺戮的機器。麵對這殺戮的力量,就算是元嬰期高手都有些捉襟見肘。

飛機來回掃射,遠處還有萬劍大陣護航,駕駛飛機的本身又是金丹期乃至元嬰期的高手,讓飛機的殺戮近乎無解。

終於,羅冠傑絕望的看著身邊的人,從兩萬降低到一萬、降低到五千、到兩千、到兩百……

剩下的都是高手,都是蔡國的將領;然而麵對這些將領,安**本就沒有任何招降納叛的意思。天空中,安陽的五名元嬰期高手帶著五百金丹期高手,將蔡國剩下的人團團包圍,這些人根本就不接近,不給蔡國高手們同歸於盡的機會。

遠遠的,安陽的高手們完全用法寶欺負人,羅冠傑怒吼、咆哮,甚至是怒罵,但顯然沒有任何結果。麵對戰爭,安陽的人表現的也頗有一些“工業的標準化”。應該說,這是安陽法律導致的效果;當然也得益於李賢的話——所有的罪惡由我來背負。

沒有了後顧之憂,安陽軍隊戰爭中表現出來的冷酷,堪稱真正的“殺戮機器”。

安陽邊防長城上,嚴正清放下靈通寶鑒,剛才嚴正清已經通過靈通寶鑒和李賢、許仁、李元明等人重新商討了戰爭模式。

李賢最終作出決定,暫時先保持原來的戰爭規劃;戰爭勝利後,嚴正清率領大軍迅速占領懷化郡、控製枯木嶺;這軍事行動需要一段時間,而這一段時間,李賢等人將會緊急磋商新的戰爭方向。

但反攻蔡國的策劃,卻已經擺在李賢的桌子上。

正在李賢、許仁、李元明、嚴澤安討論的時候,陳金兵進來通報:“王爺,蕭國送來回執。”

“啥?蕭國?哪來的蕭國?”李賢立即瞪大眼睛。

許仁反應最快:“蕭立明是不是發動政變了?被送來的回執是不是大皇子夏旭?”

李賢頓時反應過來,眾人之前可還討論過蕭立明的;當初許仁一眼就看穿,蕭立明明為攻擊安陽,暗中卻是來安陽找揍的,隻不過蕭立明是在用戰爭上的失敗為政治鋪路。

果然,不一會李賢就從看到了被押送過來的大皇子夏旭。此刻的夏旭臉色十分值得研究:不敢相信、無法接受、心若死灰、恍然醒悟、憤怒、還有一種解脫和輕鬆,總之大皇子眼下的表情,能夠開一個表情店鋪了。

負責押送大皇子的一個將軍見麵後,慷慨激昂地說道:“見過賢王,西北大夏國殘餘力量已經被撲滅。如今蕭立明陛下已經在原有的基礎上建立了蕭國。當初是夏旭下令攻擊安陽的,為了平息安陽的憤怒,我們將夏旭、以及夏旭的妃嬪、子女全都送來,任憑賢王處置。”

李賢眯著眼睛,沒有說話。

李元明開口了:“也就是說,500萬兩黃金的賠款、割讓一百裏土地、公開賠禮道歉的事情,你們接下了?”

押送大皇子的將軍根本冷笑一聲,“下令攻擊安陽的是夏旭,條件你們和夏旭談,與我蕭國無關。另外,這是陛下送給賢王的信。”

李元明卻並沒有放過這個將軍:“敢問將軍職位、名號?”

“郎中令(禦前侍衛長)、季全山。”

李元明點點頭:“季將軍,先前攻擊安陽的,可是蕭立明陛下啊,這事情還是要有個說法的。”

季全山站的筆直,語氣鏗鏘有力:“抱歉,我隻是一個將軍,不是三公、也不是鴻臚寺卿等官職,談判的事情恕我不能負責。如果安陽有意見,可以寫信由我帶回。”

李元明看著季全山很久,終於笑了,“以將軍的才能隻擔任一個郎中令可太屈才了。據說當年的蕭立明陛下也是如你這般啊。”

你妹啊!李元明你這個混蛋毒士!季全山一聽李元明這話冷汗就流了下來,這話能亂說嗎!李元明這話要是傳到蕭立明耳中,自己這腦袋可就要掉一半了。不行,回去後要辭掉郎中令的職位。

這邊,陳金兵已經接過信,打開、確定沒有問題後才交給李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