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車又一車的俘虜被押往安陽,這期間有不少俘虜擔心未來,試圖逃跑;雖然真元被封了,卻試圖從車上跳下去。麵對安陽這個完全陌生的政治環境,俘虜竟然還要經過法律審判,不少俘虜心中惴惴。

隻是對於試圖逃跑的,絕對不客氣;能抓住的就抓,不能抓住的、或者是懶得抓的,直接一槍結果。有了幾個例子後,剩下的才算是老實下來。

列車轟鳴,數以十萬計的俘虜抵達安陽;安陽的百姓們很興奮,早就知道前方打了勝仗,全都過來圍觀。

公孫無傷忙的腳不沾地,召集手下不多的法官等開始準備審判。

李賢在旁邊觀察,“公孫無傷,我們安陽要以法治國、依法治國,不能僅僅隻喊口號,還要做出實際的行動來。而這次審判俘虜,就是對安陽百姓、對天下一個確切的交代,一定不能馬虎。一切的一切,都按照戰爭俘虜法審判。另外,對於敵國投降的官員,我們一律不用。我們安陽所有的官員,隻有兩種:一種是選拔的,一種是如同許仁等那樣的賢才。”

“少爺放心,我一定要一舉打響安陽法製觀念。”公孫無傷雖然忙的腳不沾地,但眼睛卻格外的明亮。安陽的法製,最適合公孫無傷的理想;雖然還有某些地方不符合,但至少比劉國的“王法”強了太多太多。

在萬眾矚目下,一場前所未有的、規模浩大的審判開始。安陽僅有的一百多位法官全部到場,麵對高達15萬俘虜展開裁斷。

四周,無數民眾前來圍觀,甚至不乏一些隱藏在民間的金丹期高手,直接飛在半空——太好奇了,戰俘竟然還要審判?

公孫無傷坐在首席,心情也是有些緊張,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啊。以前在劉國雖然也是法製,但那是酷法,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審判,犯法的直接處決、就算有怨也無處申訴。

首先審判的是那些投降的官員。所有的官員分開審問,詢問他們做了什麽,詢問別人做了什麽,詢問他們知道的秘辛。每一個人會被審問三次,三次的問題順序等會被打亂,如果三次口供對不上,直接判定“死不悔改”。這終究是仙域、是戰亂時代,不是和平時代。

隻要被判定死不悔改的,立即宣布死刑,毫不含糊。如果是認真回答的,則進入複審程序。公孫無傷帶頭審核資料。

“呂立明,朝議郎,交代資料屬實,其本人未參與任何戰鬥。無罪,就地釋放;如想要在安陽定居,三年後可以申請安陽的居住資格。擁有安陽居住資格後五年後,方有資格參與安陽的官員選拔。”

“周剛,昭武校尉,參與戰鬥,並斬殺三名安陽士兵。因態度誠懇,判終身監禁,不得假釋。”

“我不服!”周剛大怒。

公孫無傷眼神殺機閃過:“斬立決!”

立即有金丹期高手上來拖走周剛;周剛怒吼,就算真元被封,也想要燃燒靈魂反抗。隻是兩個金丹期高手將周剛完全控製下來,根本就不容反抗。很快周剛就被押上法場,早就有怒火熊熊的士兵怒吼一聲,砍了腦袋。

這下,投降的官員都老實了。

如此接連幾十個官員審判過去,大部分是無罪釋放,個別嚴重的需要拘押三到十年;少許將軍直接斬殺。

如果是過去,對於這些作戰勇猛的將軍,大家都會嚐試收服;但安陽不這麽做,作戰勇猛怎麽了,我們不缺少這樣的人!有了靈液,安陽的金丹期高手如同井噴般爆發,大量的士兵紛紛進入築基期、少許精英紛紛開始突破進入金丹期。

而機械化的戰鬥方式,更不需要什麽猛將。所以,間或有幾個猛將發誓、表示願意臣服安陽,結果毫無作用。

“法律麵前,人人平等!”審判完了所有的官員後,公孫無傷冷冷的扔下這句話。這八個字,才是李賢要對外公開的。

這一次,再也沒有人嘲笑;安陽的法律,也是經過了血與火的考驗。

而後就是商人,為皇帝捎帶軍用物品的商人全都重判,一些準備隨軍發財的,更是一個不放過。安陽對商人的態度很耐人尋味:老老實實遵守法律的合法商人,受到保護;但如果想要投機取巧的商人,一旦被抓住絕對不會有好結果。

商人之後就是戰俘,足足有四萬左右的戰俘,一個個垂頭喪氣。前麵的審判,已經讓這些士兵開始絕望。

果然,所有士兵都是重判;但也不是太嚴重,李賢也有很多考慮,這些士兵終究都是大夏國的子民,以後也會是安陽的戰爭潛力所在。況且士兵隻是聽命行事,很多都是身不由己的。

因為人多,俘虜不可能一個個審問。公孫無傷和法官、李賢等人商量一下,就做出判決:“所有士兵服役10年,十年後釋放。表現良好的可以加入安陽。”

最後剩下大約十幾的百姓。這些百姓中有不少還有傷在身,有的甚至奄奄一息。

“被貪婪迷住了雙眼,甘願化作罪惡的爪牙,罪不可恕!以搶劫殺人罪判決。所有百姓,終生監禁。未滿16歲的,羈押教育兩年;兩年後看情況,表現良好的釋放。”

“我們不服,為什麽軍隊隻判十年,我們卻是終生!”哪怕麵臨死亡的威脅,終於還是有人怒吼。

麵對十幾萬憤怒的百姓,李賢直接現身,麵色嚴肅:“軍人的職責就是戰爭;而百姓的職責卻不是搶劫!軍人發動戰爭,是服從命令,罪魁禍首是上級;上級軍官我們已經審判。而百姓參與搶劫,卻是貪婪作祟,自己就是罪魁禍首。所以,軍人輕判而百姓重判。”

如此說法,獲得了廣泛的認可;至少安陽方麵,大家都給李賢送上了掌聲。同時,法製的思想,進一步得到鞏固。以法治國、以法治國,已經漸漸被安陽接受。尤其是安陽的商人們,對法律更加看重——不看重也不行啊。

一場審判結束,安陽的社會治安情況為之一變。但安陽之外、整個大夏國範圍卻愈發的風雲滾滾。

大皇子在武陽城登基後,還沒有離開武陽城;二皇子這個獲得廣泛推認的皇帝就被安陽的士兵送回武陽城。這下精彩了,兩個皇帝麵對麵了。

此外,敗退的三皇子,確切的說王家也不甘心就此失敗,正在暗中準備。

還有鬆州郡的高斌,也目光閃爍的算計。不同於別人,高斌正好被割據力量圍在中間,發展空間有限,奪取武陽郡是唯一的出路。

南陽郡呢,正在和晉國苟且,準備出兵安陽。

南陽府,孔東來縱觀整個地圖,手指在沙盤上緩緩移動,似乎在策劃什麽。許久許久,忽然開口問旁邊的兩個兒子:“(孔)英智、(孔)英才,你們覺得下一步棋應該如何走?”

孔英智最先開口:“爹,我認為現在最大的變數,就是安陽。這一次圍攻武陽城我最大的感慨和危機,就是軍火!安陽把軍火賣的到處都是,而我們又用這些軍火自相殘殺;打不過了,又要找安陽購買軍火。這是一個死循環,安陽通過控製軍火而間接控製了戰爭。如果沒有任何改變,最後我們所有的努力都會圖做嫁衣,等我們消耗的差不多了,安陽就會跳出來撿勝利的果實。”

孔英才也有自己的看法:“爹,現在就隻有李家人按兵不動,一個是北方的開平郡,一個是東方的安陽郡。他們不動,就如同在高空盤旋、等待狩獵的獵鷹,讓我們寢食難安。李玉龍經營大夏國十五年,必定有很多手段。我想,我們應該聯合東原郡和袁家、北方的大皇子一起出兵,試試李家有什麽底牌。對了,還有鬆州刺史高斌也要聯合下。高斌處於四戰之地,沒有發展空間。但如果能夠攻下安陽,高斌就能擺脫四麵為敵的困境!”